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狂突然冷笑起來,低低的鬼魅笑聲將眾人驚得渾身寒顫,只見她突然抬頭,冷冷喚了一聲:“風無。”
一瞬,那一旁的影衛突然飛身向前,一個閃身,刀起手落,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許輕狂的身邊。眾人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何事,只見這時,那婦人的脖間顯出一條血痕,噗咚一聲,一顆頭顱滾落在地,一時間血液噴涌染了那周英豪一身,突來的狀況讓廳堂中的眾人都驚呆在那里,而站在那里的女子,依舊是一臉的冷然。
一旁的莫空面色突然顯出蒼白,身旁的蘭玉捂住眼緊緊的拽住他的胳膊,他轉頭不可置信的去望許輕狂,瞧見的卻是一張無動于衷的臉。只見許輕狂微微皺了下眉頭,淡淡道:“風無,你下次換種手法吧,血都噴了一地了,很惡心!”
風無低下頭,淡淡回道:“屬下銘記!”
這便是長公主么?與平日里聽說的那個和藹可人的美人不同,簡直是一個嗜血的妖魔一般。許輕狂不理會驚駭的眾人,一雙冷眸透著無盡的殺氣瞪視著剩下的周英豪與周知府,唇角邪魅一鉤笑道:“周知府,包庇重犯是何罪,不用本公主再向你解釋了吧,你也應該知道難逃一死了吧!”
那周知府瞪目望著地上的自己夫人的頭顱,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慘白著臉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響。許輕狂冷哼一聲,扭曲著一張憤怒的面龐瞧向周英豪道:“周英豪,你犯下如此罪孽,天不可恕,本公主要將你施在那些可憐女子身上的痛苦,千倍萬倍的受回來,你可知道一種刑罰叫凌遲處死?那簡直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了,一刀一刀的割下你的血肉,直到你痛苦而死,本公主也要讓你嘗嘗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來人!”突然一聲高喝,將眾人驚回了神,幾個侍衛趕忙上前,只聽許輕狂道:“將他們二人拖下去,在府衙門前,即可行刑!”
“是!”沒有喧鬧,沒有哭喊,那地上的一個癡癲一個失魂的人就這般托了下去。眾人忍著心中的那份沉悶,誰也不敢開口出聲,一切都按著許輕狂的指示去做。
二人被拖到了府衙門口,城中的百姓早已得知了消息,全部圍在門口,怒目瞪視著跪著的二人。府院中的許輕狂再沒有出聲一句,只是靜靜的站在院中,聽著遠處傳來的一聲聲凄厲痛苦的嘶喊聲,直到那聲聲嘶喊靜默下來,她的面上才露出一絲釋然的笑意,苦澀而又悲痛。
對于整個津州官府侍衛的罪責處罰,許輕狂交由了莫空去處理,單只是處死周氏三人就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事件好不容易算是結束了,玉月花本應可以離開了,卻是賴在這州府中不走,好不容易事情結束了,如今有空當然要粘著這個貌美如仙的長公主。不過在處置周氏三人的時候,她的模樣還真心讓他覺得可怕。
事情結束,許輕狂面上的冰寒已不見,不過卻也失去了先前的燦爛笑臉,只是呆呆的坐在院中淡漠的不發一語。玉月花無奈的瞧了一眼望著花壇中發愣的人兒,桌上果盤里的零食已被他吃
了大半,輕嘆口氣,將手中剛拿起的花生又放了下來,撐著頭挑眉望著許輕狂調笑道:“公主,想什么呢?你那個丞相現在可是被那個蘭姑娘纏著呢,你不怕那個和尚變心?”
回答自己的是一聲淡淡的輕哼,許輕狂轉過頭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隨意,本公主現在無心去管。”
一旁的風無猶豫開口,勸解道:“公主,丞相大人只是覺得對那蘭姑娘有些歉疚,公主不要放在心上,丞相大人并不是……”
“風無!”桌前的人兒突然出聲打斷風無接下去的話,冷聲道:“你一向會察言觀色,不需要本公主再提醒你了吧!”
風無一愣,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歉疚的低下頭道:“是風無多嘴了!”
