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就是要退婚,怎么你用這樣的人家騙我家閨女,我退不得嗎?"
黎五聽了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趕緊想去拉住那黎氏,李三花指著黎氏聲調(diào)一下提高了起來:"你...你這般做,是在毀了你家老大和徐公子的名聲,就算那不是你親生的閨女,你至于把人毀了嗎?你為了毀你家老大的名聲,你把人徐公子也搭上了,你是人嗎?"
黎氏一聽就拍著腿笑打抖,好一會才道:"我害我閨女,我是為了大閨女好,成不成,迎兒,去把大小姐請出來!"
徐書同被那黎氏一番話同樣氣得渾身直打抖,腦里尋著想法子就進(jìn)去把受了極大侮辱的梅娘帶走,可是這也是他長這么大的心結(jié),越是生氣,越是想不出合適的法子.
黎家不是什么大門大戶,不一會那黎云就和迎兒一起走了出來,黎書同見黎云剛才本來挺清純的臉上,這會撲了不少粉,大約是為了掩那雙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
黎氏立刻指著梅娘道:"老大,這家的情景,娘都和你講過了,有娘沒爹,到了三十多歲都討不到女人,一家就靠個娘賣豆腐維持生計,這樣的人家,你要嫁嗎?"
黎云看了黎氏一眼,那眼淚又涌了上來,好一會她把眼淚壓下去走到梅娘面前道:"爹和娘把女兒的貼子都與徐家換了,女兒從此就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
"黎云!"那黎氏不由得叫了起來,"你瘋了,這樣的人家你也要嫁!"
黎云鄙夷地看了黎氏一眼道:"這火坑本來就是你給我安排好的,所以多燙,我也會往下跳的,我嫁入徐家,會和婆婆一起去賣豆腐,和我...一起去扛這些罵名!"
梅娘心里一暖,不由得想伸手去拉黎云的手,黎云看了梅娘一眼,忍著淚沒有伸過去手,梅娘看得出來,黎云對這樁婚事是不滿的,不過走到這一步,她也無路可退,梅娘就把落空的手收了回來.
黎氏恨恨地看了黎云一眼道:"好,這是你自己選的,以后有什么,就別又怪怨你娘的,你們可都是證人!"
梅娘沒想到自己一直想給兒子找個好些的人家,給兒子辦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卻被另有用心的黎氏利用,反受如此大辱,要想反搬回這一局,最好的法子就是退掉這門婚事...,可是梅娘知道退掉這門婚事,肯定就把黎云逼到死角,猶豫一會終道:"既然你家閨女都答應(yīng)了,也就不必羅索了,今兒就把這婚事定下來吧!"
黎云用帶淚的眼睛看著梅娘,那黎氏哼了一聲道:"都講了,六月十六,這嫁妝,我們備不出的,八月,你們自己定個日子吧!"
梅娘剛想說話,徐書同便走進(jìn)來道:"咱們就定六月十六,你大閨女的嫁妝,由我們家備!"
徐書同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象一聲雷把黎氏炸了一下,黎云聽到這樣的話,也十分吃驚,不由得轉(zhuǎn)過頭看著徐書同,看見徐書同,她又吃了一驚,因為這人實在和剛才她聽到的不太相同,黎氏也看了徐書同好幾眼才道:"喲,你家備,那好呀!這老大打小就挑我這挑我那的,正好,這下不用挑了!"
徐書同淡淡地道:"象你這樣的娘,她不挑也就怪了,既然日子定了,你家大閨女就是我徐家的人,六月十六,我們來接她!"徐書同看著黎云又一字一句地道,"等我!娘,三花姨,我們回了!"說完徐書同扶起梅娘道,"娘,走吧!"
梅娘還是抓住黎云袖子,用力捏了一下,又用手給黎云把臉上的淚擦了,才跟著徐書同走了.
李三花用帕子往黎云臉上一拂道:"閨女,嫁給三哥,錯不了,你等著享福吧,多好一個男人!三花姨還能害你,以后你好好感激我這個大媒吧!"說完在黎氏面前一扭腰就走了過去.
徐澤儀搖著一把白紙扇急急進(jìn)宮,在書房看見臨窗而站的賀中玨,就跳過去問:"哥,你找我,找我干什么?"
賀中玨回轉(zhuǎn)身問:"徐老三最近在忙什么?"
"徐老三?"徐澤儀一下有些沒有轉(zhuǎn)過來,好一會才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忙什么,到是你,我兄弟那樁事你辦得如何了?"
賀中玨用手中的扇敲了徐澤儀的頭一下道:"聽說徐老三要成親了."
