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眾人任誰都聽出這話里充滿了濃濃的醋味,不過卻又不乏關心。
聞言,肖遙卻是淡淡一笑,心中一暖,知道這凌大小姐以為自己還是原來那三腳貓的功夫,怕自己在這受了連累,才催促自己離去。滿不在意的回道:“我這人,最喜歡湊熱鬧,這有熱鬧不湊,也不是本公子的作風啦!”
凌萱本來卻是滿含關切,她身為乾坤宮的大小姐,自然知道這次大事是什么樣的級別,來參加的都是什么的人物。自己雖然橫行江湖武林,但是更多的還是仗著乾坤宮的名頭,那些真正的高手不屑于對自己出手罷了。這肖遙小賊,武功頂多比自己高那么一點點,在這真氣外放都只是打雜的小兵的大會上,卻湊哪門子熱鬧。
只覺得自己一片好心,這壞蛋卻不領情,當下一撇嘴,嬌嗔道:“隨你,不過本姑娘可提醒你,這次大事上,高手如云,似我這般的都只是墊底的角色,你可不要亂來!”本來是準備惡狠狠的說兩句狠話,然后調頭就走,再不理這家伙,卻不料話到嘴邊,又變成這滿含關切的話語。
心中不由暗罵自己怎的如此不爭氣?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肖遙看著這明眉善目的凌萱,在那撅著嘴,雖然心里估計對自己破口大罵,嘴上卻一直規勸自己早日離開,心中更是暖和,不忍微笑道:“嗯嗯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還不傻,如果碰到那打不過的強人,必定磕頭大叫饒命,說我是乾坤宮的人就是了!”
凌萱聽到這兒,也就放下了心來,從懷里摸出一個玉佩,扔給肖遙,道:“那就好!可不要強出頭,這次來的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大人物,便是我爺爺來了,也不能橫行無忌,你還是趁早離開這里罷!這塊玉佩是我乾坤宮信物,碰到危難的時候拿出來,一般人都會賣我爺爺幾分薄面,切勿強出頭!”說完也不待肖遙反應,就轉身離去。
肖遙摩挲著玉佩,看著那上面雕刻的那個凌字,一時百轉千回。當日被凌萱三兩下就打趴在地,然后又被她射傷了夢靈兒,當時自己恨她入骨。可是時至今日,佳人卻怕自己武功低微,在這大會上不能自保,留下這乾坤宮信物,為自己保命,佳人一片用心,肖遙怎能不感動。
看到凌萱,卻又讓肖遙想起了那夢靈兒。如今離三年之約已經過去了快一年的時間,自己可是答應靈兒的娘親,在這一年之中,打敗落英劍派的三大高手。近一年沒見靈兒,自己也得盡快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回那靈秀峰去看看了。
忽然念頭一轉,這落英劍派的三大高手雖然不是多厲害,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也都是至少有那真氣外放境界。
這次武林盛會,會不會也有那落英劍派前來參加?那自己會不會在這武山湖就能見到夢靈兒?
還有師姐段夢雪,小師妹冰清兒,也不知道他們最近過的怎么樣,孤門那幫小子現在又怎么樣了?!
“肖兄!肖兄!”一聲呼喊把肖遙從萬千思緒中拉了回來,只見眼前的魏子明正在喊著自己的名字,當下收斂思緒,把這乾坤宮的玉佩放回袖子里,道:“怎么?魏兄有事找我?”
魏子明心下一陣無語,這肖遙先是說與這乾坤宮的大小姐沒有關系,可是人家扔了個玉佩走了,這肖遙卻拿著個玉牌,不停的撫摸,當下也不好說這些,只是道:“肖兄此來也是來參加大會的?”
“啊?”肖遙卻故作茫然,道,“什么大會?我只是路過這里,看到這鎮上許多武林人士,就留下來湊湊熱鬧罷了!”
肖遙早已打定主意,扮作那漠北一脈的人混進大會,到時候出了事,自然有那魔師門與薩滿神殿出頭,可以不必牽連到自己身邊的人。自己雖然領了凌萱的好意,可是這乾坤宮的信物,是絕對不會拿出來耀武揚威的了。
“哦?”魏子明一聲驚異,道,“肖兄原來還不知道啊?這鎮子東北三十里地附近,有個湖,喚作武山湖。最近有個武林盛會,卻要在那召開!我們雖然是書院,但也屬于武林中人,這次家師命我先行帶著師弟,去那武山湖附近駐扎,等候師尊到來,參加盛會!”
這魏子明身為名門大派龍泉書院的弟子,顯然也是知道很多武山湖大會的內情的,當下肖遙心中一動,道:“哦!還有這等盛會?卻不知是何人召開!所為何事呢?”
“何人召開?”魏子明卻搖了搖頭,道,“家師應該是知道的,不過他說這大會召集之人,身份非比尋常,所以不方便透露給我!只說這大會每十年才有一次,是天下武林的盛會!說每次這大會,不論是天涯海角還是夷狄、苗疆、扶桑、西域都會派人前來參加。為的就是爭奪會中的一件寶物!我們龍泉書院自是不在乎什么寶物的,只是難得有這天下武林聚集在一起,所以家師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歷練,也就帶著我門中大部分學有所成的人都來了!”
