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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意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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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昏睡時而清醒,具體都不知道行了幾天,終於到了昶夏都城,許是爲了方便,到達時已經是晚上,藉著夜色,軒轅慕白的馬車停在了太子府的門前。

軒轅慕白小心的抱出華錦,往太子府後院走去,在他懷中的華錦因爲藥效,只能無力的環住他的脖頸,靠在他的懷中。

“軒轅大哥……”得到消息的北堂欒從後院迎了出來,卻在看見軒轅慕白懷中的華錦時愣住了。

軒轅慕白看了北堂欒一眼,不錯停留,越過她往後院走去。

後院錦瑟閣,專門爲華錦闢出來的小院,離太子書房最近的院子,

月光下,樹木隨風輕擺,月光灑落,在路上留下影影斑斑,銀色的月光爲這個校園披上了一件美麗的縷衣。

“華錦,可喜歡這裡?”軒轅慕白問道,“或者你自己想挑個院子?”

華錦靠在軒轅慕白懷中,軟軟的說:“你看著好就行了,我無所謂。”身子都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還管院子做什麼?

軒轅慕白低頭看了眼懷中的華錦,知道她在埋怨自己,可是就算是被她埋怨,自己也不願放開她。

轉過廊橋,便是正屋,屋內燈火通明,早已有人在等候,見軒轅慕白抱著華錦進來,便有人迎了上來,準備接過華錦,卻被軒轅慕白冷眉一瞪,低下頭閃到一邊去了。

軒轅慕白抱著華錦進了寢室,寢室內早已準備了沐浴用的水桶,熱水早已倒入,水霧瀰漫,帶著清香的花瓣在水中飄散。

“這段時間連續趕路,你也沒有好好休息,今日沐浴過後,早點休息。”說著將華錦輕輕的放在了浴桶中。

身上的衣衫瞬間被打溼,微微透過衣衫下面的肉色,玲瓏別緻的身形在水中無處躲藏,讓軒轅慕白的眼中漸漸充滿了情色。他猛的轉過身子,對站在四個著宮裝的女子說道:“伺候姑娘沐浴更衣。”身影便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輕輕出聲:“好了叫本王。”

待軒轅慕白走出,四個女子便開始替華錦脫衣,藉著水的浮力,輕輕的脫下華錦的衣衫,華錦從沒這樣被人伺候過,很是不習慣,眉頭微微皺起,可是身子還是毫無力氣,根本沒辦法拒絕宮女的動作。

水光波動,香味擴散,淡淡清香甚是好聞,如若不是被四個宮女服侍著洗浴,華錦倒是很想享受下這花瓣浴。

宮女的手在華錦的背上輕輕拂過,華錦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閉上眼眸,不去想這種情況的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宮女輕輕退去,華錦便睜開了眼睛,身後的腳步聲傳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軒轅慕白,可是再看浴桶中的自己,身上不著寸縷,走出去的宮女甚至連浴布也帶走了,只留片片早已打溼,不成樣子的花瓣,完全沒辦法掩住身子。

華錦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免去與軒轅慕白這樣相見的尷尬。

伸手在微熱的水中撈起華錦,便有人上來披了紗幔。

“叫所有人都退出去。”軒轅慕白冷冷的道,他的華錦,豈是那些奴才隨從能看的?

“是。”便聽見悉索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輕輕的,將華錦放在軟榻之上,蓋了羽被,軒轅慕白便直直的看在牀榻邊上。

假寐的華錦感覺軒轅慕白沒有離開,自然不會睜眼。

“唉……”一聲嘆息,“你休息吧,我明日再來。”軒轅慕白輕輕俯身,在華錦額前落下一吻,便轉身離開了錦瑟閣。

確認軒轅慕白確實離開了,華錦才睜開了眼睛,屋內的燭火已經被熄滅了一半,屋中的宮女已經推倒了外屋,華錦這才仔細的看了這屋子。

軒轅慕白對自己確實是好的,這間屋子才被人打掃過,秋日小蟲正多,可是在窗外卻聽不見任何蟲子的叫聲,看來是被軒轅慕白派人清理過了的。

在看屋內,擺設雖然不多,卻都是極品,只怕那個放香爐的小桌都是見古物吧。

華錦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也不知道梨兒怎麼樣了,自己暈倒前梨兒已經暈倒,這幾日自己在路上,醒的時間少,睡的時間多,都沒顧上問軒轅慕白梨兒的情況,不過他知道梨兒是自己重要之人,應該會做好安排的吧,腦中向著事情,眼睛卻越來越沉,華錦的思緒漸漸不受自己控制,漸漸沉沉睡去。

沉沉睡去的華錦自然沒有發現,那扇屋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軒轅慕白的身影出現在屋內,他緩緩走進華錦,坐在牀榻邊上,伸手輕輕撫摸華錦的面,迎的華錦微微皺眉,輕哼出聲,聽見聲音的軒轅慕白急忙縮回了手,怔怔的看著華錦,半響,見華錦沒有轉醒的跡象,便這出一絲微笑,輕輕的將身子團縮在華錦身邊,面對著華錦,看著熟睡的她,笑容在慢慢擴大。

