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到“兩個人相互輝映”的時候看著我,我立刻會意,從撒嬌手里搶過話筒就開始唱:“光芒勝過夜晚繁星,我為你翻山越嶺,卻無心看風(fēng)景,我想你鼓足勇氣……”
易凱勾起嘴角,他的音很準(zhǔn),完全不受我的影響。可惜,我加入后,這首歌就沒辦法聽了,撒嬌皺著彎彎細(xì)細(xì)的眉盯著我,好像在說“我看你能唱成什么樣”,三哥含著絲笑,看著我們,眼里全是滿滿的暖意。
我和易凱玩性大發(fā),點了《知心愛人》開始唱。并且兩個人為了好好折磨一下撒嬌和三哥,秉持著肉麻、惡心的思想,深情的演繹著。
我極其溫柔的看著易凱唱:“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yuǎn)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為你擔(dān)心在相對的視線里才發(fā)現(xiàn)什么是緣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個知心愛人”
易凱拉住我的手,側(cè)著頭唱:“把你的情記心里直到永遠(yuǎn)漫漫長路擁有著我不變的心在風(fēng)起的時候讓人你感受什么是暖一生之中最難得有一個知心愛人”
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在遙遠(yuǎn)的未來我們彼此都保護(hù)好今天的愛不管風(fēng)雨再不再來從此不再受傷害我的夢不在徘徊我們彼此都保存著那份愛不管風(fēng)雨再不再來
兩個人唱的自己酸酸麻麻,到后面完全唱不下去,只顧著笑,易凱直搖頭,縮著脖子一個勁的搖頭。我拉起袖子給他看我的雞皮疙瘩,渾身發(fā)麻。撒嬌摟著三哥笑看著我們兩個瘋的天經(jīng)地義。
誰知三哥也玩性大發(fā),點了鄧麗君的《甜蜜蜜》,拉著撒嬌開始跳舞。
我和易凱立馬目瞪口呆。
“不能輸!”我朝易凱擠擠眼。
易凱立馬換歌《我只在乎你》,一換歌,撒嬌和三哥停下看向我們。易凱立馬鄭重其事的朝我伸手,鞠躬說:“美麗的小姐,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
我得意的看著撒嬌和三哥一笑,朝易凱忍著笑說:“當(dāng)然,我的榮幸。”然后把手輕柔的放在易凱的手里。
四個人玩玩鬧鬧,吃吃喝喝一直到晚上才各自回家。三哥送撒嬌,易凱送我。
我和易凱走在大街上,吹著冷風(fēng),很舒服。
“你想就這么一輩子玩下去?”易凱突然問我。
我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重重呼了口氣說:“不知道,你呢?”
“我爸在廣東開了個公司,我也許會去廣東。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你要走?”我有點害怕,抓住易凱的手臂。
他拍了拍我的手說:“不是現(xiàn)在,以后吧。”
我們都沒再說話,直到走到我家樓下,易凱轉(zhuǎn)身要走,我輕輕說:“生日快樂。”
易凱回頭看我。
“生日快樂。我希望你每天都像今天一樣快樂,也希望以后我們四個能常常這樣聚在一起。”我朝他明眸皓齒一笑。
“好。”
初二的這個寒假我過的很平淡。除了去臺球室,就是去卡拉OK廳。因為物理老師的變態(tài)教學(xué),我的物理成績有了一點起色,雖然不大,但是她好像看到了成效,不但給我布置了很多作業(yè),還要求我假期去學(xué)校找她。
所以整個假期我都不得不往學(xué)校跑,有一次剛出臺球室就看見孫菲菲,讓我驚訝的是,她身邊站著的男生不是高湛!而且看他們的親密程度,絕不是普通朋友,這么說……高湛被甩了?
我興高采烈的往學(xué)校跑,不料在門口遇見了顧華,我正準(zhǔn)備躲起來,已經(jīng)被他看見:“嚴(yán)希為。”
我只好裝作剛看見他招手說:“你怎么也在學(xué)校啊?”
