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感覺,不知是該笑還是該說什麼。
西樂公主一點兒都不覺得在紅景面前說這些有什麼不合適:“我倒不是不要有主的男人,關鍵是,在你們這兒,男人一旦有了主,他就習慣被女人伺候,但在我們西樂,可沒有女人伺候男人的,或許以前也是這樣,但我們現在是男人伺候我們的,以後也如此。”
“你是在炫耀嗎?”紅景笑出聲來:“你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可沒法接。”
西樂公主眼前明顯一亮:“你並不覺得噁心、厭惡、反感嗎?那位貴妃娘娘可是極力不讓我說話,雖然是她來找我的,關心我是否休息的習慣。我還以爲你們皇帝陛下那麼蠢,就用個只有位分沒有腦子的女人來打發我呢。”
“這是誇我嗎?”紅景笑了笑,還是沒接這話,只說:“你餓不餓?”
“對了,我想看看那天,你和大赫遇到的那條街。我來這麼多天,除了正東和正南兩條街我走過之外,其他的都沒走過,你們的皇帝防著我呢。”西樂公主說的很直接,這如果不是敵對關係,兩人應該能成爲朋友。
紅景提起食盒:“請,我來帶路。”
“哎,這個你不用再拿走。”西樂公主剛纔聽到她說吃食忌諱了,以爲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真要帶走,這不太好看啊。
“沒事,我做的不好,你看不上眼也很正常,走吧,不要因爲一點兒點心,影響你吃午飯。”紅景一邊往外走一邊詢問:“你和金國公主相處如何?”
西樂公主直接翻了個白眼:“她太妖嬈了,如果不是我之前見過,我都不信她是個公主。”
說起那位青雪公主,真是舞姿曼妙,風情萬種,西樂公主見到第一面,以爲是個舞姬,真虧了兩國交好,她之前見過這位公主,也就幾年前,沒想到現在竟然……說妖嬈都是好聽的,應該說是,放浪。
紅景還想把那位公主也叫上,沒想到這位是這樣的態度。低聲吩咐身邊的長青把點心銷燬,不能讓人看見,一邊又讓人去通知老六蕭津瑆。如無意外,他應該和蕭江琛在一塊,畢竟他在宮裡,除了在貴妃那兒討好蕭江琛,也沒地方去了,舞貴人的位分低,住的院子,根本不能讓皇子進出。
西樂公主就看著她安排,什麼都沒說,只等她安排過了,纔跟著她出去,身邊只帶了兩個人。
這份魄力,紅景也挺欣賞的,京城好吃的衆多,或硬菜或小吃,總是各有特色,雖然她說的是去那條舊街,但那條路上,許多鋪面賣著稀奇的玩意兒,去了也不無聊。
西樂公主並沒有很挑剔,逛的也很開心,雖然沒說她們國家沒有,但那眼神是遮瞞不住的,心情好就是成功的,一天下來,紅景覺得腿有點兒疼,果然陪著跑路不容易,不似自己逛街那麼輕快。
送了公主回宮之後紅景直接回了府,然而蕭澤琰並沒有回來,他還要在宮裡陪著用膳。
竹清端了熱水給紅景泡腳,然後又給她按腿:“主子,我聽說那位公主,很大逆不道,總說些離經叛道的話。”
“成語用的不錯,就是說的不好聽。”紅景半躺著,閉著眼,一放鬆感覺腿疼的厲害,她也沒疏忽練功,怎麼就這麼弱了?看來還是練功不夠。
惰性無處不在,就像她現在這樣,習慣是很可怕的潛移默化。
……
還沒等到蕭澤琰回來,先等到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五皇子和金國那位公主,被捉姦了。
還是皇上親自看到的。
據說當時公主已經暈過去了,是蕭江琛在動作,嘖嘖,畫面感十足,紅景脫口而出的是:“阿澤怎麼樣?沒被牽連吧?”
回來回話的水三擦了把冷汗:“不是王爺動的手。”
難怪王爺交代他趕緊解釋,敢情王妃是這麼想的,只是說話習慣是先說事,還以爲王妃也會關注事件,然而並沒有。
紅景十分平淡:“哦,這樣啊,那王爺還交代其他的了嗎?”
“王爺讓您不必等他了,因爲不知什麼時辰回來。”
“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照顧王爺吧。”紅景似笑非笑的看他:“告訴他,我休息了,讓他放心。”
水三不知紅景是如何發覺自己回話不對的,但紅景這麼說,他也算可以交差了,趕緊告退出去,又擦了一把汗——他這莫名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
“主子,不等了?”竹清在放下帳子的時候,忍不住又問。
紅景已經睏意朦朧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樣兒,你要是不放心,你去門口等著,再不行,你去小陳氏那兒,她肯定等著的。”
竹清不說話了。——她當然知道側妃那邊是等著的,可是等了這麼多天,王爺一次也沒去過,張嬤嬤還在王妃這兒,但田嬤嬤雖然去了側妃那兒,可住處還是和張嬤嬤一屋的,所以消息一直都是通著,她們都知道,側妃那兒並不好說話,王妃分權給她,她以爲王妃還得給她面子,趾高氣揚。
然而王爺依舊沒去過她那兒。
眼看著主子睡的沉了,竹清去了外間,今晚不該她守夜,她安分守己的好,主子喜歡乖覺的。
剛回去,田嬤嬤也正好回來,臉上青了一塊,很是明顯。
“嬤嬤,這是怎麼了?”
她們的屋子是挨著的,竹清很自然就看到了。
田嬤嬤捂了一下了臉:“沒事,我自己不小心。”
竹清低聲說:“主子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你不用這麼小心,真要是吃虧了,告訴主子也是應該的,嬤嬤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去休息了。”
田嬤嬤神色不對,竹清也不多說了,轉身回屋,她可不想好心沒好報——今天主子依舊睡了,無論田嬤嬤是否會說,她明天是一定會告訴主子的。
這麼想著,第二天一早,田嬤嬤卻先來找她了,要和她一起去主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