夜以深沉,牀上的軒轅慕白終是不抵夜的呼喚,沉沉睡去。

未關的窗子外,一輪明月高掛,明月下一個女子的身影,伏在對面的屋頂,透過窗子看向華錦的屋內,半響才飄然離去。

清晨,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吵醒了睡眠中的華錦。

也許是藥物的原因吧,華錦感覺昨夜睡得很沉,很久,自從哥哥戰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便沒有這樣沉沉的睡去過,昨夜一覺,讓她感覺連日的疲憊也煙消雲散,試著動一動手,還是不行,毫無力氣。

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華錦轉頭,等來人進屋內屋。

是軒轅慕白。

“你醒了,昨夜休息的好嗎?”軒轅慕白問道。

“很好,如果你給繼續給我食用軟經散,我會更好的。”華錦輕輕的說道,自從被用了軟經散,連說話的語氣都軟了幾分。

聽完華錦的話,軒轅慕白臉色一沉,轉而又掛上了微笑:“如果這是唯一讓你留下的方法,我不介意使用。”

華錦撇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倒是軒轅慕白看著這樣的華錦微微一笑。

“吃點東西吧。”軒轅慕白坐在牀榻邊上,輕聲說道,“今日陽光不錯,出去曬曬太陽吧。”

“呵呵,我這身子,怎麼出去?”華錦笑道。

軒轅慕白伸手將華錦抱在懷中,走到桌前,桌上已經擺滿各式小吃,軒轅慕白調整姿勢,讓華錦舒服的靠坐在自己懷中,這纔拿起桌邊的筷子,問道:“想吃什麼?我幫你。”

華錦掃一眼桌上的吃食,確實都是自己愛吃的,可是裡面卻加了那種讓自己毫無力氣的軟經散,眉頭微微皺起。

軒轅慕白似乎想到了華錦心中在想什麼,不再問她,而是直接取了芙蓉糕放在華錦脣邊,道:“吃吧,不吃會餓的。”

華錦皺著眉頭將頭轉向一邊,避開軒轅慕白的手,可是他卻繼續遞到了脣邊,華錦還是躲開,幾次下來,軒轅慕白有些生氣了。

華錦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氣,索性閉上了眼睛。

半響,耳邊傳來他的嘆息,道:“你要怎樣才肯留在我身邊?”

華錦睜開眼眸,對著他的眼眸,他眼中帶著濃濃的失落,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些許期待,他不想聽見華錦說出拒絕的話,可是華錦卻說道:“放我走吧,你留一個這樣我的在身邊有什麼意思?”

怒氣讓軒轅慕白抱著華錦的手微微皺緊,勒的華錦生疼,華錦微微掙扎抗議,他卻緊緊的將華錦抱在懷中,將她的頭摟在自己的胸口,緩緩的道:“你聽,這個心臟爲你跳動,我說過,只要能讓你留下來,什麼方法我都不介意使用。”

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軒轅慕白說道:“你不吃,定是這菜不合口味,沒關係,我換了大廚便是。”說完抱起華錦向外面走去。

早先被軒轅慕白封了舊宮殿,現在已經打開,裡面被人打掃過,雖沒有繁華時期的華麗,但也能顯示出它曾經的輝煌,華錦被軒轅慕白抱在懷中,在這舊宮殿中走著,她不知道軒轅慕白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其實也沒什麼好想的,自己整個人都在這裡,離不開走不掉,也只能任他帶著自己在這舊宮殿中走著。

“你把梨兒怎麼樣了?”華錦皺著眉頭問道,這幾日自己持續昏睡,差點忘了梨兒的事。

“看來你也是有在乎的人。”軒轅慕白輕笑,“只是那個人不是我。”

半響他不再說話,華錦以爲他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卻聽到他輕輕的說:“她很好。”

華錦心中放鬆一點,只要梨兒還好就行了。

轉過一個彎,便來了到了‘春華殿’門口,華錦記得這個宮殿,之前尋在白虎地圖的時候在這裡停留過一下,這個宮殿是軒轅慕白母親住過的,他怎麼會帶自己到這裡來呢。

廢棄的宮門早已經打開,軒轅慕白抱著華錦走了進去。

宮殿內繁華已經不在,只留下破舊發烏的建築物,透過一層厚厚的灰,依稀可見下面紅色的牆體,顯示著這裡居住的主人曾經的得寵。

小橋猶在,橋下的水流早已乾涸,綠樹還在,卻因爲年久無人搭理,顯得雜亂而無美感。

軒轅慕白抱著華錦走進廢棄的宮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廊橋的矮扶手上,自己也坐在了華錦的身邊。

陽光照在華錦的身上,本應該感覺到暖暖的,可是在這個廢棄的宮殿中,連陽光都變得淒涼,帶著絲絲寒氣,似乎也在提醒這世人,宮殿還在,可是昔日的繁華一去不復返。

軒轅慕白的面色是透著一絲淒涼的,看著眼前頹廢的宮殿,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在這個宮殿中我曾經度過了一段最快樂的日子,我的母妃,並不是唯一得父王喜歡的妃子,但是父王對她卻是最好的,宮中所有物品都是先由我母妃挑選,在送到各宮去的,這份特殊的關注,不僅給我母妃帶來了不盡的榮耀,還帶來了無盡的傷害,尤其是懷了我以後,各種傷害不斷加劇,每日都有放了毒的東西送進來,我母妃便在這種情況下以她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我,她拒絕父王的傳喚,甚至遠離父王封閉自己,裝瘋賣傻,直到將我平安旦下。轉過身再想尋我父王時,父王已經不再如以前那般疼愛她了。”

