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沒幾步,蕭玉清突然轉過身走到殷落晚面前又喊了幾聲,見殷落晚沒反應,蕭玉清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殷落晚的身體,只發現殷落晚似乎是失血過多,呼吸也變得極其微弱。
“看在玄燁哥哥的面子上,救你一命?!笔捰袂逭f著將殷落晚扛了起來,朝遠處走去。
蕭玄燁等人已經出發四天,此時已經到了安徽境內,本來還是艷陽高照的,卻莫名的下起了雨,一行人只得先住進客棧,蕭玄燁卻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殷落晚會出點什么事。
秦盛自然也擔心殷落雪的事情,如今京城可比這邊要冷得多,也不知道殷落雪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殷落雪向來都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他真擔心殷落雪腹中的孩兒會連累殷落雪。
兩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不約而同的說了句:“真該帶著她一起走。”蕭玄燁和秦盛同時朝對方看去,隨后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其實,殿下,您不用擔心娘娘,娘娘生性聰敏,雖然沒有什么武功,但保護自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再說太子府中有那么多人可以保護娘娘。”秦盛安慰道,蕭玄燁搖了搖頭。
“其實該放心的人是你才對,我沒猜錯的話,現在落雪應該在太子府,有很多人保護,至于太子妃,肯定又偷偷溜出去了,有時候我真不敢相信她是出生名門,一點規矩都不守。”蕭玄燁有些憤憤然。
秦盛自然也知道殷落晚的性子確實如蕭玄燁所說,只能說:“娘娘遇事會分輕重,殿下不要太擔心了?!?
“但愿如此。”蕭玄燁轉過身坐在了椅子上,和殷落晚的安危相比,江南貪墨案也是讓人頭疼的事。從下至上,恐怕要查的話真的會查到朝中一級大員身上去。
太子府,已經是第五天,殷落雪已經見過魏延三次,還好都安然度過,寧兒醒來后發現自己和殷落晚身份調換一事,先是吃了一驚,隨后要求變回原來的樣子,殷落雪為了殷落晚的安危自然不會答應寧兒。
寧兒第一次見到魏延問話,嚇得再次暈了過去,后來殷落雪便讓她裝啞巴,只有啞巴才會不說話,不會引起懷疑,所以從那天起,寧兒便成了啞巴。
大夫來看過幾次,都說身體沒問題,可能是受驚過度,魏延好奇的問受什么驚,殷落雪只好說前些日子殷落晚夢到死去的母親這才受了驚嚇。
寧兒將門關上,走到殷落雪面前說:“小姐,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我實在過不下去了,小姐,求你了。”寧兒說著撲通一下跪在殷落雪面前,殷落雪看著寧兒跟姐姐一樣的臉,嚇得花容失色。
“趕緊起來,要是被人看到,我們兩都活不成了,好寧兒,再等等,姐姐說十天之后不回來,我們就離開,現在還有五天,再忍忍?!币舐溲┓鲋鴮巸?,心中卻很擔心,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怎么樣了。
凌晨時分,殷落晚被一陣疼痛驚醒,膝蓋就像被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殷落晚一下子驚坐起來,只見蕭玉清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
“你膽子倒是挺大的,一點武功都不會還想當英雄,我說,殷落晚,你到底是因為膽子大還是沒腦子啊?我哥怎么會娶你這種女人?”蕭玉清冷冷的說著,臉上沒有絲毫色彩。
殷落晚第一次發現一個公主竟然這么毒舌,不過蕭玉清救了自己,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壞人。
“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么總去胡姬酒肆,作為一個公主不是應該呆在宮中繡花彈琴嗎?”殷落晚直直的逼視著蕭玉清,蕭玉清冷冷的瞪了殷落晚一眼。
“不關你的事,你少管,不然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笔捰袂逭f完便走了出去,殷落晚心里一沉,萬分詫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難道說蕭玉清在做的事情很危險。
第二天,蕭玉清早早的便端了飯菜進來,自然,還有馬桶等一應物品都準備齊,只聽她冷冷的道:“你能走了就趕緊滾,還有,絕對不能發出半點聲音,若是讓人知道你在我這里,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蕭玉清離開后,殷落晚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她睜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帳頂,突然,她似乎發現了什么,這帳頂上面是一些奇怪的圖案,像是胡人騎馬圖,殷落晚忍著痛坐了起來,仔細的觀察著。
突然,她一個沒坐穩,往里一倒,壓住了蚊帳,隨即蚊帳被扯了下來,殷落晚發現后面竟然是一堵奇怪的墻,墻是木質的,上面雕刻著奇怪的花紋,難道說在墻的后面有密室不成?殷落晚忍不住伸手敲了敲。
果然,里面傳來回響,這個地方果然是空的,殷落晚的臉色嚇得煞白,她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電視劇,里面藏著真人,外面活動的其實是一個假人,難道說蕭玉清是假的,而真正的蕭玉清被關在了這里面?
她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覺得恐怖,蕭玉清,胡人,如果說敵人已經打入宮中,那這個朝廷已經亂成什么樣子了?
南山寺廟,蕭玉清去見了老祖母皇太后,此時皇太后的頭發已經全白,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有時候說著說著的便睡去了,也許是血緣關系的原因,盡管已經多年未見,老太后和蕭玉清還是很聊得來。
“姑娘,大了。”老太后伸手摸著蕭玉清的頭微微笑著,蕭玉清點了點頭。
“老祖母,沒想到再見您您都成了仙風道骨的老神仙了?!笔捰袂彘_著玩笑,皇太后伸手握著蕭玉清的手。
“這些年辛苦你了,老祖母見你年紀不小了,該嫁人了。”皇太后又說,蕭玉清早就知道來到老祖母這兒肯定會有這么一說,畢竟在宮中,母后已經提了無數次,更何況是老太后這樣的老人家。
“老祖母,孩兒離家多年,這年紀相仿的早就成親了,這年紀小的也都有了心上人,您讓孫女嫁給誰啊?嫁給胡人嗎?孫女才不要。”蕭玉清撇了撇嘴,這雖然只是個說辭,但事實卻是如此。
年紀比自己小的公主都成親了,自己嫁給誰?知根知底的已經成親,要嫁給不知根知底的自己還不愿意,更何況,如今國難當頭,自己怎么忍心讓玄燁哥哥一個人頂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