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笑笑參加了校文藝部,而部長是喬芳?!聽到這個消息,衆(zhòng)人眼前都是一亮,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扇門開啓了,兩個看似起因不同的案子竟然產(chǎn)生了聯(lián)繫。
“看錄像!”衛(wèi)虎從口袋裡掏出u盤扔給了聶士佳。不出方蘇所料,幾天前,校方監(jiān)控室的電腦因中毒而導致系統(tǒng)崩潰,因此連電腦都一併換了,方蘇自然搜不到之前的錄像了。而存檔備份的錄像則只有警方纔有權調(diào)取。
衆(zhòng)人都圍到了電腦前,屏息注視著移動的畫面。雖然攝像頭的清晰度不高,但是畫面上,人的衣著和動作仍舊可以辨認。
就在胡靜瑜接到電話的那個時間的前一分鐘,一個繫著馬尾,穿著簡單的t恤仔褲的女孩兒出現(xiàn)在了鏡頭裡,徑直走到了電話亭前。而在一段長達十分鐘的通話後,她又消失在了鏡頭之外……時間點上剛好吻合,不會有錯,這個人就是於笑笑。
沒有哪個學校會把所有經(jīng)費都花費在攝像頭上,就像誰也不會把全部家當都用來買電水壺。校園內(nèi)的攝像頭間存在盲區(qū),自然,除非她出現(xiàn)在下一個攝像頭中,否則誰也不知道於笑笑去了哪裡。幾個人只能分工合作挨個排查,她周圍幾條路徑的錄像都調(diào)出來,以尋找她再次出現(xiàn)的蹤影。
除了依舊統(tǒng)計通話記錄的聶士佳和依舊生悶氣的衛(wèi)曉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各自面前的小屏幕。
“啊呀,累死我了。”葉眉最先揉著酸脹的眼睛抱怨了起來,在對著一顆歪脖樹和一個下水井蓋奮鬥了一個小時後,她嚴重懷疑在這樣下去就算不產(chǎn)生視覺疲勞她也得變成鬥雞眼了。
“要不咱倆換換?”方蘇也伸了個懶腰,衝葉眉調(diào)笑道,“我面前這倆都親了半個小時了!”要是讓我老婆知道我在這現(xiàn)場觀摩非得宰了我!
“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花了半個小時分析鏡頭裡垃圾桶內(nèi)的組成部分,又花了半個小時觀看野貓奪食大戰(zhàn)的劉正奇終於有些疑惑了。
“是覺得奇怪,”在面前的小情侶正進行到火熱時,方蘇按下了暫停,接過話來,“這幾個攝像頭離剛纔的那個也不遠,就是爬也應該爬過來了,難道這大小姐去廁所拉肚子了?”
“我不是說那個,”劉正奇撇了撇嘴,“我是說這個於笑笑打電話的時候……”
“太平靜了!”聶士佳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反應了過來。
按照胡靜瑜的說法,因爲嫌棄這個繼母過多幹涉自己的生活,於笑笑在那通電話裡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可是在鏡頭裡,她卻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肢體表現(xiàn),也讀不出任何連憤怒的情緒,甚至中途還很有悠閒地擺弄了兩下頭髮。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通話內(nèi)容,人們可能會以爲她這個電話只不過是跟朋友在閒聊。
是胡靜瑜在說謊還是於笑笑在演戲?
“往前翻,看她在打電話之前從哪裡過來!”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衛(wèi)虎突然發(fā)話。雖然不滿被個條子當槍使,可人家說的也的確有道理,大家只能一個個不情不願的聽從了指揮。
“有了!”葉美女突然一聲驚呼,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真的假的,你不是未婚麼?!”
“滾!”狠狠剜了一眼劉正奇,葉眉纔拿眼偷偷瞟了一下旁邊的蔣兵,指著屏幕道,“於笑笑。”
這是一個設置在教學樓門口的攝像頭,距離之後那通電話的時間間隔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雖然畫面中人的出現(xiàn)時間很短,可信息量卻相當豐富。
只見鏡頭中,於笑笑剛從教學樓出來就被外面的一個人叫住了。來人給了她一個看似紙一樣的東西,緊接著二人就親暱地挽著臂從旁邊的一條小路消失了。
而那個和於笑笑一起消失的人,正是衛(wèi)虎他們苦苦尋找的喬芳!
