黛玉一夜無眠,腦中閃過萬千思緒,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時候才睡過去,迷糊中感覺許多人在床前走動之后便沒了知覺,再醒來之時卻見屋內點著燈,一時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想要起身卻感覺身子沒有絲毫力氣,轉了轉頭想要叫人,卻在看見燈下那抹身影時頓住了。
燈火闌珊處一名白衣少年正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書,時不時的翻動下書頁,動作很輕翻動書頁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暈黃的燈光打在那人的側臉上,為那俊逸的面容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看著這樣的景謙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安定身心的為量,黛玉如是想著。
或許是黛玉的目光太過專注,這讓在看書的景謙從書中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黛玉專注的視線,偷看被抓包黛玉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景謙卻是幾步走到黛玉身前,瑩白如玉的手放在黛玉的頭上感受了一下又放在自己額頭對比一下,輕舒了口氣放才放下心來對黛玉柔聲說道。
“總算是不燒了,妹妹覺得身子可好些了?”
“我……”黛玉剛剛醒來,此時頭腦還有些不清楚,聽到景謙的問話,本能的想要回答,可是一個我字出口便感覺嗓子燒得厲害,一張口說話還有些發疼,眉頭微微皺起,很是難受。景謙看到如此反應才想起黛玉昏睡了一天了,此時應該喝水潤喉,忙說道。
“妹妹莫急,先喝口水,漱漱口。”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幸好紫鵑等看他在這里,時常有人來添水,所以杯中的水還是溫的,正好入喉。景謙扶起黛玉讓她倚在靠枕上又端著茶杯讓黛玉就著喝了。
黛玉喝了兩杯水才感覺舒服了些,歪頭看著一旁的景謙問道。
“你怎么會在此處,我這是怎么了?”
景謙見黛玉精神好了許多,放下心來,一邊將茶杯放好,一邊回到。
“今天一早我父王有要事要離開,我送他出府回來時恰巧遇見你屋里的雪雁,看她神色慌慌張張的就問了一句,沒想到是你病了,我看她好像是要去稟了林伯父,我想著林伯父本身就有病在身,若是知道你也病倒了,只怕要擔心,便自作主張把她攔了下來,用我的名義請了大夫,好在大夫看過之后只說是思慮過重加之你身子本就弱,只要好好養養便沒事了,你這都昏睡一天了,我才還想著你若是再不醒只怕是我也不敢瞞著你父親了。”
林黛玉看著景謙有些感激,雖然身子疲乏卻還是笑著點頭道。
“謝謝,若是真驚動了父親便是我不孝了,我今天沒去,父親可有問過?”
“你且放寬心靜養就是,你府中的管家是個通透的人知道輕重,只要你快些將身子養好,不會有人將你病了的事告訴伯父的。”
黛玉聽此總算放下心來,沖著景謙點點頭,正要說些什么,只是剛說了個你字,便被人打斷了。
雪雁一進來便見黛玉坐在床上,喜得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沖外間道。
“紫鵑姐姐,快過來,醒了,姑娘醒了。”
外間的紫鵑聽到也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走了進來見黛玉確實醒了,雙手相握置于胸前道。
“謝天謝地,姑娘可算是醒了,你這可是嚇死了我們了,日后可不準這樣了。”
一邊說著一邊到黛玉面前又道。
“大夫開的藥我一直囑咐人溫火熬著,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你昏睡了一天,肚里沒食,還是先吃些粥之類的,再去喝藥。”
黛玉身子還是有些弱,聽到紫鵑的話只是點頭笑著應允,忽的想起半天沒聽到景謙說話,向邊上看去卻發現屋內已沒有了景謙的身影。黛玉心中劃過自己不懂的失落,紫鵑察覺到黛玉的神色有異忙問道。
“姑娘怎么了,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黛玉笑著搖搖頭,只是不答話。紫鵑見她不愿多說便又指揮著小丫頭去準備飯食等了,黛玉斜倚在床上看著跳動的燭火,微微出神。
景謙在紫鵑等進來后便退到一邊,看著黛玉笑著與紫鵑說話,神色沒有異常,想著應是無事了,便離開了內間,到了屋外對廠廊下的一個小姑娘說道。
“告訴你們紫鵑姐姐,說是你們姑娘有什么事情便派個人來尋我。”
小丫鬟聽了脆生生的應了,看著景謙,臉有些泛紅,景謙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知道自己該回了,抬步向外走,一旁的凌峰連忙跟上,一邊還低聲問道。
“咱就這么回去了,這林姑娘才醒,公子您不是該好好表現嗎?”
聽到凌峰的話,本來走在前面的景謙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子,還在向前走的凌峰險些撞上景謙,本想打趣下卻對上景謙幽深的雙眼,嚇得閉上了嘴,景謙看著他涼涼的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
憑借多年伺候景謙的經驗,凌峰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連忙比了個閉嘴的手勢,討好的笑笑。
另一邊黛玉在紫鵑的服侍下吃了藥,感覺有些困乏便又睡下,在黛玉睡下后林財媳婦又過來一趟,知道黛玉服了藥又睡下了,也放下心來又叮囑了紫鵑一番方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