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偏僻的客棧,所以床上并沒有被子,她在空蕩蕩的床上睜著眼睛等天明。
那邊蘇恒醒回了顧府聽谷雨那么一說就沖去了顧府尋人,見顧大小姐正坐在大廳里,一雙筷子無趣的戳著那碗里的飯,幾步走上前去,笑瞇瞇的道:“愛妃叫本王好找。”
顧大小姐眸帶嬌羞:“王爺,您與我的大婚是要重新辦過的,皇上已經同意了。”
蘇恒醒的臉色驟然一冷:“你不是她!她在哪里?”
“王爺是說那位顧小姐嗎?她已經答應以一副畫來換三王妃的位置了,眼下,大約是出了北奧皇城了吧,也許再不會回來了哦。”顧大小姐垂眸輕笑,站起身來,瞧著蘇恒醒那俊美的臉泛起幾分癡迷。
蘇恒醒轉身就朝外奔去,他冷著一張臉,跑出府的樣子就像是要趕著去殺人!
在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之后,蘇恒醒直接命人將巡防營的人都派了出來,滿城的找顧空梨。
此時的顧空梨正在太師府,她手里捏著一株五色蓮正站在太師府的大廳里。
太師瞇著眸子,瞧著顧空梨笑道:“其實本官很欣賞你的膽量。”
顧空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神色是清冷的,陌生的。
“廢話不用多說了,把圖給我,我馬上去給宋祁瑞治傷。”
太師拍了拍手掌,朝顧空梨笑道:“顧姑娘如今已經不是什么三王妃了,如今還要如此囂張,怕是不合時宜了吧?至于這藥,本官就收入了,來人吶,此人夜闖太師府,意圖對本太師圖謀不軌,給我把人壓入刑部大牢里去。”刑部大牢,那是這位太師的地盤,他要人生,那人便能生,他若是要一個人死,那么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活著出來的。
顧空梨捏著手中的香袋,瞇了瞇眸子:“你說話不算數!”
“是又如何?顧小姐,你讓我太師府丟盡了臉,我太師府雖然不比皇上大,但是這點臉面還是可以討回來的,你說可是?”宋太師招了招手,笑瞇瞇的瞧著顧空梨。
瞬間這太師府里里外外都圍滿了人,顧空梨手里只有一把小巧的牛排刀,而這些人的手里卻無一例外的手握兵器,甚至在那略遠一些的地方還有弓箭,她臉色陰沉,朝著宋太師就撲了過去,一個黑衣人慌亂之中擋在了宋太師的跟前,那長劍劃過,砰的一聲與顧空梨的牛排刀撞在一起,力道大得顧空梨險些將手里的牛排刀扔到了地上。
“還愣著干什么!動手,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先給我夫人消消氣!”宋太師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顧空梨咬牙切齒。
顧空梨匆匆看了一眼,忽然笑了:“就算我不是顧府的大小姐,你以為,就憑三王爺對我的那份在意,他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三王妃在太師府里重傷嗎?宋太師,你也不要太低估了一個人的感情!如今太師派了這么多人來圍攻我一個女人,這太師府是沒有一個能干的人了嗎?在我看來,只有螻蟻這樣弱小之物才會群起而攻吧?”
宋
太師一臉陰沉的瞪著她:“黃口小兒,竟敢大放厥詞,土右,今天就讓她見識見識你的實力!也叫她長長見識,什么叫做不能惹太師府!”
這個叫做土右的人一記大刀就砍了下來,顧空梨輕巧的避過了他的動作,她繞著他跑,偶爾攻擊一下,對于古代的這些古武,她拿捏的并不是很恰當,好幾次都差點被這個人砍到了要害!
宋太師退得遠遠的,瞪著那土右,大聲道:“給我快點,別拖拖拉拉!”
顧空梨被他一把大刀砍出了好遠,手里的牛排刀一分為二,哐當一聲摔落在石頭縫里,她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
他那把劍抵在顧空梨的脖子上,這個人沒有露臉,顧空梨卻覺得這高大的身軀好像在哪里見過?
顧空梨被綁了起來,宋夫人從后院沖了過來,沖上來朝著顧空梨的臉上就糊了兩巴掌,冷斥道:“賤、人,竟然敢對我宋府下手,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她既然敢打我女兒一百五十杖,那我就要讓你雙倍奉還,把她拖到暗室里去,給我鞭打三百鞭子!記得用鹽水泡過的刺龍鞭來打!”
顧空梨呸的將嘴里的血水吐了出來,冷笑道:“要報仇就盡管放馬過來,就算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做!”
宋夕顏大步而來,一巴掌扇在顧空梨的臉上,覺得不解氣,扯下頭上的簪子一簪子朝著顧空梨的肩膀上狠狠的扎了下去,氣得雙眼發紅:“都是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阿云才不會悔毀,都是你這個賤人你去死去死!你毀了我一輩子!”