整整一日,許輕狂都未與莫空說過一句話,就連目光也不曾落在他身上過,特別是當莫空要求許輕狂去向蘭玉道歉之時,更是遭來許輕狂的冷眼相待,他心中氣悶,只覺許輕狂此舉實在是有為道義,二人就這般冷戰著。可在許輕狂的眼里,她心中唯獨對那個蘭玉無愧疚之意,不是因為嫉妒她與莫空走的近,而是那個女人實足是個演員。
當他們一行人進入密室之后,所有的女子面上都是驚恐與欣喜之色,唯獨那個名叫蘭玉的女子面上冷靜的很,只是瞧見莫空時才眼前一亮,本是冷靜的面色突然就換上了一臉的驚慌,楚楚可憐的撲向莫空。在大堂中時,那周氏的頭顱落地,鮮血噴涌了一地,那個蘭玉雖故作驚恐的窩在莫空懷中,可是許輕狂早已瞧見那雙根本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眸,可想而知,那個女子早已是見慣了此等駭人的場景,更或是手上早已是染滿了鮮血。
那個女子出現的本就太過突然,身份更是讓人懷疑的很,雖她極力的掩飾,但許輕狂與風無早已瞧出了她是沖著莫空而來,至于這其中的原因他們便不得而知,不過這目的,絕非只是戀慕那般單純。
屋中的床榻上坐著二人,一身僧袍的男子身子僵硬的坐在床沿上,懷中依著一個女子,雙手緊緊的拽著男子的衣袍,瑟縮著身子,看似擔驚受怕一般。床邊的男子面色尷尬,雙手也不知該往里放,雖心中不愿,但卻不忍拒絕一旁的蘭玉,畢竟是他們讓她遭受了這般不好的經歷。可是從密室之后,這蘭玉便一直黏在身側直到現在,這讓莫空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倚在身上的蘭玉含羞帶笑的抬頭,一雙鳳目晶瑩流轉,望著身側的莫空嬌聲道:“大人,蘭玉就知道大人一定會來救蘭玉的!”
莫空面上一僵,扯了扯嘴角道:“對不起,讓蘭姑娘擔驚受怕了,蘭姑娘這幾日也受苦了,好好休息吧!”一邊說著便作勢要起身,卻被一旁的人兒拽住了衣襟,莫空身子一僵,低頭去瞧,卻是見蘭玉一臉的不舍仰著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道:“大人,蘭玉心中害怕,大人就不愿陪陪蘭玉么?”
莫空面上猶豫,卻實在不想這般尷尬下去,這得僵笑道:“蘭姑娘,小僧還有事,實在不能再陪你了,蘭姑娘還是
早些休息吧!小僧就先出去了!”莫空慌忙拉開扯著自己衣襟的手臂,逃也似的奔出了屋子。床上的人兒來不及起身,抬眼去瞧哪里還有莫空的蹤影。
蘭玉邪氣的一拍床沿,方才還一副弱女子楚楚可憐的模樣,如今已是變會一張邪魅的臉,唇角露著得逞的笑意,想起今日瞧見的許輕狂,心中就覺得異常爽快,本被那周英豪擄去,還想著怎么脫身,可是沒想到不過一日就被救了出來,那個長公主,看樣子當日是故意讓她去陪同那個周英豪的,心中憤恨,想不到自己竟是被那公主放擺了一道。
不過,蘭玉輕輕冷哼出聲,今日一整天莫空都陪著自己,心中禁不住就得意起來,那個長公主與莫空之間氣氛異常,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定能將那莫空從那長公主身邊給搶過來。修下的拳頭捏了捏,躺下身子,心中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狼狽從蘭玉房中慌忙逃離的莫空,穿過長廊,撐著一旁的黑漆柱子,長長的呼了口氣,伸手整了整發皺的衣袍,挺起胸膛朝院中走去。抬腳跨進院子,便瞧見院中的亭臺里坐著的三人,定睛瞧了那一身白衣的人兒一眼,依舊是淡漠的坐在桌前面無表情,心中有些忐忑,抬腳朝亭臺走去。
坐在許輕狂一側的風無冷眼望著踏上臺階來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轉開頭來,低頭喝著跟前的茶。對于他來說,他并沒有把莫空當成主子過,他的主子除了許沐云,如今便只有許輕狂一人,若非許輕狂會因他而感到傷心,他也不會為他說那些好話。對于走上來的莫空,他也不開口問候,因為一旁的許輕狂已是一臉的冰寒。
一旁的玉月花唇角邪魅一笑,心中對這和尚有著些許不滿,明明那日還宣告著自己對美人的所有權,如今竟是與其他女子不清不白的,也難怪會惹美人生氣。心中升起一絲邪念,撐著下巴調笑道:“呦,丞相大人不去陪那個什么蘭姑娘了么?懷抱美人真是艷福不淺啊!讓小生好生佩服!”
一聲哼笑,莫空轉頭瞧去,只見風無嘲諷的扯著嘴角,一旁的許輕狂連頭也未抬,淡漠得沒有一絲表情。莫空心中一急,瞧見這挨坐著的三人,似乎其中絲毫沒有自己插入的余地,微微皺眉,低下頭無奈的嘆道:“讓蘭姑娘遭遇了那番,總歸還是要去道個歉的,畢竟是我們的過失!”
莫空剛欲坐下,便見許輕狂突然站起身來,目光未曾落在他身上,只是冷冷的撇開頭來,淡淡道:“本公主的過失無需丞相大人來代勞,亦不用丞相三番四次的提醒本公主。”冷漠轉身,對一旁的二人道:“風無,玉公子,既然事情終于了解,我們何不去慶賀一杯,也算是對玉公子的道謝。”話音剛落,便一個飛身竄上了屋頂,落在瓦礫上。
亭中的二人,望了一眼莫空,一同起身施展輕功緊跟上了那踏風而去的人兒。獨留在亭中的莫空呆呆的望著已人去無影的屋頂,苦澀的低垂下頭,伸手捂著發疼的胸口,如今就連看他一眼都不愿了么?連待都不待與他待在一起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