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阿木一臉凝重,查拉圖也不禁擰起了眉心問道:“出什么事了?”
“前線來報,汾國突然出兵攻打,十萬大軍直壓邊城!”
“什么?”查拉圖雙目一睜,一旁的許輕狂也不禁坐直了身子,轉(zhuǎn)頭與查拉圖互看一眼,一臉疑慮。
“朕不是讓你派人去往了邊城,讓佐拉姆按兵不動的嗎?”
“回皇上,來人通報是汾國先發(fā)動的,佐拉姆只能迎戰(zhàn)但是領(lǐng)軍的據(jù)說是汾國的鎮(zhèn)國大將趙逸,汾國兵馬也是來勢洶洶,實在不敵。”
“胡說八道!”開口的卻是許輕狂,那冰寒的聲音中滿是不信:“汾國絕對不會先發(fā)動攻擊的,這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跪在地上的阿木將軍微微一愣,沉聲了片刻,抬頭猶豫道:“其實,末將也覺有些奇怪,派去傳圣旨的士兵并未回來,回來通報的卻是另一人,特別是末將在皇城派兵搜尋那鄭風(fēng)許久都沒有查到他的影子,有消息說他已出了皇城不知去向,末將也覺其中有些古怪。”
“豈有此理,朕要親自去一趟邊城,朕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拉圖按捺不住的惱怒一哼。許輕狂卻是急急拽住他的手臂道:“不可!”
“為何不可?若是你們汾國動兵,朕難道不能去迎戰(zhàn)嗎?”
許輕狂抬手砸在查拉圖的胸膛,落下的力道卻是發(fā)軟,一旁的阿木驚目一瞪眼,竟沒想到這汾國公主如此膽大包天,惶恐的望向查拉圖卻是見他絲毫沒有怒氣更是讓他吃驚的很。
許輕狂惱怒一瞪眼道:“我說了,汾國絕對不會主動出兵的,發(fā)動的理由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了一個公主嗎?我的皇帝哥哥還有趙逸那家伙才不會如此沖動魯莽,這其中定是有古怪。”
許輕狂突然沉默不語的深思了許久,忽而開口道:“汾國會主動出兵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光是這個消息就已經(jīng)很是讓人懷疑了,如果說趙逸率軍,你是不是一定會離開皇城親自上陣?”
查拉圖微微一愣,見許輕狂一臉嚴肅的追問,查拉圖似乎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道:“的確,朕喜戰(zhàn),更何況對方是你們汾國驍勇善戰(zhàn)名聲遠揚的趙逸將軍,朕自然不會錯過。”
許輕狂斂眉點頭:“那么這就不會錯了,我想這情報是假的,那通報的士兵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
殿中的阿木回神點了點頭道:“一通報完就急急的趕著回去了。”
“依我看這是個圈套!”許輕狂冷下眸子,差拉圖似有不解道:“你是說有人故意要朕離開皇城?”
許輕狂點了點頭:“我這也只是猜測,你們找了那么久都不見鄭風(fēng),想必定是暗中有人將他安全送了出去,他不是說他的勢力已經(jīng)滲入了你們查木的軍中嗎?我想你們軍中定是已出了奸細,而這假情報便是想讓你離開皇城去往邊城,依我看,那個叫佐拉姆的恐怕是已經(jīng)有了反動的心思,故意抗命發(fā)動的攻擊,若是以前依你的脾氣定是會快馬加鞭二話不說的趕過去,而你一離開,這朝中就一時空蕩,你落入陷阱便無法脫身,到時候想要謀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一旁的二人都聽的震驚不已,那阿木結(jié)結(jié)巴巴了許久道:“公,公主的意思是,那佐拉姆和燕國叛黨勾結(jié),想要,想要造反?”
一旁的查拉圖一臉肅然的沉聲不語,似乎在想許輕狂的話是否由此可能,許輕狂輕嘆一聲,坐直了些身子,轉(zhuǎn)頭望向查拉圖道:“你不用問我為何感肯定這情報是假的,因為與趙逸一同領(lǐng)軍的一定還有一個人,就是我國丞相,莫空。”
“他?”查拉圖微微一愣,這莫空不就是那鄭風(fēng)口中的燕國前朝太子嗎?
許輕狂點了點頭道:“對,因為我,他一定會來,他出生佛門,心底慈善,心系天下蒼生,覺不可能主動出兵,畢竟若是真的兩國交戰(zhàn),定會死傷眾多,而且也會連累到邊城的百姓,他一定不會這么做,所以我汾國是絕對不可能先出戰(zhàn)的,不過如今卻是有些難辦了!”
許輕狂長嘆一聲,緊皺眉心道:“若是你們先開戰(zhàn),以趙逸還有北疆弟兄們的性子定是會奮戰(zhàn)強攻,到時候只怕會連累到百姓。”
“那,那這該如何是好?皇上又不能離開皇城,萬一這真是個圈套該怎么辦?”阿木局促不安的道。
“朕才不會怕了他們,想要造反,也得他們有這個本事!”查拉圖一掌擊在床沿上,將那木質(zhì)的床沿竟是一掌拍的粉碎。
許輕狂白了身旁的人一眼,眉頭一皺道:“你看你,他們利用的就是你這急性子,你能不能改改?”
