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蕭守仁開玩笑,大家都笑了起來。
“小牛這條命是蕭大哥救的,沒有蕭大哥就沒有小牛,小牛這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蕭大哥的救命之恩。”小不點聽見蕭守仁問起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忍不住,鼻子一酸,竟然哭出聲來。
“別哭了,別哭了,這么大的人了,是個小男子漢了還哭啊,別人看見了會笑話的,趕緊別哭了,別給我們大家伙丟臉。”蕭守仁半勸半嚇的趕緊勸小牛不哭。
小牛一聽蕭守仁說不要給大伙丟臉,自己是個小男子漢了,想想很有道理,趕忙擦干了臉上的眼淚,鼻子抽噎了兩下就止住了哭聲,雙眼通紅的看著蕭守仁,要一個答復(fù)。
蕭守仁何嘗不知道小牛的意思呢,說白了,就是想今后跟著蕭守仁混了。
蕭守仁此刻心里很沒有底,自己剛過來沒多久,不了解這時代,甚至是這世界的情況,自己能不能混出個人樣來都不知道,更何況,現(xiàn)在在打仗,保不準哪天就馬革裹尸還了,還談什么帶好人家呢。
“小牛啊,不是蕭大哥不肯,只是蕭大哥也就是當兵的,保不準哪天就去陪薛將軍下棋了,跟著我估計也沒什么出息,我看你年紀也還小,不如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從戰(zhàn)場上面假死脫身,這比什么都強。”反正這屋里也沒有外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蕭守仁說話也沒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蕭大哥,就是因為家里窮,吃不飽,所以我才出來當兵的,混個吃飽穿暖,亂世中的人兒都不如畜牲,早死晚死都一樣,反正我是跟定蕭大哥了,出死入死,小牛是跟定了。”小牛絲毫沒有因為蕭守仁的話而猶豫,爽快的回答道。
看見蕭守仁還在那猶豫不決,大家伙也跟著勸蕭守仁。
“蕭大哥,如今你擒住了高句麗的宰相,立了大功,在文武百官面前,外國使節(jié)面前讓陛下很有面子,這陣子我們雖然說打了很多的勝仗,但是前幾天的那一仗,讓陛下龍顏大怒,估計這次有很多人要遭殃了。陛下肯定會封你做大官的。”穆義笑著說道。
“是啊,蕭大哥,保不住封個將軍也說不定啊,到時候,我們都是你的兵了,你可要照顧著我們啊。”穆羽也跟著起哄。
“對啊,不僅是小牛,以后我們大家伙都跟著蕭大哥混了”阿成也贊同的點點頭。
聽著大家伙都這么說,蕭守仁也不客氣了。
“各位兄弟,難得各位兄弟看得起蕭某,茍富貴,定當不相忘,如果蕭某人真的能得到陛下的賞賜蕭某肯定忘不了眾兄弟的。”蕭守仁看見眾人都這么說,再推卻大家的好意那就顯得自己小氣了,見外了。
“哦,對了,蕭大哥剛受過傷,我們還是讓蕭大哥一個人靜一靜休息一下,養(yǎng)好精神,過幾天估計天子還要召見蕭大哥呢。”阿成倒是個聰明人,聽見大家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鬧事場似的,趕忙讓大家都回各自屋里去。
一會兒的功夫,大家都散去了,蕭守仁也確實是累了困了乏了,所以倒頭便睡,一睡便是一整夜,第二天醒過來,看見桌子上面有饅頭還有兩個小菜和一小壺的酒,想來這便是自己的早餐了,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
草草的吃過了早餐,伸展了下身子,感覺全身精神,出門在小院子里打了一套形意拳,更是精神煥發(fā),這才大量起來自己現(xiàn)在居住的小院子來。
這是個三間小房子外帶一個小院子的院落,兩面是土墻,兩米來高,小院子的院門有些破舊,不知道從哪弄過來硬裝上來的,三間小房看起來還很新,看來是新建不久的,磚色還很新,瓦色也新鮮。
推開院門看見一隊隊來來往往的士兵,穿梭在門前的大街上面,大街上面什么都有,有賣菜的小販,有酒店,有客棧,有衣服店,凡所應(yīng)有無所不有,蕭守仁驚呆了。
