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你好,需要幫助嗎?”當杰瑞終于體力不支的摔倒在地時,他連呼吸的力氣都幾乎透支了, 只能睜著眼睛警惕的看向眼前笑容燦爛的年輕人。
“別擔心, 我學過治療術, 我想...”金色卷發藍眼睛的英俊年輕人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的牙齒一定用過漂白咒, 讓人不可避免的想著它其實會發光的可能性。
年輕人干脆的拔出魔杖。“別用魔杖。”杰瑞皺起眉頭沉聲警告,控制不住的猛力咳嗽起來。
“啊,請放心, 一點也不會有痛苦...”年輕人已經確定了他的受傷成度后,將魔杖移向杰瑞的太陽穴處:“讓我猜猜...森林深處那奇怪的東西和你有關?”魔杖尖開始冒出白光, 青年臉上的笑容突然寧固, 他僵硬的向后倒出, 跌坐在地上。
杰瑞輕“咦”了一聲,緩緩弓著背坐了起來, 然后帶著困惑不解的表情舒展了一下身體:“奇怪。”他掀開左手袖子,壞死的手臂嚇的剛才還在詫異的年輕人發出一聲尖叫。
“束縛咒!”杰瑞感覺魔力突然充沛,似乎身體狀態也好了許多,年輕人動彈不得,驚恐的望著他。
杰瑞此刻笑的有些夸張, 他盯著自己猶如新生的手肘處血肉, 幾乎有些欣喜若狂, 簡直是梅林保佑:“我等著你歸來。”他咧開嘴角, 用細碎的蛇語說道。
“你...你...你...”年輕人似乎是慌亂極了, 他終于手觸到了被自己丟在地上的魔杖:“一忘皆空!”杰瑞心情愉快,忍不翻他一個白眼, 哪有用遺忘咒做為攻擊性咒語的。
但是他明顯小看了年輕人的遺忘咒天賦,接著,被引動的大腦封閉術出于本能的反撲了。
“這么說,吉德羅洛哈特?”杰瑞在合適躲藏的地方終于停了下來,某位動彈不的年輕人也終于被放下,他哆嗦著嘴唇,半晌都沒能說話,更別說露出他那一排閃亮的白牙。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魔力那么弱,你的遺忘咒讓我自衛反抗了。”杰瑞解釋著說道,臉上的表情難以顯的嚴肅,失笑感覺過多。
“你的魔力...!才弱...”洛哈特的爭辨顯的很沒力氣,他知道自己的記憶被人看穿了,其中深藏的秘密不保。
“別緊張,小先生,我只是想問你,三天前的那個人,你把他丟在了哪個方向?”
“什...什么?”洛哈特納悶的眨吧了一下眼睛。
短短的綜發沾著血,杰瑞從他昏迷不醒的模樣就足以想到,他一定是遇到了在叢林中游走的攝魂怪們,而且再加上洛哈特很不厚道的遺忘咒,他記憶不混亂都難。
“你認識他?”洛哈特害怕的退后一步,他在擔心杰瑞找他算帳。
“不。”杰瑞回答說,太過年輕了,他認識的應該是他的父親。這么多年了,他自然也記不太清楚當時一個陌生學長的長像,只有洛哈特記憶里的一組畫面讓他稍稍留意起來:
“你好...需要幫助嗎?”洛哈特伸出手扶了一把踉蹌的棕發男人。
“哦,謝謝”他顯的有些急躁,不停向身后看去。
“我是吉德羅洛哈特,你也在有趣刺激的叢林中探險?”洛哈特自我介紹著,大有與他同行的架式。
“不...奎里納斯奇洛...”奇洛突然臉色大變,低聲□□道:“居然是反移行幻影咒,梅林啊。”
“什么?”洛哈特茫的望著他。
“...你有飛毯嗎?”
“啊?”
“必須快些,主人還在等著。”
“嗨,朋友,放輕松些。”洛哈特露出一排八顆閃亮的白牙,裝做很隨意的:“我說,叢林深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奇洛沮喪的拍了下額頭:“哦,抱歉,我有急事,請閃開!”
可以推測的出,奇洛急于回去見自己口中的主人,并且有十分要緊的事報告。
然而奎里納斯奇洛這個名字,不像是巧合,子繼父名的事很常見。比杰瑞高一屆的斯萊特林生,曾經的首席,也是這個名字,杰瑞還記得免于挑戰的原因,是他全家搬去了德國為黑巫師效力,那么這個同名同姓的年輕人,口中的主人豈不是格林德沃?那個被鄧不利多打敗后,就消失蹤影了的黑巫師。
“還沒有找到嗎?西里斯。”鄧不利多對著新上任的傲羅指揮辦公室主人問道。
西里斯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后才想了想說:“鄧不利多教授,我聽雷古勒斯說,杰瑞教授最后是被施了奪魂咒帶去...高錐克山谷的...您說,會不會神秘人...”
鄧不利多眼睛睜大,讓他的半月牙眼鏡從歪斜的鼻梁上滑下去了一點:“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種可能,但是你要記得,哈利被保住了...”
“是的,我知道,可是...”西里斯用手抓著腦袋,抱怨道:“他從沒和我說過他是食死徒,是間諜...”
“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鄧不利多輕聲說:“很抱歉,西里斯...”
