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中玨看了徐澤儀一眼問:“是又如何?”
“她怎麼了,你弟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麼好鳥了。 ”徐澤儀非常篤定地道,“是不是她偷人讓你給抓住了。”
“在豆豆麪前,你少胡說八道。”賀中玨不由得皺著眉道,“還有,京州城破,就是你成親的日子。”
徐澤儀哇地一聲就叫了起來:“我不成親,我不成親!”
“到時候你如果不聽話,看你哥我怎麼收拾你。”
“我不,我就不成親!”徐澤儀不依不饒地吼著,大豆豆好奇地看著,覺得徐澤儀那樣子實在是好玩,忍不住就格格笑了起來。
賀中玨搖搖道:“這麼大個人了,還象個小孩子一樣,連豆豆都笑你。”
“好,你的夏夏象大人,你的豆豆象大人,就我象小人,該好了!”徐澤儀很受傷,賀中玨只得又搖搖頭道,“過來,你哥交你樁事去做。”
徐澤儀哼了一聲道:“有事讓我去做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小人了吧!”
“做不做!”
“做!”徐澤儀一聽賀中玨口氣嚴厲,立刻就跳到賀中玨面前,賀中玨附在他耳邊小聲地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通,那徐澤儀聽得喜笑眉開地道,“原來你把那小騷娘們弄花樓去了,這主意真好,你弟我最善於收拾這種騷女人,我這就去了。”說完徐澤儀叫收四兒便跑了。
徐澤儀跑了,那屋子立刻清靜下來,守歲見了忙退了出去。
賀中玨剛一坐下來,大豆豆立刻就佔據(jù)了他的懷抱,孟夏擔心賀中玨剛剛纔恢復(fù)的身體,便道:“豆豆,爹每日都好忙,娘帶你出去玩。”
大豆豆小腦袋一歪,然後萬分不情願地搖了搖頭,賀中玨伸手摸著大豆豆的頭道:“這會兒不忙,爹好好抱抱。”
大豆豆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父子倆便在那裡說著孟夏聽不太明白的男人的話題。
孟夏直到等賀中玨與大豆豆親熱夠了,才道:“王玉,豆豆已經(jīng)都三歲多了,是不是該給他請個先生教他識些字。”
賀中玨笑了一下,摸著大豆豆的頭道:“我娘說我孃的,我自有主張。”
孟夏真想講:自然這些都是你的主張,只是你娘怪怨的時候就怪怨我!
賀中玨見孟夏在恨他,笑得更開心了,孟夏眼淚都快氣出來:“就是你,就是你,每次都是你!”
“什麼就是我!”賀中玨伸手把孟夏拉到另一邊腿上道,“來,不能有了大豆豆,就沒有我的夏的地方了,以後就算你個給生十個八個的,你男人都會給你留條腿。”
孟夏一聽賀中玨這話,就知道又是不正經(jīng)的,便使勁拍打起賀中玨來,大豆豆一見孟夏拍打賀中玨,趕緊爬起來趕緊幫忙。
賀中玨便不滿地道:“兒子,不帶這樣親孃不疼爹的。”
大豆豆反而得了鼓勵,拍得更厲害了,大豆豆坐的是賀中玨有傷的方向,到底拍到了賀中玨的傷口,賀中玨噯喲一聲,孟夏趕緊制止住大豆豆道:“爹身上有傷,豆豆別鬧了。”
孟夏把大豆豆從賀中玨身上抱下來,忙問:“你這毒傷沒事吧?”
