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雁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盯著面前雅緻的瑟檀木盒子,腦海中緊繃的那根筋啪的斷裂!,眼前似乎盪漾開一圈又一圈的光暈,然後轟然炸響!
“切,沒用的東西。”女子冷哼,纖纖玉手撫了撫垂直耳側的落髮,有些噁心的掩住了口鼻,又溫柔的笑了。
“倒是本宮失禮了,妹妹歷此大劫,定是要好好休息的。”言罷,她差人拿起那暗紅的檀木盒子緩步踏出了充滿惡臭的石屋內。
浮簾帳暖,輕紗朦朧,薰香清雅,執畫閣佈置乾淨雅緻,牡丹圖案軟榻之上,平躺著一名女子,儀態端詳,呼吸卻似不大平穩。一襲白衣垂迤落地,一頭青絲裹身,長髮曳曳。
密長的睫毛綴在白瓷般動人的面頰上,輕輕地顫慄。
慕千憐,樑謹夜……
原本靜靜的躺在軟榻上的女子突然面色蒼白的從牀上彈了起來,光著腳丫就要從冰涼的硬木地面上跑了出去,卻纔一落地,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片黑暗,腳底冰涼的觸感激得她渾身一個機靈。
“娘娘,娘娘!”廳外一名宮女匆匆放下手裡的托盤一路小跑著來到牀前小心翼翼的將慕千雁扶到了牀上。
“這是哪兒?”
“回稟娘娘,此處是您的執畫閣,奴婢叫阿欣,是皇后娘娘新派來伺候您的。”小宮女慌忙跪在地上行禮,傳聞裘妃娘娘身懷武功,性情乖戾,卻深得皇上心意,不得不讓人心生畏懼。
“那……”慕千雁開口,卻瞬間驚醒,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名字。她不知慕千憐現在的地位,但不管如何直呼其名定會給慕千憐爲她定罪的機會!
“娘娘,方纔茗憐皇后本找您有事兒,您卻是暈倒了,只怕皇后生氣,若身子舒坦了奴婢斗膽想娘娘還是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安罷。”阿欣垂著頭,手心冷汗森森。
話落,室內詭異的安靜。
榻上之人,輕閤眼眸,蒼白的臉上綴著詭異的紅暈,似笑非笑,“給本妃拿面銅鏡來。”
她一直奇怪,從陰間逃的匆忙,竟不知經歷了怎生個輪迴,面臨這樣的處境,卻敢肯定這依舊是梁氏皇朝,這片天她耗費的多少心力,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認不出這是哪兒。
銅鏡做的粗糙,鏡面倒也算乾淨,雖比起她的那面傳世之寶差遠,但也算清晰。
鏡內佳人著白色裡衣,細緻烏黑的青絲垂落,面色蒼白中一點詭異緋紅,目若青蓮,明眸皓齒,雙瞳剪水盈盈,美目流轉間風流貴氣,肌膚細膩白皙吹彈可破,竟是說不出的傾城顏色。
白皙纖細的手輕輕的顫抖起來,手腕一軟,銅鏡竟從榻上滑落,眉心蹙了起來。
這張臉皮美的勾人,也怪不得樑謹夜歡喜,卻是那麼陌生的一張臉,那她是誰?揮退了宮女,披了件緋紅的宮錦鈿花上衫,她赤著腳在執畫閣漫無目的的走起來。
閣樓內物什不多,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牆上垂著幾幅山水畫,一掛對聯,還有些必備的傢俱便什麼都沒了,那隨處可見的雕花裝飾卻是不凡,縱然室內冷清,也看的出著具身體的本身受寵時是多麼的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