軒轅慕白起身,走到陽光下,明亮的陽光照在他的面上,卻無法融化他心中的寒冰。

他伸手摘下一片樹葉,淡淡的說道:“後宮,最不缺的就是美麗的女子,每天都有人送美女進宮,母妃不再得寵,日子也漸漸不好過了起來,但是母妃已經看淡了君王家的愛情,只和我二人在這個春華殿中生活,倒也快樂,母妃每日親自下廚給我做吃的,和我玩耍。”因爲想到了兒時的快樂,軒轅慕白露出淡淡的笑容,陽光照在他的笑容上,光彩熠熠。

可是轉而他又皺起了眉頭,道“可是這種快樂很快就結束了,我記得是在我五歲那年,父王大壽,宮中所有嬪妃列位參加,我母妃自然也要去的,那日母妃帶著我一同去給父王賀壽,出春華殿前,母妃交代我不可露才,其實母妃一直偷偷教我詩詞,可是五年以來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見父王,我很高興,早已忘記出門前母妃的叮嚀,爲了引起父王的注意,我積極的表現自己,只爲他高興的我一眼,可是身後我母妃卻漸漸低了頭,回去的路上,母妃一言不發,而我卻在爲母妃的高興而生氣,責怪她攔著我,不讓我與父王親近。”

軒轅慕白低下了頭,眼神中淡淡的懊悔。

“壽宴一面,父王已經注意到我了,宣了我去國安殿上課,所有父王的兒子都在那裡上課,只是之前我母妃不得寵,使得父王也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此後我便不能常在春華殿陪著母妃了,可是能常見到父王,還是讓我心中暗喜。”

華錦靜靜的聽著這個男子的述說,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這些話,他以前從未說過,華錦只知道他不得昶夏君上喜愛所以被送去了北甯辰做質子,卻沒想到這中間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

眼前的這個男子,現在不在是自信的微笑,雖然面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這笑容卻給人一種冰雪般寒冷的感覺。

出生在君王家中,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擁有不盡的榮華,同時卻失去了親情的關愛,連最平凡的父母之愛都成了一種奢望。

“可是母妃卻越來越安靜,有時候我半夜醒來便能看見母妃靜靜的坐在我的牀榻上,冷冷的看著我,我問她,她也不說。終於有一天,我從國安殿回來母妃不在了,很多士兵將春華殿爲了個水泄不通,我的母妃卻不在殿中,再後來,父王將一柄長刀立在了春華殿門口,禁止任何人出入春華殿,而我則被皇后娘娘領了回去。皇后娘娘對我並不好,可是在父王面前她並不表現出來,我不喜歡她,我想找我母妃,有一次我故意打破了皇后娘娘的花瓶,那個花瓶是父王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很寶貝,那一次,皇后才說了,我的母妃是個妖女,那立在春華殿用做避邪的長刀正是殺死我母妃的武器,我不相信,我去問父王,父王卻把我送到了北甯辰。”軒轅慕白終於說完了,在陽光下,他低下了頭,秋日的陽光並不沒有暖熱他的身子,在他溫和儒雅的面容之下,一顆心已被傷的血跡斑斑。

“北甯辰要一個太子,雖然太子這個身份很誘人,但是父王其他的兒子都不願意去,有誰知道去了還能不能回來,他們不願去冒這個險,呵呵,我撿了這個便宜,他們誰都沒想到我會回來,平安的回來,怕是連父王都忘了他有個被當作太子送到北甯辰的兒子吧,呵呵。”軒轅慕白冷笑出聲,“我回來了,便不會叫他們有好日子過,我組織自己的勢力,讓任何人都不能再小瞧我,父王將這個廢棄的王宮給我做太子府,我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心中,我就如這個王宮般是

被他廢棄的,我住進這個太子府,所有的宮殿都被我拆了重建,打造我的王國,只有這裡,這有這春華殿,我連一次都不敢來,我害怕,害怕回憶,是我親手毀了我平靜而幸福的生活,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吸引父王的注意,母妃也不會再次成爲別人的眼中釘,也許……也許……”軒轅慕白閉上了眼眸,沒有再說下去。

這個男人站在陽光下,渾身散發著凌厲的寒氣,可是在華錦眼中,這個男人的面容淒涼而孤獨。

華錦真的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纔好,只能這樣靜靜的陪著他,

“原來你們在這啊。”身後傳來北堂欒甜甜的聲音,華錦回頭,便看見北堂欒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昨兒便見南宮姐姐來了,可是今日我到處尋也沒有找到,原來軒轅大哥帶姐姐到這了啊,叫我好找。”北堂欒微微笑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軒轅慕白。

軒轅慕白微愣,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出現,但轉而又恢復了溫和儒雅的表情,走過來輕輕抱起了華錦,道:“回去吧。”

北堂欒看向華錦的眼神中透著些許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凌厲的寒光。

走在前面的軒轅慕白是沒看見北堂欒的表情,可是被軒轅慕白抱在懷中的華錦卻是看的真切,華錦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將頭埋進軒轅慕白的懷中。

“南宮姐姐不舒服麼?”跟在軒轅慕白身後的北堂欒輕聲問道。

軒轅慕白回身,看見她清澈的眼眸看向自己,什麼也沒有回答,轉身繼續走著。

華錦心中暗笑,這個丫頭,想問的不是這個,以她的智商與能力,絕對看出自己是中了軟經散,卻這樣問,她是在提示自己突然出現在軒轅慕白身邊,還是隻是想引起軒轅慕白的注意呢?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不再說話。

