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吃驚地看著蕭守仁點了點頭,對于蕭守仁的推測感到十分的佩服.
“蕭老弟,咱還是不說這個了,還是抓緊時間去見皇后娘娘吧,等急了的話不會有上面好處的.”黃公公突然說道.
蕭守仁有些頭大,皺眉問道:“皇后娘娘怎么會見我我只見過她一面而已……”蕭守仁這次說地倒是大實話,應該說是半實話,因為當初他在四方殿也就是聽過皇后的聲音而已,后來更是引出了牝雞司晨的事情來了,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皇后的事情也就被人主動忽略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皇后會要召見他。
黃公公瞥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道:“兄弟,真看不出你守口如瓶竟至如此。”
“我守口如瓶什么?”蕭守仁問。
黃公公幾乎要趴到蕭守仁地耳邊,蕭守仁惡心都夠喝上一壺的,“兄弟可是姓蕭?”
蕭守仁想了半天,“我不姓蕭姓什么?”
“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兄弟不知道蕭皇后也姓蕭嗎?”黃公公很是熱誠。
“天下姓蕭的多了。”蕭守仁只能稍微推開點黃公公,“我想大哥多半是誤會了,我家世清白,和當今皇后應該是扯不到一塊的。”
黃公公搖搖頭,“兄弟你就瞞吧,你若不是皇后娘娘的親戚,她找你做什么?”蕭守仁也是疑惑。心想王八之氣是不可能的,看上自己地英俊更是扯不上,因為就算看上也不會如此的大張旗鼓的找自己。莫非是自己剛才在四方殿上面的表現已經傳到了皇后的耳中了?皇后愛才所以找自己?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蕭守仁索性不想,黃公公卻是壓低了聲音,“兄弟,以后若是飛黃騰達。可別忘記了大哥。”
蕭守仁苦笑道:“怎么會。黃大哥看我是那種人嗎?”
黃公公微笑道:“我知道兄弟不是。不然剛才怎么可能會和兄弟你說那么多的隱秘事情呢?等下兄弟你見了皇后娘娘可以小心著說話啊,一樣是姓蕭,即便不是親戚那也是同宗啊,對兄弟你的前途是不會有上面壞影響的。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黃公公一路上一直在教蕭守仁等下見到蕭皇后該注意的事情,蕭守仁在身邊認真的聽著,仔細的記著,以防等下自己做出什么不合禮儀的事情來.
一番受教之后蕭守仁終于在黃公公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個宮殿前,飛檐如鳳,氣勢磅礴,正是蕭皇后所在鳳霞殿。
黃公公一路領他入了鳳霞殿,宮殿的大氣磅礴自不用說。不過大氣之下。宮殿卻是處處顯著柔和地色彩,讓人心生暖意。
宮殿外是衛士護衛,宮殿內四處都是宮女站列。有些好奇地望著蕭守仁,顯然是覺得蕭守仁是在正確地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場所,說直白點就是他根本不應該在這里出現。
鳳霞殿重重疊疊,進深極遠,黃公公領蕭守仁進了三道門后,也不能進入,需要宮人通傳,蕭守仁見慣了這里的架子和奢華,見怪不怪。
這次卻比在東城幸運了很多,宮女通傳沒有多久,就宣二人進殿見鳳駕。蕭守仁目不斜視的前行,見到前方開闊的大殿上地方不小,人卻沒有幾個,比起可敦的聲勢倒是小了很多。
大殿正前方坐一女人,蕭守仁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雖然隔得比較遠,但是蕭守仁的眼力勁已經是非常的了得了,這點子距離根本就不成上面問題,抵擋不了蕭守仁的目光.
大殿正前方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如果說忽略身材和氣質韻味只看臉蛋肌膚的話,那么此時這人便是錦瑟年華而已.
錦瑟無端五十弦,并不是說上座那人五十歲年紀,很久以前錦瑟是五十弦沒錯,可是后來因為聲音很雜且難以駕馭的緣故,就弄成了二十多弦,用錦瑟年華正好形容二十到二十五六歲年紀的女孩子.
肌如玉,膚如瓷,凝脂難以爭其一分顏色,琉璃尚輸一段柔華,當真是絕代佳人啊.
但是撇開臉蛋之后,把氣質,身材韻味等等加進去之后就不一樣了,從成熟的風姿來看,這人應該就是蕭皇后,蕭守仁雖然目不斜視,可是正視之下見到一人,差點跌坐在了地上,皇后右手不遠處坐著一人,卻是李世民!
雖然李世民對面還有一容貌俊美的男人,但是蕭守仁不認識那人,所以主動把那人給忽略掉了.