“你心情不錯啊。”顧華很敏銳的感覺到我的心情。
“是啊,假期我心情好。”高湛分手了我心
情更好,最好他找不到女朋友!真惡毒!我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喂!”
我回過神:“啊?什么?”
“我說,你有個朋友趙珩是吧?”顧華問。
我點點頭。
“她要出國了。”
我一愣,半天才傻傻的說:“初二6班的趙珩?出國?”
顧華點點頭說:“我剛才去找校長有事,聽到她班主任和別的老師在說。”
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什么也顧不上多說:“我先走了,多謝你!”說完就往臺球室跑,一路狂奔,一進(jìn)臺球室就喊:“易凱!易凱!”
易凱拿著自行車的鑰匙走出來,急匆匆看我一眼說:“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
“急事!”我拉住他。
“歌廳出事了。”
我一怔。
易凱立刻跑出臺球室,我忙的追上去:“帶我一起去!”說完就往易凱的自行車后座上一坐。
一進(jìn)歌廳,里面人很少,但是有二三十人聚在大廳的正中央。
“你去里面找撒嬌姐。”易凱看我一眼。
“我跟著你。”
易凱拗不過我,拉著我往人群里去。地上躺著一個人,他身上沒什么血,看著挺正常,但是我看誰也沒有扶他起來,我知道,他死了。
我雖然一直出入這些地方,但是因為三哥和易凱的原因,我很少接觸這些東西,第一次見血倒沒什么,第一次看見一個死人躺在我眼前,我實在沒辦法冷靜。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覺得全身都僵硬了。
易凱摟著我的肩說:“你去找撒嬌吧。”
我再也不和他爭,趕快扭頭跑。
事后才知道,這件事鬧得很大。不單單是死人這么簡單,這個人是吸毒死的。國家一直對“黃賭毒”嚴(yán)打,這些娛樂場所都嚴(yán)格下放了規(guī)定,這樣的事也是三哥一直忌諱的。我之所以一直跟著三哥他們,除了因為易凱對我很好外,三哥算是個有良心的黑手黨,他開的臺球室和歌廳都是嚴(yán)格的禁止了毒品、色情、賭博這三個東西。
這一次竟然鬧出了命,非同小可。
歌廳關(guān)門了好些天,一直在處理這件事。后來好像是三哥出了很多錢,找了人,這件事才算糊弄過去,歌廳也才照常營業(yè)起來。
這件事不大,但對我卻是一次震撼教育。
我一直迷迷糊糊的在這個圈子混,只是死死記著易凱告訴我的那些“道上”的規(guī)定。其中一條就是不準(zhǔn)碰毒品。易凱不單單是告訴我,還跟我講了很多事,比如,不該喝陌生人給的飲料,不該拿陌生人給的煙。
說實話,我當(dāng)時覺得沒什么,還覺得易凱大驚小怪,但是畢竟他比我早接觸這個圈子,又不會害我,所以我聽他的一直小心的恪守他的規(guī)定,而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在盡最大的力保護(hù)著我。
我也是第一次覺得,原來毒品距離我們這么近,也許過去我拒絕掉的某一杯飲料里面就加了毒品……
我愣愣的坐在臺球室的沙發(fā)上發(fā)呆,心里亂糟糟,不停地想著近來發(fā)生的事。
易凱推門進(jìn)來,看到我在問了句:“你又逃課?”說完倒在沙發(fā)上低聲說,“我睡會,你別走,我有事跟你說。”
“好。”我往另一邊移了移,給他讓出多一點的空間,坐在一邊發(fā)呆。
他睡了不到一小時就醒了,坐起來后還是閉著眼,我也不催促他,倒了杯水遞給他,他接過去喝完,握著水杯說:“還記得我們的規(guī)定嗎?”
