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聽到楊玄縱的話之后點了點頭,覺得此時按兵不動靜觀后效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行,玄縱,聽你的,為兄今天已經(jīng)是跟他通過風了,叫他明早過來吃早飯,你覺得現(xiàn)在形勢還不明朗,是不是派個人過去說一聲明早讓他別過來了?”
楊玄縱聽到楊玄感說已經(jīng)是把信號發(fā)出去了,心中就挺不是滋味的,自己千辛萬苦從自己管轄之地跑回來幫他,可是他卻是不經(jīng)過商量就私自做主在形勢還不明朗的情況下就發(fā)出了信號彈,這算什么事啊!
楊玄縱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中的憤懣卻是不小。
“不必了,他今天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驚動了各方,不進棋局都難了,只要他是個聰明人,他也不想淪為棋子的,他只有往我們這邊靠攏才有出路,明天正好可以敲打敲打他。”楊玄縱搖了搖頭之后對自己的堂兄說道。
楊玄感微微一思量,覺得楊玄縱說的也很有道理,人人都有私心,蕭守仁肯定也有,不管他背后有沒有人,他都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人才對。
在楊玄感看來,每個人都有一個價錢,都是可以用一個價錢代替的,人們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楊玄感更是相信有錢能使磨推鬼!
楊玄感也許在別的地方不能夠楊廣比,楊廣可以給蕭守仁權(quán)勢等等,但是楊玄感卻是可以給楊廣所給不了的那巨大的財富。
“玄縱放心吧,如果說敲打完之后他還是不明確表態(tài)的話,為兄會讓他永遠失去表態(tài)的機會的。”楊玄感有些陰森的說道。
楊玄縱聽到這話之后眉頭皺了一下,有些反感了。
“大哥,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動這一步的好。”
“這還不是萬不得已嗎?你難道沒有收到消息嗎?叱吉設(shè)那個廢物把事情都弄砸了,把我們的計劃都說出來了,他若是不和我們一道,那便有泄露出去的危險,到時候我們兄弟就真的是危險了。”
楊玄感一副著急的模樣,恐怕明日只要蕭守仁一個猶豫就要招來殺身之禍了。
“大哥啊,這里是東都,不是長安,如果在長安的話別說是一個蕭守仁了,就是倆個三個那也是想殺就殺了,這東都并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也只不過經(jīng)營沒多久,敵不過他們裴閥等新貴啊,大哥可能還不知道,不僅僅是皇后,據(jù)小弟所知,這蕭守仁還和宮中最神秘的若惜公主有關(guān)系。”
楊玄感聽到這話之后真的是嚇到了。
楊若惜是干什么的?這可是少有人知道啊,但是楊玄感兄弟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為什么楊廣身在皇宮之中可是對于朝中的大臣都非常的了解呢?為什么楊廣身居皇宮之中可是對于洛陽城中的大小事務(w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這都是多虧了他的這個好女兒啊,這就是若惜公主了,這可以說是楊廣最為倚重的公主了,沒錯,就是倚重,并不像其他的兒女一樣是疼愛。
也談不上什么疼愛不疼愛的,元德太子死了之后也沒有見到楊廣有多么的傷心,可見在這個親身經(jīng)歷過手足相殘的帝王身上是沒有多少骨肉之情的。
楊若惜負責的就是監(jiān)督工作了,手里管著四個秘密的組織,其中的鷹堂就是負責監(jiān)督洛陽城中大小事務(wù)的,即便是東家丟了一只鴨西家丟了一只鵝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
楊若惜之所以會注意到蕭守仁就是鷹堂的那伙人的功勞。
“他怎么又和那丫頭搭上了?”楊玄感嘴巴微張,有些難以置信。
楊玄縱也是有些無奈,當他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也是有些不相信,因為楊若惜很少出皇宮,她都是喜歡靜坐宮闈掌控一切的感覺,沒想到蕭守仁怎么就和楊若惜有了關(guān)系了。
“這說來也巧,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也就是我好奇心重,所以才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卻是問出了這層消息來了。”楊玄縱說道。
楊玄感不明白楊玄縱這句話的意思。
“今天下午路過高升樓,看見門口貼著若惜公主的告示,說是她那只喚作妙妙的波斯貓已經(jīng)尋回來了,再發(fā)現(xiàn)還有企圖騙賞金的人那便以盜竊罪入獄,回家后隨口問了一句負責這方面消息的兄弟是怎么尋回來的,沒想到這里面竟然是看到了蕭守仁的影子。”
“蕭守仁!”楊玄感聲音提高了一些,很明顯的不相信。
楊玄縱見到楊玄感的這種反應(yīng)之后跟著點頭表示自己剛知道這消息的時候也是不相信,這個消息來得有些離奇。
“是啊,就是他,大哥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這些天公主似乎已經(jīng)是不看重她那只喚作妙妙的波斯貓了,所以貼布告,降下來尋回來的賞金,已經(jīng)是降了好幾次了,沒想到已經(jīng)是找回來了,看來應(yīng)該是有很多想騙賞金的人抱著貓咪過去,所以公主才會不厭其煩地貼出告訴來了。”
“是啊,這件事情我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沒有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有蕭守仁的影子在里面,不簡單啊,確實是不簡單啊。”楊玄感感嘆道。
楊玄縱擺了擺手然后繼續(xù)說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最吃驚的事情還在后面,經(jīng)過我們打探之后又牽出了一個人,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誰?”
