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對于宇文化及的額反應倒是有些奇怪,宇文化及平時都是沒什么主見之人,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大喊什么不對呢?
“什么地方不對?”宇文述皺著眉頭問道。
“父親,如果說真的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也頂多可以制造出背上出汗的景象,但是那嘴里吐水卻是弄不出來的?!庇钗幕罢f道。
原來如此,宇文述聽到這話之后這才把眉頭給松開了,他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原來只是這個事情啊。
“呵呵,為父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原來只是這個事情啊,其實在那假的玉蟾蜍的腹中是空的?!庇钗氖鲂χf道。
“嗯?空的?”宇文化及卻還是不怎么懂他父親話中的含義。
宇文述走了兩步,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說道:“嗯,那里面是空心的,為父從蟾蜍的嘴巴處用冰水灌入,然后再將其放入咱家中的冰室中,那腹中的冰水也就自然結(jié)冰了,等到一拿出來自然也就會出水了。”
“哦!原來如此,原來咱家底下的哪個冰庫還有這等用途。”宇文化及恍然大悟道。
宇文述點了點頭便是不再講什么了。
宇文化及退出房門之后宇文述還在桌邊躊躇著,踱來踱去,一陣思考之后宇文述這才坐下來,攤開一張白紙,磨起墨來了。
一個時辰之后宇文述終于是從他的書房里面出來了,將一封用紅漆封好的信件交給一個宇文府中信得過的下人,小聲的吩咐了幾句。
那個拿著宇文述寫好的信件的下人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北風急猛,飄雪凝冷。
東都喜寧門外,旌旗獵獵招展,鐵甲泛泛光寒。六百兵士列隊出發(fā),中間夾雜著馬匹和腳夫,除了補增的軍馬外,運的都是輜重物資,東都到齊郡千里迢迢,這場運送絕對算不上什么好差事。
兵部尚書斛斯政(弄錯了,前面的地方弄錯了一個地方,但是沒辦法,得接下去,大家勉強看過去吧,本來段文振是兵部尚書,但是在第一次征伐高句麗的時候病死了,所以斛斯政接班了,大業(yè)八年的時候斛斯政是還沒有出逃的,前面長孫家的那段弄錯了,大家不要太在意,我寫完之后也是發(fā)現(xiàn)弄錯了,不好意思。)親自為隊伍送行,也算是隆重。
大隋兵部掌軍籍輿馬,兵部尚書統(tǒng)領(lǐng)兵部,下有職方侍郎,駕部侍郎,庫部侍郎等,蕭守仁他們現(xiàn)在的差事正好是由兵部管的,所以斛斯政也是出來送他們一程,蕭守仁這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和斛斯政相見,以前都是在朝堂上面彼此見過而已,并沒有說過什么話,兩個人彼此恭維了一番。
裴寂凍的手腳有些發(fā)紅,臉上有了不耐,卻還是一本正經(jīng)望著李靖道:“李大人,這次由你一個校書郎去押送實在是前所未有之事,我聽說是蕭大人一力擔當讓你領(lǐng)軍押運,你莫要辜負了蕭大人的苦心才好?!?
裴寂說完之后還特意看了蕭守仁一眼,似乎是想向蕭守仁邀功一般,有點子討好的味道在里面,當真是有趣。
李靖聽到裴寂的話之后馬上抱拳道:“一定?!?
“啊?”裴寂打了個噴嚏,心道這個李靖還是老脾氣,估計就算立功回來,功勞也是別人的。
裴寂和李靖以前是玩在一起的,大家一起吃喝玩樂,后來李靖和李淵出了那么一檔子事情之后裴寂和李靖的關(guān)系也就冷下來了,已經(jīng)是有些年沒有來往了。
如今舊年要去,馬上就要到了年關(guān),他倒對這場差事沒有絲毫羨慕,只覺得蕭守仁和李靖二人被秦叔寶和程咬金二人給連累了,他要是知道楊廣對蕭守仁許下過的諾言的話,他肯定是會驚訝的把下巴都掉下來,這非但不是苦差事,應該說是個肥差啊。
斛斯政和蕭守仁還在聊著天,恭維著聊天,你夸夸我我夸夸你,彼此一來一往,秦叔寶和程咬金現(xiàn)在看到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到了軍營那么估計事情也就成了,只是看著這些馬匹和糧草,心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酸苦,只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斛大人親自送行,叔寶代遠方兵將感謝大人的辛苦。”秦叔寶馬上抱拳道:“只是兵將多盼叔寶增援早至,早先已經(jīng)是丟失了一批糧草和馬匹了,羞愧不已,如今叔寶在京城耽擱的時間已有月余,只怕張大人多慮。還請早行。”
程咬金在兵部尚書面前終于規(guī)矩了一把,見到蕭守仁就在一旁,抱拳道:“蕭大人,對你和斛大人二人,老程都是沒有二話,老程不懂規(guī)矩,很多事情不明白,可對兩個大人也是心服口服的。你們能不能別說了,咱快點趕路啊。”
斛斯政笑容滿面。點頭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們倒是宜早不宜晚地?!闭f完之后又對著蕭守仁,斛斯政語重心長道:“蕭大人啊,你這次出行可莫要辜負太多人的期望。”
蕭守仁點了點頭,然后對斛斯政說道,“謹記大人的囑托,蕭守仁當竭盡全力護送輜重到了齊郡,不負圣上所托?!?
