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扶著我出了酒吧，我又是跳，又是蹦，好像有意識，但是又控制不了。高湛扶著我說：“你……”

“高湛！我喝醉了……快送我回家，被……被易凱看見，他會……會罵我！”我頭暈?zāi)垦＃粗孛姘纪共黄剑瑩u搖晃晃。

高湛扶著我的腰：“我送你回去?！?

“我為什么要喝酒……為什么……”我腳一軟，想坐在地上。

高湛趕快抱住我，把我抱了起來：“我送你回家?！?

“你為什么不喜歡我……為什么……你說……高湛……高湛……高湛，我……哪里做錯了？”我半醉半醒的說著，靠著他的胸口，嘰嘰咕咕。

“別說話了。”

“我想吃柿子……高湛……不要恨我……”我哭起來，又覺得很丟人，用手捂住臉，生怕被他看見：“你，你……你還喜歡我嗎……”哭哭啼啼，我把眼淚全都抹在他的衣服上，流出來，抹上去，流出來，抹上去……

他沒有說話。

我真傻。

“別說了，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备哒康吐曊f。

“高湛……高湛……”我靠著他哭起來，哭的很小聲，因為我知道，眼淚挽留不住離開的心。只是我很痛，所以我只有哭，只有哭出來，心里的痛才會少一點，才能不那么痛。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家的，我倒頭就睡，不想去管什么，更不想去聽什么。這個世界，只有死掉才安靜。

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凈，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憶清除的不夠乾凈，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憶清除的不夠乾凈，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不在意的愛情，不見得可以得到。

太在意的，即使得到也會很累。

把愛情抓得太牢，他就會從指縫間溜走。

不牢牢抓住它，又怎么舍得？

人在太年輕的時候，沒辦法控制自己不那么愛一個人。

青春就是不懂掩飾。——摘

一周后，我再也沒見過高湛。

直到半個月過去，歐陽卿突然來找我。

“什么事？”

歐陽卿看了我好一會兒，一臉的不理解的說：“你真的不愛高湛嗎？我簡直不理解你究竟在想什么……”

“是他不愛我。”

“你……好，高湛今天去香港。他以后不會回來了。”歐陽卿說完扭頭要走。

我一把扯住她，尖聲尖氣說：“你說他以后不回來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走了。

那一晚，我在酒吧里喝的爛醉。我只記得酒吧里面不停在放《像雨像霧又像風(fēng)》。不停放，不停放……我趴在桌上，喝的連抬起酒杯的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

在摸我的臉，我嘟噥：“高湛……高湛……我恨你……我也恨你……再也……再也……再也不想看見你……”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我一直趴在酒吧的吧臺上！我趕快打電話給方阿姨，說我在李沁語家復(fù)習(xí)，就睡著了。然后洗了洗臉，準(zhǔn)備付錢后去上課。

“多少錢？”

“付過了?！崩习蹇次乙谎?。

“我沒有付過……老板……”我頓住，立刻問：“是不是一個男生付的？”

“是，不是你朋友嗎？他付了錢，坐你旁邊守了你一夜，天亮才付了錢走的?！?

是高湛！

他一定不舍得走！

“他在哪里？他有沒有說什么？”我追問。

“沒有。”

回答我的是冰冷的兩個字。他是在告別吧，最后的告別。而我，醉的不省人事，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傻話！

算了，還能怎么樣？

我漸漸在大考小考周考月考模擬考中，淡忘了高湛。不是淡忘，而是避開了。我不去想，就像埋葬易凱一樣，放在某個角落，不再去碰，不碰，就不會痛了。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我不緊張，但是我提不起精神來。我知道，這也是致命的。我必須讓自己興奮起來。

最后一次模擬考，我居然是第一。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名！顧華的名字排在了我后面。我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顧華好像不在意，反而很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

在高考完的第一天，我一個人一大早坐車來到西湖。我繞著街道走著，看著。兩邊的桂花樹依舊在?？上?，人呢？

桂花要開了，八月要來了。桂花依然很香，可是誰又會在乎呢？

我慢慢走到長橋邊，看著長橋，往事涌上心頭……當(dāng)初，是誰說情太長的？是誰說時光太短愛一輩子都不夠的？

往日如煙。

“希為?！笔Y欣迎面走來。

我?guī)追中老驳目粗芫貌灰姷乃骸翱靵恚　?

她走近了些，卻沒有像往日一樣挽住我，沒有和我打鬧，反而有幾分生疏的離我不遠不近走著。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我側(cè)頭看著她。

“是我害你和高湛分開的?！?

我嚇了一跳，駭笑起來：“別開玩笑了，我和他的事，與任何人無關(guān)?！?