“張須陀!”
“啊!是他!”楊玄感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了。
“嗯,我開始也是不相信,可是卻不得不信,因為這是出家人告訴我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啊。”楊玄縱嘆了口氣說道。
楊玄感有些無語了,法不傳六耳,出家人都把些許機密的事情告訴你了,你還說什么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性質(zhì)不是一樣的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事情說清楚點!”
“我一問之后才知道原來前些天若惜公主去過那城外的臥佛寺,我想事情肯定就是出在臥佛寺了,臥佛寺里面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了,所以派人仔細去打探,一番功夫之后終于是得到了消息,原來那天在公主進了臥佛寺之后蕭守仁和長孫無忌等人也是進了臥佛寺的。”
“長孫無忌等人?”楊玄感聽到這里的時候停了一下。
“沒錯,還有就是那個一直不和我們對眼的柴家了,柴家的柴紹也去了,看樣子他們是去向那老和尚要批字的。”
“要批字而已,怎么就摸到了那兩尊大佛上面去了呢?”楊玄感皺著眉頭說道。
“據(jù)說是蕭守仁夜間在寺中亂逛,然后就闖進了若惜公主的住處,倆人在那霧隱小樓之中談了很久,費了很大的功夫之后才打聽出來若惜公主這些天的這些動作都是和蕭守仁談話時學過來的,據(jù)說若惜公主回宮后曾向張須陀將軍八百里加急傳書,上面估計也有關(guān)于蕭守仁的東西。”
“啊!”難道真的是他?
楊玄感聽到這里時腦海中閃過這么一個念頭,因為他在這時突然想到了昨晚上剛得到的一個消息,一個關(guān)于張須陀處理楊諒舊部的消息。
楊諒造反雖說早已經(jīng)是平了很多年了,但是這些年間并不缺少那些個企圖燎原的星星之火,他們基本上都是打著楊諒和楊勇的番號,舉旗造反,張須陀上個月剿滅了一幫反賊,被俘虜?shù)姆促\都說是楊諒的舊部,張須陀一時間難以抉擇,所以就上書楊廣希望楊廣給處理了。
沒想到楊廣在這個時候卻是打起了啞謎,并不給張須陀一個簡單明了的回復,而是讓他猜。
也正是如此,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張須陀并沒有想通楊廣交給她的字幅寫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這些反賊是殺了呢還是放了,不知道楊廣這時候是不是還念及著些許的兄弟之情。
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在關(guān)注著這件事情,因為這是一個信號,如果說楊廣要張須陀把人都放了的話那么就是說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了,那么以前那些在楊勇和楊諒手里做事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了。
這些人在楊勇和楊諒出事之后就都躲起來了,基本上都是躲在了朝中大臣的家中,“官官相護”嘛。
這些人當中或多或少都是有著糾葛的,大國之間會有聯(lián)姻,這些當官的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那也是會采取聯(lián)姻政策的,這樣一來這些人的關(guān)系就錯綜復雜了,理不斷剪還亂。
張須陀將軍終于不負大家的殷切期望,在昨天已經(jīng)把消息傳開了,把所有的反賊全部斬首示眾,終于把大家的眼神給收回去了,大家也就知道楊廣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情的。
“昨天老夫得到消息,那些反賊已經(jīng)是被張將軍給全部斬了!”楊玄感說道。
楊玄縱并不知道這件事情,聽到楊玄感這么說之后臉色就變了變。
每個大的門閥和家族當中都會有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情報系統(tǒng),這個情報系統(tǒng)只會為他們自己做事,分布全國各地,掌控各種消息,把得到的消息通過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傳到這些朝中勛貴的耳朵里面來。
楊家的情報系統(tǒng)一直以來都是由家主來管理的,以前是楊素在管,現(xiàn)在楊素已經(jīng)是不在了,毫無疑問現(xiàn)在是楊玄感在管了。
“斬了?全部都斬了?什么時候斬的?”楊玄縱想了想之后問道。
“沒錯全部都斬了,昨天得到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消息,需要兩天,也就是說兩天前斬的。據(jù)說這批反賊在聯(lián)系以前楊諒的舊部,在全國各地尋找一個什么人,估計在這一兩年內(nèi)也是會有大動作的,先不去管他,他們威脅不到我們。”
“雖然不知道張將軍的這件事情里面蕭守仁出了多少力,可是這應(yīng)該是和他有著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的。兩天前應(yīng)該正好是張須陀收到若惜公主信件的日子,怎么可能會那么巧?”楊玄縱想了想之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