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文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李晴天,大聲地喘著些粗氣。李晴天指了指桌子上還在響的電話說:“ANDERW………”
“哪個小子那麼地不知好歹。”方澤文有些不滿地拿起了電話問:“喂?”
“ANDERW,你準備出發去西藏找D*E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葛振雲的聲音。
方澤文嚇得咳嗽了幾聲,語氣變得軟和地說:“還有半個小時纔出去去機場。”
“OK,這事辦妥了,年末你的績效考覈我知道該怎麼寫的。”
“是的,謝謝葛先生。”
李晴天看著方澤文又是哈腰又是點頭的,一下子覺得他就像是隻小狗狗一樣。她忍不住地捂著嘴巴笑,但卻不敢笑出聲音來,怕引起辦公室外面其他同事的注意。
方澤文放下了電話,轉身看著幸災樂禍的李晴天,他帶著邪惡的笑向著她走了過去。
李晴天可能大概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些什麼,她一直地往後退縮,腳不小心碰到了沙發撲通一下地倒在了沙發上。
方澤文走到沙發旁,李晴天立馬地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方澤文伸出雙臂直接撐在沙發的椅背上,李晴天又再次地被嚇得坐了下來,擡起頭睜著圓圓的眼珠子看著方澤文。
他看著那雙無辜的眼神,就像是清晨森林裡的麋鹿。方澤文壞壞地問:“SUNNY,你說要怎麼辦?這場火可是你自己燒的。”
“什麼叫我自己燒的?!是你自己親………過來的……..”李晴天感到自己越說越沒用底氣,畢竟一開始是自己先敲門進來的。
方澤文擡起手再看了看手錶,又摸了摸她的頭親切地說:“好了,我該時候上飛機了。”
李晴天突然撲向了方澤文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精細的腰說:“ANDERW,我等你,一路順風。”
方澤文甜甜地笑著說:“傻瓜,不是跟你說了別人坐飛機的時候不要說一路順風嗎?”
李晴天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麼地不願意也都要放開了,她忍住了眼淚,鬆開了手,擡起頭給了方澤文一個最燦爛的笑容。方澤文低頭心疼地用指腹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雙眼裡盡是寵溺地說:“你先出去吧,SUNNY。”
“哦。”李晴天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依依不捨地不斷回頭慢慢地走出了辦公室。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方澤文也揹著揹包,手裡拿著一張用白色信封裝好的飛機票,拉著一小箱子行李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瞄了李晴天一眼便狠下心來繼續往前走,而李晴天坐在椅子上一直目送著方澤文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遠處的辦公室的玻璃門。
方澤文坐上了公司配給的公務車來到了機場,在飛機上睡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飛機差不多要降落了。纔剛下飛機,方澤文便感到喉嚨有些乾燥,他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感到心臟跳得有些快,他知道自己可能剛下機產生了輕微的高原反應。
可是時間是不等人的,方澤文還是拉著行李繼續地坐車去車站,應爲從拉薩到墨脫還需要約莫半天的時間。
方澤文才剛坐上了長途汽車便給歐陽賜尚打了電話。
“HELLO,親愛的。”歐陽賜尚正躺在一片草地上曬著高原的太陽。
“D*E,我正在坐車過來了,你現在具體再墨脫的哪個位置?”長途汽車啓動了,方澤文踏上了一條顛簸的尋人之旅。
“ANDERW,我現在的位置有點比較難告訴你哦,或者我等一下用手機定位給你吧。”
“你不會是躲到什麼山洞樹林裡吧?”方澤文打趣地問了句,但以歐陽賜尚的作風也不無奇怪。
“我肯定會找一個有美女的地方等著你。”歐陽賜尚壞壞地接著說下去:“男人嘛,出差不就是爲了更好地找外遇嗎?”
“嘻嘻。”方澤文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說:“我又不是你,風流才子。”
“嘚瑟!”歐陽賜尚惡狠狠地說了句:“知道你有女朋友了,看來我也要趕快回公司找一個女朋友。”
“嗯?!”方澤文聽著感到有些好奇地問:“D*E,我們公司哪一位女同事那麼不幸地被你看上了?”
“怎麼說人話呢?”歐陽賜尚兇了一句回去說:“有多少女人拜倒在我的才華之下。我能看得上眼肯定都是好的。”
“那你趕緊回公司告訴我到底是哪一位女人那麼幸運。”
“給你手機定位,不和你說了,我還在曬太陽了。”
方澤文戴著墨鏡看了看車窗外的陽光,這麼毒辣,他覺得好笑地問:“在高原曬太陽?”
