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備
聞家小院兒里喜氣洋洋的準(zhǔn)備著聞子君婚事的一應(yīng)事宜,那邊老宅子也開始了動工修葺,正是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尚書府的下人登門的,說是聞大老爺請聞越山去尚書府一趟。
聽了下人的稟告,聞夫人便把眉頭皺了起來,她和丈夫說:“我看還是不要去了,隨便什么借口推了吧,這一家子人吶心都爛了,不知道又打的什么主意!咱們還是躲遠(yuǎn)些的好?!?
聞越山卻道:“他們惦記的東西也無非就是那兩樣,夫人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
聞夫人去擔(dān)心的道:“那邊之前的算計都落了空,只怕他會狗急跳墻,也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聞家人口簡單,內(nèi)宅里也沒有什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外頭生意上的事,她又從不接觸,是以這么多年過來,心思仍是比較簡單的,她覺得尚書府里面的人,心思狡詐防不勝防,總歸不要靠近才踏實。
聞越山卻不同,他自十幾歲起跟著父親經(jīng)商,什么人都打過交道,大風(fēng)大浪的也都經(jīng)過,到了今天在已是沒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會讓他畏懼了,在他眼中,這世界上每一件事情,任何的難題,都有他解決的辦法,只看你肯不肯花心思去思考和謀算。
聞越山安撫聞夫人道:“夫人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考量。”
聞夫人嘆口氣,卻也沒再說什么,起身給他整了整衣衫。
“爹?!?
聞越山剛出屋子,又被聞子君叫住了。
“怎么了君兒?”
“我有話和您說?!?
聞子君將聞越山叫到了一旁,她將在獵場那晚被下藥的事情和他說了。
聞越山眼中一寒,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他沉默半晌問聞子君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聞子君搖頭:“除了他們那邊的人、我還有申屠熾,應(yīng)該沒人知道了……我也沒和我娘說?!?
聞越山點點頭:“日后也不要再和任何人說,你也只當(dāng)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情交給爹,爹給你出這口氣?!?
聞子君道:“爹,尚書府那邊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讓人防不勝防,您要當(dāng)心,不要冒險。”
聞越山道:“你爹什么時候冒過險?!?
——
“長博進(jìn)京多久了?”
“有幾日了,原想著要過來拜訪大老爺?shù)模皇沁@幾日事多,便一時耽誤了?!?
聞大老爺?shù)溃骸澳阄倚值芎伪厝绱朔Q呼,依舊喚我大哥便是?!?
聞越山卻道:“雖說如此,但到底官民有別,大老爺又剛升任了兵部尚書,長博合該守禮才是。”
聞大老爺頓了頓道:“長博這一次來,倒是顯得生分了,可是因著子君這一樁親事,心里怪了大哥?”
聞越山抬眼看著大老爺,他一臉心直口快的道:“既是大老爺提了,長博倒真是有幾句心里話想說?!?
“長博請說?!?
“一筆寫不出兩個聞字來,雖說咱們這些年不住在一處,可不管怎么說也都是同族的血脈,有家族連著榮辱便是分不開的。府上如今風(fēng)光,我們雖說離得遠(yuǎn),可提起時也是臉上有光的;若哪日府上出了事,少不得我的也得受些帶累。這事世上哪個人能和家族脫離開關(guān)系的,這個道理世人皆懂,長博又怎會不懂?”
聞越山頓了頓又道:“如今府上遇到了些難處,需要些錢糧,大老爺直說便是,難道長博還會推脫不成?為何要把主意打到了小女婚事上頭?!?
大老爺見聞越山態(tài)度不滿,卻沒有多惱火的樣子,一時心里便有些拿不準(zhǔn)他知不知道下藥那件事……
聞大老爺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狀似不經(jīng)意的道:“長博是怎么知道我有意要將她送往東宮的事?”
聞越山道:“小女說起過在獵場拜見側(cè)妃娘娘時的情景,側(cè)妃娘娘言語間便是這個意思?!?