“這麼說兩個案件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是有聯(lián)繫了?”聶士佳皺了皺眉,向衛(wèi)虎問道。可對方似乎仍處於驚愕的狀態(tài)中,沒有一點反應。
“有那麼漂亮麼,都看傻了?”劉正奇斜眼看了看癡癡盯著屏幕的衛(wèi)虎,譏笑地說。
緩過神來,衛(wèi)虎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屏幕上兩人的背影,張了張嘴,才終於說出了話:“根據(jù)我們接到的報案……喬芳應該早在兩天前就失蹤了。”
此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愣了,連劉正奇臉上的譏笑也僵住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剛剛慶幸抓住了一個線頭,誰知竟扯出了一堆亂麻。你個失蹤者不本本分分裝消失,跳出來玩什麼詐屍啊!
“喂,您好,”最先打破這一屋沉靜的仍是聶士佳,只不過這回不是和他們說話,“打擾了胡女士,我想打聽一下,您認識一個叫喬芳的麼?”
“哎,你說這有錢人就是能折騰,”方蘇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劉正奇的電腦,懶洋洋的說道,“要是以後我混不下去了我就寫小說,豪門恩怨啥的,準能火。”
“你還以後?我現(xiàn)在就混不下去了!”葉眉氣鼓鼓地抱怨,惡狠狠地瞪了劉正奇一眼,“說什麼找?guī)褪郑膊恢朗钦l引狼入室。下個月生活費,你負責!”
劉正奇連忙躲在了蔣兵身後,特無辜的爲自己開脫:“這事兒也不能怪我啊,是人自己送上門的啊!”
原來對於這個喬芳,胡靜瑜不只聽過而且還見過,甚至她的老公於向龍跟此人更熟。如果說直男對於gay來說是毒藥的話,那年輕女孩就是老男人們的媚藥。
在一次商業(yè)匯演中,於向龍和剛上大學的喬芳相識了。不久之後,喬芳就和這塊兒“大金磚”過起了包吃包穿包住宿的“三包”生活。但紙裡終究包不住火,更何況是像胡靜瑜那樣絕頂聰明的人。在發(fā)現(xiàn)丈夫的外遇後,她沒有爭吵沒有打鬧,只是簡短的兩次談話,就讓於向龍乖乖回心轉(zhuǎn)意重頭做人了。
她的家庭圓滿了,喬芳的財路卻斷了,對方自然對她有所記恨。而這也正是胡靜瑜極力阻撓於笑笑的上h大的原因,甚至不惜要想法設法把她趁早嫁出去。只可惜,她能三言兩語勸回於向龍,卻對這個繼女無能爲力。
無奈之下妥協(xié)的她,找喬芳進行了一次談判,給了她很大一筆錢,買於笑笑大學四年的安寧。可千算萬算她沒想到,那個當時口口聲聲做出保證的女人竟然在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就出爾反爾了。
所以在聽到“喬芳”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震驚之餘,當下就答應了警方的合作要求。
“真沒想到,她有權有勢的,還是一個後媽,怎麼就能對一個繼女這麼上心呢?”葉眉很是疑惑,有的親媽都做不到呢。
“因爲她不能生育。”方蘇得意地炫耀起自己從醫(yī)院那裡弄來的診斷報告。
“怪不得,”劉正奇微瞇了一下眼,隨後又仰在沙發(fā)上嗤笑道,“不過,我覺得那個姓胡的就是失策,做的那麼明顯,對方當然一下子就摸清她的弱點了,要不就是她故意做的,也是爲了給那個於大小姐一個教訓。”
“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你不知道,有錢人都這樣,以爲拿錢什麼都能擺平。”葉眉的撇了撇嘴,在一種又羨慕又嫉妒的感情中掙扎了一會兒,又賭氣的說,“算了算了,別說這個了,反正跟咱們也沒關係了,愛咋咋地吧,快給老大打個電話問問咱們什麼時候能走!”
跟胡靜瑜通過話後,聶士佳就跟著衛(wèi)虎去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了,只剩下他們這一干人等在原地待命,說是待命其實也就是隨時等待傳喚罷了,既然事件都已經(jīng)轉(zhuǎn)到公家了,哪裡還用得著他們的命?
“哎,我說大正,你這電腦不正常啊!”方蘇在劉正奇的電腦上鼓搗了半天,突然說話。
“怎麼不正常了?”
“怎麼沒有男人的激情和夢想啊?”
