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筆錢露出了破綻,也因為這筆錢,如眉成了嫌疑人!應(yīng)是為讓米羅洗脫嫌疑,如眉才那般輕易認罪攔下所有罪責,成了許柔這起事件的犧牲品,而她們原本要除去的史玉鏡卻依然安然無恙!“放心!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一想起史玉鏡對岑云世欲拒還迎的樣子,米羅就一臉狠絕,恨不得將史玉鏡的嘴臉撕破。她一抹眼角淚痕,一雙悲涼的眸子瞬間幽暗無底,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宗澤嗎?什么時候回國?”
“五天后。”
“回來能第一時間來見我嗎?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
當天晚上,史玉鏡回家之后毫無異常,早早就躺去了床上挺尸,然而,她并未像以往那般睡成豬,直到聽得客廳一絲輕微的響動,她一下抹掉眼角下那一片濕潤,手碰到枕頭,這才發(fā)現(xiàn)枕頭已濕透。
“咳……”
客廳傳來一聲極低的咳嗽聲,她心下一慌,擔心史荷東別出什么事,順手將外套一披,翻身下床。
借著窗外投來的朦朧月色,只見客廳里,史荷東清廋修長的身子縮在沙發(fā),他一手捂住嘴,嗓子里有些不可抑制的要咳出來,但他卻極力隱忍,不發(fā)出聲音來,快速將一顆白色藥丸放進嘴里,端起桌上一杯水一飲而盡。
站在房門的史玉鏡緊緊握住自己的嘴才使得自己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了,她知道史荷東這樣隱忍只是不想她聽見,那白色藥丸是馬克博士調(diào)制用來暫時緩解史荷東頭痛的藥。
這些日子以來,史玉鏡還從未看見史荷東當著她面服用過那止痛藥,可在背后他究竟隱瞞她服用過多少次了呢?
此刻,她知道不能再猶豫,得盡快拿定決定做開顱手術(shù),以及解決那巨額的醫(yī)藥費從哪里來的問題。
但這兩個問題直到天亮她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直到天亮一個電話打來算是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史玉鏡小姐,實在很抱歉,之前誤會了你而撤掉了你的代言。”電話是瑞克的助理打來的。
“沒關(guān)系。”史玉鏡聚精費神的聽著電話。
“許柔事件已經(jīng)被公布,你也是受害者,媒體將史玉鏡小姐那些陳年往事拔出來,網(wǎng)民得知真相,都在網(wǎng)上跟你道歉,大家都說你在逆境中表現(xiàn)出的樂觀、堅強精神正是雅典娜女神所需要的品質(zhì),他們強烈要求將代言人還給你,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繼續(xù)續(xù)約之前的珠寶代言?”
電話里助理是禮貌的詢問語氣。
“可以,非常感謝大家的信任和厚愛!”她常常舒了一口氣,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欣喜,她終于有錢給史荷東治病了!而幸福為什么來的這么突然,史玉鏡心如明鏡,這事必然是岑云世暗中出的手,米羅當初仗著視頻威脅他,才頂替了她的代言,而現(xiàn)在水落石出,米羅也威脅不了他,所以他將代言還給了她吧。
但關(guān)于米羅母親慫恿許柔跳樓的事卻并未牽扯出來,她猜測一來這中間岑云世也使用了過激的手段,比如讓米羅嫁跟一個冒牌岑云世結(jié)婚登記,這些暗中操作的事不宜曝光出去,二來也許他還是顧忌著米羅的顏面吧。
史玉鏡這樣想著,微舒了口氣,她實在是太需要那筆代言費,這一次就當岑云世還了4年前的債,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度假村拍攝,因為之前的耽誤,這下工作就變得十分緊湊,而她也在不知不覺的成為了廣告代言小紅人,不少粉絲還會來現(xiàn)場請求簽名合影。
直到第五天,拍攝完已將近晚上8點,古宗澤這時卻打來了一個電話。
“到飛機場來接我,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在出口等我,嗶!”
他清冷孤傲如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連飛機幾點到達都沒告訴她就已掛斷了電話。
她蹙了蹙眉,也沒追究,草草收拾了一下,風風火火便去了飛機場,百無聊賴靠在出口護欄上玩著手機游戲。
“肉圓丸子!”
一道清冷而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她一愣抬頭果見身長玉立的古宗澤已站了她面前。
他西裝筆挺一身職業(yè)裝,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只手提著電腦包,桀驁的眸子里似乎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星光。
“行李箱給我吧。”
她想了想,也不等他發(fā)話,她索性順手拿過他手里的拉桿。
連古夢穎都沒來接機,他卻唯獨叫她來,那意思八成就是叫她來下苦力的,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干這樣的事。
古宗澤瞥了一眼身邊另一對情侶一相見就緊緊相抱恨不得激吻到天荒地老的情形,再看看她拖著箱子,在人群中穿梭的靈巧身影,他心下暮地劃過一絲失落。
他幾步跟了上去,正要一手握上她細細的手,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來,他清俊的眉蹙了蹙,見來電顯示的是封以紳,他終是一臉平靜將電話接起。
“師兄?”