“軍訓(xùn)的時候他就找過我，告訴我他喜歡你，我告訴你用蘆薈的方法是他教我的?？墒俏摇耶?dāng)時很嫉妒你，你有這么多朋友，有高湛一心想著你，我真的很嫉妒你，所以我沒告訴你不可以擦太多，害你過敏?！笔Y欣滿臉的自責(zé)，臉通紅，手指不停的繞著，顯得很難過。

原來是這樣的。“沒關(guān)系，我過敏不是因為蘆薈，是校服。你沒有害到我?！蔽椅罩氖职参克骸笆Y欣，我失去的太多了，我不想連僅剩的友誼也沒有了。我想，我比你清楚嫉妒的力量?！?

蔣欣有些驚訝：“不是蘆薈嗎？”

“不是，一開始我以為是蘆薈，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的?！?

蔣欣松口氣，又很快的說：“可是，我后來告訴高湛，你喜歡《半糖主義》，覺得就算有男朋友也不應(yīng)該把對方當(dāng)做自己的全部……”她聲音越來越小。

我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呼口氣說：“我和高湛如果真的因為一首歌就可以分開，又有什么值得眷戀？我沒有怪過任何人。包括高湛?！蔽野蜒蹨I忍了回去：“也許，是因為我愛他愛得太淺，我只是后悔當(dāng)時沒有每天愛他多一些

?！?

蔣欣看著我，捏了捏我的手：“對不起?！?

“沒關(guān)系?！蔽页恍?。

“你報了哪一所大學(xué)？清華還是北大？”蔣欣轉(zhuǎn)開了話題。

我笑起來：“是不是顧華指示你？他報了清華是吧？我肯定不和他一所，我才不想在大學(xué)還受他的折磨?！?

高考放榜。

年年有人哭，歲歲有人笑。究竟是哭的人幸福一點，還是笑的人？誰又知道？陰差陽錯，焉知又不是另一種福分？

“省狀元！省狀元！嚴希為！省狀元！嚴希為！”政府的車放著喇叭走街竄巷。

我正要去看榜，一聽到這句話，決定不看了，去臺球室找三哥。來到臺球室，卻不知道該怎么說起，站著愣愣的進退兩難。

顧華毫無懸念的考上了清華。陳典本來可以去北大，卻報了和我同樣的學(xué)校，真是巧合的讓我哭笑不得。李沁語發(fā)揮失常，去了西安大學(xué)。周勇也發(fā)揮失常，但他是往上發(fā)揮了，竟然考到了浙江大學(xué)，真是好福氣。歐陽卿去了中國傳媒，好像是藝術(shù)生什么的。宋彪勉勉強強擠進一本線，不知道具體去了哪一所大學(xué)。其他的幾位有錢人，也都出錢出國的出國，上三本的上三本。不知道吳棣怎么回事，竟然連本科都沒考上！孟俊杰告訴我的時候我真是驚訝了很久。孟俊杰考去了甘肅的一所一本重點，一開始大家都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去甘肅那樣不發(fā)達的地區(qū)，畢竟大家都是往大城去。他只是告訴我，他想去支教，給山區(qū)窮苦孩子一點希望。我再一次被孟俊杰震撼，不知道是該祝賀他即將如愿，還是為他這樣舍己為人的舉動感嘆什么，但我想，每個人追求的不同，誰也沒有資格左右誰。蔣欣也算超常發(fā)揮了一次，考到了云南大學(xué)。提起云南，我不想多說，她看我這樣，自然也沒有多說什么。

一轉(zhuǎn)眼，昔日還坐在教室里寫作業(yè)，比成績，上課傳字條，下課打撲克的同學(xué)，各奔東西了。我面對離別一向冷靜，正因為見得多，所以冷靜，我沒有過多的悲傷，反而是對未來的期待和對過去的時光的緬懷和深藏。我正想回頭，有人站在了我身側(cè)。

“恭喜。”顧華笑著。

“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你的恭喜?！?

“有這句話，我也算沒白白幫你一場。說的這么悲涼做什么？我還不是考進了清華，還能怎么？不過就是個狀元的頭銜，你不在意，我又憑什么在意？”顧華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

我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我沒有報清華。讓你失望了。”

“我知道啊。你不想和我同校?！彼е直垡恍Γ骸罢媸抢切墓贩巍！彼f的對，我就是狼養(yǎng)大的，所以狼心狗肺。

“我也沒有報北大?！?

顧華一愣看著我：“你不會傻到拿自己前途開玩笑吧？”

“我之前不是說，高湛……在哪里，我在哪里嗎。可惜，他……我只好實現(xiàn)我小時候的玩笑話，和馮鈺哥哥在一個學(xué)校。我報了復(fù)旦?！?

“瘋女人！”顧華咒罵。

“清華北大雖好，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現(xiàn)在只想追著我想要的去?！蔽倚ξ目粗櫲A，他渾身一顫看著我：“謝謝你，真的。祝你學(xué)業(yè)順利?！蔽页恍Α?

“祝你順利畢業(yè)！”顧華臉上極其鄙夷，不客氣的說，說完立即扭頭就走掉。

他還是這么不客氣，這么熟悉。

當(dāng)我拿到復(fù)旦的錄取通知書時，我復(fù)印了幾份，一份寄到英國給趙珩，一份送去臺球室給三哥，一份寄到美國給馮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