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上,一場殊死搏鬥,正在緊張激烈的進行著。
一場追逐遊戲已經到了尾聲,真正的戰爭,纔剛剛開始。當遭遇戰開始的時候,芒碭山的人,明顯露出了不足之處。
別忘了,對方畢竟受過正規訓練,是大秦的正規軍,而且全副武裝,芒碭山上的人們,只不過是普通民衆,說白了,就是一羣老農民,手裡拿著的,只不過是木棍,有兵器的,只不過區區數百人人。
李宇的兵器庫再厲害,也需要時間纔可以打造出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要想人人手裡有刀槍,怎麼可能?
雙方終於遇上了,芒碭山的人,有點蒙,有些犯傻,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幾百個人,就做了刀下亡魂。
這也不足爲怪,畢竟,他們的手是握鋤頭的,殺人,見都沒有見過幾次,就更不會了,他們面對的,又是大秦的將士,那可是真正的軍隊。
鮮血,到處都是鮮血,流成河的血污,漫山遍野之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鮮血,染紅了山野的鮮血,讓那些普通民衆,更加蒙了,這還是他們平生第一次見過,也是第一次經歷過這麼血腥的場面。
大秦的將士越殺越勇,就像砍瓜切菜一般,衝向亂成一團的人們,所到之處,鬼哭狼嚎,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小二急的,眼珠子都冒出來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幾千人就都完了,整個芒碭山,就會掃平。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個人握著一把大刀,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衝了過來,衝向大秦的隊伍。
奇蹟發生了,原本英勇無敵的大秦將士,就像中了邪一樣,手裡的兵器,碰上大刀,立刻就被砍爲兩端,根本就成了木頭做的,就在他們一愣神的時候,那把鬼魅一般的大刀,已經飛過他們的咽喉要害,鮮血崩流!
他就是李宇!只有他,對自己鍛造的兵器是瞭解的,守著天下第一利器,卻守不住芒碭山,真是辱沒了李家的祖宗!
李宇越戰越勇,整個一個殺神,真是碰到傷,遇上亡,把大秦將士震蒙了,一個個傻了一般。
事情是那麼富有戲劇性,剛剛是一幫老農民犯傻,現在,又輪到他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可是,李宇畢竟是一個人,而且體力有限,就算他是頭獅子,是頭猛虎,也架不住羣狼,,即使大秦軍兵手裡拿的是燒火棍,上千人,也夠他招架的,漸漸的,露出敗象,逐漸招架不住了。
山上的人們,也逐漸從犯蒙狀態甦醒了過來,鮮血,滿山的鮮血,以及瀰漫開來的血腥氣,讓他們的大腦清醒了不少,這裡,是生死場,不相信怯弱,不相信眼淚,允許他們恐懼,但不允許他們退縮,只有拼死一搏,纔有一線生機,於是,紛紛拿起武器。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悄悄來到山上,這就是劉季和王小三。
劉季一跺腳,暗想,真是守著金元寶等死,明明有制勝法寶,卻不會使用,更發揮不出威力,這也難怪,一羣老百姓,一羣老農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鮮血,更不會打仗,嚇著了,也在所難免。
還好,山上的人們,總算是從犯蒙狀態醒了過來,一個老農民到士兵的轉變,基本上也算完成了。
於是,劉季召集一些有點拳腳年強力壯的人,一起殺了過來。
此時的人們,眼睛都紅了,不知道是被地上的鮮血染紅了,還是因爲過分激動,眼睛充血,反正是被激怒了,紛紛拿起刀槍,一個個如猛虎一般,衝向大秦陣營。
兵器上的優勢,這個時侯才充分表現出來!
大秦的軍卒,手裡握著的,已經不再是刀劍,煞那間變成了木頭做的,不過,他們畢竟受過正規訓練,輪拳腳,比功夫,普通民衆就孫色多了。
芒碭山的人,努力發揮出手裡利刃的威力,而大秦將士,只有依賴自己的作戰經驗,各有所長,有各有所短。
於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硬仗,終於打響了。
此時此刻的劉季,儘管只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卻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兇神惡煞,刀光閃出,血肉橫飛!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贏,一定要贏!
沛縣的家人朋友,已經深陷囹圄,還等著自己去解救,這裡的民衆,也把他當成了主心骨,他沒有選擇,只有奮力去拼。
也許,拼了,也未必會贏,但是,不拼,肯定不會贏!
也只有贏了這一場硬仗,纔會有機會解救沛縣的家人,解救被自己牽連的摯友親朋!