“什麼激情和夢想?”葉美女看著屋子裡突然露出一臉淫6笑的三個男人,莫名其妙。
“呃,你可以不用知道。”蔣兵尷尬地朝葉眉笑了笑。
管他什麼男人的激情夢想,就這一笑,至少葉美女是找到自己的激情與夢想了。
“怎麼沒有?”劉正奇玩味地看著那兩個人的表情,回道,“激情,那不是有掃雷麼?至於夢想……老子喜歡在線看,新鮮!”
臨近傍晚,聶士佳纔打來電話,只有簡短的八個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送走了抱怨了一下午的方蘇葉眉,以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安然的睡了一下午的衛(wèi)曉晨,蔣兵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就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劉正奇無奈地擡眼看了看對方。這種虎頭蛇尾的感覺真特麼糟心,就好像好不容易湊夠了錢,卻發(fā)現(xiàn)哈根達斯已經(jīng)賣沒了似的!
“走吧,吃飯去,”蔣兵看了看手錶,“這個點兒恐怕食堂連盤子都沒了,出去吃吧。”
出去就出去吧,劉正奇苦笑著看了看放在牆角的那箱康師傅,下個月恐怕還真得靠你們了!
校外的小飯館永遠都是比食堂更火爆的地方,至少你從來不會看到有人在食堂裡站著吃飯。拎著兩盒打包的糖醋里脊,劉正奇和蔣兵只能怎麼來的再怎麼回去:吃個飯還得先繞學校跑兩圈,真特麼操蛋!
“咱倆下次租房子換到這邊吧,每次下館子都要先在校園裡穿一圈真受不了。”蔣兵捂著飢腸轆轆的肚子抱怨。
“下次?我怎麼覺得下次還在不在一起都不一定了呢?”劉正奇意味深長的一笑。
“什麼意思?”
“裝什麼傻啊,別說你沒看出來我們的葉大美女對你有意思。”
“對我有意思的多了。”蔣兵聳了一下鼻子。他的桃花並不比劉正奇差,在女生眼裡比較沉默的男生很有神秘感,即便這種沉默是裝出來的。
“看給你狂的?!”劉正奇咧嘴錘了對方一拳,“我們?nèi)~美女哪不好了?”
似乎是真的在認真思考,蔣兵沉吟了半天才挺鄭重地答道:“我喜歡腦子好點兒的……”
“噗——你這話要是讓她知道你就死了!”劉正奇捂著肚子差點沒笑岔氣,“這麼說你這是暗戀我了?”
蔣兵輕蔑地瞟了他一眼:“你有那東西麼?”
劉正奇還想反擊,視線卻被過道對面的一個女生勾住了:高個細腰,大胸翹臀,操,極品啊!雖然帶了個帽子看不清長相,但就是短裙下那雙長腿就不知挑起多少男人的雄性荷爾蒙。他不禁輕浮地吹了個口哨,只可惜美女不爲所動,轉(zhuǎn)身晃進了操場。
“嘖嘖,可惜啊!”劉正奇尚自回味著,“沒看到臉。”
“什麼?”蔣兵在剛剛回答完劉正奇後就陷入了沉思,所以並沒注意到發(fā)生了什麼。
“美女啊。”
“哪兒呢,哪兒呢。”蔣兵來了興致,挑挑眉,四處張望起來。
“別看了,進操場了。”
“走,看看去。”蔣兵捅了捅劉正奇,慫恿著。
“看什麼看,你不對女人沒興趣麼?”
“我啥時候說對女人沒興趣了!”蔣兵翻了一眼,想要證明似的拽著劉正奇就進了操場。
“你就說的那個?”蔣兵嘲笑地衝對面那個正在進行“甩手療法”的大媽努了努嘴。
夜色漸攏,整個操場上的人寥寥無幾,藉著薄暮的微光大體可以辨清人影,而唯一一個狀似雌性的生物體就是那個修煉中的大媽了。
不對啊,明明看著人進來了啊!劉正奇心下狐疑,讓蔣兵守在唯一可以進出的入口,就繞著操場跑開了。一圈下來,他的臉色愈發(fā)凝重了起來。
看著劉正奇的表情,蔣兵也收起了玩笑的意味,和他對視了起來。外星人劫持,幻影移形什麼的都是科幻小說裡的內(nèi)容,就算不學習什麼科學發(fā)展觀,他們也至少都是理性的個體。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除非——
暗道!
兩個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