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趣味的丫頭。 ”賀中玨用手指點點孟夏的鼻尖道,“這個時候提別的女人干什么,況且,你平日不是挺不喜歡你表嫂的嗎?”
“可是她到底是個女人,我覺得還是把她另許戶人家比較妥當。”
“你男人剛才又不是沒給她這條出路,她不愿意,你男人還能怎么辦?”
“那...那最多是攆出去罷了,也不至于這樣糟蹋她...”孟夏話剛一落音,那守歲急急到了門口稟道,“爺,娘娘和方相來了。”
賀中玨只得不甘地使勁地捏了孟夏的腰一把道:“好,本王就去。”
守歲應了,賀中玨才哼了一聲松開自己不甘的手道:“都是你,提什么你表嫂,把你男人這點空閑都給耽擱了。”
孟夏聽見徐惠妃來了,心早就懸起來,聽了賀中玨這樣無賴的話又哭笑不得,自己總共沒講桃櫻幾句話,難不成他還想在這么點時間把那生孩子的事做了不成,當然孟夏更慶幸的是自己替桃櫻說了幾句話,否則賀中玨真的動手動腳,不又讓徐惠妃撞個正著,所以好心還是有好報的。
賀中玨說完就起身,把衣服抻了一下,然后便出了房間。
孟夏不知道徐惠妃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事,自然躡手躡腳跟在賀中玨身后。
到了樓梯邊,孟夏怕被徐惠妃看見了,就不敢跟著了,只得躲在一旁往樓下看,見賀中玨給徐惠妃行了禮便問:“娘,怎么突然想著來兒子這里?”
那方相也趕緊給賀中玨行了禮,徐惠妃便道:“本宮和方相有事與你商議。”
賀中玨便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人便往樓下的臨時布置的方房走去,孟夏感覺賀中玨往那邊走的時候,似乎往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孟夏不知道三人進書房會商議什么樣的大事,站了一會都沒見人出來,便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坐下來等候,看著守歲出入幾次,在半個多時辰后,守歲就帶著徐澤儀和大豆豆去了賀中玨的臨時書房。
看見徐惠妃還是惦著大豆豆,孟夏的心又緊了,不過有賀中玨和徐澤儀兩個鬼點子都多的人對付徐惠妃,孟夏不放心中又放心。
大豆豆被帶進去了小半柱香,終于出來了,一出來,大眼睛往四下一溜,再看看身后的書房,就立刻順著樓梯往上爬。
孟夏趕緊起身把爬上來的大豆豆抱入懷里,進了房間就小聲問:“豆豆,見著你皇奶奶了?”
大豆豆點點頭,孟夏又問:“她都和你講了什么?”
“說豆豆長高了,長壯實了。”
“就說這些?”
“還問豆豆有沒有念書。”
“那你如何回的?”因為大豆豆尚小,孟夏是想給大豆豆請個好的先生,但賀中玨卻不同意,說等豆豆滿五歲。
豆豆便道:“豆豆說沒有。”
“那你皇奶奶如何講?”
“她就怪娘你沒安排。”豆豆大約無法重復徐惠妃的原話,托著腮道,“反正說了好些話,說娘的不是。”
孟夏大約也可以想到那情景,徐惠妃肯定是借著機會把不是往自己身上栽,孟夏有些心酸,卻聽大豆豆不滿地道:“反正皇奶奶說娘這不好那不是,豆豆一點也不喜歡她。”
孟夏聽了嚇了一大跳道:“豆豆,這話...以后不許再講了!”
“豆豆就是不喜歡她!”
“豆豆,娘求你了,答應娘不許講皇奶奶壞話!”
大豆豆看著孟夏好一會,才非常勉強和不樂意地點點頭,孟夏又道:“你還得記住,在皇奶奶面前千萬別叫娘‘娘’。”
這下大豆豆就不解了:“娘,這又是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你答應娘。”
“不答應。”
“豆豆如果不答應,娘就生氣了!”
大豆豆見孟夏是認真的,好一會才終于哭喪著小臉道:“娘,豆豆答應娘。”
孟夏才摟過大豆豆道:“這才是娘的好兒子。”
“可是...可是...”大豆豆說著就哭了起來,孟夏忙給大豆豆把眼淚擦了道,“豆豆是個不愛哭的小男子漢。”
“都不讓叫娘,不當小男子漢了!”