俗話說,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此時此刻的劉季,已經無路可走,徹徹底底拼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殺出一條血路,沿著這條血路,走向明天。
如此氣勢,可以說到了頂峰,大秦將士,已經被這股士氣震撼了,完完全全震撼了……
終於,芒碭山上,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草叢之中,招惹著山上的蒼蠅……
大秦三千將士,死傷過半,大敗而歸。
一個血人,從亂屍叢中鑽了出來,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他就是劉季,眼睛都殺紅了的劉季。那把絕世寶刀上面,沾滿了血污,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氣。
這裡的戰鬥結束了,另一場解救行動,纔剛剛拉開帷幕。
夜色逐漸籠罩了上來,一輪圓月掛在天邊,蒼茫的月色,照在寧靜的大地之上,透過監牢的小小天窗,照在一張消瘦而俊秀的臉上,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如霜。
此時此刻的呂稚,再也沒有了曹參等人的照應,曾經不惜生命照應她的蕭何、周昌等人,也同樣做了階下之囚,囚禁在另外的地方。
原本要去過風一般的日子,卻第二次被囚禁於此,無奈何,命運竟然如此坎坷,老天總不能遂人心願。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衙役走了過來,客客氣氣的說道:“劉夫人,縣太爺有請,走吧。”
呂雉知道情況不妙,自從來到這裡,都是被叫做“人犯”的,現在卻被改稱爲“夫人”,裡面一定有蹊蹺。
不得已,尾隨其後,不多時,被帶到縣衙的後堂,衙役知趣地退了出去,張縣令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這一次,張縣令算是徹底放心了,劉季在芒碭山上,怎麼會敵得過大秦三千將士的圍剿,蕭何、曹參等人,也落入了手心裡,再打上通匪的罪名,同樣也難逃一死,這一下,算是來了個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劉呂兩家人,包括他的朋友,可謂是一網打盡,一個都跑不了。
小人得志,他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更夾不住得意忘形的尾巴,終於露出了醜態。
“好一個絕代的美人,只可惜嫁給了劉季這個混蛋。”縣令皮笑肉不笑地說,瞇著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呂雉,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她吞了。
“父親當初也是一時糊塗,才讓民婦嫁給了他,如今已經八九年了,張大人何必還放在心上?”呂雉一邊周旋著,一邊想著對付的辦法。
“你可知,劉季聚衆造反,犯的是十惡不赦的謀反重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縣令威脅著。
“他不是奉命去了驪山嗎,怎麼會造反,想必是張縣令錯聽了旁人的讒言,也未可知。”呂雉知道,這樣的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也絕不能認賬。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美人!”縣令也不想多說,已經來到呂稚跟前,神手就要去抓,終於露出自己的醜惡嘴臉。
呂雉心裡叫苦,面上也不好表現出來,不得不強顏歡笑,躲避著,假裝聽不出來話裡話外的意思,說:“張縣令如此誇獎,我可擔當不起。”
“只要你順從了我,保管讓你的家人性命無憂,不會受那劉季牽連。”說著,就湊了過來。
“容我見見孩子,那時定當答應張大人。”呂雉鐵了心了,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一會是一會吧,只盼望,劉季早點前來搭救。
“好,馬上派人把你的孩子帶過來,”這個禽獸,以爲已經得逞,一個弱女子,已經成了籠中鳥,量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立刻吩咐手下人去做。
“我還是先回牢房等候。”呂雉趁機說道,趕緊想辦法脫身,就這樣,這場災禍,總算是暫時躲過去了。
過了沒有多久,呂老夫人帶著春香和劉元、劉盈,一起來到了牢房。
一家人一見面,一下子就抱在了一起,哭做了一團,原本好好的一家人,竟然在這牢獄之中相聚,真是兩個世界裡見面,百般滋味涌上心頭,禁不住淚流滿面…………
卻說這場災禍,躲得過初一,哪裡躲得過十五,晚上掌燈時分,縣令又派人,把呂雉從牢房裡提了出來,。
這衣冠禽獸,一見呂雉到來,哪裡還顧不得什麼臉面,沒有三句話,就一把抱住,呂雉拼命反抗,怎奈一個弱女子,怎麼架得住這個豺狼,逐漸佔了下風,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突然,呂稚從懷裡取出一支小箭,舉了起來!
這隻小箭,不過數寸長,鋒利的箭尖,黑色的箭羽,就像一隻別緻而靈巧的髮簪!
張縣令的眼睛,一下子就呆住了,就跟定住了一般!
那隻小箭,他太熟悉了,就是這隻小小的小箭,不知道多少次成了他的噩夢,也不知道多少次,被這隻小小的小箭攪得心神不寧,寢食難安,現在,居然又出現了一隻,而且出現在一個弱女子手中!?
難道,她就是那個該死的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