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方澤文坐在沙發的靠手上,隨意地交叉起雙腳,慵懶的聲音接聽著來自方澤秀打來的電話。雙眼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晴天那半身裸露的背脊,細嫩光滑得如嬰兒般的美肌,反射著窗外初夏的豔陽。
“哥,今天你不是還有假期可以放的嗎?媽問你爲什麼今天一早就回去了?”方澤秀正陪著潘莉枝一起在H市的大街上閒逛。
方澤文壞壞地笑了一下說:“回到公司的懷抱就是好。”
方澤秀雙眉蹙了一下,有時候對於這個哥哥的想法真的很難理解。
“JADE,你今天就陪著媽吧。今晚坐飛機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方澤文關切地提醒了他們一句。
“哥,你該不會是趕著回去見你的那個竹聲糕吧?”方澤秀覺得不可思議地試探性問了句。在H市,竹聲糕是指那種長相嫩齒的女人。
果然還是被自己的親生弟弟猜對了,方澤文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笑了笑說:“嗯,JADE你猜對了。”
“哥,我猜你這次真的是瘋了,沉淪了!”走在一旁的潘莉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趕緊地搶過了方澤秀手中的電話對著方澤文說:“ANDERW,你給王潔文打電話了沒有?”
方澤文聽到是潘莉枝的聲音立馬裝模裝樣地問:“媽,你說什麼了?我這邊信號不好聽不清楚。”
“ANDERW,媽問你到底給媽介紹給你的女人王潔文聯繫了沒有?”潘莉枝對著電話大聲地說。
“啊?什麼?媽,信號不好不多說了,你今晚和JADE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啊!”方澤文說完便掛掉了電話,有時候潘莉枝確實是挺煩人的,也難爲了上次李晴天幫自己接了她的電話,估計也被折磨得夠了。
方澤文擡起頭又看了看李晴天,突然腦海裡飄過了一個念頭。他走到門前將門大大地拉開,特意嘆了口氣說:“這天氣真熱。”
說完方澤文便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王潔文的電話:“喂?你好,我是方澤文。”
王潔文一萬個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地給自己電話,狂跳厲害的心稍微地平復了一下便弱弱地回了句:“你好,ANDERW。”
方澤文坐在辦公椅上,舒服地靠著背,如鷹般的眼光看著李晴天,嘴裡卻對著王潔文說:“你很好,學歷樣貌家世什麼的,我覺得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王潔文更是沒有想到他今日這麼直接地稱讚自己,心情一下子飛上了天,害羞地抵下頭笑而不語,方澤文大概也猜到她現在的表情,可是心裡卻納悶著爲什麼安靜坐著的李晴天還是一點異樣的反應都沒有?
李晴天將手裡的工作做完了,趁著離下班還有些空隙,她又偷偷摸摸地打開了淘寶準備網購了。方澤文頓時都傻了眼,在這個女人心裡難道真的沒有自己一點存在的位置?心中有些氣憤的他捂住了電話的那頭,對著李晴天吼了句:“SUNNY,給我進來!”
纔剛點擊淘寶網頁的李晴天嚇得本能醒地關掉了顯示屏,怯生生地從座位上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把門關上。”方澤文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壞壞地對李晴天笑了笑。
自己剛纔還在大聲地說熱,現在又要人家關門,李晴天覺得他有時候真的很莫名其妙,她轉身便把門關上了。
方澤文對著電話裡的王潔文小聲地說了句:“你等一下。”又再次地將手捂上了電話。
他轉頭對李晴天說:“SUNNY,這個女人是我媽介紹給我的,我不喜歡,你能不能幫幫我?
”
李晴天將頭湊近了方澤文,小聲地問:“ANDERW,我要怎麼幫你啊?”
“過來。”方澤文對著李晴天招了招手,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等一下你裝是我的女朋友,好嗎?”
“啊?!”李晴天擺出一臉的是極度不情願,一想起關紫欣的事情心裡也更不是滋味。
“SUNNY,來幫幫忙,那女人真的很煩人的。”方澤文哀求著李晴天,兩根修長的手指頭勾著她的玉指。
“真是怕了你。”李晴天伸手接過方澤文的手機,他看見了她左手手腕上包紮著的白紗布,這個女人肯定又不知道在哪裡不小心弄傷了,永遠都是那麼的粗心大意。
“喂,你好。”李晴天對著電話裡頭的王潔文說了句。
“厄……..”王潔文有些猶豫地在嘴裡發出一絲聲音接著問:“ANDERW呢?”
方澤文對著李晴天做著嘴型說:“我是他的女朋友,你是誰?”
李晴天雖然心底裡極不情願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開口說:“我是他的女朋友,請問你是誰?”