雖然還是不知道這舉辦方是誰,但是魏子明至少透露了這大會的目的,竟然只是為了爭奪一件寶物!雖然在那鳳山寺就聽那智真長老說起是為了一件寶物,才要追回那清涼玉以及攔截漠北勢力進入這武山湖。可是當時卻想,如此之多的勢力,有哪般寶物竟能得此殊榮。只以為那和尚在亂說,如今聽魏子明的話,卻也是證實了這事了。
當下問道:“卻是何種寶物,竟惹得這諸多勢力,競相來此爭奪!”
魏子明搖了搖頭,遺憾的道:“這寶物據說只是塊木牌,具體有什么用,家師也沒跟我們說,只說這東西于我等卻沒用處,主要是各大門派的掌門需要。而且還說我們龍泉書院,卻也是不需要這東西的,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一塊木牌!”肖遙心里的疑惑更深了,這武山湖大會,興師動眾,天南海北的勢力都競相來參加,竟然只是為了爭奪一塊木牌?難道這東西竟是什么武林至高的秘典不成,就像那董化一給自己的玉牌一樣,記載著董化一的劍道修行心得。
不過又聽到這魏子明說這木牌對于弟子沒有什么用,只針對各大門派掌門,那這是武功秘典的立論又被推翻了。看來這武山湖大會神神秘秘的,不到現場去,只從這道聽途說,卻也是聽不出什么來,不過這魏子明卻也是實誠,有什么知道的,卻也都說了,當下道:“謝過魏兄為我解惑了!”
魏子明卻擺了擺手,道:“這卻無妨!家師教導我們,我們在外行走,卻得以誠待人,這樣別人也會以誠待我!”
“哈哈!”肖遙仰天大笑,道,“好個以誠待人!尊師的教育風格卻是不拘一格,魏兄卻也是坦蕩無比,為了你這以誠待人,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說完鄭重其事的端起茶杯,遙敬魏子明。
魏子明也急忙端起身前茶杯,道:“肖兄言重了!今日得見天下第一才子,我們五兄弟都是很興奮,能與肖兄暢聊這許久,也甚是歡慰!”說完也喝盡了手中的茶。兩人飲罷,相視大笑,只覺得彼此遇到的了至交好友了。
“大爺,大爺,使不得,使不得啊!”卻聽一陣凄慘的老弱呼聲傳來,原來不知何時,場中的那對爺孫竟然被人調戲。一名梳著沖天發髻,身穿漢人服飾的人,手持著一柄倭刀,在那想上前調戲那唱曲的小姑娘,而小姑娘的爺爺兀自攔在那人身前,小心的陪著不是。
此人明顯就是一扶桑人,竟然不倫不類的扮作一名漢人,只是又不改那發髻,又拿著倭刀,卻是落了個四不像,只聽他道:“八嘎!老子看中了那花姑娘的,你的給老子讓開的!”
看到這扶桑人在欺負那賣唱的小姑娘,一邊的食客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在這小館子吃飯的,大部分是這苦哈哈的在碼頭上討生活的窮苦百姓。而這扶桑人,腰懸寶刀,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
那扶桑人一臉迷醉的看著那賣唱的小姑娘,看著身前的老頭只是不放行,不禁勃然大怒,道:“八嘎,你的找死的!”話音未落,高高舉起一掌,一下子把這老頭拍飛了出去。然后一臉淫笑的走向那瑟瑟發抖的賣唱小姑娘。
“混賬!”魏子明勃然大怒,他師門也收過扶桑人的弟子,自然也能一眼看出這人不是漢人而是那扶桑人,當即起身,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民女,還打傷那老人,真是該死!”說完也不待其他人作何反應,一個起身,撲向那扶桑人。
卻不料突然斜刺里又有一名扶桑人竄了出來,覷見這漢人想壞自家大人的好事,當即抽出倭刀,狠狠的一刀斬向那魏子明的腰身。魏子明此時身在半空,不便挪身,只得“嗆啷”一聲,抽出腰間寶劍,自下而上,撩向那滿是殺機的倭刀。
一旁的龍泉書院四名弟子見得師兄竟然遇險,一個個也是站起身來,撲了過去。只見二樓“噼里啪啦”的一陣響動,竟然竄出一排五名全身罩著黑衣,背負倭刀的扶桑忍者,這些忍者攔下龍泉書院眾弟子,招招陰狠的砍向龍泉書院眾弟子的要害。
馮春才四人只得打起精神,舞動寶劍與這突然殺出的五名忍者廝斗在一起。
大堂上的一眾食客,見得此景,當即四下逃竄。
那大堂正中的扶桑人見得出手攪局的幾名中原人都被自己手下攔住,一聲淫笑,繼續走向那賣場的小姑娘,拉住那小姑娘的手,一張嘴,便向去親那小姑娘。小姑娘奮力掙扎,推搡不已,卻哪里是這武林中人的對手。
眼看著小姑娘羊入虎口,肖遙面色冷漠,冷哼一聲:“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