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是唯齊威遠馬首是瞻,是個兵書讀得多,那卻從來沒打過仗的人,齊威遠和葉晟睿一直沒有回去,他心里自然著急,不但怕突然打仗無法應對,還因為士兵們如果一直在那里呆著,沒有接到命令,可能會軍心不定。”
“原來如此,奇怪,到底是誰將葉晟睿和齊威遠抓走了,他們兩武功可不差。”殷落晚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蕭玄燁道。
此時,在邊城的縣衙牢房內,葉晟睿和齊威遠已經奄奄一息,齊威遠對葉晟睿說:“駙馬,你一定要想辦法走,你不能留在這兒。”
“不行,要走你走,你是主將,一旦發生戰事,軍士們離不開你,齊威遠,等一下有人來送飯,我會弄死他,拿了鑰匙,開了門,我們一起出去,我掩護你,你走。”葉晟睿看著齊威遠,是從未有過的威嚴。
“不,駙馬,你要是出事了,末將也活不下去。”
“不,你能活下去,皇上不是暴君,他知道情況后不會責怪你的,放心吧!”葉晟睿靠著墻,腦海里是第一次和蕭玉清見面的樣子,第一次見面,他將奄奄一息的她抱進了一個大盆里。
后來,他們打了很多次,但最后竟然成親了,他走的時候蕭玉清剛懷有身孕,前些日子接到信說一切都好,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自己沒有寄信回去,她會擔心嗎?還有父親。
雖說父親平日里總是很嚴苛,但父親始終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出事的時候,他一定是很著急的,如果蕭玉清因為自己的事情出事,那他就算活著,也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正想著,便聽見腳步聲過來了,葉晟睿看了齊威遠一眼,齊威遠恨不得要哭出來,可惜他是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了,他是將軍,哪怕是頭顱被砍下來也不會求饒。
“吃飯了。”一個光頭男子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隨意的將盤子丟在了地上,葉晟睿走過去,聞了聞。
“你站住,這已經餿了,我們怎么吃?”
“哎喲?階下囚還挑肥揀瘦,挑三揀四的啊?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東西?”
“放肆,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你就算是當今皇帝蕭玄燁,你也只是階下囚,爺想殺你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般,也不知道我們大人留你們做什么,瞧你們那副喪氣樣。”男子說著就要走,突然他的脖子被繩子捆住了。
“救……”男子想喊卻喊不出來,葉晟睿和齊威遠合力將他拉到了牢房邊上,隨即伸手從他的腰際掏出了鑰匙開了鎖。
“快走。”葉晟睿推齊威遠,他實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駙馬,我背你走,我背你走。”齊威遠說著就要背葉晟睿走。
“你趕緊走,只要你能走,我就算死我也可以閉眼了,齊將軍,帥印在……”葉晟睿輕聲在齊威遠旁邊說。
“不,駙馬,你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我一定會帶你走,如果真的要死,那就一起死。”
“齊威遠,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帶領著幾十萬將士,你的命是他們的,是老百姓的,你給我走,滾!”葉晟睿將齊威遠推開。
“駙馬。”齊威遠跪了下來,對著葉晟睿磕了三個頭。“駙馬,我出去后,一定會找人來救你,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走,快走!”葉晟睿喘息著,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努力活著,只要齊威遠順利逃走,他就不怕死了,死算什么?與其活著受屈辱不如死。
“皇上,求您幫我照顧玉清。”葉晟睿喃喃,齊威遠站了起來,正準備走,突然幾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也走不了,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將帥印交出來,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一個威猛的男子看著兩人,
“那你就殺了我們,我可從未記得我們有求你饒命過。”齊威遠不卑不亢的回答,葉晟睿靠在墻上一言不發。
“駙馬,若是我不給你請大夫,你恐怕過不了這個春天,我聽說公主剛懷孕,怎么?你不想見見自己的孩子再死?只要你告訴我,我不但請大夫給你治病,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要去要留,隨你們自便!”
“王石,你不必多說,人固有一死,你以為我會為了要活著而害了我南宸嗎?”葉晟睿的聲音極低,嘴唇發白,全身都是傷,衣服上血跡斑斑,前面的干了,后面又添新傷,從來就沒愈合過。
三個月,從來沒換過一次衣服,沒洗過一次澡,衣服被血染濕又干又濕,現在的葉晟睿已經不知道什么叫疼痛了,他只求給他一個痛快,但如果齊威遠死了,就沒人知道帥印在哪兒了。
如果有奸吝小人拿到帥印,到時候就是滅國的事,所以無論如何,他得留著一口氣,得想辦法讓齊威遠安全離開。
“果然是蕭玄燁最信任的人,如此忠心耿耿,只是你為了他的江山不怕死,三個月了,他可曾派人來救你?葉晟睿,你不要傻了,你若是將帥印交出來,以后無論誰當皇帝,你都不會比現在差。”
“你少廢話,你不就是想要帥印嗎?好,我給你。”葉晟睿抬起頭看著王石,王石臉上閃過一抹驚喜。
“當真?”王石有些不可思議。
“怎么?你不是一直要嗎?我敢給,你倒不敢要了。”葉晟睿冷笑。
“帥印在哪兒?”王石問,兩人被抓后,他將兩人全身都檢查了一通,確定帥印根本就沒在他們身上,既然如此,一定是找地方藏起來了。
“你想要拿到帥印很簡單,放我們走,我自然會將帥印交給你。”葉晟睿抬頭看著對方。
“放了你?帥印在哪兒?”
“告訴你也無妨,帥印在主帥營帳中,不過營帳不大,位置不少,具體放在哪兒我想我不能告訴你們,我要是說了,我們還有命嗎?”
“自然,只要你說了,我馬上就放了你們,說到做到。”
“呵呵呵!你不過是個土匪,讓我相信一個土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憑什么相信你?你的人格?還是你的名譽?王石,你不傻,難道我就是傻子嗎?”葉晟睿冷笑。
“葉晟睿,你狠,好,我答應你,放了你。”
“不,我是駙馬,是元帥,我不能讓我的屬下留在這里,放了他,他會帶你們找到帥印的。”葉晟睿道。
“他?”王石不相信的看著葉晟睿。
“我已經告訴他了,只是在大帥營帳中。軍營幾十萬人,恐怕你們進不去,若他不跟著回去,就算我告訴你們具體位置,你們也是進得去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