早上出去轉了一圈,下午華錦便暈暈沉沉睡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才醒了,已經一日沒有進食的華錦,感覺到肚子在微微抗議,就算爲了不繼續服用軟經散而不吃飯,也不是辦法,到時候怕是餓的就算不服用藥物,自己也沒有力氣離去,扭過頭來,想找個人去叫軒轅慕白過來,可是屋內卻沒有人。

“來人。”華錦輕聲呼叫一聲。

吱呀

屋門便被打開了,一個小丫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南宮姑娘,有什麼事吩咐奴婢辦就好了。”

“你去把軒轅慕白叫來。”華錦輕聲說道,其實現在,就算華錦想大聲說話也說不出來,被服下軟經散,有一天沒有進食,現在的華錦面色蒼白,渾身無力。

“是。”輕輕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軒轅慕白便帶著食盒過來了,進門的他將食盒放在桌上,微笑著走到華錦的牀榻邊上,“對不起,今日進宮了,回來晚了,你餓了吧,我帶了好再來的貴妃雞,你吃點吧。”

說著溫柔的扶了華錦做起,纔打開食盒,香味頓時飄散在空中,引得華錦的肚子‘咕嚕’一聲響。

聽見華錦的肚子在抗議,軒轅慕白眉頭微皺了一下,轉而又笑了起來,道:“你就別虧待它了,吃點吧。”夾起一塊雞肉片放在華錦脣邊。

確實是餓了的華錦也不在掙扎,索性一口接下吃了起來,吃飽了肚子,再想辦法吧。

一個吃一個喂,這頓飯吃的到是平靜,軒轅慕白麪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

華錦吃的差不多了,便對這軒轅慕白輕輕搖頭,他便放下了筷子,取了帕子輕輕爲華錦擦了嘴,便這樣桌在牀榻邊上與華錦對望著。

“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離開。”華錦輕聲問道。

軒轅慕白麪色一沉,手漸漸收緊,“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華錦,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你留在我身邊。”

華錦微微低下頭,不再說什麼,輕輕閉上眼睛,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軒轅慕白小心翼翼的扶華錦躺好,輕輕的爲她蓋了羽被,不顧華錦的掙扎,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這才轉身離開。

華錦躺在牀榻之上,昏昏沉沉。

吱呀一聲門響,驚醒了她,睜開眼眸,稍稍起身,讓自己儘量靠在牀榻邊上,再去看那開門的人,正是北堂欒。

“南宮姐姐幾日不見,可還好?”北堂欒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還好。”華錦輕聲回答,對於北堂欒的出現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姐姐怎麼和軒轅大哥一起回來了呢?”北堂欒直直的看著華錦的眼眸問道。

那日和衆人分手之後,北堂欒本是準備跟著軒轅慕白會昶夏的,誰想到軒轅慕白只是到了昶夏境內和自己的部下接上了頭,便派人將自己送來昶夏都城,而他自己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太子府的這段時間,北堂欒天天打聽軒轅慕白的去處,可是卻沒人知道,這讓北堂欒很是惱火,終於聽說軒轅慕白回來了,北堂欒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前去迎接,可是卻見到軒轅慕白抱著華錦進來,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便進了後院,一夜不曾離去。

北堂欒的心中很是不服氣,在整個北堂村,自己吃的用的一直是全村最好的,全村的小夥都爲能和自己跳上一舞爲榮,這種優越感一直讓北堂欒感覺很好,可是村子就這麼大,在北堂欒的心中,這些村小子怎麼能配得上自己,所以北堂欒便用面紗遮面,在她眼中,村中的那些莽漢,連看她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在心中北堂欒一直祈禱,有一天能走出那個避世的村落,那日山腳下,見到了軒轅慕白,只一眼,北堂欒便認定,這個男子將是自己的夫,只有他能配得上自己,她喜歡他,是以,北堂欒取下了自己的面紗,果然,在軒轅慕白眼中看到了驚豔,北堂欒心中暗暗高興,在北堂欒的心中,喜歡的便一定要得到,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對自己的魅力也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跟了出來的北堂欒,在一路上並沒有得到軒轅慕白的青睞,她看出來軒轅慕白的心中似乎對這個叫南宮華錦的女子更看重一些,這讓北堂欒有點沮喪,可是並沒有讓她退縮,喜歡,就要去爭取,想要,就要去爭取,這一直是北堂欒的做事方法,這次也是一樣。

其實今日下午北堂欒來過一次,可是正趕著華錦昏睡,並不知道,今夜,見軒轅慕白離開,北堂欒又一次進來,只爲了問清楚華錦的心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我如果說是路上遇見的,你肯定不相信對吧。”華錦輕輕的說道,這個女人的心很大,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

“姐姐都沒有說實話,叫我怎麼相信呢?”北堂欒微笑著看著華錦。

而華錦並不想她知道軒轅慕白對自己的這份佔有,這對北堂欒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這個女子的兇狠決定比她的美貌更厲害,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軒轅慕白。

所以華錦隱藏了部分真想,緩緩道:“如你所見,我中毒了,現在只能在太子府待著,那也去不了。”

