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好處於七大派地盤之內的玩家,他們會發現,當在他們在打怪的過程中不慎被野怪抓死後,雖然他們可以重新在復活點中復活,但是復活點外卻堵著一個至少三十級以上的NPC,而這個NPC對他們的態度卻絕對算不上友好。
別看三十級看上去不算高級,但在百級滿級的《江湖》網遊中,三十級其實已經類比著三流高手了,收拾十幾個地痞流氓那是輕而易舉,更不要說他們這些連地痞流氓都打不過的玩家了。
面對這些堵在復活點的NPC,玩家們可不敢造次什麼——帶著兵器呢。
話說回來,像這種被堵復活點的事情,如果以前玩過其他遊戲也得罪過什麼人,是經歷過的,只是堵門的從玩家變成NPC了而已。而NPC顯然並沒有玩家那麼好溝通。
對於這些堵在復活點門口的NPC,很多不慎在野外被野怪打死的倒黴蛋玩家鼓起了勇氣去問這些NPC爲什麼堵在這裡,是打算做什麼。
脾氣好一點的NPC,可能還會好言好語的跟這些倒黴蛋玩家們說:“外來者,我們知道你們的身份,只要你們願意即刻退出九州,並且發誓不再踏足於此,我們可以放過你們,不對你們動手。你們不要試圖隱瞞,我們都知道你們的底細。
”
脾氣差一點的NPC,那是上來直接就威脅道:“外來者,滾出九州、滾出我們的地盤。你們要是不滾回你們自己的地方去,老子就動手殺了你們,反正你們這種怪物死了也會復活,殺一次兩次也沒什麼。”
這些滿臉橫肉、獰笑冷然的江湖中人多半是出自邪派,他們揮了揮手中的兵刃,冷然威脅:“識相的就給我麻利的滾,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大不了把你殺死,等你在這裡復活後再殺你一次!”
玩家們完全是一臉懵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暴露的,這些NPC們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的來歷,知道他們是外來者,同時也知道他們死後能夠復活?
這還是NPC嗎?這遊戲不是出了bug,不,這TM的遊戲本身就是個bug吧?不然這些NPC怎麼一個個的就察覺出來玩家的存在,還無師自通了堵復活點這麼高級的方式。
所有《江湖》網遊的玩家全部都炸鍋了,他們完全不敢置信自己聽到NPC在說什麼,有剛剛從復活點復活的玩家不死心的試圖衝出復活點——他們不相信這個堵住復活點的NPC會真的對玩家動手。
結果所有試圖衝出復活點的玩家,都被堵門的NPC當場斬殺,毫不留情,沒有一絲遲疑。雖然這只是遊戲,但這些NPC們手起刀落的架勢還是讓許多同樣試圖衝出復活點的玩家止步。
被NPC殺掉後的玩家在掉了一級後,才從復活點中復活過來,當看到玩家們在自己的面前符合,動手的NPC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險惡,似是帶著幾分隱隱的驚怒之色。
顯然,對於本土NPC來說,親眼目睹有人在他面前死而復生的事情讓他震撼極大,不過想到門中之前的傳達的命令和普及的信息,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很快就演變成了陰冷和冷厲。
“果然,你們果然不是人類,你們這些妖怪,我告訴你們,快點滾出九州!你們要是不滾回去的話,今日我就在這裡將你們一次次殺死,絕對不會讓你們有離開這裡的機會,就算你們能一次次復活,被堵在這裡也無法做什麼吧!”
