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封信交給輔公祏,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他手里。”李子通等杜伏威走了之后就寫了一封書信,一封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容的書信!
他把書信交給自己的心腹,讓他交到輔公祏的手里!
輔公祏便是徐圓朗手下第一大將!
心腹出去之后李子通便笑了起來,他放佛已經看到杜伏威中了埋伏死在沙場,而自己也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一親芳澤!
李子通調查杜伏威的時候發現一件事情,杜伏威和輔公祏有仇!
據說杜伏威害了輔公祏一家!
這是怎樣的仇恨啊,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
正是因為這個意外的發現,所以李子通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他把杜伏威偷襲徐圓朗的計劃都和盤托出,他要借著杜伏威仇人輔公祏的手把杜伏威殺了!
這當真是太狠毒了,不留痕跡?。?
第二天杜伏威帶著十二個義子出征了!
“父親,輔伯的書信!”一騎飛奔而來,在杜伏威的馬前停了下來,這是杜伏威的第十二個兒子何少聲。
何少聲一身塵土一看就知道是趕了很長的路,他現在是負責消息的傳遞和收集,他等于是杜伏威的眼睛。
杜伏威接過何少聲遞過來的書信,拆開看完之后就遞給了身邊的西門君儀。
西門君儀和杜伏威是老鄉,關系很好的老鄉,是信得過的人。
穿著長衫的西門君儀接過書信看完之后臉色有些陰沉。
“這李子通究盡想要干嘛?”西門君儀聲音有些冷淡。
杜伏威笑了笑,然后說道:“早就聽說李子通貪財沒想到他還好色,他估計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杜伏威口中的姑娘便是他那假妻子!
“他還真是好膽?!蔽鏖T君儀說道。
杜伏威點了點頭然后對西門君儀說道:“君儀,麻煩你回去一趟,把書信交給那姑娘,他知道該怎么辦的。”
西門君儀點了點頭,然后拍馬回轉。
“父親,怎么了?”一旁的闞棱不解地問道。
杜伏威笑著把那疊書信遞給闞棱。
那疊書信有輔公祏寫的,也有李子通寫的。
李子通寫的是寫給輔公祏的,輔公祏寫的是商量聯手的事情!
闞棱看完書信之后就笑了。
“那李子通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肯定不清楚父親和輔伯之間的關系,所以才會有這么一個烏龍?!标R棱笑著說道。
杜伏威的十二個義子對輔公祏都是很尊敬,稱呼輔公祏更是稱呼為輔伯。
“嗯,外人都知道是我杜伏威害了輔公祏一家老小,可是究盡是怎么害的卻是沒幾個人知道,這也成全了我們這次的行動?!倍欧穆曇粲行┥硢?,似乎是想起了當年一些不好的事情。
闞棱沒敢問下去,他發現每次說到這里的時候杜伏威的心情都很不好。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杜伏威開口繼續說下去了。
“那年我差點餓死了,是輔公祏偷了一只羊給我送過來,這才讓我又活過來,雖然他說是他偷的,可是我知道,那是他們家自己養的,他只是不想讓我太過內疚,這才騙我?!倍欧壑幸黄糟诨叵氘斈甑耐?。
闞棱心中也是有些震動,他當然知道那些念頭一只羊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是意味著什么,輔公祏能夠從家里弄一只羊給杜伏威吃,這絕對是天大的恩情。
“都說我害了輔公祏一家,其實這并不假,那年我惹上了惹不起的勢力,被人追殺,我躲在輔公祏家中,他們一家收留了我,然而,有一天我從溪邊洗澡回來之后發現他們家全被殺了,僅我一人逃脫,所以說是我害死他們一家人的。”杜伏威的頭仰的很高很高,因為如果他不仰高的話眼淚就掉下來了。
闞棱也隱隱看到杜伏威眼中有光彩在閃,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杜伏威都不愿意提起這件事情,原來如此。
“所有人都以為我和輔公祏是仇人,其實我們是真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那種,你們是我的兒子,他便永遠是你們的大伯,記住了嗎?”杜伏威對眾義子說道。
闞棱領著十一個弟弟齊聲應諾。
原來杜伏威和輔公祏是兄弟!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輔公祏把李子通寫給他的信件都交給了杜伏威看!
