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花哭哭啼啼就往灶房去了,看著蘆花的背影,孟夏倒覺得蘆花講的全是自己的心里話,受那桃櫻婆媳一挑,遭來不明事理余氏的狠打,當(dāng)然看著家里的狀況,知道余氏極有可能是因?yàn)樘覚哑畔蹦前賮韨€(gè)大錢,于是恨了桃櫻婆媳一眼,那桃櫻見孟夏一阻,把那出好戲給攪了,也正恨著孟夏。
兩人對(duì)恨一會(huì),孟夏才抓住余氏的手道:“娘,剛才嫂子講得可是正理,這一路可不都是流寇就是難民,注意點(diǎn),也是正理!”
余氏對(duì)這個(gè)早些年賣掉的閨女到底是欠著的,蘆花這一攪和,她趕緊拉過孟夏道:“那快去收拾收拾。”說完又叫道,“蘆花,給你小姑去收拾間屋子,收拾身衣服出來。”
挨了打的蘆花就在灶房里甕聲甕氣地大聲道:“只有柴房了。”
“那就讓她先住你和大茂了房間。”
“婆婆…”蘆花剛叫了一聲,孟夏趕緊道,“娘,我就住柴房就是,不要再搗騰阿兄和嫂了,嫂子忙煮夜食,自己的家,我自己去收拾就好。”說完孟夏就往柴房走,只聽那桃櫻唾了一口,又開始嗑起瓜子來。
孟夏便生了心:非把這對(duì)討人嫌的婆媳從家里打發(fā)掉不可,咱可不是什么大家大戶,容不下這兩尊神。
賀中玨一看孟夏往柴房走,忙不迭地就跟了上去。
孟夏推開柴房,這柴房和大戶人家的柴房可沒得比,一看就是臨時(shí)搭建起來的,四面還有些漏風(fēng),地面也很潮,柴禾倒堆得不多,大約用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么冷的天,蘆花還不得不上山去拾柴禾。
孟夏剛一推開門,賀中玨就擠了進(jìn)來,一打量這間屋就問:“夏,這能住人嗎?”
孟夏想著剛才賀中玨盯著桃櫻看的眼神,竟眼一紅道:“又沒人讓你住這兒!”
賀中玨低下頭道:“那就當(dāng)我沒問好嘍。”
賀中玨一路上挑三撿四的,孟夏早就習(xí)慣了,這賀中玨是個(gè)什么主,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了桃櫻幾眼,自己端端地傷什么心,瞪了賀中玨一眼,便開始收拾起柴房,賀中玨一看孟夏又瞪他了,立刻認(rèn)為孟夏不生他的氣了,因?yàn)橐宦飞喜还芩绾蔚厝桥嗣舷模灰舷目系伤蔷捅硎驹徦耍谑怯謫枺骸跋模@真能住嗎?”
賀中玨跟著孟夏逃了一路,見證了奇跡,孟夏似乎沒有什么地方不能住,沒有什么時(shí)候找不到吃的,所以這話很依賴,孟夏沒說話,把四散的,數(shù)量不多的柴禾拾到一堆,收拾出塊空地,剛收拾完,蘆花抱了一堆干秸桿進(jìn)來。
孟夏接了就放在收拾出來的空地上,正要鋪開,見蘆花打量她,孟夏便站起來道:“嫂子,你忙你的,我自己鋪就好。”
“你可真是大茂講的那個(gè)妹子?”蘆花問,孟夏才知道兄長(zhǎng)孟大茂是提及過她的,眼一熱道,“真是,只是嫂子,為何沒有見我的兄長(zh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