王潔文的心咯噔了一下,阿姨當時和自己說方澤文不是單身嗎?怎麼會突然冒出了個女朋友來?一向只會讀書的她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李晴天見對方沒有迴應,用手捂著電話小聲地對方澤文說:“ANDERW,她不說話怎麼辦?”
方澤文做著嘴型對李晴天說:“肯定是太過於傷心,說不出話了。”
雖然方澤文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可是李晴天單憑著他的脣語就能知道他肯定又再自戀的擡高自己,額頭上又是冒出了三根黑線。
“那現在要怎麼辦?”李晴天急得踱了一下腳,而方澤文正正最喜愛的就是看她著急的樣子。擰緊了眉頭,撅起小小的紅脣,還有那一雙水汪汪無辜求助的眼神。
“喂?”李晴天的聲音稍微大了些對著方澤文吼了一聲。
“那個……..”電話那頭的王潔文弱弱地發出一絲聲音說:“我大概是打擾你們了,再見。”
還沒有等李晴天反應過來,王潔文說完便獨自地掛掉了電話。李晴天將手機遞迴給了方澤文說:“你真的很無聊!不喜歡人家就直接說嗎?你看,她大概是有多傷心了。”
無緣無故被拋棄的感覺,李晴天最是清楚。就像是自己當年和杜健的曖昧一樣,還沒開始就結束的一場荒謬的暗戀。
方澤文雙眼突然發出一絲危險的信息,如鷹般的眼神正刺穿著她的,使壞地問了句:“那你被杜健拋棄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傷心?”
李晴天一下子語塞了,這個人真的是哪個壺不開提哪個壺的,明明就知道那是自己心口上纔剛磨平的傷口,被他這麼一問好像又開始滲血了。
“那是我媽硬要我主動給她一個電話的,你以爲我真的是閒得沒事幹啊?”方澤文接過李晴天手裡的手機,接著說:“這次好讓她一次性死心了,免得麻煩。”
“媽媽介紹給你肯定都是好女孩,你爲什麼不要啊?”李晴天突然有些好奇地問。
方澤文根本就並沒有理會李晴天的問題,伸手牽起了她受傷了的手腕問:“怎麼弄傷的?”
這個男人總是答非所問,李晴天心裡俳腹,開口回了句:“打球受傷的。”
“和曾傑打球受傷的?”方澤文問了句,手輕輕地替她拆下了紗布,仔細地檢查著手腕的傷勢,白皙的皮膚上很明顯的一處紫黑色的淤青。他聲音低沉地再問了句:“扭傷的?”
“嗯,”李晴天點了點頭說:“但不關曾傑的事,你不要什麼事都賴到他頭上。”
什麼事都替那個男人說話,方澤文俳腹,手指輕輕地揉了一下淤青的位置。李晴天有些隱痛地皺了一下眉,方澤文心疼地問了句:“疼啊?”
“說不痛那是騙人的。”李晴天撒嬌地說了句。
“那你到底是和誰去打球了?下手那麼狠?”如果被自己知道了誰下的手,我決不饒恕他,方澤文心裡暗自想著。
“和我以前的讀書的一位學長去的。”沒頭沒腦的李晴天如實交代。
“學長?”方澤文疑狐地問了句。
“嗯,那天剛好在球場遇見了就一起打球了。真的很懷戀以前讀書的日子……..”李晴天微微低下頭嘴角含著笑意說。腦海裡盡是以前讀書的時候,每天下課都會偷偷摸摸地躲在大柱子的背後看關旭打球的帥氣側臉。
“你是喜歡他的吧?”方澤文冷不丁地發出一聲疑問。
“嗯,”李晴天抿著雙脣含羞地點了點頭說:“以前老迷戀他了。”
方澤文的手指一下子重重地按了一下淤青處,李晴天痛得驚叫了一聲:“啊!”
李晴天立即地想要抽回手,卻又被他的大掌緊緊地握住,方澤文捉著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身上輕輕地拉了拉,另一隻手拿起了紗布再度地將手腕包紮了起來。
“那男的長什麼樣子?”方澤文低頭認真地替她包紮著。
“喏。”李晴天將手機遞給了方澤文看。
方澤文低頭瞄了一眼說:“活該你打球手會受傷,肯定是隻顧著看帥哥。”
“女人喜歡看帥哥就如男人喜歡看美女,這是平等的。”李晴天發表了一個覺得是當下時代無比偉大的男女觀點。
“切……..”方澤文覺得有時候這個小女人的想法還是挺奇怪的。
“難道你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個美女你不會去看啊?全世界的男人都會去看,好不?不看的那都除非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