既然是兄弟那么杜伏威為什么還來攻打輔公祏呢?當然不是!
杜伏威已經和輔公祏商量好了,一起先把徐圓朗滅了!
傍晚時分,杜伏威和輔公祏兵合一處,三萬精兵整裝待發。
就在杜伏威和輔公祏兵合一處的時候,徐圓朗這邊也接到消息了。
徐圓朗接到宇文成都的消息了。
宇文成都要徐圓朗明天一早帶兵跟宇文閥的兵馬一起攻打王世充!
徐圓朗收到消息之后便讓人快馬傳給輔公祏!
輔公祏是徐圓朗手下第一大將,徐圓朗將輔公祏安排在離他十里地外的平原扎營,目的是防范李子通。
雖然說現在徐圓朗和李子通是聯手的盟友關系,可是李子通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所以徐圓朗也不得不防范一點。
輔公祏接到徐圓朗的書信之后笑了,他知道,剛想打瞌睡的時候枕頭已經送過來了。
剛吃過晚飯,輔公祏便帶著十多個手下從扎營之處趕到了徐圓朗的大寨。
全身戎裝的輔公祏帶著手下大步往徐圓朗的帳篷而去。
“見過將軍?!陛o公祏進去之后便和徐圓朗見禮,徐圓朗還不敢稱帝,他只是自封大將軍而已。
“輔將軍不必多禮,唉?”徐圓朗跟輔公祏說過話之后輕聲驚疑地咦了一句:“輔將軍身邊換人了?”
徐圓朗之所以會主意到輔公祏身后的眾人那是因為徐圓朗在輔公祏身邊安插了眼線!
徐圓朗并不信任輔公祏!
只是利用而已!輔公祏的身邊有著好幾個徐圓朗的眼線,而輔公祏自己也知道那幾個眼線的存在!
徐圓朗看到自己安插的幾個眼線都沒有跟過來所以這才一問。
輔公祏的臉色很平靜。
“將軍不是說明早就要有動作了嗎,我讓他們都去好好準備準備,明天一戰是非常關鍵,這關系到將軍以后的發展,輔公祏不敢馬虎,所以就把他們都調出去準備了,身邊臨時找了幾個人跟著?!?
聽到輔公祏的回答之后徐圓朗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他根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他只是以為輔公祏想掙脫自己的視線,現在看來并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就無關緊要了。
“將軍,屬下之所以跑過來其實是想問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徐圓朗皺了皺眉,他也在疑惑輔公祏這么晚了還跑過來干嘛。
“李子通跟我們一起出兵嗎?”
“李子通?不清楚,我沒有問宇文成都,想必是要出兵的吧,要不然的話他便是眾矢之的了?!毙靾A朗笑著說道。
輔公祏搖了搖頭說道:“將軍啊,不見得,屬下收到消息,說是李子通已經投靠了王世充,王世充給了李子通四萬石糧食?!?
徐圓朗聽到這話之后大吃一驚,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此話當真?”
“句句屬實,我有證據。”輔公祏點了點頭。
“證據呢?”徐圓朗雙眼怒睜,他沒想到李子通竟然會背叛他們!
“把證據拿上去?!陛o公祏對身后的親衛說道。
身后那身材高大的親衛點了點頭,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帛來,看起來極像是書信。
“將軍,這便是李子通背叛將軍和宇文閥的證據?!蹦歉叽蟮挠H衛慢慢走到徐圓朗的身邊,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布帛遞了過去。
徐圓朗伸出手去接。
“將軍小心!”就在這個時候,徐圓朗手下另一大將苗海潮進來了!
只見那苗海潮生的是人高馬大,可是臉上卻是有著一道很長的刀疤!從額角一直到唇溝!看起來相當的可怕!
苗海潮之所以會喊小心,那是因為他認出來給徐圓朗遞布帛的那人是杜伏威!