“他...他總是什么事都不說!”西里斯最終還是暴發了,他顯的一點也不冷靜,而且還很任性的樣子:“我從小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家人還多!我把他看作自己最相信的人!可他總是什么事都瞞著!那些傷,還有他的身體,一定都是...都是被神秘人折磨的,他卻從來不提一個字!我討厭這種感覺,他不信任我!”西里斯伸手捂住眼睛:“現在詹姆死了,他和神秘人同時消失了,我甚至不敢去想像這又是他瞞下了什么,他憑什么一個人擔著,憑什么?”他咧開嘴角重重吐出一口氣:“太可笑了,當時他特地將我推出麻煩事外,安排在了圣芒戈,真...真是窩囊,我還天真的以為他也是保持中立的,哪知道...他居然處在最危險當中,他當時要是說出口,我和西弗都一定會陪他一起,怎么會讓他一個人陷進去。”
“好了,西里斯,正如你所說。”鄧不利多嘆了一口氣:“就像...杰瑞出了名的護短性格,你要消除這種善意原因而產生不愉快。你要諒解一個長輩適當的自私,他經歷過...許多好友的生離死別,雖然他從不表示什么,但是每次總會在總部的人員合照前發呆許久,戰爭太殘酷,你們在他心中永遠都是孩子,就像你對哈利,以后也會是這樣。”
“可是...”
鄧不利多轉了話題:“暫且不說這個了,哈利怎么樣了?”
“哎。”西里斯吹了吹額發,打起了些精神露出一絲笑容:“小哈利,他挺好的。雖然在那戶古怪又可笑的麻瓜親戚家里...”
“西里斯。”鄧不利多無奈看著他。
“...好吧,我是說,他們可不敢虐待他,我每星期都會去一趟,有時還會帶上西弗,雖然他總不愿意進去,但就是在門口,也是氣場深厚啊,把他們嚇的直哆嗦。”
“嗯。”鄧不利多點了點頭:“納威的情況還不太好,你讓西弗勒斯多多照顧好他,等到開學...”
“隆巴頓夫人說他自己照顧沒有問題,而且韋斯萊家也可以照應著。”
“也好。”鄧不利多手指交叉起來,慢速度的打著轉,直到西里斯離開許久,仍在沉思。
“阿不思,你最近總是走神。”陰影中的聲音說道,它顯的平和而又淡然,雖然每一個單詞的吐露都帶著歲月沉淀下的韻律。
“我老了,必然容易走神。”鄧不利多頭也沒有回,他知道那是誰:“你知道嗎?我覺得人類的缺點總是那么一致。”
“就像我們曾經都有過的,和他們正在墮入的利益熏心?”聲音發出一聲低笑:“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至少不用擔心你再和我提更偉大的利益。”
“你可真變了不少。”鄧不利多回答。
“你不能總要求一個老人,為享受不久的不可知未來去拼命。”那個聲音說完,然后頓了一下,似乎在黑暗中轉了一個角度:“那兩個...都沒事?”
“我想是的。”鄧不利多歪過頭,盯著辦公室里那臺精致的銀制儀器,它噴出來的兩條纏繞的蛇從沒那么緊貼過。
“的確,過去只有一只銜尾輪回盲求永恒,一只環繞相隨不知疲倦...看來,你是對的。”
“我們已經做錯了太多,彌補不了過去,但必須要把握好未來。”
一九八七年,在黑暗公爵消失的六年后,霍格沃茲的副校長、那個傳聞中勇敢的男人才最終回來,他拒絕了魔法部的獎章榮耀,拒絕了預言家日報記者的采訪,仿佛一切如常,他從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值的夸耀的,終于人們的輿論才平息下去。
杰瑞確定鄧不利多早已知道了什么,這個敏銳的老狐貍似乎又確定他的無害,對于自己沒有別的詢問,甚至連六年前的那件事情都沒有提,他的善意從何而來?杰瑞冷著一張臉思索,嚇壞了走廊上向他張望的學生們。
從奇洛那里得到的奇怪信息完全串連不上,杰瑞不理解那個可能還活著的黑巫師,派遣自己的仆人到阿馬尼亞的森林是為了什么,一個有著天然反移行幻影咒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其中的情況,那怕與自己遇見只是巧合,杰瑞也不得不注意到,他與攝魂怪交鋒的痕跡。在奇洛昏迷期間,杰瑞還是報著警惕用閃回咒檢查了他的魔杖,他施放的是不同于守護神咒的一種小型黑魔法,效果是點燃小簇厲火,通常銷毀畫象而用的咒語。
不得不說,一個曾經的斯萊特林首習生連守護神咒都不知道嗎?
除非,他認錯了什么?
不可能,杰瑞立刻否認掉這種想法。神秘事務司的保密措施哪怕鄧不利多都解釋不了,那種源于古老埃及魔法體系的詛咒能量,從未有過漏洞。
他沒有空閑再去思考了,因為突然之間一個身影迎面撲了上來。
“西里斯。”杰瑞看著已經擁有成熟面龐的布萊克黑犬,露出那種幾乎快哭了的表情:“西弗勒斯,把他拉開。”
“杰瑞教授,不用擔心,他自己會起來的。”魔藥教授抱著臂一付不愛答理的樣子,慢吞吞的對自己曾經的教授、現在的同事說。
“六年!你整整不見了六年!”西里斯伸著脖子發出讓他更像犬科動物的嗚咽聲:“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他大吼起來:“我以為你被神秘人炸成了碎片,鄧不利多教授告訴我你還活著,怎么找卻都找不到!我甚至還以為你投靠了神秘人(杰瑞挑了一下眉),你居然從沒告訴我你是個間諜!”
西里斯大聲喝斥著杰瑞消失的罪過,然后將話題引向了西弗勒斯,萊姆斯,彼得,雷古勒斯...
“等等,你說什么?盧克伍德和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非說,盧克伍德是為了救他才暴露身份,被關進阿茲卡班的,要我說那家伙根本就是死忠...”
“...有多少人被關進了阿茲卡班?”杰瑞臉色發白,那里根本就不是攝魂怪看守的阿茲卡班了,而是數量多到足夠腐食一座城市的絞刑架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