“那用不用我幫姐姐通知什麼人?”北堂欒說道,一路行來,北堂欒隱約知道司徒青桓對華錦似乎也有一些別樣的情愫。

“不用了,軒轅太子會幫我的。”華錦輕聲說道。

北堂欒直直看著華錦的眼睛,微笑著說道:“只怕軒轅大哥不想南宮姐姐離開吧。”

華錦看著北堂欒的眼睛,那雙眼睛水盈盈的,天生笑眼,很是勾人,就是這樣的女子纔是最危險的吧。

真正的壞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這樣的人前笑顏,轉身暗箭的人。

華錦微微低頭,躲過她的眼神,淡淡的說,“我累了,有什麼明日再說吧。”說完不在搭理她,慢慢的撐著身子,向牀上躺去。

北堂欒站起身子向前一步,扶住了華錦的身子,扶她慢慢躺下,幫她蓋好羽被,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會得到他,不管用什麼方法。”

轉彎北堂欒轉身,徑直的走出了屋子。

華錦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皺起來眉頭,自己本是不願介入她與軒轅慕白之間的,可是軒轅慕白的執意強留,使得華錦不得不介入之間。

昏昏沉沉,華錦想著心事漸漸睡去,夜靜悄悄,一個人影悄悄的進入,是軒轅慕白,看著昏睡過去的華錦,軒轅慕白微微皺了眉頭,圈身睡在了她的身邊。

清晨的陽光直射入華錦的眼睛,使她悠悠轉醒,今日又是一個晴好天氣。

屋內空無一人,華錦勉強支起身子,輕輕的靠在牀榻邊上,華錦喊道:“來人。”

吱呀一聲,屋門被打開,進來的卻是春來,華錦見到春來,微微一愣,自從上次在春來的幫助下逃走,再見春來並沒有說上什麼話,她只說軒轅慕白並沒有因此而責罰她,可是現在華錦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春來。”華錦微微笑道,這笑容帶著一絲牽強,幾分苦澀,本以爲不會在見面,可是沒想到這麼快便又見面了。

“殿下進宮了,叫我來陪小姐說說話,小姐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來辦就好了。”春來低著頭,輕聲說道。

她也沒有想到軒轅慕白會再一次將華錦帶回來,還讓她住進了錦瑟閣,這個院落,是軒轅慕白專門闢出來的,錦瑟錦瑟,早該想到這個院落是爲她準備的。

“春來,你……”

“小姐就留下吧。”春來打斷她的話。

見到春來,華錦本想試探下她是否願意再次幫助自己逃出,可是不待她說完,便被春來的話打斷了。

春來擡起頭看向華錦,道:“殿下見到小姐很高興,我不想殿下失望。”

那日助華錦離開之後,軒轅慕白確實沒有過多的責罰春來,只是他三天沒有和春來說過一句話,這三天,他和誰都沒有說上一句話,只獨自坐在華錦睡過的房間,孤單的坐著,春來透過窗子看見軒轅慕白孤獨的身影,便覺得自己錯了,這樣的一個男子,獨自黯然銷魂,看的春來的心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三日後接到了北虞太子的書信,軒轅慕白才從房間內出來,帶上春來往北虞趕,信是春來送進去的,軒轅慕白看信時並不避她,所以她在書信中看到了南宮這兩個字,這應該是軒轅慕白慌著往北虞趕的原因吧。

一路上,軒轅慕白要不就是不說話,一說話便會提到華錦的名字,看到沒處景物都會問自己,如果華錦看見,會怎樣。春來明白了,軒轅慕白的眼中心裡,只有華錦,兩情相悅縱然好,但是如果軒轅慕白喜歡,就算華錦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春來也願意爲了軒轅慕白強留她下來,在春來心中,是不想再看到軒轅慕白黯然銷魂的樣子了。

聽到春來的拒絕,華錦到沒有意外,春來本就是軒轅慕白的人,自己與她不過幾日的情,怎敵得過軒轅慕白的再造之恩,如若春來這麼快的就反主,只會讓華錦覺得此人不善,幫自己一次已經還了自己的知遇之恩,剩下的餘生便是以軒轅慕白唯令是從,這樣的春來,才值得自己交朋友。

“好,我知道了,你扶我起來,我想沐浴更衣。”華錦便也不再提此事,對著春來伸出了手。

昨夜睡的不太踏實,出了幾次汗,但因爲還是暈沉,華錦並沒有睜開眼睛,只隱約覺得身邊有人,但早上醒來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只當自己感覺錯了,可是身子還是粘粘的不舒服,這會倒也沒什麼外人,便叫春來打來熱水,扶著自己,緩緩的進入浴盆中。

只爲了困住華錦,軒轅慕白餘下的日子對華錦的用藥也只維持在使華錦動不了武功,尋幾個會武功的女子,便能看住她。

春來對華錦倒也蠻是上心,在水中放了花瓣,被這熱氣一蒸,淡淡的清香便瀰漫開來。

“放的什麼花?”華錦執起一瓣問道。

“冬梅。”春來輕聲回到,手中的舀勺卻也沒停的往華錦後背上淋水。

“冬梅?居然能留存到這個時候。”現在正值初秋,冬梅只在一年最寒冷的時候開放,軒轅慕白居然留到了這會,定是費了很大的勁。

“恩,冬梅開放事採下,放在冰室中保存,殿下喜歡這個味,一年四季都用它薰過衣物。”春來淡淡的說道。

仔細一想,軒轅慕白身上確實一直飄散著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只是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不過想來,冬梅配他,倒也合適,梅花香自苦寒來,他身上的儒雅氣質,正如冬梅傲立雪中。