“嗯,過來封宅一趟。”
……
走在前面的史玉鏡聽得他接封以紳的電話,她額角不由的抽了抽,這人讓她來接機卻說手機沒電,分分鐘掛電話,這敢情跟封以紳說電話就有電了?害得她這么早來等著接機,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在整她。
“陪我去一趟封宅。”
她心下正是不爽,古宗澤卻掛了電話對她如此說道,他一雙眸子有些氤氳不明,叫人猜不透心思。
雖不知這大晚上的古宗澤還往封以紳家里跑所謂何事,但她想起幾天前封以紳來找她的事,他說能治好史荷東的腦子,那事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如果現(xiàn)在跟古宗澤一起去,正好可以問個明白。
“好的,走吧!”她很快應(yīng)了他,拉著行李箱攔下一輛出租車,二人便去了封宅。
到封宅的時候,凱奇見到她顯然有一絲詫異,但對方修養(yǎng)的一身好功夫,倒是十分鎮(zhèn)定的將她和古宗澤一同請去了封以紳那大玻璃陽臺賞花喝茶。
“總裁,古設(shè)計師和史玉鏡小姐來了。”凱奇推門,朝里面一身休閑裝的封以紳稟報。
“噢?”正在給花澆水的封以紳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小丫頭也來了。”
“師兄見諒,有要事相商本不該帶她來,但不知她竟然早早等在機場來接我,這夜已經(jīng)深了,為她安全起見只得順便將她一同帶來。”古宗澤謙遜而不卑微,帶著一絲無奈的說。
史玉鏡一僵,差一點沒噴古宗澤一臉,言則他這意思是說她厚著臉皮去機場接他,然后他又很無奈的不得不將她這貼身膏藥帶到這里來?這個古宗澤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可真是越發(fā)的長進了,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凱奇,你帶她先出去玩一會。”
封以紳側(cè)頭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掃了古宗澤一眼,那雙深邃的混血眼眸著實有些高深莫測,他放下手里的水壺,取下一旁潔白的毛巾擦了擦手,款款優(yōu)雅的往茶水間真皮沙發(fā)一坐,如此吩咐。
史玉鏡額角抽了抽,這封大爺是在打發(fā)一個三歲小孩么?
雖被這二人徹底無視她很是憤然,但心知他們必定有要事要談,否則古宗澤不會一下飛機就趕來這里,而那要事顯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這是在支開她。
當然,她也沒那個興趣聽他們這要事,所以十分自覺的施施然跟著凱奇先出去“玩”上一會。
“凌家那邊怎么說?”封以紳視線從那消失的靈巧背影收回,悠然斟上兩杯茶,直奔主題。
“凌老爺子當初跟著岑家打天下,凌家跟岑家還是有一些舊情的,要撼動他轉(zhuǎn)賣岑氏那百分之十的股權(quán)并不容易。我剛開始到馬來西亞,他雖接待了我,但對股權(quán)轉(zhuǎn)賣一事絕口不提。直到后來我打探到老爺子沒什么特別愛好,但對他的小孫女凌蘇卻特別寵愛。”
古宗澤神色專注的分析,對待事業(yè)工作的態(tài)度,他跟封以紳一樣是絕對的一絲不茍,抬頭看了一眼在沉思的封以紳,他又道,“這凌蘇聽到一點風聲之后,就請求老爺子將岑氏那份股份送給她,老爺子果然是痛愛她,答應(yīng)了將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給她。”
“意思就是說我們要拿到岑氏那份就只能從這個凌蘇下手了?”封以紳飲下一口茶,淡淡的問。
“這個凌蘇有些古怪,后來她居然主動來找我,但并非說那股權(quán)的事,而是說打算來我們Z國旅游,她對這邊不熟,希望我能接待她。”
古宗澤點了點頭回頭他,又道,“事后我找人查了凌蘇,她母親是高齡產(chǎn)婦,在生她的時候不幸難產(chǎn)而亡,而她也險些早夭,從小身體不好,所以凌老爺子親自撫養(yǎng)。但她基本沒在馬來西亞生活,常年在各國游玩,對凌家家業(yè)絲毫沒有興趣接手,而這次為什么會對岑氏股權(quán)這樣上心,我一時還沒猜透。”
“等她來Z國,你自然就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封以紳瞇了瞇睿智的眸子,云淡風輕一笑,“股權(quán)在這個小丫頭手里,可比在凌家那柴油不進的凌老爺子手里要好對付的多,宗澤,你這次辦的不錯。”
“過一陣子,她就會來Z國,到時我會好好跟進的,師兄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