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不經(jīng)意的你和少年不經(jīng)世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終生的所有也不惜獲取剎那陰陽的交流,來易來去難去數(shù)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本應(yīng)屬于你的心,它依然護(hù)緊我胸口,為只為那塵世轉(zhuǎn)變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來易來去難去數(shù)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滾滾紅塵里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
年少時候,不懂得掩飾。
所有感情都是直白到刺眼。
直白到兩個人都經(jīng)不住。——摘
周四放學(xué),蔣欣要和家里人出去吃飯,我只好自己回家。
沒想到,剛出學(xué)校,幾個月不見面的馮鈺正穿著校服站在校門口,他一看見我,朝我笑起來,我又驚又喜。
我跑過去就自然的挽住馮鈺的手臂:“馮鈺哥哥,你怎么來了?你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周圍有不少學(xué)生都朝我們看過來,看幾眼,又低著頭趕快走開。我懶得理會,覺得自己心胸坦蕩就行,身正不怕影子歪。
馮鈺卻很害羞的縮了縮:“這么大的人了,還跟小妹妹一樣,不怕被小弟弟妹妹們笑話!”
那時候的童年是很純潔的,幾乎沒有太多的戀愛,所以“早戀”更是被視為大逆不道。我沒有排斥,但是也不提倡,總覺得一切隨緣。何況,我在這方面一向比較晚熟,對于賀辰,袁雪璠,高湛復(fù)雜的關(guān)系的旁觀,更是潛意識抵觸早戀。何況,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對其他人也就沒有那么多心思了。
“我不怕啊,是你自己怕了。”我不管不顧的拉著馮鈺。
馮鈺無可奈何的笑起來,捏著我的臉說:“臉皮有多厚?我看看,我看看。”
“你看吧,你看吧,絕對比你的薄!”我嘻嘻哈哈的說著。
“真是城墻臉皮!”馮鈺拉著我往車站的反方向走。
“要去哪里?”我當(dāng)然知道他走的這個方向不是要送我回家。
馮鈺從我肩上把書包拿過去,淡淡說:“我?guī)湍隳茫叩眠h(yuǎn)一點(diǎn),去我們學(xué)校門口。”
我把書包遞給他,他背在了背上,我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說:“去附中做什么?”
“你弟弟不是快過生日了?你不好好選一個禮物送給他?”
我只是和馮鈺提過一次嚴(yán)澤陽的事,沒想到他這么上心。我本來不想送禮物的,可被他一說反倒覺得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小氣了,笑起來說:“我本想裝作忘記了,沒想到你來提醒我了,想不記得都難。”
“他畢竟是你弟弟。”
我苦笑。馮鈺果然很了解我。
“希為,我希望你可以開心。”
我看著他,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和馮鈺是一家人。很強(qiáng)烈,沒有原因,也許是因為他的這句話,但我固執(zhí)的認(rèn)為,他是和我一起的。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那就麻煩馮鈺哥哥幫我挑一份禮物了。”
附中的校門很氣派,兩根很粗很高
的大理石柱子立在校門兩邊,威嚴(yán),不可侵犯,為我們提供著無形的保護(hù)。學(xué)校,神圣的地方,實(shí)現(xiàn)夢想的地方。
馮鈺帶著我進(jìn)了一家文具店。他熟稔的和老板娘點(diǎn)了個頭,老板娘笑說:“又來買書?”
“不是,今天帶朋友來選禮物。”馮鈺看我一眼。
“小妹妹。”老板娘看著我笑說:“選吧,給你打五折。”
我喜不自勝的看一眼馮鈺,然后在琳瑯滿目的商品中挑選著我送給弟弟相識以來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這個好嗎?我覺得好看,你呢?”我拿起一個小狗的存錢罐朝馮鈺搖了搖。
馮鈺看了看說:“男孩子不會太喜歡存錢罐,要這個沒用。”
我覺得說的有道理,又轉(zhuǎn)身看其他東西,看到一個軟綿綿的毛絨的小汽車,拿起來朝身后的馮鈺說:“馮鈺哥哥,你看,小汽車,送這個好不好?男孩子都喜歡的,雖然是粉紅色,但也好看。”
馮鈺沒有回答,反倒橫身擋住了我。
我好奇地伸出頭說:“馮鈺哥哥,你怎么……”我的話哽在了喉嚨。
