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呆了幾天的殷落晚終于按捺不住寂寞,想要逃出去,但在這太子府人生地不熟的,蕭玄燁派來的幾個丫頭也都是督促著自己,隨時給蕭玄燁報告,要靠她們逃出去,簡直是做夢。
想要逃走,必須要先熟悉地形,殷落晚這樣想著便從自己的房里走了出來,后面永遠都跟著兩個穿著桃粉色衣服的婢女,她們總是一口一個“娘娘,這兒您不能去。”
終于,忍無可忍的殷落晚停下了腳步,直直的瞪著兩人問:“你們告訴我,這太子府哪兒是我能去的,這樣我就不會亂走了。”
兩個婢女見殷落晚沒好氣的說出這樣的話,便知道殷落晚有氣,又想起曾經被殷落晚活活讓人打死的那個婢女,心中害怕,腿一軟,便跪在了殷落晚面前。
“娘娘饒命,奴婢們也是遵從太子爺的吩咐,還請娘娘高抬貴手,放過奴婢。”兩個丫頭說著眼眶已經紅了,殷落晚有些無奈的看著兩人。
“起來吧!起來吧!”殷落晚說著,這時候只見走廊那邊走過來一個穿著黃衫的女子,只見女子打扮得雍容華貴,發飾比自己的還要多,這衣服似乎也比自己的要復雜一些,女子走路非常的穩,看樣子是出生大家。
里說太子妃還有一個情敵便是太子側妃,這個側妃看似文文弱弱,實則工于心計,怎么都是工于心計的,那自己不是要累死!里還說太子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但卻因為有她制衡殷落晚,對她倒也不差。
“姐姐……”女子開口喊著,不知為何,當殷落晚聽到那一聲姐姐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自己的身份似乎也太老了些,不過這個女子的年紀似乎比自己要大一些,看來,這是姐姐妹妹得看進入太子府的先后順序。
殷落晚不知說什么,便朝對方點了點頭,陶嫣兒走上前對殷落晚微微一福,算是行禮。這時候只見她看著后面的兩個丫頭,臉色變得難看,隨后呵斥她們:“你們怎么回事?竟敢惹太子妃生氣?”
看著剛才還文文弱弱,嬌滴滴的陶嫣兒突然變得這般兇神惡煞的,殷落晚不禁有些好笑,隨后對陶嫣兒說:“她們可沒得罪我,不過是我看她們不順眼,想教訓教訓罷了。”
殷落晚知道這話陶嫣兒一定會傳進蕭玄燁耳中的,這樣一來,也許蕭玄燁會讓自己繼續省親,總而言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在桃花節那天將那便宜妹妹帶出來見見蕭玄燁。
“姐姐,這些丫頭可不會伺候人,我看您還是到妹妹那兒,妹妹讓人好好給您沏一壺茶,再讓人給您捶捶肩,捏捏腿,那些丫頭可真不錯。”陶嫣兒一副小人得勢的模樣看著殷落晚。
“妹妹的意思是說本宮院里的奴婢們比不上你院里的了?”殷落晚冷笑,鳳眸微瞇,雖是傾國傾城,卻也讓人畏懼,這時候,蕭玄燁從遠方過來,見這邊正聊著,便想過來看看這兩個人在一起能聊些什么。
向來,殷落晚是將陶嫣兒視為仇敵的,現在卻能心平氣和的聊著,看來,殷落晚確實是變了,正想著,突然見陶嫣兒跪在了殷落晚的面前,隨后不斷的用手扇著自己的耳光。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陶嫣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淚不斷的往外滴,手則不斷的用力打著自己。
“你這是做什么?”殷落晚正準備去將這個人扶起來,沒想到卻被蕭玄燁一掌推了出去,重重的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我的背……”殷落晚喃喃,以為自己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卻見蕭玄燁站在自己的面前,狠狠的瞪著自己。
“殷落晚,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來人,將太子妃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一如當初,他讓人將殷落晚拖出去打一樣,這一次也是,殷落晚突然覺得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像是跌入深淵一般,她想,這應該是原身的反應。
自然,這一次,蕭玄燁的心境和之前也是不一樣的,他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痛著,這種感覺……是不忍心嗎?自己不忍心殷落晚被打。
“殿下,是臣妾的錯,您要罰就罰臣妾吧!”陶嫣兒垂著淚,這反而讓蕭玄燁更加相信,就是因為殷落晚欺負了她。不過,殷落晚向來是喜歡欺負人的,這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只是自己竟然相信殷落晚會變成好人。
“你可真會偽裝。”蕭玄燁咬牙切齒的看著趴在地上,動都動彈不得的殷落晚,隨后一腳踢了過去,殷落晚抬頭看著蕭玄燁,眼里的痛苦慢慢變成失落,最后成為絕望,只見殷落晚不哭反笑。
嘴角的笑意就如同春天開得最燦爛的桃花,眼底卻是寒意深重,殷落晚撐著地板,慢慢的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朝遠方走去。
“姐姐……”陶嫣兒那讓人作嘔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殷落晚只顧朝前走著,她想自己應該快能回殷府了。
“秦盛,送太子妃回丞相府,她的省親日還沒結束。”蕭玄燁的語氣有些顫抖,說完便大步離開了,陶嫣兒站在原地,嘴角露出淺淺笑意,殷落晚,總有一天,這太子妃是我,這未來的皇后也是我。
“娘娘,您沒事吧?”秦盛緊走幾步追上了殷落晚,剛才本來是想去扶殷落晚的,但見蕭玄燁的樣子,要是自己去扶殷落晚,恐怕殷落晚會更慘。
“是你啊!”殷落晚淺笑著,舊傷未愈,新傷又起,她只覺得自己痛得不行,但卻不想哭,也不想喊,只想這樣靜靜的,她只覺得眼前的路很長,根本看不到盡頭,空洞洞的,灰色的。
“娘娘,是卑職。”秦盛一臉關切的看著殷落晚,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殷落晚笑了,隨后眼前一黑,倒在了秦盛的懷里。
“娘娘,來人啊!快去找大夫……”秦盛大喊了一聲。
蕭玄燁坐在屋里,已經沒了昔日的瀟灑,飄然。只見蕭玄燁愁眉緊鎖,他開始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楚殷落晚,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很了解她的,惡毒,狠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卻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可今天殷落晚的冷笑讓他心寒,愧疚甚至悲傷,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緒,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