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雪因為看了信,對葉晟睿是無條件信任,寧兒雖然困惑,但小姐既然已經開口,自己只好去收拾東西,只是家里的雞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頓,葉晟睿說:“放心吧!這些小東西自己能活下去。”
秦府的地方很大,外面到處都是草,平日里這些東西就是放養的,可以自己找東西吃,如果要將這些東西也帶走,那實在是太麻煩了。
“不然我帶出去賣了吧!我們,我們快沒錢了。”寧兒尷尬的說。
“別磨蹭了,時間來不及了。”葉晟睿看了看外面,貝思空說過,今天必須出城,不然就走不掉了。
寧兒一臉委屈,殷落雪看了寧兒一眼,葉晟睿拿著東西,寧兒身上也拿了些東西,殷落雪抱著孩子,一行人一路往外走,馬車已經停好,葉晟睿駕車,剛從西街穿出來,便見一些人鬼鬼祟祟的朝他們來的方向走去。
葉晟睿對馬車里的人說:“千萬別露出頭來。”
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正要關上,葉晟睿前去交涉,免不了又要給點錢,不過還好出了城。
一直到城外,馬車中的殷落雪和寧兒才敢露出頭來,殷落雪問葉晟睿:“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是,大事。”葉晟睿說,殷落雪只覺得這件事跟殷落晚有關,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殷落晚是前朝遺孤,可是她一直在殷府生活,她根本不可能和逆黨扯上關系,為什么那些人還不愿意放過她呢?
天邊夕陽西下,殷落雪心中莫名的感傷。
皇宮中,蕭玄燁因為朝上大臣們的爭辯弄得頭昏腦漲,一下朝便來找殷落晚,一進門便見殷落晚拿著一匹布在撕扯,蕭玄燁連忙走過去問殷落晚:“你在做什么?”
“我喜歡聽這個聲音,你聽。”綠清容說著一扯,便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蕭玄燁看殷落晚似乎不太高興,心里想著定然是因為這段日子冷落了殷落晚,心中頓覺愧疚不已。
“落晚,對不起,最近實在太忙了。”蕭玄燁伸手將殷落晚攬過來,伸手握住了綠清容的手,綠清容出于本能,一下子就將手收了回來,這在蕭玄燁眼里看來自然是生氣的表現。
“陛下自然忙,陛下不久就要做新郎官了,臣妾恭喜皇上。”綠清容冷冷的說,蕭玄燁總覺得殷落晚和從前的區別很大,以前的殷落晚總是惦記著讓自己娶個女子,那時候自己沒少生氣。
現在不過是說說還沒成真,她竟然如此生氣。“休息吧!”蕭玄燁說著就上來抱殷落晚,沒想到卻被使勁推了一下,蕭玄燁沒有想到她的力氣竟如此之大,蕭玄燁差點就摔了一跤。
“妾身身子還未痊愈,還請陛下自重。”綠清容說,蕭玄燁點了點頭。
“陛下,什么時候才可以封妾身為后?”綠清容又問,這一問讓蕭玄燁心中好奇不已,殷落晚怎么可以這么著急封后,難道有什么陰謀?殷落晚畢竟是前朝逆黨的女兒,而且和江子熠在一起呆了幾天。
該不會殷落晚和江子熠在一起的日子愛上了江子熠,所以才會不斷的拒絕自己?蕭玄燁心中大駭,因為自己這可恥而愚昧想法,自己怎么可以不相信殷落晚呢?
“會的,朕一定盡快處理這件事,還有些奏章沒有批完,朕先回去,你早些安歇吧!”蕭玄燁說完便走了,他說不上來殷落晚有什么不同,但殷落晚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似乎她不是她。
如今秦盛和葉晟睿都不在自己身邊,就連平日活潑可愛,也許不算可愛,但很仗義的妹妹蕭玉清也不在身邊,他突然覺得自己一夜之間成了孤家寡人,是從接殷落晚回來的那天開始。
立后的事情不脛而走,天下百姓都知道當今皇上蕭玄燁要立前朝逆黨的女兒為后,一時間人心惶惶,往日熱鬧的街道竟變得冷清寧靜,天一黑,老百姓們便關門閉戶的,似乎是擔心有人會傷害他們似的。
自然,大臣們的反對之聲越發沉重,從縣級官員到京城大員,無一例外上書反對,比當日反對蕭玄燁掌權的奏折要多得多,這一次,從上到下無比的團結,蕭玄燁自然也是成為眾矢之的,一人孤軍奮戰,卻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鈷藍公主緹麗莎早已到南宸國內,雖沒有和使臣一同前往,卻在使臣出發沒多久,自己就偷偷跑了出來,想要看看這個國家到底是怎樣的,自然也想看看蕭玄燁是個怎樣的人。
雖然是個公主,卻不嬌生慣養,也懂得鈷藍現在的情況,所以她并反對嫁給蕭玄燁,只是要看看南宸國是否能夠保護鈷藍國,這次女扮男裝來此就是探訪國情,再做決定,絕不能不明不白的嫁給南宸國君。
大街上,一片冷清,緹麗莎心中好奇,按理說這樣的大國是很熱鬧的,來京途中,她去了很多地方,也都是熱熱鬧鬧的,繁花似錦,衛兵森嚴,每一個人都是孔武有力,姿勢挺拔,心中本已經下了決心。
然而到了京城卻是一片頹勢,冷清得可怕,這時候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小二正在打瞌睡,有兩個人走了進來,敲了敲桌子,對小二說:“不想做生意了?”
“二位客官,吃點什么?”小二興奮的問。
“有什么就來什么吧!先上一壺茶。”那人說著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緹麗莎看著冷冷清清的店鋪,竟空無一人,心中詫異不已,這已經到吃飯的時候了,竟然只有兩個刀客。
“聽說沒有?皇上竟然要立后了。”穿黃衣服鼻子高挺,橫眉豎眼的男子說。
“聽說那殷落晚是前朝逆黨的女兒,還被江子熠帶走過,你說咱們皇上怎么這么糊涂。”穿藍衣的男子道。
“誰知道呢?女人禍國,古有妲己,今有殷落晚,我看,我們恐怕要好好干一番事業了,到時候一旦打仗,你我沒準能弄個相國,弄個將軍當當。”黃衣男子哈哈大笑。
這時候小二提了茶出來,對兩人說:“而為客官可要謹言,這話若是傳到別人的耳朵里,可是滅門之禍啊!”
“我們自己就是門。”黃衣男子說,緹麗莎心中好奇,卻不是因為兩個男子的對話,而是因為當今皇上的這個抉擇,雖然自己不了解蕭玄燁,但蕭玄燁絕對不會是一個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