擋在復活點之前,許多NPC們再次發出警告,對於這些真的在他們面前死而復生的玩家,他們從一開始的聽從門中命令到了是他們自己真切的想要驅逐這些玩家。
當玩家被堵在復活點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辦法使用回城卷軸,因爲復活點本身就屬於城中,如果能夠從復活點逃離,網遊從21世紀流行到23世紀,這堵復活點的方法也不至於流傳至今。
滄州,一個被堵在復活點的玩家忍不住帶著幾分自嘲的哀嘆道:“沒想到我在遊戲裡第一次經歷被堵在復活點輪白到零級的事情,殺我的兇手竟然是NPC而不是玩家。”
玩家們被堵在復活點,但這件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們倒也沒有太難過,只是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畢竟被NPC堵門,這可真的是難得的經歷,說出去旁人還要爲此驚訝一番呢。
雖然說這遊戲是玩不下去了,但也僅僅是全息網遊而已,很多玩家只不過是在遊戲中放鬆心情罷了,《江湖》玩不下去,換一個就是,不至於被遊戲太影響心情。
“沒想到有一天NPC也能這麼聰明,他們都發現我們不是真正的九州人,而是外來者。真怕有一天NPC突然就產生智慧,甚至還跑到現實那就厲害了。”
對於NPC們發現了玩家存在的事情,很多玩家不由腦洞大開,各種玩梗都如雨後新筍一般冒了出來,而在《江湖》專屬的論壇上,各種帖子也是層出不窮,對於這件事情,很多玩家目前還是抱著看熱鬧的想法,畢竟目前不小心死了被堵復活點的倒黴蛋不多。
不管怎麼說,從今天起九州卻是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了,在七大派同時出手發力後,掌握九州大部分勢力和地盤已經很長時間的他們表現出了令人側目的力量來。當七大派聯合,整個九州都會被顛覆。
而這一邊在玄冥教中,並沒有跟著其他弟子們返回太玄道派玄機子正與玄淵在亭中對飲。建造在清池之上的亭閣非常雅緻,清風拂過時,懸掛在亭前的風鈴叮咚作響起來,清脆動聽極了。
玄淵擱下白玉酒壺,神情平淡的看了玄機子一眼,淡淡道:“你還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你應該也知道我並不是你的師弟,你留在這裡我們可沒有什麼舊可以敘呢。”
玄機子放下了茶盞,擡眸看向玄淵,神情肅然,帶著幾分冷意:“我要等你離開我師弟的身體,我師弟完好回來的時候再離開,在這之前,我不會走。”
看到玄機子這幅鄭重無比的模樣,玄淵不由挑了挑眉,想到了前些時日玄機子來到滄州來玄冥教見到他時的場景。
玄機子帶著亓官凜最喜歡的梅子果乾和各種亓官凜喜歡的東西一路從雲洲趕來滄州,因爲帶著請帖,而他又是太玄道派的的掌教,當時出面迎接玄機子的人是教主之下權力最大的左護法。
這位左護法正是當初林家的遺孤,他當然是認得玄機子,也知道玄機子和亓官凜之間的關係,所以帶著玄機子直接進來了。
玄淵當時被下人稟告說玄機子來訪,在記憶裡找到了亓官凜和玄機子的回憶後,他只是稍作猶豫,就在院中單獨接見了玄機子,結果玄機子一眼就發現了玄淵並不是亓官凜。
雖然亓官凜早在七年前就離開了太玄道派,雖然他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也再也沒有和玄機子見過面。雖然他們之間已經相隔了七年的時間,但是在見面時,玄機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玄淵並不是亓官凜。
亓官凜從三歲起,便是玄機子一手撫養長大,他如兄如父,一手照料亓官凜長大,世界上最瞭解亓官凜的人就是玄機子,而作爲一個弟控,咳,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真正的小師弟是誰?
幾乎是在看到玄淵的第一刻,甚至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只是看他的坐姿不對,一些不爲人知的小習慣不匹配,玄機子就確定玄淵不是他的小師弟亓官凜。
“你是誰?”在確定玄淵不是亓官凜後,玄機子的第一反應就是拔出了腰間懸掛的長劍,直接直指玄淵,他臉色清寒凜然,墨黑的眸中帶著刺骨寒意和毫不掩飾的殺機。
正自己執著紋路精緻的白玉酒壺自斟自飲的玄淵微一挑眉,過分昳麗的面容上露出一分饒有興致來,他渾然沒有半點自己被長劍所指正被威脅的自覺,慢吞吞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壺,鳳眸中瀲灩出幾分笑意來,薄脣似勾非勾:“哦,你認出來了麼?”
沒有否認,沒有故意轉移話題避開此事,在被人拆穿並不是亓官凜後,玄淵的反應是直截了當的承認,他笑吟吟的擡眸看向玄機子,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到目前爲止,你可是唯一認出我不是亓官凜的人呢。”
“不過這也難怪,以你跟亓官凜的關係,你要是認不出來我才覺得奇怪。”玄淵右手託著下頜,一臉的似笑非笑,“可別用劍指著我,這身體可還是亓官凜的呢,傷了我可不負責。”
玄機子眉頭緊皺,漆黑的眼眸中露出幾分凜然殺機來:“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竟是能附身於我師弟身上?你這孤魂野鬼,快點離開我師弟的身體。”
“離開?”薄脣勾了勾,玄淵笑得漫不經心,“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亓官凜大概不會高興就是了,我離開了,他的心願可就無人能幫著實現了。”
微微擡了擡下巴,玄淵鳳眸微挑掃了玄機子一眼:“你,可幫不了他,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