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破曉,天已經(jīng)泛著微微的光亮。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人擾亂她們的行程,靈兒隨即決定動身,不顧白靜發(fā)的牢騷她扯著他們就往外走。
寶言一身蓑衣站在房門口張牙舞爪的大喊:“我還沒有洗漱呢、還沒有收拾包袱呢、我連衣服都沒換呢。”
靈兒站定回頭冷了他一眼,還沒有出發(fā)她已經(jīng)后悔帶著這個麻煩鬼了,她咬著牙道:“你在把所有人都吵醒了,我就滅了你。”她看著瞬間收聲一臉無辜、可憐兮兮的寶言又好氣又好笑,口氣便也緩和了些:“我們再城外的茶寮等你,你收拾好就快點來。”說完,她一把扯著眼睛都變成桃花的白靜就往外走。
將近日上三竿日頭也開始變得有些強烈,白靜在路口左顧右盼的來回張望。靈兒盯著眼前的茶壺,都已經(jīng)喝了三壺了,就算是做一件衣服的時間都夠了:“那個笨蛋會不會走錯路了?”雖然面紗遮住了她的臉,但是陳曦依然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別著急,估計一會就到了。”
靈兒輕點了下頭,隨手將茶水送到嘴邊。
“你們是些什么東西?給姑奶奶滾遠(yuǎn)點,不然姑奶奶就不客氣了。”
靈兒趕忙回過頭,便看見幾個壯漢已經(jīng)將白靜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臉猥瑣的來回打量著她。他們急忙站起朝著白靜的方向沖去。
“呦,還挺厲害的,不過爺就喜歡這種潑辣的,越潑辣就越喜歡。”
“滾開,不想死就滾遠(yuǎn)點。”陳曦將靈兒護(hù)在身后,沖那幾個壯漢吼道。
“哪里來的黃毛小子,敢打擾爺?shù)拿朗拢∧闶遣皇腔钅伭耍俊币粋€壯漢一臉兇相的朝著陳曦吼道,一旁的男子卻一把拉住了他,用下巴點了點。靈兒站在陳曦身后,清澈的眼眸中帶著驚恐與憤怒。
靈兒心中一緊,糟了,她現(xiàn)在可是什么功底都沒了。看著那兩個看過來的眼神,她心里暗叫不好。她死死的抓住陳曦的衣角,背后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都怪那個白癡,要不是為了等他現(xiàn)在根本遇不到這種事情。
為首的男子色瞇瞇的舔著自己的嘴,一只手不停的摩挲著他的下巴。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跟來,緩緩的朝著靈兒的方向走來。
陳曦將靈兒護(hù)的更嚴(yán),翻過手輕輕拍了拍她:“不要怕,有我在。”
眼前白靜已經(jīng)跟他們打了起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她便被其中一人控制。陳曦見狀,沖上前去和已經(jīng)離他們一步之遙的領(lǐng)頭打了起來。現(xiàn)在他們?nèi)齻€終于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偷懶、調(diào)皮沒有好好的跟師父習(xí)武,若是學(xué)到師父的一成功夫,恐怕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狼狽。
耳邊“咚”的一聲,陳曦整個人已經(jīng)從樹上彈到地上,臉上也僅是痛苦的表情。他掙扎的兩下,卻痛的無法起身。
眼看著那猥瑣的男人慢慢的靠近,靈兒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她在心里罵了寶言一千遍,一萬遍,這會恨不得抽了他的骨拿去熬湯喂狗。
“靈兒,快跑。”陳曦爬在地上大叫。
靈兒一臉驚恐,她不能放任他們不管,自己又根本打不過他們。不管了,拼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舍生取義的時候,一襲紫衣從天而降擋在了她的身前。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目無王法,你們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寶言將她護(hù)在身后,怒目的看著眼前猥瑣的男人,森冷的眼光帶著冰刀直戳那人的心臟,臉上卻帶著勾人的笑意。欺負(fù)他的女人,他勢必要活剝了他們。
“又來了什么東西?怎么?也想嘗嘗爺?shù)淖涛叮瑒e著急,等爺一會舒服了,自然不會虧待你的。”他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了其他人嘲笑的聲音。
寶言收起剛才還有一絲森寒的笑意,眼眸中的恨意讓剛才還戲謔叫好的人頓時臉色一緊,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沖著他們緩步走來,個個兇神惡煞,恨不得要吃了他們的眼神。
“寶言!”靈兒有些怕,抓住他的胳膊輕聲喚了一句。她是有些擔(dān)憂的,畢竟眼前的人個個來者不善,她真的擔(dān)心。
寶言沒有回他,只是側(cè)過臉沖她勾起嘴角。他的眸如同黑夜的深潭,眼睛散出冰冷的光。抬手間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席卷著塵土和石塊卷挾而起,那幾個大漢嗷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吐出一口鮮血,帶風(fēng)沙退下,眼前的幾人已經(jīng)倒地不起,身上盡被卷起的枝葉劃的道道血口。
他嫣然一笑,眼睛里依舊是駭人的寒意。他笑著問:“爺可覺得我的滋味如何?”
