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下後,陳百田等人身上的衣服多有被雨淋溼之處,他們看著驟然停下的大雨,當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哭笑不得,爲了換取身上所穿的塑料雨衣和打著的雨傘,他們五個人可都是答應(yīng)了接受節(jié)目組的懲罰。
結(jié)果,他們以接受懲罰所換取而來的雨具卻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然無用,著實讓他們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好吧,他們只能自我安慰自己,山間多雨,天氣變幻,也許下一刻雨又開始下起來了呢,比起沒有雨具硬生生的淋雨,有雨傘、雨衣能庇護一二,也算是好事吧?
見雨停了,陳百田連忙問道:“唐糖和喬子墨兩個人到底去哪裡了?難道是困在山上了?剛纔我問你們,你們始終不答,現(xiàn)在能告訴我們了吧?”
劉保保此時倒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胖肚子一臉若有所思,最後苦心道:“之前我們剛剛下車準備分組時,喬子墨就告訴過唐糖,要下雨了,結(jié)果我們沒一個人相信,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喬子墨既然早知道會下雨,他和跟著他的唐糖應(yīng)該早就找到地方避雨了吧?”
節(jié)目組導(dǎo)演呵呵一笑:“他們兩個搭了落腳的地方,下雨也不必擔(dān)心被雨水澆淋。”反倒是他們節(jié)目組,雖然有著雨具,然而反應(yīng)不夠及時,到底還是被雨淋溼了衣服,而且喬子墨對天氣把握及時捉弄了挑眉一把,著實是讓他們風(fēng)中凌亂。
“陳大哥!”唐糖從半山腰走了下來,衣服乾燥未見溼痕,只是沾了些灰塵而已,她朝陳百田等人招手,在地勢平緩處小跑過來,呼吸急促的喘道,“喬子墨說今天白天無雨,但是晚上會下一夜的雨,你們還是快點搭一個躲雨的地方吧。”
柳瑩之前便是第一個站出來不相信玄淵說要下雨的人,當時也是她說服了幾人沒理會唐糖的提醒,現(xiàn)在難免有些尷尬。
然而她出道以後一直因爲嬌美容顏和清純頗受追捧,難免有些任性和驕縱,此時就忍不住撅了噘嘴,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嬌嗔道:“喬子墨既然早就知道下雨,幹嘛不提醒我們?害得大家都淋雨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唐糖忍不住皺了皺眉,看了眼一臉無辜、站在衆(zhòng)人立場上位他們說話的柳瑩,不由笑嘻嘻的說道:“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人家也沒有義務(wù)提醒你啊。提醒你們是情分,不提醒你們憑什麼怪他?再說了,也不是沒人跟你說,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怪得了誰啊~”
“你!”柳瑩彎月細眉一豎,帶著幾分慍怒,然而想到是在鏡頭前,不由收斂了怒意,脣角緩緩勾起,漾出一抹清麗微笑來,雙頰暈紅,“唐姐說得也對,是我說錯話了,大家不要見怪。”說著,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以此展現(xiàn)自己的害羞和不好意思。
唐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哪怕她一直想變成一個淑女,也實在是受不了柳瑩這幅模樣,她撩了撩沾了點雨水的長髮,乾脆扭頭不理柳瑩了,反而看向了導(dǎo)演:“導(dǎo)演,你第一個信物是藏在樹林裡的吧?剛纔那場雨一下,信物不會搞不見吧?”
節(jié)目組用來做信物的東西通常很小——爲了方便藏起來,而且一旦藏起來那真的是非常隱秘,每次都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想要拿下來也十分困難。節(jié)目組在這種環(huán)節(jié)上總是不吝於折磨他們。
當唐糖問出這個問題後,陳百田幾人也不由目光灼灼的朝著導(dǎo)演看了過去,剛剛下過雨,氣溫已經(jīng)陡降,雖然說現(xiàn)在還不怎麼冷,然而晚上可不好過,如果能找到第一個信物換得火種和一些烹飪鍋碗,那不僅接下來三天的吃飯有著落了,晚上還能生個火堆取暖。
“呵呵。”導(dǎo)演又忍不住呵呵笑了一聲,笑聲有點尷尬,有些乾巴巴的,又有點鬱悶和憋氣,他木然著一張臉,頗有生無可戀之感,“大家用不著操心信物搞丟的事情。”
在衆(zhòng)人神情一緩、放下心來,導(dǎo)演木然若死魚眼的眼睛中不由射出一絲詭異的光來,呵呵笑道:“大家真的沒必要擔(dān)心信物丟失,因爲喬子墨早在下雨之前就已經(jīng)找到第一個信物了。呵呵,既然信物已經(jīng)被人找到了,自然用不著擔(dān)心丟掉嘛。”
“啊?!”被導(dǎo)演炸下來的雷驚到,衆(zhòng)人都忍不住滿臉愕然。
尤其是唐糖,她忍不住問道:“我就是後來去找芭蕉葉那一會兒沒跟他一起,他、他就找到信物了?”唐糖不由擡頭看向?qū)а荩溃半y道是導(dǎo)演組的因爲新嘉賓而放水?不可能吧,節(jié)目組什麼時候這麼友好了?”