蕭守仁知道,這里本來是一荒地,并無人煙,方圓十里都見不到人,但是楊廣卻硬生生的在這弄起一座商業(yè)城池起來。
因為軍事需要,楊廣吩咐在這起一座城池,作為補給點,作為戰(zhàn)略據(jù)點,于是乎出動三十萬兵力,日夜不停趕工,更是抓了四周的農(nóng)丁趕工,七天!只有僅僅七天!就在這起了一坐城池。
戰(zhàn)爭不是模型演戰(zhàn),所以全軍需要的東西很多,軍隊要吃要穿要喝,一百多萬的軍隊,那是多么大的開銷啊,而且從楊廣的態(tài)度來看這明顯是一場持久戰(zhàn),士兵也需要消遣,所以朝廷也發(fā)出文書,鼓勵商人在此處經(jīng)商,稅收全免,而且往返的商隊還有軍隊保護,安全性也提高很多,于是,來往的商隊不絕于路。
一座商業(yè)城池就這樣崛起來了,很快大家就給這城池起了一個名字,奇跡之城,商城,因為這是商人的天地。
并不是每一個士兵都能像蕭守仁一樣能有一個自己的獨立小院子的,只有千戶以上的才能有一個自己獨立的小院子,像蕭守仁這樣擁有三間小房的小院子估計是一般的千戶都得不到的,蕭守仁也是因為這次立了大功,所以才有這么特殊的待遇。
穆義穆羽阿成小牛兒他們十八個人都住在東校長的大營里面,反正閑來無事,蕭守仁慢慢的踱著,邊走邊看,看著這古代的繁榮市場,叫賣的聲音是此起彼伏,來來往往的人群也是絡(luò)繹不絕,摩肩擦踵,很是擁擠。
走了莫約三盞茶的時間,終于看見軍營的大旗了,黃沙卷大旗,長歌沖云天。
還有三百多米的距離蕭守仁就聽見軍中傳來了滄桑的軍號,還有那些個軍中漢子粗獷的歌聲,離得遠了,聽的不太清楚,只是感覺很豪氣。
蕭守仁在旁邊看了會兒,但是還是聽不懂那歌聲里面唱的是什么,記憶里面也是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
徑直回到了自己出征前的帳篷里面,這點他還是記得的,由于作戰(zhàn)的高移動性,所以楊廣下令一律用大帳篷代替木屋,這都是跟突厥人學的,因為現(xiàn)在的突厥可敦正是大隋的公主,楊堅的妹妹,楊廣的姑姑,可敦就是可汗的妻子。
如今的這位可敦很有權(quán)勢,在突厥有一點的話語權(quán),而且她也是一直是身在突厥心在隋,和楊廣的聯(lián)系一直都沒有間斷過。
看著熟悉的帳篷,物是人非啊,以前這么大的帳篷里面密密麻麻的住了四十幾個人,而如今呢?雖說還是密密麻麻的住滿了,但是一大半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十八個面孔是自己熟悉的。
生命在戰(zhàn)場上面是如此的脆弱,也許今晚睡覺大家還在聊天打屁,但是明天睡覺的時候也許就少了其中的某個或是某幾個。
沒回來那就只有兩個解釋,死了,或是逃了。
只身在外,沒有足夠的糧食沒有一份精確的地圖,又能逃到哪去呢?何況,大家都是在軍中備案了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逃跑了,那家里是要被牽連的,所以呢,不到萬非得以,有家室的人是不會逃跑的,哪怕馬革裹尸還。
晌午的時候正常的操練終于是結(jié)束了,聽見外面打打鬧鬧的聲音越來越近,蕭守仁知道肯定是穆義他們幾個領(lǐng)好了中午的饅頭回來了。
果然是他們幾個,大家看見蕭守仁都很高興,圍在蕭守仁身邊聊著這幾天軍營里面的趣事,其實在蕭守仁聽來這也不是非常有趣,無非就是誰誰誰操練的時候給訓了,誰又被誰作弄了,但是大家都在這封閉的軍營里面,平日里并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所以這點破事也能讓大家樂上一樂,一到輪休日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大家都往商城里面鉆,當然尤其是花柳之地更是好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