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馥軒這一昏過去差點沒把展紅菱嚇?biāo)溃氖忠欢哙拢铧c沒把駱馥軒掉在地上,幸虧莫青雨一把接過。
莫青雨把駱馥軒抱住,說道:“夫人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昏過去了也有可能排泄,如果能排出來孩子還是會沒事的。”
展紅菱一邊往下扒駱馥軒的褲子一邊說道:“那、那萬一要是排不出來呢?”
莫青雨的額頭也有點見汗,不過還是冷靜地說道:“剛剛夫人不是向我保證過,你承擔(dān)得起責(zé)任么。”
展紅菱想想也是,決定是自己下的,怎么現(xiàn)在又來問他了,于是再次把駱馥軒接回自己一的懷里,抱他坐在痰盂上,讓他的身子微微向后仰,利于莫青雨為他按摩。
別人不知道駱馥軒的身份,翠蓮卻清楚的很,她簡直要比展紅菱還緊張,一手拉著無憂,一手抱著長樂,盯著駱馥軒都快窒息了。
銀杏雖然一直以為駱馥軒只是個撿來的孩子,但是見夫人和翠蓮都這樣擔(dān)心他,她也跟著緊張,拿著廁紙、清水毛巾之類的等著打下手。
過了一會兒,駱馥軒的肚子忽然一陣咕嚕嚕地響,痰盂里也發(fā)現(xiàn)聲音。
展紅菱和莫青雨臉上都現(xiàn)出喜色。
莫青雨一手扶著駱馥軒的后腰一手繼續(xù)在肚子上揉著,說道:“好了好了,終于見效了!”
過了一會兒,駱馥軒的肚子不再響了,展紅菱把他抱到一旁,銀杏連忙收拾,把駱馥軒擦洗干凈之后又喂了點水,孩子慢慢清醒過來。
醒過來后的駱馥軒不再哭了,似乎肚子不再像從前那樣難受,對于莫青雨也沒從前那樣害怕了。
展紅菱摸著他癟下來的肚子滿臉喜色地說道:“青雨,你的醫(yī)術(shù)真是太神了,孩子好了,真的好了,肚子一點也不硬了!”
莫青雨微笑道:“嗯,終于過了最艱難的階段,以后就好了,不用再行針了,只要用藥鞏固就可以了。”
展紅菱更加高興,捏著駱馥軒的小手說道:“乖乖聽到了沒有,沒事了,以后不用扎針了,只要吃藥藥就能好了!”
駱馥軒太小,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是依在她懷里向她望著,那種孺慕的眼神像看自己的母親一樣。
肚子里的毒排出來之后就好辦多了,從第二天開始就可以隔來看診了。
展紅菱拿了藥在府里給駱馥軒熬,每天自己抱著他各處走動,讓他在外面曬太陽。
幾天之后,駱馥軒已經(jīng)明顯見好,自己能在地上走路了,偶爾還會和無憂一起跑跑,小臉上見了笑容,肉也逐漸多起來。
半個月后,莫青雨給他拿了最后一次藥,這次是吃七天的,和都這樣擔(dān)展紅菱,吃過這些藥之后不用再來了。
展紅菱終于任務(wù)完成,再次悄悄帶著駱馥軒進宮見張淑婉。
這些日子里張淑婉悄悄派宮女來問過兩次,知道兒子正在治療中,她既便想得不行也在宮里忍著,小心隱瞞著駱馥軒出宮之事。
等到展紅菱把駱馥軒抱到她的眼前,看著兒子重獲健康的模樣,張淑婉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拉著展紅菱的手說道:“秦夫人,我要怎么三方你才好!如果不是你,馥兒肯定還在受罪呢!”
展紅菱雖然辛苦了一個多月,可是卻沒向她討人情的意思,只是輕描淡寫道:“這沒什么,淑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這都是青雨大師醫(yī)術(shù)高超,要謝的話以后有機會您向他道謝吧。”
張淑婉道:“青雨大師要謝,秦夫更該謝,如果不是夫人把馥兒帶離宮中,某些人怎么會容我治好他!”
話又說到這里,展紅菱借機問道:“聽娘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故意不讓二皇子好,青雨大師治病的時候也說了,二皇子之所以會這樣是中了幾種混合在一起的毒,娘娘自己是肯定不會讓二皇子出這樣的事的,那么……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張淑婉已經(jīng)把展紅菱當(dāng)恩人,覺得對她沒什么不能說的,把屋子里的打發(fā)出去說道:“這樣的事情恐怕我不說夫人都能想得到,馥兒的存在能威脅到什么人誰心里都有數(shù),皇上后宮這么多人,可是生下皇子的卻只有我和她,其他人連孩子都懷上,除了皇上,我們這些人誰心里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馥兒病了,我心里也是清清楚楚,可是又能怎么辦,人家陳家勞苦功高,說難聽點,甚至都壓著安西侯三分,我們哪有本事和人家抗衡……”
她的話說得直,可是展紅菱心里卻也清楚,若不是像她說得那樣,陳曼婷也就不會進到自己家里去,像條死魚一樣腥了秦家一鍋湯。
想著說道:“是啊,淑妃娘娘說得有現(xiàn),再這樣下去,恐怕大晟朝都快擱不下陳家了,你說皇上怎么就容得他們呢?”
