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
槐親王都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些,但他必須得承認,只要是這個身體做的,都是他做的。
“不算久遠,就在我發(fā)現(xiàn)你有病的時候。”紅景笑著說。
她已經(jīng)稱呼他了,他就算不認識也知道身份,微微點頭,算是認下,就不準備再說了了。
紅景看了修竹一眼。
修竹有些緊張,但還是頂著威壓,弓身說話:“王爺,之前我家主子和您說了許多,您也答應了一些……”
這是之前說好的,如果槐親王不記得了——當然是最壞的打算,畢竟有些是相通的,能相互傳喚,但本我到底不同,如果後面出現(xiàn)的“魂”要是聰明,聯(lián)起手來打壓本我,那本我可能就是最迷糊的那個——因爲知道的太少,只能裝,可是裝出來的知道,總是會嚴不了絲合不了縫的。
所以這重複敘述,就由修竹來說。
一開始槐親王聽著無感,直到說到紅景能把其他的靈魂封印或者殺死,他才動容:“那就做!”
語氣從未有過的突兀。
“首先,得去神醫(yī)谷,先把最先出現(xiàn)的那位給封掉,其次,就是宗正寺,哪裡可是有兩個都在場。”紅景說的淡然:“具體如何是我掌握,但主要確定,在你手裡。”
這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的,他和那個最像他的都同意,可是有什麼用?在這兒,這個改成青樓又改成王府的小樓裡,說再多也沒用。
……
“王叔怎麼樣?”
蕭澤琰來接她,趕的很巧,紅景正好出來,他正好到門口。
一邊伸手扶著紅景一邊隨口問了一句,紅景聽出來他的隨意,笑著說:“你想聽什麼結(jié)果?”
什麼結(jié)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沒事就好。”
“你瞭解你父皇嗎?”紅景上車坐好,看他也坐下了,直接就問:“我在想,要是我把槐親王給治好了,皇上會不會找個藉口把我殺了?”
“……那你就先給父皇配藥。”
蕭澤琰沒法回答她這個問題,父皇的心思,他猜不到,就算猜到,他違背的可能性……
紅景忽然問他:“你想不想讓槐親王恢復?”
“嗯?”
這意思太過明顯了,他反倒不想直接決定。
“其實,槐親王是否恢復,和皇上的關(guān)係不大,但是和你關(guān)係,不小。”紅景自己捏著自己手腕:“我是個大夫,看體病看心病看國病看天下病,我敢這麼說,就敢這麼做,因爲我身後,是你。”
正如她之前所說,槐親王有子,而皇上的態(tài)度,以及那人的樣貌,都是不安定因素,都需要推測,都需要防備。
蕭澤琰握住她的手,指尖微涼,觸感滑膩:“我在,你就不用想這麼多,一樣一樣來。”
……
說是一樣一樣的來,可是眼下根本沒給她一樣一樣來的時間。
王府裡有訪客,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洪天寶帶著他嫡親的姐姐,以及豐厚的禮物,來王府說是看望姑姑。但其真實目的……也是純粹——那位洪姑娘的眼快黏在蕭澤琰身上了,不用說也明瞭。
“天寶,你有心了。”紅景看了一下禮單,喜笑顏開:“來來,嚐嚐我新做的糕點。”
不是她小氣,實在是這洪姑娘不太招人喜歡——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一句禮貌性的問候之外,她可是什麼都沒做,就這還想讓她招待?那她就做出一副偏愛的樣子好了。
……
被安排在客房裡的洪如瑰有些氣悶,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竟然會被甩臉。一想到剛纔,她是打心眼裡覺得那位便宜姑姑可真是夠偏心的,只和天寶說話,她在一旁坐著,卻好像沒她這個人似的,但偏偏她還沒法說話,只能乾瞪眼,好容易到客房休息,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正想摔出什麼發(fā)泄一下,看到窗外洪天寶端著什麼路過,她急忙起身:“天寶。”
好歹是她親弟弟,總不會看著她這樣不管吧?
洪天寶頓住腳,他的客房在另一邊,和洪如瑰的正好隔了一個園子——這就是紅景安排的巧妙之處了,雖然他們是姐弟,但男女有別,長大了就得分開,而他路過這裡,是因爲紅景在前面園子裡。
“姐,我給姑姑送東西。”他只停下腳步,示意盤子裡有東西,而且耽誤不得。
“姑姑姑姑,你叫那麼親,人家倒是正眼看你了。”洪如瑰心裡有火,又不得發(fā)泄,真是堵的快憋死了,說話間直接就帶出來了。
“長姐!”
洪天寶低喝一聲。
這話是亂說的?他聽到不要緊,要是別人聽到,說給紅景聽,有她好受?且不止她,洪家都要受牽連的!
“我什麼都沒說,你急什麼?你要去給她送東西?”洪如瑰摸了一下頭髮,轉(zhuǎn)身往裡面走,在梳妝檯前換了幾樣收拾,整理了一下衣服,開門出來:“我?guī)湍闼桶伞!?
“姐,你收斂一點兒,姑姑不喜歡不矜持的女孩,你知道的,她現(xiàn)在身份尊貴,又沒有在家裡待過,和家裡的長輩都不一樣的。”洪天寶眼看她強行過來搶他手裡的托盤,怕東西失手摔了,急忙叮囑。
“我知道的。”洪如瑰些許不耐煩,東西入手一沉,她急忙端穩(wěn):“這是什麼?”
若不是得兩隻手端著托盤,她就要掀開來看。洪天寶立刻往前走:“好東西,快走吧,已經(jīng)耽擱這麼一大會兒了。”
……
紅景就知道,洪如瑰會想辦法往她眼前湊,這種女孩子,心高氣傲的,還有手段,還心狠,每樣都是衝著上位來的,她真是……沒好感。也虧得她現(xiàn)在有身份,有條件,不喜歡誰,可以打壓,可以避開,最不濟對上皇上……那也總有法子的,眼下一個洪如瑰,她不想傷了和氣。
“天寶,我是不是沒和你說,在外和你接洽的,現(xiàn)在有四撥人,都是我身邊出去的,有資格讓你親自見,當然了,你忙,安排人接洽就行了。”紅景直接和洪天寶說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