蕭守仁轉瞬明白了過來,當初在風云閣中自己曾經給李世民出了一個主意,要李世民從蕭皇后身上下功夫,只有這樣才能救出李淵,現如今李世民出現在這就已經是很能說明問題了,李世民應該是真的聽從了自己的建議,真的找到蕭皇后這里來了,可是蕭皇后為什么要見自己呢?難不成這李世民在蕭皇后面前胡說八道,認定自己和蕭皇后是親戚關系不成?
雖然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可冒認皇親可是死罪,蕭守仁心中惴惴,抱定主意打死也不說自己是皇親國戚,李世民還是嫩了點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啊,他這會兒估計還以為幫了自己的大忙吧?
李世民深受楊廣夫妻的喜愛,這點蕭守仁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想到李世民竟然深受皇恩至此,不過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蕭皇后至今都是膝下無子,在朝中也是多受排擠,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嘛.
雖然楊廣也許對于這件事情可以不在乎,甚至是無所謂,可是她也可以無所謂嗎?她心中應該是寂寞的吧?
蕭守仁想到這里倒是理解,畢竟她雖是皇后,美貌非常,可碰到楊廣這種丈夫又能如何?聽說上林苑十六院,光四品夫人就有十六個,更不要說什么三宮六院,后宮三千,再美地東西看多了也是尋常,楊廣這些年來能對蕭皇后禮遇有加,已經算是難得的異數。
不及多想的時候,黃公公已經復旨,蕭守仁如同他地樣子施禮道:“皇后娘娘萬安。”
“蕭卿家免禮。”蕭皇后聲音柔和親切,“賜座。”
蕭守仁雖然不明所以,倒還是不卑不亢,坐下來也不多問,只是望了眼李世民。
“世民,你說的什么蕭守仁草原的事跡,還沒有說完,不妨再說下去。”蕭皇后雖找蕭守仁過來,卻不說明用意。
李世民微笑道:“謹聽皇后娘娘的旨意,對了,國舅,方才我講到了哪里?”
蕭守仁看了眼李世民對面那人,才明白原來那個大官是蕭皇后的兄弟,怪不得可以坐在這里.
國舅長的倒是頗為耿直,通天鼻,嘴唇甚厚,膚色微黑,聽到李世民發問。含笑道:“世民說到,蕭守仁與孫思邈道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始畢可汗給救醒了,一下子就解了草原之危。”
國舅居然對李世民也很客氣,倒是讓蕭守仁大為意外的事情。李世民臉上并沒有什么得意地表情,只是說,“蕭家總有大才,守仁能夠救醒始畢可汗,未嘗不是蕭家祖上庇佑的緣故。
蕭皇后緩緩點頭。“世民說的不錯。”
李世民不再賣關子。繼續說道:“守仁和孫思邈道長救醒了始畢可汗之后我們就開始回轉了,正好遇上了大隋的使節團,結識了劉文靜大人和李靖大人,所以就結伴回轉,沒想到在路上卻是遇到了……”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小說。李世民本身卻頗有小說家的潛質,一件尋常的事情都讓他講解的驚險異常,反正只要是解決了問題,蕭守仁絕對不能被落下,出塞一事,蕭守仁功勞用第一都是難以形容。蕭守仁雖然皮厚,聽到李世民的稱許也是腳面上發燒,只好垂頭表示謙遜。
等到李世民講到蕭守仁他們以三百人如何剿滅草上飛馬匪,又是如何將叱吉設從三千人馬當中擒住的時候。饒是李世民沉穩,也是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如同身臨其境般。李靖和史瞿當然早就不知不覺中掠過了,三千軍也變了四五千人,蕭守仁也是變成力斬百來人,愣是在千軍中殺出一條血路,活擒了叱吉設!
國舅本來還有些淡然,對李世民地恭敬也是事出有因,不過聽到這里地時候,拍案而起道:“沒有想到蕭大人還有這種本事!”
李世民這才將演講告一段落,含笑道:“國舅爺說的好,只恨我是口才不好,不能講出守仁神勇的十分之一。”
蕭皇后笑道:“雖不及十分之一,卻已經聽的我心潮澎湃,熱血上涌。蕭愛卿草原揚名,妹妹來信說給我聽,我還有些不信,怎么會有人能力抗千軍?當年張大人以五騎之少,抗拒賊人數萬,我已經以為言過其實,再加上張將軍的神勇天下無雙,只以為天下這種奇才只有一人。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久在深宮,見識短淺,身邊有蕭愛卿這種奇才竟不知道呢。”
她口氣柔和,對李世民居然也是十分熟絡。
蕭守仁只是傾聽,想著這個妹妹可能就是可敦,蕭皇后稱呼可敦為妹妹,想必是更為親熱的緣故。張將軍五騎之少,難道就是說的張須陀?對于張須陀,蕭守仁向來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也只有敬仰地份,倒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和他相提并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