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尖叫,雨在呼嘯。
這場大雨已經(jīng)下了整整十個小時。
沒有人知道它什么時候會停止,就像沒有人知道這一晚何時會結束一樣。
對于有些人來說,今晚尤為漫長。
特別是鈴兒。
鈴兒在房間內(nèi)等待著小玉的到來,她被愛情所折磨,在等待中消磨著自己的意志,她全部的身心都已經(jīng)飛到了那個黑色少女身上去了。
就在她等不及了的時候,房門終于響了。
她匆忙整理了床鋪,對著小鏡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后滿懷期待地打開了房門。
門的外面,站著一個人。
但這個人沒有穿著黑衣,而是穿著白衣。
白衣是護士衣,護士衣穿在這個人的身上顯得特別古怪,因為她的身體比衣服大很多,尤其是肚子。
門口的人穿著護士衣,戴著護士帽,帽子拉在下面,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你是——”在鈴兒的印象中,病院中好像并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門口的護士沒有抬頭,但卻驟然伸出手,按在了鈴兒的嘴巴上,另外一只手則按住了鈴兒的肩膀,整個身體大力往前推,直接將鈴兒推進了房間里面。
進入之后,那個護士伸出手往身后一踢,把房門踢上了,然后將鈴兒繼續(xù)往里面推去,直接推倒在了最里面的一張床上。
護士帽掉在了地上,一張像是冬瓜一樣的臉露了出來。
這個護士竟然是韓笑假扮的。
鈴兒嚇壞了,她想要大叫,卻發(fā)現(xiàn)嘴巴里面已經(jīng)被塞上了一團棉花,她想要伸出手打他,卻發(fā)現(xiàn)手臂已經(jīng)被手銬拷上了。
她用腳踢著他的腿,卻被他一把抓住,然后順著腿一路上滑,摸到了她的褲子,一把就拽到了小腿上。
一切都發(fā)生地太快。
快到只有幾個眨眼的時間,或者是幾個呼吸之間。
鈴兒萬萬沒有想到韓笑竟然會假扮成護士闖進自己的房間,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為來。
韓笑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瘋狂的狀態(tài)中,他一邊撕扯著鈴兒的衣服,一邊低聲說著:“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為了你我愿意坐牢……為了你我愿意接受世界上最殘酷的刑法……我可以去死……”
鈴兒的褲子被脫了下來。
鈴兒的上衣被脫了下來。
全身上下只剩一片胸罩和一條內(nèi)褲。
韓笑張著嘴巴,神情如癡如醉,用一雙充滿貪婪和欲望的眼睛盡情欣賞著鈴兒的身體,用眼睛愛撫著她的每一寸雪白而又光滑的肌膚。
對于韓笑來說,這是上天給予他的恩賜,也很可能是他這輩子能夠接受到的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恩賜。
顯然他已經(jīng)做好了為了這一次行為所有付出的所有代價的準備。
韓笑,這個少了一根筋的傻瓜院警,此刻正在為愛瘋狂。
這不過這愛,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
對于他愛的人來說,則是無比痛苦的。
但韓笑根本無法理會得到。
他越陷越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最終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他選擇了以這樣一種犯罪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要想得到她的心,首先得到她的身。
韓笑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反正這句話在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響了一千一萬遍了,今天他就要親自試驗試驗這句話到底說的對不對。
鈴兒奮力扭動著身子,可是根本掙脫不開,她的手上已經(jīng)被拷上了手銬,雙腿被韓笑的腿死死抵住,連嘴巴都被塞滿了棉花。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睛來傳達自己的情緒。
她在求饒,她在求韓笑放過她,她的眼神是痛苦而恐慌的——
可韓笑根本就看不見她的眼神,韓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胸。
韓笑終于伸出手按在了鈴兒的胸上。
鈴兒的身子抖了一下,眼淚在一瞬間就落了下來。
眼淚滾落臉頰,滑進了嘴巴里的棉花中,迅速被棉花吸收了。
連眼淚也無能為力。
惡人正在做惡。
善良的人正在接受著惡人的惡果。
直到此時,鈴兒的腦海中依舊浮現(xiàn)出她媽媽經(jīng)常和她說的那句話——
善良的人總會如愿以償?shù)摹?
一定會。
不管何時何地,不管遇到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事,不管性格發(fā)生著什么樣的轉(zhuǎn)變,心靈經(jīng)受了多少創(chuàng)傷——
鈴兒始終都沒有忘記這句話,而且一直在踐行著這句話。
她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善良絕對不是她口頭上說一說,或者心里想一想就完事的東西。
可是,卻換來了這個。
她的善良換來了惡人的入室強。奸。
她的善良換來了惡人的為所欲為。
她的善良讓人們以為她是個軟弱的人,是個可以隨便欺負的人。
她的善良讓惡人有機可乘。
可是,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也就是說,她并沒有如愿以償。
說來可笑,她這輩子走到今天為止,似乎從來都沒有一件事是真正如愿以償?shù)摹?
