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蘇洛讓我給你帶些吃得來。”康言芷面無表情的把一盤子食物遞給了漓歌。
雖然滿肚子的不高興,又不是很喜歡漓歌,可是畢竟這些事與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康言芷只能壓著自己的脾氣,盡量看起來對她和善些。
“多謝。”漓歌也是不溫不火的說道。“蘇洛呢,她自己怎么沒來?”
蘇洛沒有自己來,逸隨也不在這里,這樣漓歌有些不安,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真相。
“他們啊,出去了。”一提到這個,康言芷就一肚子氣。
唯夜那樣明顯的不高興,蘇洛難道看不出他是有些“吃醋”了,為什么還要跟著逸隨出去,還顯得那么親密。
逸隨看著也分明是故意的,要火上澆油。明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些緊張了,還要挑撥。不過,唯夜和蘇洛這樣,正是他想看見的吧。
只有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嫌隙,逸隨才有機可趁。
不過,依著自己看來,蘇洛和唯夜之間,別人如何也是插不進來的。即使現(xiàn)在是有些誤會,可是唯夜終究不會不管蘇洛的。蘇洛也放不下唯夜。
“這么一大早的,他們出去做什么?”漓歌裝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問道,就如同隨口問問普通朋友去了哪里一樣。
“他們,誰知道他們出去做什么。你啊,如果真的很在乎逸隨,就趕緊好起來,那樣你就能時時刻刻跟著他了,別總讓他纏著蘇洛。蘇洛心里只有唯夜,你要是有機會,就勸勸他,別白費力氣了。你和他是一起來的,應(yīng)該也很熟絡(luò)了,你一定要記得跟他說。”
康言芷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顯然的,她能看出來,漓歌在乎逸隨。只是她不確定,漓歌在乎逸隨到什么程度。
實際上,就連漓歌自己,對于自己對逸隨的愛有多深也不清楚。本來明明不是很相熟的兩個人,何談深愛。對于逸隨,漓歌更多的只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占有而已。
一直以來,都沒有什么是屬于自己的。逸隨那樣一個不受拘束的人,為何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牽腸掛肚?漓歌心里不甘心,那樣的逸隨,只能是自己的。
漓歌想的出了神,不經(jīng)意的松了手。手里的盤子,連著那一盤子的食物,就這樣掉在了地上。本來安靜的屋子,與盤子摔裂的聲音,顯得格格不入。
這樣,漓歌才突然回過神來,伸手要去收拾盤子的碎片。
“哎,你這是怎么了。好了好了,你都受傷了,這樣的活怎么能讓你做,我來吧。”攔住了漓歌,康言芷自己開始收拾起來。
“你好像還什么都沒吃呢,我再去給你拿點吧。”收拾好了殘局,康言芷對漓歌說道。
“不必了,我不餓。”漓歌淡然的說著。
“你……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跟你說的,一大早逸隨和蘇洛就出去了,所以你才不高興了?”康言芷雖然這么想著,但是還是想問出來比較好。
因為她覺得,如果漓歌承認(rèn)了,那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同盟。沒準(zhǔn)她和逸隨在一起了,逸隨就不會去糾纏蘇洛了。
這樣一來,唯夜不會賭氣了,蘇洛自然也就沒什么事了。這才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而且,沒有逸隨和漓歌的話,等著溫堯岑醒了,自己一行人就可以啟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自從來到這巫寧鎮(zhèn)之后,還真是覺得處處都是倒霉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一件好事。還是趕緊離開的好,不然還不知道要引出多少風(fēng)波。
不過這樣想來,是不是留在室翼會更好一些。這才出了室翼沒多久,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是不是在暗示著不要去找江晏他們。
如果真的這樣一路走下去,誰知道還會有多少事端。
“怎么,我表現(xiàn)得很明顯?”其實漓歌本來就是故意做出那副樣子給康言芷看的,卻故意這么問著康言芷,表現(xiàn)的仿佛自己是無心的。
雖然見了沒幾次面,也沒說過多少話,可是憑著直覺,漓歌覺得如果自己聯(lián)合著康言芷,可能會更好一些。
很明顯,康言芷是反感逸隨的。而蘇洛現(xiàn)在應(yīng)該覺得逸隨是個好人,所以如果自己從蘇洛那里開始挑撥,會顯得自己太過刻意。而且,逸隨也只是在乎著蘇洛而已,如果自己這樣做,難免會讓逸隨發(fā)現(xiàn)。到時候,就算蘇洛開始討厭逸隨,那么逸隨也只會更加厭惡自己。
