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兒朝著他撲了過來,聲音清脆:“夫君!你來接我啦?今天祭司纔給人家放一天的假,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納蘭思明面容有些扭曲,伸手將這已經近五歲的孩子從身上扯了下來:“公主殿下,你該?稱本王一聲王尊,而不是夫君,夫者乃天之所定,豈能胡亂稱呼。”
蘇小顧眨了眨眼,側頭想了想,又爬到了他的身上:“那好辦呀,咱們明兒就讓孃親給咱們舉辦大婚好不好?唔,擇日不如撞日,要不然就今天吧?你們幾個,把轎子擡回去,我要找孃親求親去!”
“…蘇小顧!別胡鬧!”納蘭思明臉色微沉,又一次將她從身上拽開,他大了她整整二十三歲,當她爹都足夠了,這孩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如此肆無忌憚!
“沒胡鬧呀,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你要是不喜歡我,那你就趕緊娶個妻好了,哼,要不然我就是要嫁給你!本公主明兒就去找奶奶提前去!”她叉著腰,理直氣壯的瞧著納蘭思明。
五歲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開始變得可愛而聰慧了,只是,自從見了蘇恆醒之後,這姑娘的聰慧勁兒就少了不少,什麼事兒都喜歡跟在他爹身旁問長問短。
“…你該稱她婆婆。”
“爲什麼?我娶了你我就叫她奶奶啦。”小姑娘笑得春暖花開,那雙眸子裡迸射出來的溫暖如同春季裡透進葉間的陽光,溫暖舒適又養眼,總讓人忍不住想勾起嘴角。
“蘇小顧,本王早有所屬,否則早就與你孃親大婚了,我一直在等她。你莫要胡鬧了,快回去看看你爹吧,他似乎醉得不輕。”納蘭思明的眼神疏離而淡漠,再熱的一張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貼得久了也是會累的,更何況還是像蘇小顧這麼精明的人,她自發從轎子上跳了下去,禮貌的朝他行了禮。
“原來如此,那本殿下明白了,王尊慢走。”
小小的孩子,學著大人的模樣行著禮,氣度優雅而氣息淺淡,那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總能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納蘭思明敲了敲轎子,那些擡轎的人便重新出發走了。
蘇小顧撇了撇嘴,一腳將一塊碎石子踹開:“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我要找一個比他更厲害的,厲害一百倍的人!哼!我要找一個像我爹地一樣愛我孃親的人!”
蘇小顧轉身回了皇宮,皇宮裡面的主殿中,蘇恆醒躺在牀上四仰八叉,一隻手還在到處亂折騰嘴裡喃喃不清的喚著阿梨。
小姑娘衝進主殿裡的時候就見蘇恆醒從牀上滾了下來,她跑到顧玄雲的身旁,眨了眨眼:“哥哥,他怎麼啦?孃親呢?”
顧玄雲將一封信遞給她,信中的話已經很明顯了!
蘇小顧將紙揉作一團扔進了火堆裡:“怎麼這樣?我還沒跟孃親說上話呢!我要去追她!”
“不必去了,孃親一定是想要做什麼,若是我們去了,也許還會給他添亂。”少年擰了擰眉,神情
嚴肅得像個大人一樣。
“哼,孃親要一個人去肯定很危險,要是咱們不去,那孃親肯定會更危險,孃親和爹地的內力都給了我們了,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我自己去!”蘇小顧在屋子裡面開始收拾包袱,她有海豚軍團呢,要出海是最容易不過的了,遇見什麼風暴啊之類的,成千上萬的海豚湊在一起,她一點事兒都沒有。
顧玄雲看了看躺在牀上的蘇恆醒,搖了搖頭:“總要有一個人留下來主持大局。”
小小年紀,張口卻是比大人還要成熟的語氣!若是有人聽見,肯定就要笑出聲來了。
“那我帶著軒轅劍去,你留下來對付他們好了。”蘇小顧琢磨了一會,轉身去暗室裡拿那把七大神劍之首的軒轅劍,軒轅劍並非是什麼人都可以拿的,唯有登基的皇帝,才能夠拿動它,所以小姑娘抱了半天那劍也沒有挪動分毫,最後小姑娘泄了氣,一巴掌拍在那劍上,劍泛起一陣亮光,隨即變得輕巧了起來。
蘇小顧抱著劍,詫異的瞧著顧玄雲:“好神奇啊哥哥你看。”
“去吧,讓顧小川也跟著你一起,此玉你戴在身上,可驅毒。”他將那玉解了一下,掛在了蘇小顧的脖子上,蘇小顧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就風風火火的坐著她的小船,架著她的海豚軍團走了。
顧玄雲站在崖頂看著那蘇小顧遠去的背影良久,心裡盤算著,這會兒以她的速度,應該能夠追上孃親,畢竟顧空梨的船有些大,行程難免沒有蘇小顧那麼快。
只是,顧空梨的船出了問題,這船隻剛剛駛了海中央,一羣海盜就將這船圍了起來,顧空梨站在甲板上,冷眼瞧著那船對面五胖三粗還黑得跟碳似的老大,那老大瞪著顧空梨,笑得春光燦爛:“呦,想不到不劫到了一位美人,嘖嘖嘖來人吶!給老子把這小娘們帶過來,把船開到咱們的海域裡去!”
