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里害怕,蔚霞卻依舊維持冷靜回話:“娘娘的心思豈是奴婢可以猜透。”
“呵呵,既然明白了為何還自尋死路?”謝歡瞇起眼睛危險的看著蔚霞。
“奴婢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蔚霞迎上歡貴嬪的目光道,“奴婢一開始就沒有想害死蓮貴嬪的意思,奴婢可以從命去做一些事情,卻不可能眼睜睜去做劊子手。娘娘不守承諾在先,奴婢如何能夠繼續從命?”
聞言,謝歡笑得更樂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樣的事情本宮能夠明白,可這話若是在一個本就心存歹意的奴婢口中而出,卻未免可笑了些。”謝歡一步步走近,盯著蔚霞惡狠狠道,“別以為有人指引本宮,本宮就會因為他對你手下留情,你可知道你體內的蠱毒便是他叫本宮防范于未然的?”
歡貴嬪的話令蔚霞瞪大了眼睛,而她卻繼續嘲諷笑道:“本宮明白,若是你想要同歸于盡也必然會將本宮的一切悉數說出,只不過這攝心術可不是蠱圣或者君柳依有這個本事解的。”
“就是我不能揭發你,我也不會再為你出賣娘娘。”蔚霞嘴硬道。
“心思都不在本宮身上的人,本宮也自然不會再要你的效忠。”謝歡冷笑道,“只是讓一個如此聰明有用的人淪為傀儡,本宮還真的有些不忍心。”
“勺文,去把人給本宮帶過來。”謝歡囑咐了‘侍’婢之后,這才重新對著蔚霞道,“本宮在你體內重了心蠱,又對你做攝心術的制約,本宮要你清醒的看著自己如何一步步出賣你的主子,而你的主子又是如何一步步的因你而死。”
說著此話,謝歡眼里的歹毒之‘色’更加是令人看著膽寒。
很快的,勺文便帶著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
蔚霞離開蓮云殿后的行蹤卻沒有逃過君柳依安排的暗探的掌控,禾川宮~內發生的事情暗探雖然不知,可卻也已經確定了蔚霞的背叛。
當君柳依聽到夏荷‘春’柳傳來確切的消息后,心里卻難免有些悲痛。
“娘娘,蔚霞如此處事可要拿下嚴審?”夏荷氣惱著。
君柳依搖了搖頭抬手制止了夏荷的計劃:“現在還不是時候。”
“娘娘想引蛇出‘洞’了?”‘春’柳心里難受,卻也還是靜下心來問道。
“等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了,再來對蔚霞好好盤問。”君柳依柳眉蹙起,眼里卻有些遲疑和猶豫,“本宮總是覺得這一切有些不能理解,尤其蔚霞的背叛。”
夏荷和‘春’柳對視一眼,也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春’柳寬慰道:“既然娘娘的心里有著疑慮,那我們這些日子多加小心也就是了,一切待到塵埃落定再來定奪。”
說話之間,便聽得小太監尖聲喊道:“皇上駕到。”
一聽到司空祁墨來了,夏荷和‘春’柳都喜上眉梢。
君柳依只是眨了眨眼,這才緩緩起身出‘門’迎候。
還未行跪拜禮,司空祁墨便已經伸出手將她擋了下來:“天氣冷,柳依無需多禮。”
語罷,便見他牽著君柳依走入了屋內。
沉寂了許久的蓮云殿此刻奴才們都是面‘露’喜‘色’,而六宮各人聽得此事的時候都懸著一顆心。
司空祁墨帶著君柳依走入內室,手卻一直不曾分開。
君柳依也不抗拒,只是這樣子麻木的任由他牽著。
見她如此,司空祁墨許久后才松開了她:“朕聽說前幾日內務府那些瞎了眼的奴才做了不少事情。”
“皇后娘娘已經處置了,皇上又何必掛懷。”君柳依淡淡說道。
“是朕疏忽了。”司空祁墨道,“朕以為之前所做的足以要這些狗奴才明白許多。”
君柳依只笑不語,好半響后才低聲道:“皇上心系國家,自然不會明白‘女’人家的心思,臣妾明白這君王的心不可能只看著后宮。”
“朕估‘摸’著你會走出蓮云殿便是時機成熟之時。”司空祁墨沒有再似以前一樣小心翼翼的顧著君柳依的心思,只是暗暗嘆息后說出了此話。
“就不知道皇上籌備到了哪一步?”君柳依接過夏荷的茶水遞給了司空祁墨。
司空祁墨喝了一口茶后:“‘春’宴之后可以水到渠成。”
“那就請皇上給臣妾一些的時間。”君柳依點了點頭后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聞言,司空祁墨皺眉:“一個月?”
“是,只要皇上對蓮云殿的態度晦暗不明一個月就足夠了。”君柳依淺笑答。
“好,朕明白了。”司空祁墨還想‘交’代什么,卻思及那日不歡而散終究咽了下去。
而禾川宮中,蔚霞卻已經被控制住了心智。
在蔚霞離開后,歡貴嬪這才屏退左右,而小太監也才一改剛剛人前畢恭畢敬的態度。
與謝歡比肩而立,原本尖細的聲音已經‘蕩’然無存,低啞的聲音暗含這惱怒道:“之前就警告過你不要踩住蔚霞的底線,娘娘倒好,肆無忌憚地捅這婁子。”
“之前你們也不曾告訴本宮這君柳依會有如此大的威脅,本宮拿身家‘性’命在賭,豈能容得下君柳依有翻身威脅本宮,報復本宮的機會?”謝歡不以為然道,“反正這君柳依也沒死。”
“若她死了,你也別想活命。”小太監的眼底冷意盡顯。
“你這樣子說本宮卻越發好奇了,小小一個君柳依居然能勞這么多的人費心。”謝歡懷疑的目光看向小太監。
然而,小太監卻只是淡定說道:“知道的多死得也快,這個道理想必娘娘不會不明白。更何況將軍也沒有打算要娘娘明白。”
“哼。”謝歡氣惱地冷哼了一聲,“本宮只是提醒你,你不過是我父親的屬下,父親再看重你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奴才,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樣子,能對本宮如此呵斥的還輪不到你。”
“可我所做的都是將軍授意的。”小太監不卑不亢地緩緩說道,“歡貴嬪娘娘若是不相信,大可親自去問問將軍是否確有其事。”
謝歡本是孝順之人,面對小太監搬出的父親也只能窩著火拂袖離去。
而小太監在謝歡離開后,也尋著僻靜的小路悄悄朝著冷宮那邊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