“你是說關(guān)于毒品的?”我問。
“再加一個補充。”
“好。”我點頭。
“不只是陌生人,你身邊的任何人都要留心。包括……三哥和撒嬌。”
我一驚,忙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毒品是老八的,可是那個人根本沒本事拿到毒品,但他卻吸毒過量死了。”
我自己推理了一下說:“你覺得是……老八給了他毒品,有意害死他的?為什么?老八哪里來的毒品?”
“這些不重要。你只要記著我們的規(guī)定,嚴(yán)格遵守就行了。”易凱抹了抹臉,甩甩頭。
這么說,高湛跟著老八,難道也接觸過毒品?我渾身一顫。
“保護(hù)好自己,希為。”易凱看著我。
我知道近來因為這件事他很忙,但是他還小,很多事沒辦法處理,只能在背后出謀劃策,出面的事基本是三哥和蟑螂,但是他出力不少于任何人,我也明白他想護(hù)著我,也許就是很神奇,我一開始就覺得我和易凱跟三哥他們是不一樣的。
我點點頭。
事情徹底過去已經(jīng)是開學(xué)的兩周后了。我這邊才松口氣,立刻想起那天顧華對我說的事,忙的找三哥幫忙打聽趙珩出國的事。
因為趙珩一直沒有來學(xué)校。
漫漫人生路,誰說生命只有辛苦,我的路上有你陪伴左右,哪怕會有痛楚,泡一壺茶自得其樂,喝一杯酒對月當(dāng)歌生命的流轉(zhuǎn),你我都無法停留走在漫漫人生路,點點滴滴都幸福,為愛勇敢付出失敗從不在乎,哪怕我一生孤獨,回頭看看來時路對與錯,我都滿足,就算起起落落,只要不枉此生走在漫漫人生路。
人生由無數(shù)選擇構(gòu)成,不同的選擇造成不同的結(jié)果。
選擇帶來的沖突,讓人驚嘆,讓人惋惜,也讓人后悔,讓人一往無前。——摘
我正和撒嬌賭球,三哥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jìn)門,朝我們喊:“進(jìn)屋。”說完就進(jìn)去了。我和撒嬌對視一眼,有些疑惑,不會是又出事了吧?
撒嬌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對我低語:“多半是你的問題,祝你走好。”說完嫣然一笑,優(yōu)雅的放下球桿,拍拍手走進(jìn)屋。
我前思后想,自己這幾天除了偶爾逃課去歌廳唱歌以外,實在沒闖什么禍,對一個看場的小弟說:“去附中找易凱來。”說完就進(jìn)屋。
三哥坐在不久前易凱買來的竹椅上一搖一搖閉著眼,我遲疑不前,撒嬌朝我使眼色,我只好逼著自己開口:“三哥,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你?你會認(rèn)錯我就把我的王字倒過來寫。少裝的低眉順眼的,看得我煩。”三哥嘴上罵的厲害,但是臉上沒有一絲怒氣,我松口氣坐下來。
“王字倒著寫還是王啊。“我低聲說。
撒嬌捂著嘴笑起來:“哎呀,我們老三可算是遇到對手了。”
“我不跟你吵嘴。你讓我打聽的那個丫頭有消息了。”
我立刻來了精神:“怎么樣?她在哪里?好不好?”
“你當(dāng)我是警察局啊?我下面的人說,她退學(xué)了,在考托福,準(zhǔn)備出國留學(xué)。”
是真的!
趙珩為什么一聲不響的就要走?我腦海里突然跑出很多年前,馮鈺一句話不留就離開的畫面。那種被拋棄的感覺沒頂而至,我閉著眼想把這些被我埋在心里的東西壓回去,可惜,已經(jīng)打開了回憶的閥門,哪里有壓回去的道理?
爸爸的驟然離世,馮鈺的不告而別,我以為我所有能夠承受的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趙珩也要像馮鈺一樣離我而去嗎?
世界上還有什么可以相信?
“外面有人鬧事嗎?”易凱推門進(jìn)來,順手把書包放在了沙發(fā)上,看了我一眼,朝三哥和撒嬌點點頭。
“有人鬧事?”撒嬌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