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謙與黛玉一路悠閒,自是不知,當日當賈璉一封家書傳來,另榮府衆人如何振動,使得即使過了如此多天,時不時的還會被人拿出來說道。
且說這日鳳姐處理完府中之事,歪坐在榻上,與一旁的平兒正在念叨。
“你說咱們那位爺離了家這都有大半年了,也不過吩咐昭兒報了趟平安,這又過了如此久也不見再遣人回來,可見是個了沒心肝的,一點也不念著咱們。”
平兒聽了忙笑著寬慰道。
“二爺心裡沒誰也不會忘記奶奶,想來是姑老爺病的重了,林姑娘家裡也沒了頂事的男人,這出了事還不都指著咱們二爺,一時半刻無法分身也未可知。”
王熙鳳聽了指著平兒笑罵道。
“我不過說了一句,偏你是個較真的,你也不避爲他遮掩,我還不知道他,只怕早就不知被哪個小蹄子弄的丟了魂,哪裡想得到我。”
平兒知道王熙鳳是個嘴上厲害的,不過笑笑沒說話。果然王熙鳳語氣一轉嘆了口氣道。
“憑他在外面如何風流,我看不到自是管不了他。只不過老太太惦記著你們林姑娘一日三次的問消息,他也不想我的難處,哪怕送來隻言片語的也好讓我在老太太那裡應付下不是。”
平兒正要寬慰一二,還未開口便見一個小丫鬟興沖沖的挑簾進屋,脆生生道。
“二奶奶,二爺來信了,送信的人如今正在廊下等著回話呢。”
王熙鳳聽聞一下坐直了身子,愣了愣又重新歪坐回去。平兒聽聞爲王熙鳳錘腿的動作一頓,之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之前的動作,又擡頭笑著對王熙鳳打趣道。
“瞧瞧這奶奶不過方唸了一句,這人便來了,早知道奶奶與二爺如此心有靈犀便早些唸叨了,也省得這幾日連老太太的屋都不進。”
王熙鳳並沒有注意到平兒一瞬間的異常,聽她打趣也不再意,只是笑道。
“你個促狹鬼,我不信你不惦記。”
這話平兒卻不好回答,只借著吩咐那小丫鬟去領人的工夫叉開了話題。
不一會兒,一個風塵僕僕的小廝走了進來,還是賈璉身邊的昭兒。一進屋便跪下行禮道。
“奴才給二奶奶請安,二奶奶安好。”臉上神色討喜看著一樣機靈,王熙鳳卻覺得昭兒比之前似乎穩重了許多,只是她心中惦記著賈璉便沒細想,示意昭兒起身,先問了賈璉近況還有黛玉的事,昭兒來之前得了吩咐自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二爺一切都好,只是林家的姑姥爺半月前去了,好些事都需要二爺張羅,奴才回來前二爺與林姑娘正準備扶靈回姑蘇,二爺怕奶奶惦記便遣奴才回來了。哦,二爺害怕奴才嘴笨學不清楚,都寫在這裡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呈上,平兒接過轉給王熙鳳,王熙鳳拆開信看著,神色變換看不出喜怒,平兒拿不準問道。
“奶奶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王熙鳳吸口氣道。“無事,不對是喜事,你看吧。”
平兒看後嘆道。“平日見林姑娘便知是個有福的卻不想竟有這樣的造化。”
王熙鳳也道。“確是造化,不止是林姑娘的也是咱家的。”說著又對昭兒道。“你也別忙著休息,我這就帶你到老太太跟前,你如實回話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昭兒聽聞面上一喜,忙忙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