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歸血門!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東西么,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姥姥收藏的古籍里的神話故事。
我聽說過九歸血門,是在姥姥的一部藏書里面看到的,那是一部叫做《奇珍集》的古代雜書,我沒有去探究它究竟是哪個年代的產物,上面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奇珍異寶,和普通的珠寶古玩不一樣,這部書里記載的全都是一些旁門左道的奇怪物件,有很多寫的太過離奇,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過,后來這本老舊的已經掉了好幾頁的古書,被一個香港的老頭在花大價錢收走了,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
關于九歸血門的這一章我印象還挺深的,九歸血門,這個九歸二字指的是珠算里面的計數口訣,很多老一輩的學過珠算的人都知道,古代人把和數字相關的事物都用在命名上,顯示天人合一,規律天成的說法,例如易經八卦,陰陽五行,三奇六儀,這樣的命名,大多都和數字有關。
這九歸血門據說最開始是是一個叫尊珠仰巴的藏族人設計的,這個人年輕的時候設計過很多神奇的機關,大多被用在了監獄和牢房里,其中這個九歸血門就是曾經被運用在牢房的大門上。九歸血門,會記住第一個在門上滴過血的人的血液,之后每次開啟必須滴血,如果是其他人的血,則只能開關一次,關押囚犯之前讓囚犯在門上滴血打開牢門,然后押入囚犯,之后無論怎么努力都別想再打開這血門。這種門不僅吸血,還會吸走聲音,其實就是一種做得非常巧妙的隔音設計。九歸血門,沒有鎖,但是卻比任何鎖都要厲害。不過按照當時時代和社會的進步水平,應該還沒有能力做到DNA或者血樣樣本解鎖這樣的程度,因此也只能當做是天方夜譚了。
我后來還特意留意了一下,但是同時代有名的藏族設計師并沒有此人,后來我翻閱了很多卷宗,發現藏族人尊崇的鐵橋活佛唐東杰布,在年輕的時候曾被人戲稱為尊珠仰巴,翻譯成漢語是瘋喇嘛的意思,但是具體到底是不是活佛用了化名,就不得而知了,我曾經以為這全都是杜撰出來的,沒想到竟然在這古墓里見到了真正的九歸血門。
我坐在地上一籌莫展,這門不是打不開,而是一旦打開,走進去就只有繼續向前這一條路,沒有退路,或許這門后的二百米就是盡頭,然后我們就永遠被困在這里了也說不定。
困在這里?困住?!開什么玩笑,我們隗氏一組怎么會被困住。
“大哲,陸大叔,收拾收拾,我們準備進去。”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把自己身上的東西歸攏了裝備上。薊子洋跟在我身后,我刻意走到一邊,趁著陸大叔和大哲都沒有注意我的時候,我小聲和薊子洋說。
“子洋,你聽我說,這扇門我們進去了恐怕就出不來了,外面的有彼岸花汁液,你現在也出不去這古墓,所以我們就拼一拼吧,怎么也不能把云希明一個人留在這兒。”薊子洋點了點頭,跟在我身后什么也沒說。
“大哲,你和陸大叔收拾好了,聽我說。”我招呼陸大叔和大哲。
“丫頭,你說吧。”陸大叔把沉重的行軍包背在身上。
“大叔,你和大哲兩個人回到剛才的地方,想辦法把擋住去路的巨石炸開,我進去接應一下云希明,你們在門口等我。”
陸大叔點了點頭,大哲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把割破了的手掌貼在了墻上,果然那面墻無聲無息的向右邊旋轉,我沒來得及反應,便跟著轉門一起轉了過去,人影一閃,我已經看不見大哲和陸大叔了,我長出了一口氣。
我沒能和大叔還有云希明說明九歸血門的真正情況,要是我說了,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只身犯險,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往回走的路上了,面對那些懼怕忘川水的獨眼蝙蝠總好過面對這前途未知沒有退路的窘境,就算他們打不開門口的那些巨石,過的時間久了,石教授一定會派人下來尋找我們的。我這樣想著,四處打量著,這是一個和外面一模一樣的墓道,只是由于進來的門在左側,所以應該是和剛才的墓道呈九十度,但是還有一點和外面不太一樣,究竟是哪里不一樣呢?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云希明。
對了,這里是亮的,和外面不一樣,這個墓室里有亮光,這亮光的來源是這墓室的盡頭,哪里應該是一處墓室,里面亮著光,也許云希明已經先我一步去了那邊。站起身剛要邁步,突然聽見身后想起了細微的聲音。沒等我反應過來,大哲已經從石門那邊跌了過來,后面跟著滿手是血的陸大叔。
“嘿嘿,還好趕上了。”大哲嬉皮笑臉的從地上爬起來,被那些獨眼蝙蝠咬傷的傷口都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現在的他又活蹦亂跳的了。
“你們來干什么?不是讓你們……”
“丫頭,你想救云家少爺,我不反對,但是你想一個人救,你大叔我就不能原諒了,說好了我們幾個同進同退。”陸大叔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嚴厲,讓我想起了小的時候撒謊時我爸的語氣。
“就是啊,陰陰,你可不能扔下我啊。”大哲假裝成嗲里嗲氣的語調,一邊說話,一邊還扭著身子,樣子滑稽透了。
“好吧,那就走吧。”我揮了揮手,帶著他們朝著墓室走去。
這段墓道并不長,光線很昏暗,越往墓室那邊走就越亮,墓室里靜悄悄的,也聽不到云希明的聲音,我心里想象著各種各樣的畫面,他躺在棺材里絕望的等死,他聽見了我們的聲音特意不說話躲在角落里準備嚇唬我們,他已經被那大家伙吃了。我不停的在腦子里胡思亂想,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有多傻。
“子洋,云希明呢?”
“他沒事兒,至少剛才他給我寫字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嘛……”薊子洋快速的往前面飄去,迅速的消失在了那道光里,過了不一會兒薊子洋就折返了回來。
“他在墓室里,毫發無傷。”他說。
“云希明在干什么?為什么都沒有一點聲音。”
“他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