淑妃說道:“皇上不容又能怎樣,畢竟陳家沒大錯處,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作點小威小神皇上也只能忍著,至于皇后這里,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展紅菱嘆氣道:“若是這樣下去,后宮里這些娘娘們真是沒有活路了。”
張淑婉坐在那里抿嘴發(fā)恨,道:“也不一定沒活路,皇上不處置她、處置陳家,也只是因為沒有足夠辦他們的理由,但有人給他一個,我相信皇上也不會手軟的!”
展紅菱苦笑,道:“理由?能夠處置陳家的理由哪是那么好找,一不作亂二不造反,其他的什么都不足以扳倒陳家。”
張淑婉冷笑道:“哼哼,那可未必!”
展紅菱看著她眼里射出的冷光一陣心驚,小心地問道:“淑妃娘娘為什么這么說?難不成……娘娘抓到陳家什么大把柄了?”
張淑婉笑得更加狠戾,抿著嘴對展紅菱說道:“有是有的,但是事關(guān)太過重大,為了不連累夫人,我暫時不能奉告,處走動讓事成之后如果沒能公諸天下,我再對夫人講也不遲。”
既然人家不愿意說,展紅菱也不能強問,畢竟人家這樣做也確實是為自己好,想著她微笑點頭,道:“也好,那我便等著娘娘的好消息,只是娘娘自己也要小心,沒有十成的把握不要輕易動手,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張淑婉再次看向懷里的兒子,說道:“什么事是沒風(fēng)險的呢,如果是從前馥兒沒病的時候我輕易不會起這樣的心思,可是現(xiàn)在,我的兒子都要被她們害死了,我這個作娘的怎么能無動于衷!如果我再繼續(xù)軟弱下去,我的兒子早晚有一天被她們算計死,所以,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展紅菱看得心狂跳,現(xiàn)在張淑婉的處境要比當(dāng)年自己在展家時危險得多,那時候自己與殿志承夫婦對抗,就算有閃失也有保命的方法,可是張淑婉卻不然,稍有不慎就會死夫全尸。
被張淑婉弄得,展紅菱出了皇宮之后心還是在砰砰跳,想著張淑婉千萬不要魯莽才好,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救了駱馥軒,再被她把孩子給害了,自己豈不要白忙活了。
因為心里惦記著這事,她一直快回到府里才想起來,自己要向張淑婉打聽陳曼芯為何恨自己的事情竟然又沒說。
可是都已經(jīng)回來了,再想起來也沒用,便只能等以后再找機會了。
她進府之和翠蘿、銀杏把著兩個孩子向里面走,正好遇到在院子里散步的陳曼婷。
陳曼婷嬌嬌弱弱地向她施子個禮,輕聲細氣道:“姐姐回來了,怎么只抱著無憂和長樂,姐姐救回來的那個孩子哪去了?”
展紅菱暗暗白了她一眼,暗想這女人表面上對自己恭敬,心里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上來就問駱馥軒的去向,難不成她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想說順口胡編道:“哦,那孩子的病好了,我沒婆母不愿意讓我養(yǎng)他,便送給一戶無兒無女的人家了。”
陳曼婷陰陽怪氣地說道:“哦,姐姐還真是慈悲,花銀子花力氣救來的孩子,說送人就送人了。”
展紅菱看不慣她裝腔作勢的模樣,噎她道:“不送人還能怎么辦,難不成讓妹妹養(yǎng)著,當(dāng)成妹妹給侯爺生的?”
陳曼芯被她噎得無語,咽了口唾沫沒說話,在展紅菱走過去之后卻怨毒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暗道:“展紅菱,不用你囂張,我陳曼婷若不把你從安西侯夫人這個位置上趕下去我就不姓陳!”
再說宮里的張淑婉,在展紅菱走后與兒子親近了好一會兒,看著兒子身上被扎出來的一個個針眼無比心疼,于是更堅定了她要半敗陳曼芯的決心。
她把兒子哄得睡著,然后交給宮女抱走,對貼身宮女金喜說道:“去,你把云珠燒殘的那角錦被找出來,我再看看。”
金喜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擔(dān)心地說道:“娘娘,您、您可是要先皇上揭發(fā)?”
張淑婉咬了咬牙說道:“是的,自從皇上登基以來,我們母子就一直活在她的刀口之下,我小心了又小心,避讓了又避讓,可她還是向馥兒下手了,這次我說什么也不能再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遭殃的不是我,而我的馥兒,倒不如搏一次,成了,她陳曼芯以及整個陳家都將身敗名裂,而我和馥兒……”
金喜道:“可是娘娘除了那一角殘被之外什么都沒有,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張淑婉道:“沒有?你沒見太子長得越來越不像皇上么,也不像陳家任何一個人,再加上當(dāng)日你看到的情形,我敢確定,太子不是皇上了的兒子!”
金喜見她主意已經(jīng)定,沒辦法只好去把那個燒賤了的錦被找出,給張淑婉拿了過來。
張淑婉把那錦被捧在手里看了很久,最后慢慢地握起,抬眼看向金喜,道:“金喜,這次是我與皇后的生死之戰(zhàn),成了固然好,可是萬一敗了……”
金喜連連擺手,道:“娘娘不要說喪氣話,如果娘決定這么做了,那就一定會成功,說什么也敗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