沐浴過後,甚是清爽,自減了軟經散的用量,華錦倒也沒前幾日那麼容易昏睡,精神看起來也好了很多,今日陽光甚好,便在春來的陪伴下,在錦瑟閣中散步。

“春來妹妹。”身後一聲清脆的聲音,叫停了華錦春來二人。

二人轉身,一個著鵝黃色流蘇長裙的女子緩緩走來。

春來微微俯身:“越姑娘好。”

來人熱情的和春來打過招呼,便偏頭看向華錦。

“春來妹妹,這就是殿下新領進門的美人?”那女子瑩瑩的問道,不斷拿眼神打量華錦。

這眼神讓華錦很是不舒服,而春來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越姑娘沒事回菊園吧,這錦瑟閣以後不要來了。”

聽了這話那姓越的女子也不生氣,只瑩瑩一笑,道:“殿下也沒說這錦瑟閣不能來啊,這錦瑟閣的景緻確實比外面幾處院子要好很多,我還準備報了傅夫人,在這辦個賞菊大會呢。”

春來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殿下不會喜歡這個主意的。”

“春來妹妹怎麼知道殿下不會喜歡呢?”越姓女子淺淺一笑,說道,“說不定殿下很是喜歡呢。”說完也不再理春來是否

回答,轉身越過華錦,扭著細腰走了,秋風吹過,她身上濃郁的香味刺得華錦微微皺鼻。

那女子說的傅美人,華錦是知道,太子妃還在的時候,那個傅美人就在,軒轅慕白沒有側妃,太子府便只有這太子妃和傅夫人算是有著身份的女子,現在太子妃不在了,雖然軒轅慕白沒有立傅夫人爲妃,但整個太子府中,只有她有身份管理,也算的上半個女主人了。

春來偷偷看了一眼華錦的表情,見華錦皺著鼻頭,以爲她在爲這女子的身份而生氣,便出聲解釋,“是個官員送給殿下了,殿下也不好拒絕,收在了菊園,菊園中這樣的姑娘有七八個,殿下一次也沒有召見過她們,只她們閒來無事,喜歡弄寫個什麼名目的大會,尋個熱鬧,無傷大雅的,殿下也不阻止。”

華錦看一眼春來,也不多少什麼,只繼續往前走去。

陽光灑落在院中,帶著悶悶的熱氣,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站在院中的華錦感到一絲悶熱難耐,春來看一眼一動不動的樹,再看那太陽,道:“快下雨了,應該就在今夜。”

華錦看看天空,萬里烏雲,這樣的天氣正是暴風雨的前兆。

“回去吧,太熱。”華錦輕聲說道。

“恩,夜裡會涼快些。”春來扶著華錦慢慢往回走。

賞菊大會今日是辦不成了,因爲傍晚起,便颳起了大風,窗戶緊閉,依然能感覺到風從縫隙中灌入,伴著嗚嗚的聲響。

軒轅慕白就這樣迎著風進來了,開門的一霎那,狂風灌入,吹落了華錦放在桌上的書。

軒轅慕白彎腰撿起,放在桌上,“怎麼想到看這本書了。”

這是本棋譜,女子拿來看本也不算什麼,只是軒轅慕白從來不知道華錦會對弈,所以問道。

“閒來無事,隨便翻翻。”華錦撇了一眼棋譜。

算起來,也有十幾年沒有翻過棋譜了,小時候在家中,爺爺很是喜歡,哥哥和自己都學了來討爺爺歡心,進宮後便不在翻看。

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軒轅慕白坐在桌前,看著華錦,“今夜會有暴雨。”

華錦擡頭,窗外的風颳的呼呼作響,眼前的這麼男人看著自己,深邃的眼眸中含情脈脈,華錦趕忙低下了頭,對著這段無法迴應的感情,華錦心中很是無奈。

噼噼啪啪

外面大雨而至,如倒豆子般擊的屋頂瓦片作響,華錦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打開了窗子。

風夾著豆大的雨滴打在華錦面上,涼涼的很是舒服,瞬間讓華錦昏昏欲睡的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看著華錦這般不愛惜自己,軒轅慕白皺了皺眉頭,“過來,會淋溼的。”

“我開窗透透氣,淋溼也願意。”華錦固執的說道,心中的執拗突然犯了勁,他這麼固執的強留自己,何必再來管自己的死活呢。

“你是故意的。”軒轅慕白輕聲說道。

“什麼?”華錦沒有聽明白,轉頭疑問的看著軒轅慕白。

“你想我難受,對嗎?”軒轅慕白直直的看著華錦,眼神柔柔的,帶著一絲可憐。

華錦一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責怪自己開窗扔雨點打溼自己,會讓他心疼。

華錦苦笑,關上了窗子,走到軒轅慕白身邊坐下,道:“我開個窗戶你就心疼了,那你怎麼還能強留我呢?”