苗海潮之所以能夠認出杜伏威出來那是因為他臉上的傷疤就是杜伏威給添上去的!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這苗海潮是徐圓朗軍中第二大將,他聽說輔公祏來了之后便想和輔公祏再商量一下明天的出兵安排,可是他一進來就認出來那個站在徐圓朗身邊的人是杜伏威!
徐圓朗能夠活到現在也不是蓋的!
就在苗海潮喊出聲的那個剎那!
杜伏威動了,他的布帛一下子分裂開了!
一柄寒光耀眼的匕首從里面出現了,一下子就往徐圓朗的面門刺去!
徐圓朗在杜伏威的匕首剛出現的時候腳便動了,抬腳就是往杜伏威身上招呼!
門口的苗海潮往徐圓朗的方向沖去,可是前路卻是被堵住了!
輔公祏帶著杜伏威的五個義子就那么堵在苗海潮的身前。
剩下的七個義子也是把徐圓朗的后路都堵住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徐圓朗已經從柱子上面抽了一柄水光泠泠的寶劍出來,橫在胸前看著逼近的杜伏威喊道。
“娶你狗命!”杜伏威笑著說道。
徐圓朗呆住了,他這才看清楚杜伏威的面容。
“你是誰?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徐圓朗驚訝地問道。
“杜伏威。”
“你是杜伏威!你竟然是杜伏威!”徐圓朗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會是杜伏威!
他已經聽說過杜伏威歸順李子通的事情了,他并不擔心,因為他也聽說過杜伏威害了輔公祏一家的傳聞,他還向輔公祏求證過,輔公祏也點頭表示那個傳聞是真的,他知道如果傳聞是真的,俺么輔公祏便會對杜伏威恨之入骨,到時候抵擋李子通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多費功夫!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輔公祏竟然把杜伏威帶進來了!
“輔公祏!你這是什么意思!”苗海潮朝著輔公祏大喊道,他也是聽清楚徐圓朗和杜伏威的對話了,他不明白輔公祏為什么要幫杜伏威!
輔公祏笑了。
“什么意思?還不明白嗎?還需要我怎么做才更明白?”輔公祏笑著說道。
苗海潮的臉色有些變了,他知道今天完蛋了,這兒全是輔公祏的人,在人數上面他們就沒有優勢,在質量上面也是,因為他自己打不過輔公祏,而徐圓朗似乎也打不過杜伏威!
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因為杜伏威下一刻就幫他證實了!
杜伏威一出手便是快若閃電。
只是三招,僅僅三招便是讓徐圓朗躺在了地上。
徐圓朗的胸口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劍,一股鮮血在胸口往上冒,很快就在地上積了一小灘。
苗海潮見到之后大喊了一聲將軍,然后便是奮不顧身地往徐圓朗那邊沖去!
完全是不顧生死的打法!
苗海潮的身上全是傷,也不知道被刺中多少下砍到多少刀了,反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杜伏威伸手擺了一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苗海潮,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杜伏威走到苗海潮的面前。
“勝者王侯敗者寇,要殺要剮隨便你?!?
杜伏威搖了搖頭。
“難道什么就不能和平相處嗎?難道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不能放下嗎?”杜伏威輕聲問道。
苗海潮搖了搖頭。
“你可以不為你自己想,可是你就不為你們軍中的兄弟想想?”杜伏威嘆了口氣說道。
苗海潮還是依舊不說話。
“你要是還計較當年的事情,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我給你機會?!倍欧f完之后就把自己手里的刀扔在苗海潮的面前。
苗海潮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看了杜伏威一眼。
“我要厚葬徐將軍?!泵绾3卑胩熘蟊锍鲆痪湓拋?。
杜伏威點了點頭。
“我要滅了宇文閥?!泵绾3庇终f道。
“滅了宇文閥?”杜伏威皺了下眉頭,他不懂。
“沒錯,滅了宇文閥?!泵绾3秉c了點頭。
其實當年杜伏威惹的惹不起的人就是宇文閥的人!后來宇文閥找到苗海潮要苗海潮帶人追殺杜伏威,杜伏威和苗海潮一場惡斗,杜伏威在苗海潮的臉上砍了一刀,而宇文閥也派出了更厲害的高手繼續追殺,直至殺了輔公祏一家!