“嗯,和非洲的太陽差不多。”
“我真服了你,等一下見,你記得等我。”方澤文生怕歐陽賜尚一個高興又拋下所有的一切一走了知。
“知道了,別像是我老婆一樣地煩著我。”
“OK,拜拜。”方澤文掛掉了電話後便又在車子上合了一下眼,但是路途實在是太顛簸了,他坐得腰都酸,所以還是起來給李晴天發了一條短信:
SUNNY
我已經下飛機了,正在去墨脫的路上。
李晴天看到了方澤文平安下機的短信,看著窗外的心都好像要跟隨天上的白雲一樣飄到墨脫去。她連忙回覆了句:
ANDERW
看見D*E?
在去墨脫漫漫的長途汽車裡,無聊的閒暇時光,在與李晴天發短信中度過了。方澤文戴著行李下了長途汽車,看著手機裡的定位也感到有些茫然了。隨便地在路邊問一下當地人,卻又因爲語言溝通有些困難而不得已。
確實是沒有辦法的方澤文最終還是決定拿起手機再次打給歐陽賜尚。
“HELLO,我那煩人的老婆又打來幹什麼?”
“誰是你老婆?”方澤文嫌棄地說了句:“D*E,我現在在車站,但是沒有辦法去到你那裡,語言不通啊。”
歐陽賜尚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說:“那你在原地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
方澤文和歐陽賜尚通完電話後便開始納悶了,在這個偏遠的小縣城裡,歐陽賜尚竟然說開車來接自己,開什麼車呢?
方澤文坐在汽車站裡的旅客等候區,一直坐到了太陽快下山了,手機終於都再次響了起來。
“ANDERW,我在車站的大門口,你現在在哪裡?”
“我出來找你吧。”
方澤文拉著行李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大步地走出了汽車站。他放眼望去,遠處一位身穿著藏族服裝的男人,皮膚白皙,一頭金色的及肩捲髮,碧藍色的眼睛,耳朵穿著一雙簡單設計的耳釘,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一米八五的瘦削個子和過分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地突出。
方澤文一眼便認出他就是歐陽賜尚,嘴角輕輕地笑著往他的方向走去,這是他們分開差不多一年後的第一次重逢。
歐陽賜尚張開雙臂給了方澤文一個大大的擁抱,方澤文也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說:“D*E,天涯海角地總算找到你了。”
“爲什麼這麼說我呢?真是的………”歐陽賜尚轉過身跳上了一輛破舊的馬車說:“上車,ANDERW。”
方澤文上下地打量了一番這兩農民家用的馬車,黃色的草稈鋪在車子坐的位置上,再回頭看看歐陽賜尚的打扮,除了那一頭金髮藍眼睛和白皮膚這這裡格外的格格不入外,其餘身上的打扮也可謂是入鄉隨俗了。
而在這裡誰也不會想到他其實是一名蜚聲國際,大名鼎鼎的跨國公司的珠寶設計總監。
歐陽賜尚伸出了一條手臂,露出一排酷白的牙齒和燦爛地笑容說:“上來吧,ANDERW,我車術不錯哦。”
方澤文也將手裡的行李一丟放在車的後面,一個跨步便跳上了車,歐陽賜尚使了使繮繩,馬緩緩地跑了起來。
穿過了可以說是墨脫最繁華的集市,慢慢地一路的風景便開始變成是翠綠色的廣闊草原了。方澤文拿起手機隨手地拍下了一張照片正打算髮給李晴天,歐陽賜尚突然地把頭靠了過來,方澤文立馬便將手機藏了起來。
歐陽賜尚語氣帶些酸酸地說:“嘖嘖嘖………那麼快就急著給女朋友報平安啊?”
“你管我。”
“哎呀……..這女人啊………我告訴你根據我環遊全世界看女人的經驗告訴我說,女人在四十歲之前都不能太寵她。”
“麻煩在發表你的偉論之前,先把你的麻煩事給我處理好。”方澤文將剛纔拍的照片發給了李晴天便從揹包裡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文件,正要準備打開跟歐陽賜尚說的時候。
歐陽賜尚卻有些恐懼地將身體往後仰了一下說:“ANDERW,這公事不著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