而康言芷就不同了,明顯的希望蘇洛和唯夜在一起,而不希望逸隨從中橫插一腳進來,影響了唯夜和蘇洛的關(guān)系。
況且,康言芷和蘇洛很是要好,她對逸隨的厭惡,可是明白的跟蘇洛說。相對于自己,蘇洛自然是更加相信康言芷的。而且,既然已經(jīng)知道康言芷討厭自己,那么即便是康言芷在蘇洛面前說著他的壞話,逸隨也是無可厚非的。
“當(dāng)然看得出來,你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很在意。而且,不光是我,連蘇洛也覺得你們兩個是一對兒啊。”
“蘇洛……她真的這么認(rèn)為?”漓歌問的有些遲疑。
“你別誤會,蘇洛跟著逸隨一起出去,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況且也是逸隨拉著蘇洛出去的,蘇洛是因為跟唯夜賭氣……”見漓歌這么問,康言芷覺得她肯定是誤會了,覺得蘇洛有意找著逸隨出去,慌忙解釋道。
“我有什么可誤會的。蘇洛不記得了,難道你也不記得了?為什么她會被抓到鬼堂去,還不是因為逸隨在乎她。所以,無論我是不是誤會,他都根本不會在意。就連這一次,還是我求著他帶著我出來,要不是蘇洛替我說情,他才不會管我的死活。”漓歌說話的時候,神情無比的凄然。
“這個逸隨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這么上心。我看他帶著你,無非只是把你當(dāng)做一個可以留在這里的借口,好呆在蘇洛身邊的借口。蘇洛還偏偏不信,早晚我一定要揭穿他。”
蘇洛不相信,唯夜不領(lǐng)情,想到這,康言芷就覺得生氣。
“其實,無論是為什么帶著我,只要能留在逸隨身邊,我就覺得很高興了。畢竟,這樣一來他多少會看到我,不像原來,他根本就注意不到我。”此時的漓歌,沒有嫉妒與氣憤寫在臉上,反而顯得很坦然。
“不過……既然逸隨是妖,那你和他從一個地方來,還有陸姐姐,你們是不是也……”差點忘記了逸隨是妖,所以如果漓歌也是妖的話,康言芷才不敢留在這里跟她說話。
“逸隨是妖?”
雖然知道逸隨應(yīng)該比看起來的年紀(jì)活的久很多,可是因為鬼堂歷任堂主大有因為精于玄門之術(shù),所以駐顏有術(shù)的存在,尤其是上一任堂主。死的時候已經(jīng)一百余歲,但是看起來不過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而逸隨跟上一任堂主的關(guān)系似乎又非比尋常,所以漓歌和其他人也只是以為他只是從老堂主那里得到了修習(xí)之法。卻并不曾想到,他居然會是妖。
雖然有那么一瞬間的震驚,但是漓歌很快也就釋然了。反正自己要得到的,是逸隨,跟他是不是妖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他是逸隨就好了。
即便是這樣,漓歌還是表現(xiàn)出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這倒是康言芷也沒想到的。本以為都是鬼堂的人,底細(xì)都知道的很清楚了。可是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會不知道。
而且,如果是妖的話,難道那么多年都不會有顯出原形的時候?至少,按照那些說書先生講的,妖如果在要害人的時候,至少也會變成原形吧。
“逸隨這個人,其實在鬼堂也沒什么相熟的人,除了堂主。而我們不過是堂主手下的殺手,堂主自然不會告訴我們這些。關(guān)于逸隨的底細(xì),我們都是不知道的。偶爾知道一些,也不過是傳聞。況且,實際上來說,逸隨并不算是鬼堂的人。這次,要不是因為蘇洛的事情,他應(yīng)該也不會在鬼堂留著那么長時間。以前的時候,逸隨一年也不怎么回來鬼堂幾次。”
“蘇洛……按照你說的,這樣一個也沒什么熟人,沒什么人可以在乎的逸隨,干嘛對素蘿那么在乎?而且,之前在鬼堂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蘇洛不是他要找的人了。如果是的話,那么重要的人,蘇洛又怎么會不在乎呢。”
其實,本來康言芷說的還是很有自信的。可是當(dāng)說到,那么重要的人,蘇洛怎么會不記得的時候,她便有些心虛。可是還是裝作很肯定的樣子。
本來,蘇洛自己所說的,一直呆在寧蒼鎮(zhèn)沒有離開,就是錯的。她之前從什么地方來,自己雖然說不清楚,但是按照唯夜偶爾跟師父說起的那些陳年舊事,蘇洛應(yīng)該是在那些年,去了不少地方。
而且,蘇洛確實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即使是在重要的人。
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蘇洛曾經(jīng)真的遇見過逸隨,只是她自己根本不記得。
但是,即使是這樣,自己也還是覺得逸隨這個人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