導(dǎo)演幽幽的看了唐糖一眼,鬱悶無比的說道:“我們沒有放水,這一次的信物絕對藏得無比隱秘。但是沒辦法……”他無奈的嘆氣,“誰讓人家開掛呢。”
陳百田似是若有所思的低頭想了想,然後就說道:“既然第一個信物已經(jīng)被喬子墨得到了,我們便去準備午餐和晚上過夜的棚子吧。既然他說今天夜晚還會下一夜雨,那說不定真有可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想我們也該吸取教訓(xùn)了。”
“導(dǎo)演!”就在這時,從山上走下來一個揹著攝影機的人,卻正是原本跟著玄淵的攝影師,他滿臉無奈和苦笑的走過來,“對不起導(dǎo)演,我跟丟了。”
導(dǎo)演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來:“什麼跟丟了?你不是跟著喬子墨拍攝的吧?”
“我跟丟喬子墨了。”攝影師連連苦笑,神情還殘留著些許懵逼和茫然,“他,他是真的有功夫在身啊,嗖嗖的就上樹了,轉(zhuǎn)眼就不見人影了,我……我完全跟不上。”
導(dǎo)演:“……”他神情恍惚了一會兒後,才幽幽嘆息道,“我就知道。”不然掛在那麼高的樹上的信物,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拿到嘛。
反正不管衆(zhòng)人如何驚訝,又或者暗喜接下來喬子墨沒鏡頭了,總之他們各自散開,去爲接下來三天的生存忙活去了,最起碼首先得把中餐給搞定啊,餓著肚子的感覺可不好。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唐糖主要忙活著修繕自己搭建的小窩——她實在沒信心能夠找到能交換帳篷的信物,而對夜晚會下一夜雨的事情深信不疑,故而打算先弄出一個晚上讓她睡覺的窩來,至於吃食嘛,她只跟著陳百田和劉保保摘了些熟透了近乎要自然落地的李子,準備中午隨便對付過去,反正一頓不吃也不會怎麼樣。
剛剛下過雨,山林中是一片泥濘,他們六人在山林中尋找芭蕉葉、砍伐樹幹去搭建雨棚,還要找能吃的食物,當真是弄得渾身狼狽,身上站了不少泥水,一個個跟泥猴似的髒兮兮的,真是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因爲沒有換到火種,陳百田只好使出了他引以爲傲(並不)的鑽木取火之能,在還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沒有被雨水打溼的樹葉和樹幹後,開始自己想辦法生火。
玄淵找到的位置地理位置是真的好,所以其他七個人紛紛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在這片地方建立自己這三天居住的小窩——當然,他們離開時,節(jié)目組會把殘局收拾一下的,總不能破壞環(huán)境不是。
“誒,喬子墨,你回來了?!”正在苦逼無比的啃杏子的唐糖第一個注意到玄淵從深山中下來,來不及問他去這麼久有找到什麼,唐糖就急切道,“這片深山老林都沒開發(fā)過,喬子墨你下次還是不要一個人進山了,多危險啊!”
擡眸神情淡淡的掃了唐糖一眼,玄淵微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至於其他五人,也只略略點頭示意,並未多言什麼。唐糖六人正湊在一起忙活,陳百田鑽木取火成功了,他們有人用彈弓打到了鳥,所以打算生火烹製一番。
“誒,你手裡提著什麼啊?”唐糖終於注意到玄淵手裡提著的東西,不由帶著幾分驚奇的問道。
玄淵走到自己搭的雨棚下隨手將手中的東西丟在了地上,然後纔回答唐糖的話:“打了兩隻兔子一隻野鴨而已,然後找到了一棵野生的無花果樹,摘了些果子。”其實遠遠不止,只不過玄淵後來想到他剛纔好多打到的獵物貌似是什麼保護動物,所以就塞進芥子空間了,沒有露出來。
“哦。”唐糖眼巴巴的看著玄淵,到底沒開口討要,反而問他用大葉子包著的一袋東西,“這裡面就是無花果吧?額,你能告訴我那棵無花果樹在哪裡嗎?我、我想等會兒去摘一點。”
將用大葉子小心包裹住的東西擱在地上,露出來的確實是十來個無花果,然而除了這些無花果以外,還有兩顆很大的橢圓蛋:“野鴨蛋?”唐糖羨慕極了,看著玄淵簡直像看到了寶藏。
把所有帶回來的東西放好後,玄淵纔看了唐糖一眼,言簡意賅道:“無花果樹生長的地方在很深的山裡,你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