蔣玲玲,一頭紅色的齊胸卷發(fā),戴著一個金燦燦的耳環(huán),校服上逢著一塊卡通人物的布貼紙,穿著一條黑色緊身的牛仔褲。我愣住的原因不單單是蔣玲玲,而是,她身邊站著的人,高湛。他竟然又和我莫名其妙的相遇了。
“馮鈺,你也在這里。”蔣玲玲也看到了馮鈺,顯然對馮鈺很友好,和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后朝馮鈺熱情的揮了一下手。
高湛順著蔣玲玲的目光看過來,我立馬蹲下了身,被貨物架擋住了。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躲,只是一種好像本能似的東西在告訴我,不要讓他看見你和馮鈺在一起。
“馮鈺,你買東西嗎?”蔣玲玲走了過來。
周圍買東西的學(xué)生一看蔣玲玲的打扮,都不緊不慢的結(jié)賬離開了。蔣玲玲好像完全沒注意,和馮鈺繼續(xù)說笑著。
我彎著腰,抱著那個粉色的騎車往收銀臺邊挪去,耳朵卻是一直留意著他們,很順利的來到收銀臺,馮鈺也許知道我有意避著高湛,引著蔣玲玲往里面走去,高湛也不說話,跟著往里走去。
“20元。”
我趕快拿出錢遞過去,眼睛一直盯著他們的方向。
“我來買禮物。”馮鈺看蔣玲玲的眼光沒有任何異樣,好像蔣玲玲還是那個在國旗下領(lǐng)著我們宣誓的人,而不是眼前這個“不良少年”。
“這是我認(rèn)的妹妹孫菲菲看上的小朋友,西湖小學(xué)六年級的高湛,你一定聽過他的名字。他打架很厲害,也非常狠。”蔣玲玲笑著向馮鈺介紹高湛。
馮鈺朝高湛笑了笑,很友好的說:“我們見過很多次,你好。”
我看不到高湛的表情,聽他說:“你好,我知道你,馮鈺。”
我付了錢,拿著小汽車就往外跑,找了個小店旁邊的角落站著,偷偷看著文具店,等著馮鈺出來。
很快,蔣玲玲和高湛走了出來,高湛朝蔣玲玲說:“玲玲姐,我想起有點(diǎn)事,先回家了。你和菲菲姐去就
行。”
蔣玲玲有點(diǎn)不高興說:“好,你去吧。”
高湛和蔣玲玲分道揚(yáng)鑣。我看著他們一左一右走遠(yuǎn),這才松了氣,正要看向文具店,只覺得肚子有些隱隱作痛,伸手捂住肚子。不會吃壞東西了吧?
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笑說:“這么怕他們?”看到我捂著肚子又問:“怎么了?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站直身子,又很快地回頭瞪著馮鈺說:“都是你,要不然怎么會遇到高湛……和蔣玲玲。”
“買了嗎?”馮鈺看了一眼我懷里抱著的小汽車。
“買了。”我朝他擠擠眼。
“走,送你回家。”馮鈺引著我往車站走。
回到家,我偷偷摸摸把玩具車藏在了自己的衣柜里,用冬天的厚外衣裹起來,確保不會被發(fā)現(xiàn),然后才去放書包,洗手。
“啊——”
方阿姨忙的拿著鍋鏟跑到衛(wèi)生間外問:“希為,怎么了?”
我嚇得不敢說話,盯著自己褲子上的血,瞪著眼睛。我怎么了?得病了嗎?我要死了嗎?這是怎么回事?
方阿姨在門外叫了幾聲,我都沒有回答,她應(yīng)該也嚇到了,立刻推開門進(jìn)來,一看我站著,視線看向我的褲子。
我立刻用衣服遮住:“不要看,你出去!”
她笑起來看著我。
她居然笑!我要死了,她竟然這么開心!我咬著牙,有幾分難過,有幾分尷尬的說:“你笑吧,我要死了,你稱心如意了!”
方阿姨的笑容冷下來,把鍋鏟放回廚房,拿著一包綠色的東西走進(jìn)來,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袋子說:“你沒有事,這是例假,女孩子到一定的年紀(jì),都會有,每個月會有四天。”她遞給我那個小袋子:“我教你。”
“例假?”我半信半疑。
“這是女孩子可以做媽媽地標(biāo)志。從今天起,我們家的小女孩,變成大女孩了!你長大了,希為。”
我低頭看了看褲子上的血,覺得很可怕。為什么沒聽別人和我說過呢?
“以后你就要用衛(wèi)生巾,阿姨教你怎么用。來例假的時候,不能吃酸冷的東西,不能劇烈運(yùn)動,不能洗澡……”方阿姨一邊對我柔聲細(xì)語的說著,一邊耐心的幫我換褲子,教我怎么用那個衛(wèi)生巾。
晚飯時,我正端著碗喝方阿姨煮給我的烏雞湯,只聽方阿姨朝爸爸說:“我們家希為今天來例假了。”
我噗的把湯噴在了桌子上。
我記得,方阿姨不是說來例假是很私密的事嗎?不應(yīng)該告訴別人,尤其是男孩子。怎么她現(xiàn)在又告訴爸爸了……
爸爸有些不自然,但是很高興的看我一眼:“好,你教教她,我也……不懂這些事。”
方阿姨抿著嘴笑說:“那還用你說。放心吧。”
爸爸生硬的把話題轉(zhuǎn)開:“希為,最近爸爸忙了些,你成績?nèi)绾危俊?
“很好,和以前一樣。”
“快要畢業(yè)了,要認(rèn)真學(xué)習(xí),打好基礎(chǔ)。英語補(bǔ)習(xí)班還要繼續(xù)嗎?”爸爸拿起我的碗又盛了一碗湯遞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