顧空梨挑了挑眉,身旁的人擰眉瞪著那人:“你可知這是從哪裡駛出來的船,你好大的膽子,敢膽阻擋!”
“老子管你是誰的船,這個女人,這些船,這船上的一切,老子要定了!快點,都給老子老實點,要不然,老子就撞了你這船!”一艘戰艦停在不遠處,看那駕駛,是想將這船撞成兩半了!
“想要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顧空梨垂眸,彈了彈衣襬,再擡頭時那張傾城絕豔的臉越發的魅惑人心,那黑老大看得心癢難耐:“好好好,今日老子就讓你看看老子的本事,動手!”
“老…老大,不好了不好了,那個青龍幫的人來了,這裡可是他們的海域,咱們…咱們要不還是避一避吧?”
“避什麼避!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有什麼可避的!哼,當年她家那口子還得倚著我黑幫賞口飯吃,今兒這船我是要定了!”黑老大朝著身旁的人踹了一腳,瞧著顧空梨的視線笑得跟發、春似的。
顧空梨坐在椅子上,瞧著對面
的人一臉淡然,幾隻船遠遠的使了過來將這些船圍在了其中,遠遠的顧空梨只見一個衣著豔紅的女人站在甲板上,那海風與朝陽在她的身後成了一種陪襯,一頭烏黑的發她高高的束起,身後綁著些細小的辮子,衣服極其修身方便,那張已經上了些年歲的臉依舊可以看見曾經的風韻,只是可惜,那張臉的另一半有一道恨深的疤痕,她沒有擋那道疤痕,所以傷口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暴露在了顧空梨的眼中。
“黑老大,在我的領海對我貴客動手,似有不妥吧?”裂裂海風吹著她的衣袍,她的衣服布料很風,強勁的海風吹得烈烈作響,一個少年從她的身後走了出來,瞧著顧空梨遠遠的揮手:“姐姐,姐姐是我呀,姐姐你還記得嗎?”
…
那少年生就一張娃娃臉,十二三歲的模樣,光著上半身,身體很瘦,那胸前排骨在陽光下看得極其顯眼,那瘦弱的胳膊正在朝顧空梨揮著,顧空梨真怕他會將自己的手給揮折了。
“姐姐,是我呀,那個時候是你救了我呢,是顧員外給了我銀子派人送我回來的,姐姐,你不記得我了?那個時候你還在極樂坊喝酒呢,我就坐在你旁邊啊。”少年越抹越黑,顧空梨面容有些扭曲的點了點頭。
“哦,記得了。”
“姐姐,你別怕,我這就來救你!以前是你保護我,現在換我來保護你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交出去的,對吧?孃親。”少年側頭去看這衣著紅豔的女人,這女人赤著胳膊,她的胳膊上紋著一條青龍,在她們的戰船上的帆布上也紋有一條巨大的青龍。
那黑幫老大與這青龍青的面對面,胖胖的黑老大臉上掛著假笑:“弟妹,我也就是過海來人點事兒,哥與這女人可有不小的恩怨吶,弟妹不會不讓哥把這恩怨給了一了吧?”
碧藍的海在船邊拍出浪花兒,腥鹹的海風迎面吹拂著,顧空梨的身旁還有一個侍從打著傘,她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喝得優雅緻極。
那紅衣女人彈了彈衣袍,手裡緊握著一條赤紅的鞭子:“黑老大,我夫君當年是怎麼死的,你比我更清楚,這弟妹二字,你還是別叫了,老孃擔當不起!再者,每五年兩方海域就會有一次大比試,你要有是本事,就在那一次比試裡光明正在的將這片海域贏回去,否則,別說是大船了,就是一隻蝦,我青龍幫也絕不相讓!黑老大還是回去吧。”
“你,弟妹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與相公也算是拜把子的弟兄,其實細說起來,你我還算是一家人,如今卻真的要因爲一個女人而撕破臉嗎?弟妹,這四年多來,哪一次我黑老大不是對你青龍幫百般照顧?那一次敵幫的人想並你青龍幫,我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如今你來說這樣的話,實在傷了我的心吶!”他捂著心,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那肥頭油腦的模樣,一張臉稍微皺一皺臉上的表情都擠到一塊兒去了,連個眼睛都看得不大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