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點了點頭,眼光落在她細滑白皙的脖頸上。她想,這樣的女子,生來就是被人衆星捧月,踩在多少人的心尖上的。所以她才如此的嬌嫩,舉止都讓人動容。
“啊呀”女子的手摸著自己玉頸臉上鄒然有些驚慌:“我的翡翠項鍊不見了,那可是你們爺送我的,這要是丟了可怎麼辦?”
屋內的人聽了順勢炸了鍋,三三兩兩的開始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找呀!”女子的語氣頤指氣使,毫不客氣:“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這邊,全都找仔細了,若是找不到看我不今天讓你們爺賞你們板子。”
屋內的人彎著腰到處的尋摸,雖然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悅。但是聽說這姑娘是周府的二小姐周櫻,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不好打聽,所以大夥都不知道這週二小姐的來歷,但是平時在府裡她出入自如爺也都是默許的,所以根本沒人敢得罪他。
而這週二小姐對他們主子也是喜歡的不得了,從來都不顧忌什麼女子的矜持。平日也就是這般驕縱跋扈慣了,大夥雖是有氣,但是礙於爺的面子也不好當面駁了她,只好任由她胡來。也不知今日是從何處打聽到爺今日落腳的住處。她便罷了舞娘,自己登臺獻舞,楚漢不敢多言。雖然知道事情的眼中性,但是他心裡卻十分清楚這周櫻的身份,以及她這身份對他們主子的重要性。
況且他了解自己爺的性子,深不可測。喜怒不表於面上,有時候你看著他是笑的,但是他歡喜的外表下可能隱藏著一把剪刀。很多事情哪怕是自己都看不過眼,爺也都隨了她。所以即使她要鬧上天,大夥也都心照不宣,也都任由她胡鬧。
“別愣在這裡了,你也快去幫我找。”周櫻見靈兒還坐在那裡,臉上頓時露出不悅之色,今日該出風頭的人,是她。
靈兒起身,既然是寄人籬下,而且也只是找找東西,那便雖她吧。
周櫻的眼光來回轉了轉,對著身旁的小丫鬟使了個顏色,小丫鬟機靈的跑下臺一會便消失在了人羣中。
大夥在還繼續尋找著,不一會的時間,剛纔那小丫鬟不知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手裡將一串色澤上乘的翡翠項鍊高高的舉過頭頂,嘴裡興奮的大叫:“二小姐,找到了,找到了。”
周櫻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佻的撇過靈兒。繼而傲慢的掃視了一下下面的一羣被她當猴耍的人。輕聲一哼:“找到了就收下去吧!”
她今日根本沒有帶什麼項鍊,所以談何弄丟一說。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她要的只不過是所以人忙著找東西顧不上她,她好早些下手做些準備。
衆人見她那副嘴臉,只能在心中暗暗咒罵,但是都不敢多言。
“什麼事這麼吵?”話音未落,空氣瞬間凝結,剛纔還嘈雜的人羣瞬間變得十分寂靜。所有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他的聲音清朗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只是聽聲音便有些讓人畏懼。
“寶言!”周櫻嬌嗔一聲,挪著輕盈步子快速的來到他的身邊,她的位置恰好的擋住了靈兒。周櫻確實很美,而且美的很有心計。對於能對她產生威脅的人,她從來不會手軟。
寶言的眉頭微蹙,似乎對著個週二小姐的到來有些詫異,但那表情輕微的讓人不仔細根本就無法察覺,轉而一瞬間臉上恢復平靜。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輕點了下頭,任由她挽著朝正中的椅子上走去。
周櫻得意的掃過衆人,女人若是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那她就會先開始欺人然後自欺,因爲在她看來他是樂於看到她的。
靈兒被淹沒在人羣中,她恰合適宜的退到角落,現在的她根本不需要別人的關注。她顯然沒有注意他,但她卻印在了他的眼裡。她謙卑的退到人羣之後,不給任何人帶來困擾。
他覺得她弱小的身影總是那麼無助,卻又帶著倔犟。他的心無由的抽動了一下,嘴角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再見她,雖然面紗遮住了臉,但在他看來依舊是美的。
“開始吧!”他清淡一聲。
周櫻聽到他的話,笑的更加嫵媚。提著裙裾飛快的跑上舞臺,靈兒不知何時已經坐回到古琴之前,她的安靜和周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甜美、柔靜,彷彿一池清水般波瀾不驚。又如一多隨風搖曳的小花,讓人心存憐憫。
舞曲起,琴聲婉轉綿延,餘音繞樑,猶如流水潺潺。她的曲帶著憂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撥弄琴絃,每一個跳動的音符都帶著她的故事,揭開她的心事。
紗幔遮住了她,他看不見她,卻從她的琴聲聽出她的悲傷。這首曲子便是那晚她輕聲哼出的曲調。
周櫻的動作妖嬈嫵媚,連每個眼神都帶著勾人魂魄的魅力。可是在他的眼裡,卻是那也她輕盈舞動的聲影。
周櫻轉身,一個媚眼拋向寶言。卻見他的眼一直盯著紗幔後人若有所思。他的眼睛帶著憐愛,這是周櫻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周櫻轉過頭憤恨的瞪了靈兒一眼,眼裡霎時充滿了敵意。
靈兒自顧自的彈著,對於身上留存的愛憐與敵意的眼神絲毫沒有察覺。所有的人都安靜的聽著,看著。沒有人發出任何勝聲音,這一切都過於美好,彷彿一個輕微的動作它就會破碎。
“嘭”琴聲戛然而止,那聲音打亂了所有的美好。
周櫻嘴角一撇,“啊”的一聲倒地。
她伏在地上,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擡起頭,對盯著古琴的靈兒大吼:“你是故意的?”
一句話,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靈兒。臺下又開始了三三兩兩的私語的聲音,交頭接耳。說的什麼靈兒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好奇爲何端了地方爲何如此整齊。
靈兒抓著已經開始滲出血的手指,狐疑的盯著琴絃一處似是別人動過手腳的琴絃。按理來說若是他們將此表演看的十分重,不可能拿一副有問題的古琴給他。在說即使這琴有問題,早在之前就應該被人檢查出來了。
她正準備起身說出自己的懷疑,地上的周櫻已經開始嚶嚶的哭起來。
寶言已經上了臺,頓在周櫻的身邊:“要緊嗎?”
周櫻聽到他關愛的聲音,哭的更加大聲:“寶言,我的腳好痛,怎麼辦?”她哭的楚楚可憐,順勢依偎在他的身上。透過縫隙,眼角的餘光卻得意的看向靈兒。
“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解釋卻看見周櫻已經被他抱在懷裡,他的眼光在她的臉上只是一帶而過。
“送她回去。”他說完,抱著依舊在抽泣的周櫻,消失在喧鬧的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