軒轅慕白麪色一白,張了張嘴,最後站起身來,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走帶門前一把打開屋門,不顧外面的大雨,徑直走了出去,但還不忘關上房門。

華錦看著緊閉的屋門,勾起一絲苦笑,這個男子,讓自己沒辦法去恨,明明很討厭他這樣,可是看著他卻沒辦法說出一句重話,輕嘆一口氣,昏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華錦輕輕躺在牀榻上,沉沉的睡去。

屋外雨下個不停,譜出一曲秋風夜雨,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房門再次打開,渾身溼透的軒轅慕白走了進來,看著牀榻上的華錦,伸手拂過她的臉,似乎被他手上的冰冷打攪,華錦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見這樣的華錦,軒轅慕白微微一笑,將被角壓好,這才脫去溼透了的外衣,圈睡在華錦旁邊。

清晨唧唧咋咋的小鳥吵醒了華錦,翻身間,觸到牀榻邊上的潮溼,眉頭微微皺起。

開了窗戶坐在窗邊,被雨水沖刷過的柳樹,顯得格外翠柳,只有地上散落的帶著雨水的落葉,顯示著淡淡秋意,小風吹過,帶著潮氣的清涼,也帶走了昨日的悶熱,天空也被一夜風雨洗刷的乾淨,藍藍的天上飄著幾朵淡淡的白雲。

吱呀一聲門響,春來帶著食盒進來了,看見華錦只著中衣坐在窗前,皺起了眉頭,“小姐,吃飯吧。”春來說道,走過去關上了窗戶。

華錦欲阻攔,卻被春來拉過來坐在桌前,“一場秋雨一場寒,小姐小心著涼。”

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聽命於華錦,但是春來還是一樣心疼華錦的,這點華錦心中也是知道,便不在多說什麼,任由她擺上早飯,塞了碗筷到自己手中。

吃完早飯,春來剛收拾了桌子,從外面進來,便聽見銀鈴般的笑聲從外面傳入,一身天水碧的紗曼長裙,配著蔥黃色的外衫,瑩瑩走來,身後跟著兩個著宮裝的小丫鬟,風吹動她的衣角,倒似仙人下凡。

看見來人,春來眉頭緊了緊,但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來人先出了聲音:“春來妹妹。”說著便走進了屋內。

華錦看著來人,忍不住眉頭跟著皺了起來,要是沒有猜錯,來的應該是傅夫人。

“這就是殿下新接進來的美人麼?”傅夫人原名叫什麼似乎沒有人記得了,進似乎太子從北甯辰回來,她便被賞賜了進來。

春來攔在了傅夫人與華錦中間,擋住了傅夫人投向華錦的目光。“夫人,怎麼走到這了?”

“放肆,怎麼和夫人說話的。”傅夫人身後一個小丫鬟出聲,“不要以爲殿下心疼你,你就可以這樣和夫人說話,還不跪下。”說著那個小丫鬟便要伸手來拉春來。

春來側身,閃過了那小丫頭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走開。”嚇得那丫鬟縮到了傅夫人的身後。

只見傅夫人面色一沉,直直的看著春來,“別以爲我叫你一聲妹妹,你就真能這樣對我說話。”

春來皺了皺眉頭,對著傅夫人伏了伏身子,說道:“夫人,殿下叫奴婢照顧小姐,不讓任何人打攪了她休息,夫人還是回吧,免得殿下怪罪。”

聽了春來這話,傅夫人的臉頓時變色,一把將春來拉開,直直的看向她身後的華錦,道:“你個哪裡來的狐貍精,見到本夫人竟然還敢坐著。”

春來被她推開,便被她身後的兩個丫鬟拉著,一時之間護不上去。

華錦起身,看著傅夫人淡淡的說道:“傅夫人怎麼想著到這了。”

“這是本夫人的家,自然想到哪就到哪,還輪到你來埋汰我了,來人,給我掌嘴。”說著門外又進來了幾個牙子婆姨。

看這陣勢感情是早就準備好的,春來看見上來的牙子婆姨,哪裡還顧得上規矩什麼的,使勁掙脫了丫鬟的手,上前將華錦護在了身後,對著傅夫人說道:“夫人,使不得。殿下會怪罪的。”

本來就是來找事的傅夫人哪有這麼容易就會走,聽到春來拿出軒轅慕白壓自己,只會火氣更大,“給我打。”

說著那些個早就準備好的牙子婆姨便衝了上來,春來只得使出全身解數與他們扭打起來。

“都給我住手!”一道嚴厲的聲音喝住了衆人。

軒轅慕白疾步趕了進來,一進門便看向華錦,見到正好好的站在那裡,這才顧得上去看春來及衆人。

他雙眉緊鎖,目光清冷的看著傅夫人,聲音更冷上幾分的問道:

“怎麼回事?”

再看那對著軒轅慕白的傅夫人,眼眸中含著淚水,潔白的貝齒輕咬紅脣,看著他的眼神那是真真的我見猶憐,“殿下,妾身聽說殿下新領進門一個美人,今日沒什麼事,便想來看看,要是缺什麼用的穿的也好再添,可是誰想到,這位妹妹不領情,倒要將我趕出去,我好歹是個夫人,下面的丫鬟自然不能見我被欺負了,這纔起來衝突的。

軒轅慕白聽見她說華錦只是個領進門的美人,眼神一下更寒了幾分,”誰給你說她是美人。“

傅夫人眼中的淚潸然落下,”就算她不是美人,至多也就是個夫人,但是還沒有正式進門呢,怎麼能這樣對我?“

面上如此,可是傅夫人的心中,早已經氣的快要吐血,不是美人,還能是什麼?太子妃不成,殿下的太子妃是需要君上親封的,她一個新進門的,怎麼會比自己份位高呢?