這么說起來,其實苗海潮一直是宇文閥的人!可是現在苗海潮說要滅了宇文閥,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宇文智及搶了我小師妹?!泵绾3蓖纯嗟卣f道:“徐將軍答應我滅了王世充之后便把宇文閥也滅了,可是如今他卻是死了?!?
杜伏威聽到這話之后點了點頭,雖然他和苗海潮的關系并不是很好,可是他看得出來苗海潮應該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我答應你,明早就出其不意把宇文閥拿下,可是你能給我什么?”杜伏威問道。
“做牛做馬五十年?!泵绾3敝缿{著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報不了仇,他必須借助杜伏威的力量才行。
杜伏威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行,以后你就跟著我了?!?
徐圓朗死了之后輔公祏和苗海潮一起出了大門然后跟眾手下宣布是宇文成都的人把徐圓朗害了。
雖然手下的人里面也有人在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可是輔公祏和苗海潮同時都這么說,他們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事情便告了一段落,杜伏威和輔公祏把所有的人馬都聚集在一起,凌晨時分便埋鍋做飯,吃過早飯之后大家一起往宇文閥駐兵的地方開拔。
宇文成都很興奮,他等今天這個日子已經等的實在是太久了,雖然李子通沒有答應出兵,可是李子通也說了,他兩不相幫!
宇文成都相信自己和徐圓朗聯手,一定可以把江都拿下!
剛吃過早飯便有士兵來報說是徐圓朗的大軍已經到了城下了!
宇文成都大喜過望。
帶著一眾手下和親信去城門口迎接徐圓朗!
“成都,不就是一個徐圓朗嘛,還需要我們都出城迎接?”宇文智及有些不耐煩。
宇文智及一直都是自命不凡的,加上他又把楊廣的女兒娶到了手,是隋朝的駙馬爺,他還真的是沒有出城迎接別人的習慣!
“叔叔你要沉住氣,咱們宇文家的成敗就在徐圓朗身上了,只要徐圓朗幫我們打下了王世充,那么我們便有站起來了,到時候我們宇文家誰也不怕,即便是遇上蕭守仁,我們、、、我們也是可以一戰的?!庇钗某啥家徽f到蕭守仁便想到蕭守仁那神鬼皆驚的那幾箭,這讓他心中的豪情和自信頓時間淡下去幾分。
“好吧,成都啊,宇文閥的命運都在你身上了,就看你的了。”宇文智及也是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時候不是他賭氣的時候。
城門大開,杜伏威輔公祏還有苗海潮三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杜伏威更是騎著馬兒占了中間的位置。
宇文成都從城門口縱馬到了杜伏威他們馬前!
宇文成都為了表示誠意只是帶了心腹手下和家里的幾個重要人物出城,他怎么也想不到徐圓朗會在自家門口對自己襲擊。
就是因為想不到,所以他才死的早!
就在宇文成都離杜伏威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發現不對勁了!
中間那人不是徐圓朗!
宇文成都停住了,他勒馬停住了,大聲喊道:“徐將軍在哪?”
杜伏威拍馬上前回答道:“無恥賊子,徐將軍已經被宇文智及害了,你現在還有臉問徐將軍在哪!”
站在宇文成都身后的宇文智及一下子呆住了,自己害了徐圓朗?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宇文智及的身上!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老子什么時候害了徐圓朗那泥腿子了!”宇文智及也是大怒,開口便是大聲斥問。
宇文智及很看不起造反的農民,他覺得這些農民都是泥腿子,沒錢沒糧造什么反啊。
現在一時情急他竟然把泥腿子三個字喊了出來,這下子把杜伏威后面的百姓都激怒了。
“徐將軍都已經不在了,你竟然還對將軍出言不遜,快快出來受死!”苗海潮從看到宇文智及開始就已經是滿腔的怒火了。
宇文智及見到苗海潮之后一下子笑了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哈哈哈,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你那皮光肉嫩的小師妹,可惜了,竟然尋短見了,真的是可惜了。”宇文智及說完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