見他沒提下藥的事情,心里想著那日晚間聞子君和申屠熾之間也不知有什么事沒有,想來定是聞子君沒好意思和父母提起。
聞大老爺點點頭:“這道確實,其實這件事并非是我們的意思,原是太子先有了此意,我這里一來也是因為不敢違抗太子的命令,而來呢也是我想的簡單了,我原還想著,畢竟太子是國之儲君,他日的君主,進(jìn)東宮也不算是辱沒了子君。這般才有了促成此事的想法。不想子君這丫頭卻是滿心的不愿……”
聞大老爺嘆口氣道:“是我多事了。不過,長博也卻是是誤解了我,我這遇到坎了是不假,缺銀糧也是不假,但就像是你說的,咱們是同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開口朝長博借些銀糧,長博又怎會拒絕!我如何能為了這一點事去打侄女婚事的主意呢?”
聞越山一臉意外:“我就說,大哥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原來是我們誤會了?!?
聞大老爺?shù)溃骸爸滥銈兎蚱尢酆⒆?,一時情急誤會了也正常,這事便過去了,不提了。”
“誤會”被“解開”后,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聞越山臉上一直帶了幾分過意不去的意思,幾句話后,主動將話題扯到了銀糧上去,他斟酌這用詞道:“大哥這次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需要多少銀糧,不知急不急?”
聞大老爺嘆口氣道:“在你面前,我也就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你可知道我這尚書是怎么得來的?”
聞越山道:“略知一二,聽說是前尚書貪墨了撥給申屠將軍的糧餉……”
聞大老爺點點頭:“確實如此,這件事鬧得這般大,陛下震怒,限了日子命兵部將這筆銀糧吐出來,你說這些銀糧半點沒進(jìn)了我的口袋,讓我到哪里去弄出來?”
聞越山道:“若說別的事情長博幫不上忙,可是這銀糧還是能湊上一些的,大哥放心,我這便回去想辦法?!?
聞大老爺?shù)溃骸澳沁@一次便全靠長博了?!?
……
聞越山回到家里當(dāng)天就寫了一封信送到了南邊兒去。
晚間,聞大老爺聽了下人來稟便是皺起了眉頭,大夫人道:“他怎會這般輕易的就肯相幫?”
聞大老爺搖搖頭:“看看再說?或許有所圖也說不定!”
大夫人嘆道:“真是有所圖才好?!?
——
婚期定在了七月初八,原本按聞夫人的意思是要晚些時候的,至少要到年底以后,申屠熾這邊一切都一女方的意見為準(zhǔn),可就在兩家商定婚期的時候,宮里的太后卻又傳出了旨意,說七月初八是個好日子,于是婚期便定在了這日。
這段親事本就來的猝不及防,婚期又定的這般近,聞夫人心里是覺得有些倉促的,奈何是宮里面的旨意,沒有辦法只得遵從。
六月十二這日,聞家在江南的管家領(lǐng)著他們府里的一眾下人,拉著之前聞越山交代整理要帶過來的東西到京了。
聞家人口簡單,可是下人也有幾十個,再加上二十幾船東西,小院兒里實在是裝不下,不過好在老宅收拾的差不多了,聞夫人便將人和東西都安置到了那里。
聞夫人實在是沒有想到聞越山竟是拉了這么多的東西過來,看著下人整理時,竟見到還看到了她以前睡得床和一些物理的擺設(shè)。
聞夫人便嗔了丈夫一句:“這些東西哪里不能買的,這千里迢迢的搬他們過來作甚?”
聞越山道:“怕你們母女用不慣?!?
聞子君聽了當(dāng)場戳穿她爹道:“我可沒有這么嬌氣,再說了爹您拿來的這些舊物件兒里頭,可哪有一個是我房里的?”
確實,聞子君是這家里除了聞越山外最不嬌氣的一個,她娘和小胖子都有些擇床的習(xí)慣,她確實在哪兒都睡得香的。
聞越山也不惱,他笑呵呵的道:“你房里的東西爹沒拿,可是嫁妝爹可是都帶來了!”
聞子君和他爹一樣臉皮厚著呢,聽了也是沒一點不好意思還朝他爹拱手道:“辛苦爹爹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明天大婚,將軍有什么想說的話沒有?
申屠熾:不許拉燈,我要幸福!
作者君:呃……咦?好像有人在叫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