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瑞王的表現卻讓柳芙相當的疑惑,梁國這種地方,十個進來了,沒有一個敢輕視。
就是柳芙身為家族的人,也從來不敢輕視了梁國,這里邊遠比想像中,正面看到的要復雜得多。
梁國之內,有很多隱藏的東西是別人看不見,摸不著的。
別看這個瑞王一副好色又玩世不恭的樣子,共實這個到底是不是他的真面目,連柳芙也未能看得出來。
如果不是他演技太好,就是他本人就真是如此德行,如若是前者,那她就得小心了。
“瑞王今日邀柳芙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吃?”柳芙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銳王一聽,俊容露出一分邪性的笑,“柳姑娘似對本王有所誤解,如此美好的地方,難道本王不應該帶個人過來分享分享?非得有什么別的目的所在?柳姑娘如此多想,難道就不覺得累得慌嗎?放松放松!本王不會對柳姑娘亂來。”
他的話雖是這么說,可是為什么她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瑞王會如此好心?”
“柳姑娘果然誤會了本王。”瑞王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柳姑娘這樣的美人,本王向來好心!柳姑娘果然對本王不太了解啊。”
柳芙靜靜觀著瑞王的表情和動作,沒有應話。
這個瑞王果然也不是個簡單的,想著這些年頭他與梁國太子的敵對,還有他自己在明面上所做的那些“蠢事”,現在想來,事實是怎樣,連她柳芙都看不清楚了。
單是從這一點上看,這個瑞王就不是個沖動的,相反,他相當的聰明。
瑞王很沉得住氣,以前沒有發現的東西,似乎在這一次相處下,柳芙全然發現了。
以前她只關注最耀眼的梁國太子,對瑞王前面那些蠢行為并不覺得可行。
現在看來,他與梁國太子相比也是不相伯仲的。
“不知瑞王給不給柳芙再深入了解的機會?”柳芙驟然笑問。
瑞王哈哈笑了幾聲,那雙耐人尋味的眼正很不正經的從柳芙玲瓏的身段來回掃視,并沒有收斂的意思。
雖不喜瑞王這點,柳芙忍下了心中的不舒服。
“柳姑娘當真是如此想?只是本王后院那里養了幾只金絲雀,將柳姑娘這樣的女子放進去,只怕會被琢壞了羽毛!”瑞王取過旁側的酒水,用最灑脫的姿勢飲下,斜目瞟著擰緊眉的柳芙。
猜不透,完全猜不透這個瑞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就要看位置如何放了,瑞王放對了,柳芙一身羽毛自然會受護,若放錯了,柳芙即使是再換幾身的羽毛,結果還是一樣。”
瑞王并介意坐這里享用美人美酒,還能打著腔子轉來轉去!
“柳姑娘這話說得在理,本王還是舍不得柳姑娘受苦!”
柳芙終于是蹙了蹙眉,繞來繞去,完全套不出瑞王的話。
越是這樣,柳芙越是不肯離開。
“多謝瑞王抬愛,柳芙感激不盡!”
“聽說束月國的皇后娘娘出現在霧月國,還大鬧了一場,將霧月國攪得烏煙瘴氣。現如今正進了梁國,正巧,本王對這位迷得皇上神魂顛倒的皇后娘娘很感趣,到底是怎樣子的一個美人,才能將無情無欲的韓恕迷成那個樣子!”
言罷,瑞王馬上就露出一副色瞇瞇的模樣,好似真對那位傳聞中的皇后娘娘極是感興趣。
柳芙聞言,眉一挑,“皇后娘娘是何等的人物,勸瑞王不要惹的好。”
“哦?聽柳姑娘這話,顯然與皇后娘娘極熟。”
柳芙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他到底是真裝還是這就是真正的他?柳芙盯著笑得色瞇瞇的瑞王,端起旁側的酒水放在唇邊又放了回去。
這個動作自然落在了瑞王的眼中,含笑瞟了一眼柳芙,“怎么?酒不合柳姑娘的味口?”
聽他突然轉移話題,柳芙暗自皺眉,搖頭。
事實證明,這個瑞王比梁國太子更難纏。
“如果柳姑娘不喜歡這里,本王馬上令人準備花船,從這湖出去,便就是——”
“瑞王。”柳芙笑著打斷了瑞王的話,“此處極好!”
“柳姑娘滿意就好,滿意就好!”那討好的笑,怎么看都如此的討厭。
看來,是她高估了這位瑞王。
“時辰也不早了,柳芙也該回了,告辭。”
說走就走,完全不給瑞王反應的機會。
“唉?”瑞王從椅子上起身,“這就走了?”看著柳芙離去的背影,滿臉的失望。
雖是這樣,可瑞王卻沒有去追,也沒有下令讓人追。
拿起酒壺自顧自的飲起了酒水,一杯又一杯的,當真灑然!
“唉,如此好景好酒,可惜少了一位美人!”
言罷,他笑著手中一杯飲盡,獨自沿著湖邊慢慢走去。
身后一眾宮裝女子立即將桌上的東西撤了下去,無人跟著一手拿杯,一手拿壺的瑞王。
腳步輕緩,偶有幾次踉蹌欲要倒下去又被他自己扭了回來,那個樣子,活脫脫就是一酒鬼。
柳芙在一條茂密的樹梢盯了許久,直到瑞王直挺挺躺在草地上,亂七八糟的吟著艷詩,足下一點,不帶一絲風的飄離小峰山范圍。
耳朵一動,又等了半會,瑞王突然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著一道拱門走去,門之后是一座彎曲的橫橋,跨過湖面通往另一邊的拱門。
走進門的瑞王,很快就消失不見。
等再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幽暗的密室里,隔著一道簾幕,里邊站著一條纖細的身影。
瑞王隔著幕子正正經經的站著,哪里還有方才的玩世不恭。
“束月國皇上不知所蹤,隱匿者的尸體不知被何人所得,皇后娘娘已經進了梁國。”
最后那一點才是重點,聽聞皇后娘娘三字,里邊的人就是一顫。
瑞王等了許久,又道:“柳芙這邊已經試探過了,她對我已經起了疑心,只怕不好下手,家族……”
“嘶!”
提到家族,里邊的人直將手中布料撕裂,發出磣人的響聲。
看不到那塊布到底是什么料子,聽那聲響,顯然是一直在抓在女人手里的帕子。
“不要以為躲在家族里就可以萬無一失了,一定要找到他……”女人的聲音相當的凄厲,發出的聲音也并不大,有些低啞的暗沉。
瑞王抬著頭,回道:“等了這么久了,也不在乎那么一些日子,皇后娘娘那邊我先去會會,她與隱匿者有那樣密切關系,只要隱匿者醒,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大用處。”
“不能傷害了她。”
“放心,只怕沒幾個人能傷她的。”瑞王說罷,就退了出去。
轉出小門,從一片小竹林閃了出來,又順著另一條道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