軒轅慕白狠狠瞪了一樣傅夫人,”你給我會你院去,沒事不要到處亂走。“

對於華錦的身份很是尷尬,且不說她願不願意留下,自己留她下來,便不會叫她做個美人,夫人什麼的,這樣太委屈她的,可是太子妃的冊封,需要君上的同意,想到父王,是斷然不會同意的,所以此事不易鬧大,只得趕了傅夫人回去,算是了事。

傅夫人看著軒轅慕白只是趕了自己回去,而沒有過多的責罰,心中以爲他還是顧念這自己的,便也不再說什麼,帶著一衆牙子婆姨出了錦瑟閣回了自己的落霞軒。

可憐華錦身子不利落,但被春來護在身後,倒也沒吃上什麼虧,但是再看春來,髮髻早已被扯散,臉上還有明顯的巴掌紅印,可想那些個牙子婆姨的兇狠。

華錦忍不住拉過春來,伸手幫她攏好頭髮,對身邊的軒轅慕白說道:“叫人找點藥來,破像了就不好了。”說完才覺得多餘,春來就拿走的就是配藥,怎麼還會借他人的藥呢。

倒是春來聽見華錦焦急的聲音,眼圈都紅了,拉著華錦左看右看,“小姐沒受傷吧。”

華錦見她不顧自己安危的護著自己,心中很是感激,這丫頭雖然是軒轅慕白的人,可是對自己還是極好的。

“華錦,對不起,讓你受這委屈。”軒轅慕白站在華錦身邊,聲音低沉,眼神中帶著憐惜。

華錦白他一眼,對春來說道:“你趕緊下去收拾一下,臉上記得要上藥。”說著將春來輕輕推了出去。這才轉過身子對上了軒轅慕白的眼睛。

“你到底要留我到什麼時候?你知道我不會做什麼美人夫人的。”華錦使出全身力氣對著軒轅慕白吼道,說完自己也虛弱的跌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軒轅慕白低著頭,半晌,才擡頭,眼神中帶著堅毅,“我不會讓你做什麼美人夫人,只要你願意留下,太子妃的位子是你的。”

“我留下幹什麼?看你府內天天妻妾鬥?”今日之事,華錦很是生氣,說出的話也很是傷人。

果然軒轅慕白聽完,臉色頓時蒼白,張了張嘴,才找回了聲音:“只要你願意,我遣散了她們,以後太子府只有你一個女主人。”

華錦一聽也是一愣,遣散府內夫人美人,這話他也能說出,可是自己不能承他的情,“你誰也別遣散,我不願意。”

面色蒼白的軒轅慕白身子一怔,半響沒有再說話,只怔怔的看著華錦,華錦卻不再看他,轉身走到窗前坐下,不再搭理軒轅慕白。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嘆息傳來,華錦回頭,看見軒轅慕白坐在桌前,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雙肩垮落,帶著落寞淒涼,華錦心中不忍,深吸一口氣,道:“算了,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華錦不再堅持,軒轅慕白慢慢緩過勁來,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我先走了,你休息吧。”說著邁著無力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出了錦瑟閣的傅夫人徑直回了自己的落霞軒,便見到北堂欒早已經等在了門口。

這個北堂欒是軒轅慕白讓人送回來,本來以爲又是一個美人什麼的,可是卻不見軒轅慕白去她那過夜,後來打聽了才知道,只是朋友的女兒,想來昶夏遊玩,暫住在府中而已。

這個北堂欒很會來事,每日定來向自己請安,很是尊敬,這次軒轅慕白帶回了個女子,便是她來提點自己的,不然自己還被蒙在鼓中。

“傅姐姐。”北堂欒甜甜的叫道,“我過來看您,可院內丫頭說您出去了,我便想著,午膳時間快到了,您也快回來了,便在這等您,想著在您這混頓午膳呢。”

“北堂妹妹別提了,惹了一肚子氣回來了。”傅夫人拉了北堂欒進屋。

坐在桌前,小丫鬟送了碗參茶上了,傅夫人喝了一口,放下杯盞,這纔將在錦瑟閣發生的事告訴了北堂欒。

“幸虧北堂妹妹告訴我了,要不然那個小狐貍精做了夫人與我平起平坐我都不知道呢。”傅夫人狠狠的說道。

北堂欒聽後,也是心下一沉,這傅夫人現在看來是府中最大的女主人了,昨兒自己將華錦住在錦瑟閣的事透露給她,故意還說了從她住進了自己每日早起都看見軒轅慕白從錦瑟閣出來,就是爲了給她一記猛藥,可是沒想到,她這麼大的陣勢去了,還是沒有讓華錦吃上什麼虧,反而是傅夫人,態度似乎並沒有昨日那麼強硬的要趕她出去了。

“姐姐怎麼留她住下來?”北堂欒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傅夫人,一臉無害的微笑,側面打聽著傅夫人的態度。

“我這樣過去,殿下只是將我趕了出來,卻沒有責罰我什麼,看來殿下還是偏袒我的,我也想過,這男人啊,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他對我好,我也就知足了,要是再能生個一子半女,我在府中的地位也算穩當,以後殿下繼位了,也會因爲我的女子而給我封位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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