斛斯政點頭,心道蕭守仁做事一向還是蠻可靠的,應該是不會出什么大事才對,對于李靖還是那么地不明白人情有些無語了,這么些年了,還是老樣子,不拍自己的馬屁,這次出行就算有功,只怕也是少的,就不知道蕭守仁會否為這個李靖再請功勞。
廟堂之上很多人都是算計頗深,很多事情也是不點就通,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斛斯政當然知曉,他也是已經(jīng)聽說了蕭守仁稱呼李靖為二哥這件事情了??吹贸鰜硎捠厝屎屠罹傅年P(guān)系不一般啊,再加上那天在朝堂上面蕭守仁向楊廣要求派李靖和自己一起去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看出來蕭守仁和李靖的關(guān)系不一般了。
按照斛斯政來看,李靖押運輜重當然是沒有問題。誰都知道李靖是大隋名將韓擒虎地外甥,兵法韜略無不精熟,就算是韓擒虎在世地時候都說,能和他討論孫吳兵法也就這個外甥了。
有才是一回事,有才用不用你是另外一回事。
有才不會做人照樣是被人踩地命,李靖就是因為性格耿直,得罪了太多的人,就算皇帝都知道他說的話不討人喜歡,也很少見他,其余的人都是懶得和他打交道,當他這個人不存在的樣子,這次押運不比以往,秦叔寶和程咬金丟失糧草在先,倆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都是把糧草丟了,可見這差事的難度了,很有危險,可就算這種機會,如若不是蕭守仁幫忙的話,李靖還插不進去!
今天是蕭守仁他們一伙人遠行的日子啊,紅拂女卻是沒有現(xiàn)身,蕭守仁也是微微有些失望,他到洛陽之后一直都是很忙,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到紅拂女的真面目呢,他原本還以為在今天可以看到風塵三俠的全部面目呢,但是很悲催的落空了。
喝了離別酒之后蕭守仁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往齊郡去了。
也許是熱#脹冷縮的緣故吧,入冬的日子過的特別的快,在蕭守仁看來才幾天的功夫,可是現(xiàn)實其實已經(jīng)是過了一個月了。
他們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月份了,一個月多月之后他們終于是迎來了出門在外的第一個新年,他們得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過新年了。
相比起蕭守仁他們的悲慘來東都洛陽就真的可以算是人間天堂了。
年到的時候,東都滿是喜慶歡騰,看不出太多戰(zhàn)亂的今年雖然烽煙四起,可還是有百國來賀,圣上要在東都擺設(shè)百寮宴,宴請朝拜的天下各國使者。
雖然萬國大會剛過不久,但是東都的熱鬧并不減分毫,突厥,新羅,靺鞨,龜茲,波斯,琉球,疏勒,于闐等國,或遠或近,或大或小,均到東都遣使朝貢,一時間百姓又是忙忙碌碌起來,只因為楊廣開口說了,要讓他們這些外國的使節(jié)再次見到大國的威嚴。
忙碌的不但是百姓,還有朝臣,只怕自己做的還讓楊廣不夠滿意,楊廣的要求很高,這個大家都是知道,做得好那就有獎勵,沒有做好那么就有懲罰!
當然了,忙碌辛苦的除了東都外,還有征戰(zhàn)的將領(lǐng)有如張須陀,押運輜重的兵將有如蕭守仁秦叔寶程咬金李靖,竭力抵抗張須陀圍剿的盜匪有如王薄!
蕭守仁此刻出了東都已經(jīng)過了金堤關(guān),直奔東郡進發(fā),到了東郡之后,路程也不過行了三分之一,還要經(jīng)武陽,濟北兩郡才能到了齊郡,一路來兵士晝夜兼程,十分的辛苦,再加上新年已至,眾兵士不能在家和親人團團圓圓,卻要遠奔齊郡,難免有所怨言,只是見到蕭守仁身為鴻臚寺少卿,一路上都是親力親為,不怒自威,敬佩之下,知道剿匪也是不分過年與否的,也不好說什么,只希望早早的到了齊郡,交差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