"啊!"徐澤儀手中的扇倒是嚇得掉地上了,"他,他要成親了?哥,你不會是在宮里待得無聊就瞎想些故事,就他那么個人,不茍言笑,誰嫁他誰倒霉的主,這輩子怕他都討不到那女人!"
徐澤儀說完,頭又捱了一下,他委曲地捂著頭道:"哥,你就欺侮我!"
"聽著,交給你兩樁事去給你哥辦妥當(dāng)了!"
"兩樁事,哪兩樁?"
"你負(fù)責(zé)去給徐老三接新婚子,記得能有多熱鬧就讓他有多熱鬧!"
"啊!"徐澤儀那本來就莫名其妙的臉就委曲了,"憑什么?"
"第二樁,你去在庫里替你哥選一份賀禮."
"啊!"徐澤儀又叫了一聲,"憑什么,他徐老三背叛你,結(jié)果你當(dāng)了皇上,封他為侯,有封地,有俸祿,我呢,我立了那么大功,結(jié)果挨板子!"
徐澤儀吼完,見賀中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于是那聲音低了下來,很委曲地道:"還有,我成親,你都沒給我送賀禮,徐老三成親,你反而要送賀禮了!"
"兩件事辦不妥當(dāng),一定打得你屁股開花!"賀中玨哼了一聲給了徐澤儀屁股上一腳,"不聽你哥的話,連你爹的爵位都不給你襲!"
徐澤儀捂著屁股委委曲曲地離開了書房,一邊往大庫跑一邊恨恨地道:"徐老三,你是不是會巫術(shù),這么能迷惑我哥,我偏給你挑個最不值的東西,哼,哼,哼,哼..."
徐澤儀挑妥當(dāng)最不值錢的賀禮送去給禮部包裝,人便氣沖沖往孟夏的宮殿跑去,當(dāng)然桂宮給燒了,皇宮里現(xiàn)在最大規(guī)模就是在重建桂宮,所以孟夏眼下就住在賀中玨的宮里.
對于徐澤儀,那魯婆子都太熟悉了,見他氣哼哼的,不知道他在哪兒又受了氣,也就不阻攔,于是徐澤儀進(jìn)了宮,就看見孟夏爬在諾大的窗邊,托著腮看著花園里的景色,徐澤儀氣哼哼地叫了一聲:"夏夏!我兒子呢?"
"現(xiàn)在有先生管著,這會在念書呢."孟夏一邊應(yīng)著一邊回過頭,徐澤儀見孟夏眼睛迷朧的樣實在好看,心里一酸往孟夏身邊一坐問:"夏夏,你在想什么?"
孟夏看著徐澤儀好一會才道:"我在想太后娘娘和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我也在想我娘和我講的話都是真的嗎?"徐澤儀也托著腮道,"你是我小舅的女兒,那不就是我表妹,雖然你給我做表妹沒什么不好,可我更想我哥膩味了你,然后你就嫁給我!"
孟夏眼一瞪道:"世子爺,你..."
"夏夏--"徐澤儀很委曲地道,"這一下,我哥肯定都不會膩味你了,就算膩味了你,我那姑和我娘不都要出面幫你,我哥還敢膩味嗎,我就永遠(yuǎn)等不到他膩味你的時候了!"
"徐澤儀,你不安好心!"
"我就是不安好心了,我天天詛咒你們倆,時時都在求菩薩保佑你們吵架打架!"
孟夏知道跟徐澤儀這種沒有什么道德規(guī)范的人講,結(jié)果就是越講事情就越多,只得撫撫額頭問:"你不是成日在外面瀟灑,今兒怎么來宮里了?"
徐澤儀很氣惱地把手中的白紙扇扇了好幾下道:"瀟灑個屁,你都不知道現(xiàn)在我多憋屈,自從我這哥當(dāng)上了一國之君后,就不許我再把那些寶貝掛在身上,不讓掛那些寶貝也就算了,反正你在這宮里,我掛了也個看的人,但是連扇子,你看這扇子,我哥都不許上面有顆寶石,否則就是打板子的侍候,我...我倒寧可希望他還是當(dāng)回他那個尋王去!"
孟夏聽了又托著腮無限向往地看向外面道:"我也好想念孟家寨的日子!"
"夏夏,這一年你跑哪兒去了,我哥死活不肯告訴我,是不是我哥欺侮你了,你就跑了!"
孟夏沒有說話,徐澤儀又道:"夏夏,他以后敢欺侮你,你第一個告訴我,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你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如果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孟夏嚇了一大跳,回過頭瞪了徐澤儀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你忘了你哥交給你的差事."
"我哥才交給我差事,你就知道了?"
"你哥交給你什么差事了?"
"徐老三要成親了,自然交給我的差事都和他成親有關(guān)了."
"三哥要成親了?"孟夏聽了有些驚喜,"是何樣的女子?與三哥般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