眼淚還在簌簌地往下掉落,過往的事情在腦中閃回,像是幻燈片一樣。
她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自己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身。
她想到了死。
她要咬舌自盡,可是棉花死死地頂在口腔里,舌頭根本就伸展不開。
連自殺都沒有辦法。
鈴兒現(xiàn)在只能祈禱,祈禱韓笑良心發(fā)現(xiàn)。
她剛剛祈禱完,韓笑就抹下了鈴兒的胸罩。
看來這祈禱有著反作用,她已經(jīng)不再祈禱,她只希望盡快結束這一切,自己好痛痛快快去死。
韓笑口中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他一邊撫用手掌貪婪地摸著鈴兒的身體,一邊褪掉了自己的褲子——
越是傻子,有可能越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可能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韓笑褪掉了自己的褲子。
鈴兒緩緩閉上了眼睛。
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同樣響起來的,還有房門。
鈴兒的眼睛猛地張開了,不管是誰在敲門,都是自己的救星。
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看到了保留自己貞潔的可能。
韓笑顯然嚇壞了。
他急忙提上褲子,從褲兜里拿出一把匕首,頂在了鈴兒的脖子上,低聲道:“打發(fā)她走,不然——”
“你知道的,我不忍心傷害你……真的……可是你不要讓我為難……”韓笑在鈴兒的耳邊低聲說著,隨后緩緩拿掉了她口中的棉花。
鈴兒對著門咳嗽了一聲。
外面的敲門聲停止了。
韓笑將刀子又往前頂了一下,鈴兒的皮膚上冒出了血跡。
“誰?”鈴兒的聲音在發(fā)抖,抖的非常厲害,有一部分是她真的害怕,另外一部分是想要提醒門外的人。
門外的人沒有說話。
“誰啊?”鈴兒又問了一聲。
這一聲稍微平靜了一些,聲音也大了一些。
門外還是沒有人回應。
似乎剛才那陣敲門聲根本就不是人敲出來的一樣。
但是,鈴兒卻已經(jīng)猜到了。
不喜歡說自己是誰,而且又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她房間的人,除了小玉,還能是誰。
鈴兒真的想大喊大叫,讓小玉沖進來救自己,但她卻不能這么做,因為尖銳的匕首正頂在她的咽喉上,如果那樣,可能還沒等小玉沖進來,她就已經(jīng)死了。
究竟要怎么辦呢?
鈴兒在腦中冥思苦想著。
“你快走吧,我沒事。”
鈴兒想了一會之后,說出了這句話。
這很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但韓笑卻好像沒有發(fā)覺一樣,雙眼直直地盯著房門。
門外還是沒有人回應,但卻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很慢,朝著遠方離去,聲音逐漸消失。
門外的人不管是誰,現(xiàn)在都離開了。
鈴兒的心再次陷入了谷底。
她實在沒有想到小玉竟然就這樣走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小玉的話。
她現(xiàn)在寧愿相信剛才門外的人根本就不是小玉,而是一個閑著沒事惡作劇的小護士。
韓笑再次咧嘴笑了起來,他將棉花重新塞進了鈴兒的嘴巴,然后繼續(xù)將她放倒在了床上。
這一次,沒人來打擾他了。
他迅速脫掉了自己的褲子。
就在這時——
“砰!”地一聲響。
房門被硬生生砸開了,門鎖崩落在了地上。
一個黑色的身影自門外一個箭步?jīng)_了進來,手中的彈弓‘嗖’地一下發(fā)射了出去。
“崩!”鋼彈正中韓笑的額頭,鮮血霎時溢了出來。
黑色身影反手關上房門,‘啪’地一下關上了燈,彈弓往床上一扔,雙手插向腰間,拔出兩根烏黑的鐵棍,三步并做兩步走,如同一陣風一樣沖向了韓笑。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無邊連貫。
韓笑已經(jīng)看傻了,或者說他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
韓笑摸著自己的額頭,剛剛張開嘴巴,還沒有喊叫出來,黑色的身影便沖到了他的眼前,準確的說,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什么身影,只感覺一陣勁風沖向了自己,風中還帶著一絲香甜的氣味。
“砰!”地一聲響,鐵棍砸在了韓笑的頭頂上。
“砰!”又是一聲響,鐵棍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黑色的身影躍過了韓笑的頭頂,來到了他的身后,用兩根鐵棍扼住了他的脖頸,膝蓋頂在他的后腰上。
嗚嗚的悶叫聲自吼間發(fā)出,韓笑的臉色在開始發(fā)紅,隨后變紫,緊接著泛青。
黑色身影用兩根鐵棍鉗住韓笑的脖子,然后猛然往右邊一扭——
“咔嚓!”一聲脆響,韓笑的腦袋一歪,舌頭自口中伸了出來,斷氣了。
黑色身影將鐵棍扔在了地上,以一個瀟灑的姿勢坐向床頭,一把抱著了赤身裸體的鈴兒。
口中的棉花被拿了出來。
手上的鐐銬被解了下來。
“小玉……”
鈴兒哭了起來,“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
“嗯。”
穿著一身黑衣的小玉緊緊抱住鈴兒的身軀,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溫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