抓住白靜的那個大漢惱羞成怒的大喊著沖他們跑來,寶言冷笑:“怎么?你也想試試?”
那人停下腳步,看了看倒地的同伴,猶豫著不敢在向前。
寶言微微側(cè)過臉,淡紫色的袖子輕輕一甩。突如其來的猛烈內(nèi)力把那壯漢猛推上二尺見方的樹干,“嘭”的一聲落在重重的落在地上,大漢抬了抬頭,直接暈死了過去。
他冷笑的看著地上的幾個人:“你剛才也是這么欺負(fù)我的師弟的?”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幾個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求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幾位大俠,小的該死,求大漢饒命。”
“你到底是該死,還是求我饒命?”他的內(nèi)息已經(jīng)凝結(jié)在掌中,掌心沖下發(fā)出紅色的光色,腳下的沙土被他的內(nèi)息吹的開始四散。
靈兒握住他的手,臉色依然緩和了許多:“算了,放過他們吧。”
手中的光色在慢慢收回,寶言輕吐了口氣:“還不快滾,難道還讓我們從你不成!”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幾個大漢,頓時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屁滾尿流的就跑。寶言回過頭,還沒開口靈兒已經(jīng)跑向了陳曦,剛還流露著笑容的臉,看上去有些失望。他看向陳曦,不自覺的撇了撇嘴。
“陳曦,你要不要緊?”她將扶他扶起,緊張的查問他的傷勢。
“我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陳曦笑著,帶著溫柔的眼光看著靈兒。
白靜飛快的湊到寶言的旁邊,有些責(zé)難的看著他:“沈師兄,你…”大家都已為她是要責(zé)怪他,沒曾想她確實說了一句讓靈兒都快吐血的話:“你剛才的樣子,實在是在帥了。”她伸手摸著他的臉:“這么好看的臉,這么好的內(nèi)功,你知道嗎?你剛才用飛絮從天而降的時候,我的天吶…”
靈兒和陳曦面面相覷,無奈的都嘆了口氣,簡直是對白靜已經(jīng)無言了。
她不想否認(rèn),白靜其實說的很對,他真的是一個猶如神祗的男子。他從天而降的來到她的身邊將她護(hù)在身后,他的如此背影偉岸,那一刻她竟然有些想哭的沖動。心也似乎在猛烈的跳動著,仿佛為他鼓舞。
她對著陳曦勾起勉強淺淡的微笑,又看了看白靜。她想,若是寶言真的喜歡女子,那最開心的應(yīng)該就是白靜了。其實白靜也生的很美,郎才女貌倒也很是相配。
寶言的表情嘚瑟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他伸手捂著嘴只露出深邃的眼眸。瞳孔中卻映出了她的影子。白靜看的有些癡呆,整個人恨不得趕快貼上去。
他躲開白靜,走到她的眼前。他依舊帶著微笑,卻不再是那么妖媚,而是異常的嚴(yán)肅:“恐怕我們要盡快離開這兒了,把這個給陳曦吃了,一會就好。”他將一顆棕色的藥丸遞到她的手上,眼眸瀲滟。幸好他趕到了,不然他真的無法想象后果是怎樣。
靈兒有些惱,她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因為他來的太遲,還是因為她太委屈,或是因為陳曦瘦了傷,還是因為…總是,她就是很想對他發(fā)脾氣,就是不愿意看到他開心,就是不愿意他對著別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