顧空梨擰眉死死的忍著。
宋征明將近乎瘋狂的二小姐拉開:“把她帶下去,按夫人說的辦。”
“我自己走!”顧空梨掃了眼那只伸過來的手,瞇了瞇眸子,在宋府眾人的面前昂首大步走了。
宋夕顏撲在宋夫人的懷哭得肝腸寸斷。
顧空梨被帶進了一間刑室,一看就知道這個地方經常有人受刑,那血將那綁著的十字架下面都凝結成了深黑色,那些器具上面無一不帶著血色。
一個魁梧的漢子走了進來,他看了看泡在桶里的鞭子,又看了看顧空梨,這樣的刑罰他早就做過許多了,只是像顧空梨這樣一聲不吭的倒是從未見過。
他將鞭子撈了出來,一鞭子抽在地上,鞭子在地上印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記,這印記若是抽在身上,痛的程度可想而知。
顧空梨面無表情的瞧著這將鞭子揮過來的男人,冷笑道:“去告訴你家宋太師,讓他把他的本事都亮出來,區區一頓鞭子可真是夠遜的。”當年被發現的時候,她在敵方那邊什么樣的苦沒有吃過,連精神折磨都試了個遍,連各種各樣變、態的成人玩法都被試過,如今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魁梧的漢子忽而一笑,露出一嘴黑黃的牙:“這可是刺龍鞭,一鞭子下去那肉可是會倒著被扯出來的,姑娘,一會你試一試就知道這玩意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這鞭子猛的打在了顧空梨
的身上,顧空梨的臉色微沉,手臂與腹部立即見了血,那痛感在她的身上不斷的蔓延……
蘇恒醒一直找到了大天亮,可是回來的人都只回了一句話沒看見。氣得蘇恒醒將屋子里面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分明先前還好好的,誰知道一回來就出了這樣的問題!
顧空梨咬著牙,抬起凌亂的發瞧著這打得氣喘吁吁的壯漢:“怎么?就這點能耐?呵,看來你這身的肌肉是白長的啊。”
魁梧的漢子抹了一把額前的汗,視線落在顧空梨的身上,她渾身的衣袍都已經爛了,鮮紅的身在她的傷口上流淌,加上又是用鹽泡過的鞭子所以格外的疼,以前打哪個人不是一鞭子下去哭爹喊娘的,怎么她偏偏就是一副什么感覺都沒有的樣子!
他扔了鞭子匆匆去找宋夫人。
來的卻是宋夕顏,她站在刑室門口,瞧著顧空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咬牙切齒:“不就是喜歡掛著那張臉耍狐媚子本事嗎?把她的臉給我劃花了,就劃一只大王八,在臉上寫上賤人兩個字,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人賤人的脾性!哼!”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暗處竄了出來,顧空梨目光迷離的瞧著那走近身前的人,他掃了眼刑室門口尖叫的人,一伸手直接將人打暈了,隨即迅速將顧空梨小心翼翼的抱出了宋太師府。
顧空梨的指尖還在淌著血,那血一路滴到了將軍府的府坻里面,他慌張的將人放在床上,那女大夫匆匆上前來替她看傷。
顧空梨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瞇著眼睛,這個時候還在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你……戰云?怎么是你?”她聲音終于弱了些,多少卻還是帶著些防備,如今她不是什么顧府大小姐了,赫戰云是不是也不會將她當成朋友了?
“我聽說你去了顧府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后來你一出顧府我就讓人跟著,只是沒想到你最后會自己闖入宋太師府,你別說話,我在這里,不會有事的。”赫戰云轉過身去找了兩套衣服來遞給那女大夫,由于這件事情不宜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屋子里面就只有赫戰云與一位女大夫。
女大夫替顧空梨擦洗身上的傷口,一雙眼睛忍不住紅了紅:“姑娘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這身上都不見一處好皮膚了!”
“不疼的。”顧空梨囁嚅唇角,她瞇著眼睛看窗外折進來的陽光,心下感嘆,已民經一夜了么?蘇恒醒是不是不會找她了?
“你不要擔心,就在這里好休養,最起碼這將軍府比三王府要安全許多,另外……皇上已經下旨了,讓顧大小姐與三王爺擇日成婚,婚期就定在了半個月之后,小梨,你……可有想法?”他擔憂的坐在床旁,瞧著顧空梨手臂上那一道一道深濃淺淺的傷只恨自己沒有去得早一些。
顧空梨目光有些茫然,她囁嚅著唇角,半響才道:“大婚的那天我能去三王府放一把火嗎?”
赫戰云取了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疼出來的冷汗:“好,等你傷好了傷我們就去放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