查拉圖一愣,長嘆口氣,抬手撫上許輕狂的臉龐,無奈嘆道:“全部都被你說中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怕,對朕的懼怕并不是忠誠,你說的果然沒錯!”他自嘲一笑:“朕這個皇帝,當(dāng)?shù)倪€真是……”
“打住,打住!”許輕狂趕忙攔住他接下去的話,不用多想定是又要自怨自艾一番,她輕輕笑起道:“你這個皇上也是不錯的,最起碼你們查木國如今不是富饒強盛嗎?而且你身邊又不是沒有忠臣,這位阿木將軍,不就是一個嗎?”
查拉圖轉(zhuǎn)頭望向殿中的人,只見那阿木重重點頭,抱拳道:“末將誓死追隨皇上!”查拉圖心中一跳,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該如何言語,只能朝著地上的人點了點頭。
“皇上,請屬末將斗膽,皇上如今最好還是不要離開皇城的好。”
見查拉圖面上的擔(dān)憂,許輕狂突然道:“阿木將軍說的對,你不用擔(dān)心,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
二人朝她望來,許輕狂擰著眉心滿臉堅定道:“你派人暗中護送我回汾國軍營,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不行!”查拉圖趕忙拒絕道:“你現(xiàn)在身子虛弱有病在身,怎能放心讓你去!”
許輕狂心中一暖,抬手握住他的大掌道:“我不會有事的,我去了,那佐拉姆與鄭風(fēng)一行人便知自己的密謀敗露,到時候你徹查軍中奸細,我們也可幫你圍堵叛軍一行人,不用再想了,如今難道你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
“我……唉……”查拉圖惱怒的長嘆一聲,他不想放許輕狂走,因為擔(dān)心更因為不舍,可是如今他很清楚,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身旁的查拉圖滿臉的苦澀,看在許輕狂眼中竟是有些心疼的不忍,她很清楚,他不舍得自己,卻是不知該如何挽留自己,卻是無法挽留自己,而自己,也想要早一日見到莫空,早一日回到汾國,那里還有自己的哥哥嫂嫂們在等著自己平安歸去。
“阿木!”查拉圖突然出聲,阿木急急應(yīng)聲道:“末將在!”
“朕命你親自護送汾國公主前往汾國軍營,一定要將她安全送到!”
“末將遵旨!”阿木抬頭望了一眼滿臉愁苦的查拉圖一眼,而后道:“末將這就去準(zhǔn)備!”說完便委身退了出去。
坐在床沿邊的查拉圖背身對著許輕狂,滿臉愁容,一絲傷感郁結(jié)在眉心難以消散。那黑云密布的面龐帶著苦澀,帶著怒氣,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孩子,沉聲不語的干坐在一旁。
許輕狂瞧著身旁的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查拉圖比先前更加有人情味了,而這生悶氣的模樣也讓她不禁覺得有一些可愛。她輕輕彎起眉眼,盯著查拉圖的側(cè)臉?biāo)朴兄T多感慨的輕嘆了口氣,雖然在這查木皇宮的日子并不算長,但是她卻覺十分的難得和珍貴。
她從來沒有真正怕過查拉圖,從第一眼見他,便覺這個帝王是可以交朋友的,也許是自己太過缺心眼了,或許也是自己膽子太過大了,或許也是自己太過輕狂了,但是,能與這個一個帝王梟雄成為如此親密的朋友,她真的覺得無比的榮幸。
查拉圖雖霸道,但是卻不無理,雖脾氣暴虐,但是對她卻是尊重的,能被這樣一個帝王愛上,她其實是高興的,是榮幸的,只是,她無法給予答案,他有他帝王的尊貴尊嚴,所以她只有一直裝傻充愣,只能用對他的尊重和友情筑起這道圍墻。
查拉圖靜默的呆坐了許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想些什么的好,雖然很想將許輕狂留在身邊,但是他知道,即便自己想也是徒勞,如今,他竟是有那么一絲感激那個鄭風(fēng),若不是他們,他恐怕也不會認識許輕狂這樣的一個絕世出塵的人兒。
“哎,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許輕狂用肩膀撞了撞查拉圖的寬大的后背,出口的話語依舊有些發(fā)軟無力。
查拉圖轉(zhuǎn)過身子,一雙深邃的眉眼緊緊的凝望著跟前的人兒,沙啞磁性的聲音出口:“再想如何把你留下來,不放你走!”
許輕狂微微一呆,卻見那查拉圖突然有些自嘲的勾唇笑起:“與你說笑的!”出口的話語那般的無力,卻是沉沉的敲擊在許輕狂的心上,她面上微紅,柔聲出口:“你放心,日后有空,我一定會來看你的,兩國若是邦交友好,日后我便作為使節(jié),常來看你,可好?”
真像她會說的話!查拉圖輕輕笑起,伸手環(huán)住了許輕狂的腰身,這一次,她沒有推開,而后輕輕的回摟他,他低頭靠在她的肩窩幽幽出口,滿是霸道道:“下輩子,你一定要是我的!”
許輕狂微微一呆,她沒有想到這樣一個高傲的皇帝會在她面前放下身段,自稱是我,唇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而后卻是化作一臉苦惱,心中嘀咕一句:“我的下輩子,還真是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