“沒事,小全去毒的時候開個了口子,又不是多大的口子。”
“那你也不說。”孟夏拉開賀中玨的衣服,果然見原本毒傷的地方被包紮著的,不由得更加怪怨地道,“以前你是一點點不舒服都會叫個不停,現(xiàn)在有這麼大的傷,還說沒事。”
孟夏這話一說完,賀中玨就把她又摟回了懷裡道:“那你喜歡以前的你男人,還是喜歡現(xiàn)在的你男人。”
孟夏從心裡想說喜歡以前的,但看了賀中玨一眼,到底把這一句吞了回去。
賀中玨還想和孟夏說會話,只是守歲不時有這樣那樣的事在稟報,兩人說話也不連貫,再然後賀中玨就去了軍營,孟夏雖然擔心賀中玨的身體是否吃得消,但是知道眼下是非常時期,很多大事都在等著賀中玨定奪,也就只能叮囑賀中玨自己注意,叮囑守歲注意。
賀中玨自然又是一夜未歸,孟夏很怕徐惠妃趁賀中玨忙軍裡的事,無暇關(guān)照自己的時候過來找岔,乾脆換了衣服帶著大豆豆上街去,只是剛一出客棧,就見來了兩輛有許多護衛(wèi)的馬車停在“四同”客棧前。
孟夏拉著大豆豆忙躲到一邊,沒一會見那馬車的簾子掀了起來,有許久沒見過的朱夫人扶著那方相夫人從馬上車下來,後面一輛馬車也很快掀了簾子,下來的竟是方玉雪和秀娘。
孟夏略愣了一下,這一年多,不知道是不是賀中玨故意爲之,她與這方玉雪從沒謀過面,現(xiàn)如今這大軍壓境,賀中玨即將攻破京州城,那...不管賀中玨如何安排,怕她與方玉雪都不可能不見面。
當然也不一定是賀中玨安不安排的事,那方相、方相夫人和現(xiàn)在方玉雪都離開了達州來了京寶鎮(zhèn),明擺著是要分賀中玨這果實一杯羹的。
想想方相大女兒許給了賀中珉,二女兒許給了賀中玨,這天下不管是誰的,他似乎都是贏家。
孟夏就不知道這方相夫人今兒來是送二女兒來與賀中玨見面還是來爲她自己的閨女說情的。
孟夏站了一會子,都沒見那方相夫人和方玉雪出來,顯然相談甚歡,她只得帶著大豆豆離開了。
在孟夏身後躲了好一會的大豆豆探頭探腦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孟夏一叫走,他十分不解地扭著小屁股,輕手輕腳地跟在孟夏的身後。
京寶鎮(zhèn)不大,如今又是軍事重地,那來來往往的多是軍隊的人,開著的鋪子並不多。
倒是那花樓大白日的也熱鬧非凡,孟夏想著被賀中玨送來的桃櫻和去搗騰的徐澤儀,又想那老鴇講的話,說生意好,不知這一夜過了,那桃櫻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到底孟夏更擔心賀中玨的軍紀一些,士兵都去花樓,傳出去了,對賀中玨和他的的軍隊會有好處嗎?
孟夏帶著大豆豆自然不能去花樓湊那份熱鬧,見有處茶樓,便帶著大豆豆上了茶樓,大豆豆一見,那小嘴立刻就噘上了:“娘說出來找好玩的,沒想到出來是上茶樓,茶樓有什麼好玩的?”
孟夏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大豆豆趕緊用小胖手一捂嘴換了個叫道:“是叔,是叔!”
“這鎮(zhèn)子小,不好玩,咱們先到這茶樓上坐著瞧瞧,外面有沒有好玩的。”
大豆豆一聽是這麼個緣故,立刻把小腦袋點得和小雞啄米一般。
這家茶樓在京寶鎮(zhèn)還算個高檔的地方,是個兩層的木樓,孟夏自然就往二樓去,那大豆豆趕緊就跟著爬,只是這家茶樓的樓梯要比尋常的樓梯要陡些,所以大豆豆就真是爬上去的。
孟夏一轉(zhuǎn)身,那大豆豆也爬完了,小屁股乾脆就著地就坐了下來。
孟夏不由得笑了起來,見那二樓的茶室,都是一間一間隔得還雅緻,便尋了間靠窗的茶室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來,孟夏才發(fā)現(xiàn)這茶樓是個好位置,左面遠可以看見“四同”客棧和自己落腳的那客棧,右面可以看見鎮(zhèn)上唯一的花樓。
大豆豆對喝茶不感興趣,就爬在桌上用茶水畫亂七八糟的東西。
孟夏點了茶和點心,見那點心還精緻,便拿了一塊遞給大豆豆,賀中玨講究,尋常是不許大豆豆在外面那些不好的酒樓茶肆吃東西,但孟夏經(jīng)常偷偷違背賀中玨的吩咐。
看大豆豆啃了幾口點心,十分不感興趣地扔一邊,孟夏便端著茶向外望去,這一望,發(fā)現(xiàn)“四同”客棧門前的馬車有動靜了,應(yīng)該是那方相夫人和方玉雪出來了,沒一會那馬車動了起來,經(jīng)過茶樓裡,孟夏發(fā)現(xiàn)只有方相夫人的車駕,沒有方玉雪的車駕。
孟夏心裡咯噔一下,由此可見,這方相夫人竟是送方玉雪來的。
孟夏心裡正糾結(jié)的時候,那隊人馬卻在茶樓下面停了下來,沒一會那朱夫人扶著方相夫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孟夏才明白什麼叫冤家路窄,好在這二樓都隔了,孟夏才鬆了口氣,沒一會就聽見掌櫃熱情招呼聲和那衣初窸索的聲音,那方相夫人竟然進了自己旁邊的茶室,想想這大戰(zhàn)在際,尋常的人等怎麼還能有閒出來喝茶聊天,自然都是她或方相夫人這類有閒心有又足夠靠山的知情者,怕纔有這樓的心情。
孟夏趕緊示意那大豆豆千萬別出聲,正亂畫著的大豆豆一見有情況,趕緊把小嘴巴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