孟夏聽了又心酸又欣慰,不管怎么樣,自己一手把大豆豆帶著,又形影不離,大豆豆之于她的親是別人無法代替的。
孟夏摟著大豆豆,大豆豆忽又道:“娘,叔不許豆豆把皇奶奶講的話告訴你。”
孟夏當然知道徐澤儀不許大豆豆把徐惠妃的話告訴自己,那完全是出于好心,就是怕徐惠妃的話傷了自己,于是便道:“豆豆,叔呢是怕娘不開心,和不許豆豆告訴娘。”
“那娘是不是不開心了?”
孟夏搖搖頭,豆豆又好奇地問:“皇奶奶講娘的不是,娘為什么還沒有不開心?”
“因為豆豆能辯別那些不是是對是錯,所以娘才開心呀。”
大豆豆一聽立刻拍拍小胸脯道:“娘,你是世上最好的娘,豆豆才不會相信皇奶奶講的那些不是。”
孟夏輕輕摸著大豆豆圓圓的小腦袋,卻聽到有敲門聲,大豆豆忙跑過去,一開門見是徐澤儀,立刻叫了起來:“是叔,是叔,娘,是叔來了。”
孟夏忙做了個“噓”的動作,徐澤儀便道:“他們已經走了。”
孟夏才松了口氣,徐澤儀抱起大豆豆問:“叔和你講的話,你可有聽?”
大豆豆立刻低下他那顆圓圓的小腦袋,徐澤儀見了,不由得拍了大豆豆的屁股一下道:“叔給你講的話,你怎么就不聽呢?”
大豆豆便沖徐澤儀做了個鬼臉,徐澤儀揪住大豆豆的小臉道:“還敢做鬼臉,看叔怎么收拾你。”
孟夏忍不住問:“世子爺,王玉呢?”
“才多一會呀,你就想我哥了?”徐澤儀很有些醋意,酸溜溜地道,“他娘來了,他能不去應付一下嗎?”
“惠妃娘娘也要落榻在這家客棧嗎?”
徐澤儀聽了就笑道:“你在這里,就我哥怎么會舍得他娘也在這里破壞他的好事,自然把他娘引到‘四同’去了。”
孟夏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四同”,那只有一條街之隔,那徐惠妃想來,是隨時會過來的的,徐澤儀一看孟夏的眼光,立刻就打趣道:“你是不是巴心不得我哥把我姑送回云州去?”
孟夏怪嗔地道:“哪有?”
“你不用瞞著我,你那眼神,估計連傻瓜也看出得來。”
“世子爺,王玉應該不日就會攻城了吧?”孟夏有些擔憂地往京州城方向望了一眼,徐澤儀立刻哼了一聲道,“那可不,你爺我就是來這里等我哥破那京州城的。”
“世子爺...,聽你這口吻,好象京州城破了,你要做何等大事的?”
“那是當然,爺要把章飛鳥那幾個混蛋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最好擰下他腦袋,還不讓他短氣,踢著才解恨...”徐澤儀自顧自地發泄著,好一會發現孟夏的臉色不好,終于頓住了道,“好了,夏夏,你別一副苦瓜臉了,就我哥現如今把你當成個心肝寶貝的,你要是求了,他肯定會給孟大茂個好死的!”
在一旁玩耍的大豆豆聽了好奇地問:“叔,章飛鳥是誰,孟大茂又是誰?”
“是與你不相干的壞人。”徐澤儀很耐心地給大豆豆解釋,孟夏聽了這樣的話,真怕自己的大豆豆不是沒找先生教,學不好,而是跟著徐澤儀就不可能學好。
徐澤儀打發了大豆豆才又對孟夏道:“你說那個孟大茂好歹也讀了幾年學堂,那眼光和你一比真是差遠了。”
孟夏有些不解地問:“什么眼光?”
“你看你相中我哥,不離不棄的,把我哥感動得連對別的女人都不感興趣了,我哥一看就是有雄才大略的人,那不證明你有眼光;而孟大茂那個笨蛋,居然選跟賀中珉這樣的廢物,就那賀中珉和我哥一比,明擺著就一條蟲,你說那孟大茂是不是沒你有眼光。”
這話孟夏聽著怎么都別扭,知道這徐澤儀之于賀中玨,那是逮著機會就會夸贊一番的,好一會才道:“世子爺,感情的事怎么能這樣做比較。”
“好,好,好,算我比錯了,應該是就算我哥落魄了,你對他還是會不離不棄的,這總對了吧!”
兩人正說著話,賀中玨回來了,守歲緊跟著走進來道:“爺,那四姨奶還是不改口,一口咬定說是來尋你的。”
賀中玨瞇了一下眼,那徐澤儀聽到了一下跳過去問:“哥,守歲口里那四姨奶是不是就是那個薛桃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