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守仁和羅士信在商量事情的時候房門毫無征兆地就被人敲響了。
聽到敲門聲之后蕭守仁和羅士信都是打了個眼色,他們倆商量事情的時候是不準人來打擾的,大家都應該知道這個規(guī)矩啊,這會兒怎么還有人會過來敲門呢?
“誰在外面?”羅士信開口問道。
聽到羅士信的聲音之后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后便是聽到外面的人開口回答了。
“羅統領,昨晚失蹤的小七回來了。”
因為在外面不方便,所以大家都是以頭領來稱呼蕭守仁和羅士信二人,并沒有稱呼他們的官職,這樣一來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那個被喚作小七的正是昨晚失蹤的,或者說的準確點是昨晚被擄走的探子。
聽到這話之后蕭守仁和羅士信倆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驚喜的表情來,蕭守仁離那房門近一點,直接倆個大步過去把房門拉開了。
“你說什么?小七找回來了?”蕭守仁看門之后對著門外的探子問道。
雖然不知道蕭統領為什么這般的高興,臉上的驚喜之情不言而喻,喜于言表了,可是這探子還是很老實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看到這探子又點頭又搖頭的蕭守仁一下子就看不懂了,不知道這探子是什么意思?
“嗯?怎么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蕭守仁皺著眉頭問道。
“小七的確是回來了,可是不是我們找回來的,是他自己逃出來的。”那探子解釋道。
聽到這話之后蕭守仁的眼光中閃過一絲的狐疑之色,但是很快就隱藏下去了,沒有在羅士信的面前表現出來。
畢竟,這都是張須陀訓練出來的人,和羅士信的關系不一般。
雖然沒有看到蕭守仁眼神中的狐疑之色,可是羅士信還是自己開口說話了。
“你下去吧,好好安頓好小七,我們等下去看看小七。”羅士信揮了揮手之后笑著對門外的探子說道。
聽到羅士信的話之后那個探子點了個頭,然后伸手把房門關好退了下去。
蕭守仁轉過頭來,然后回到原來的位置,并不說話。
“守仁你可以放心,他絕對是自己逃出來的。”羅士信笑著對蕭守仁說道。
聽到這句話之后蕭守仁抬頭看著羅士信,但是還是沒有說話,其實也不需要說話,因為他的眼睛已經是把他要說的要問的都表達出來了。
“呵呵,這都是將軍選出來的兵,他們都是我看著訓練出來的,對朝廷對將軍是絕對的忠貞,不會有那種事情出現的,這個我可以保證。”
羅士信口中的“那種事”說的不是別的,指的是背叛。
蕭守仁聽到失蹤一晚上的士兵逃回來,心中先是驚喜,可是接著就是狐疑了,他在懷疑,他懷疑那個逃回來的被稱作小七的探子會不會是被策反了?
這樣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在蕭守仁一個現代人的觀念里面,每個人都是有個價錢的,人生就是一團欲望,只要有欲望,那么便是有價錢,只要你出得起價錢,那么你就可以將他買過來。
雖然心中有懷疑,可是蕭守仁并不笨,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等羅士信的解釋而已。
畢竟,這是張須陀帶出來的人,如果自己在這表現出來這樣子的心思的話,很可能就會給這些人不好的印象。
“這個自然,看士信和叔寶還有咬金就可以看得出來了,張將軍確實是帶兵有一套,他身上有一種非常獨特的魅力。”蕭守仁笑著點了點頭。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羅士信笑著點頭同意,然后便是笑著起身了。
“造早飯也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我們還是一起去看看小七吧,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們的面前抓人。”羅士信冷哼了一聲之后說道。
蕭守仁點了點頭便是已經跟著羅士信出了房門。
小七沒有受多大的傷,他只是受了些驚嚇罷了,加上吃的不行,本來就精神衰落加上體力跟不上,所以這會兒有些吃不消罷了,調養(yǎng)幾天就好了。
“小七你感覺身體怎么樣?”羅士信推門進去之后開口第一句就問那個看起來有點子弱小的探子。
那個被稱作小七的探子此刻正躺在床上呢,身上只是穿著褻衣褻褲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棉被。
聽到羅士信的話之后床上的人兒立馬就醒過來了,想下床行禮。
羅士信和蕭守仁看到之后急忙上前去把小七攙扶住了。
床上的人兒掙扎了幾下之后掙脫不過蕭守仁和羅士信的臂膀,終于是躺回去了。
“卑職見過蕭大人見過羅將軍,謝將軍顧念,小七身體并無大礙,只是現在還體力有些不支而已,過幾天就好了。”這里沒有外人,所以小七開口稱呼將軍大人。
“呵呵,這就好,小七啊,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什么來的,把事情給我們講一遍如何?”蕭守仁聽到小七的回答之后笑著說道。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小七點了點頭,然后就開始回想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我是負責監(jiān)視北樓那幫人的,也就是天劍門的人,看見有一個黑影穿進去了,但是對方的功夫很高,所以我不敢靠近,只想把那人的身份打探清楚就好了。
果然不負我的潛伏,我在外面的草叢里面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那正是那天劍門掌門卓不凡的關門弟子朱玉。
那朱玉進去之后就和那卓不凡還有卓蝶兒還有白乘風薛千城在商量事情。
中間更是看見他們神神秘秘說些什么事情,事情似乎是還沒有說完,那卓不凡便是讓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女兒卓蝶兒,他們父女有聊了會兒。
接著那卓蝶兒便是出來去了朱玉的房中,找了朱玉,聊了一陣,隔得有些遠,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
那朱玉送走卓蝶兒之后便是熄燈準備睡覺了。
我看見已經是沒什么可以打探的了,于是便想回來把事情向小統領稟報。
可是我才剛轉身沒多久就被一身黑衣的朱玉給抓住了。”
聽到小七的話之后蕭守仁和羅士信都是沉默著想事情。
“你被他發(fā)現了?”羅士信問小七。
小七苦澀地搖了搖頭。
“應該沒有,要不然的話他們應該在就把我抓進去了。”
蕭守仁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小七說的應該是沒錯,“應該不是,小七的行蹤連那老狐貍卓不凡都是沒有發(fā)現,怎么可能被最小的弟子朱玉發(fā)現呢?我看這應該是碰巧而已。”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小七也是點了點頭。
“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是我的行蹤出了差錯被他們看出來了,可是現在我知道不是了,應該是和蕭大人說的一樣,他們只是碰巧遇到了我罷了。”小七解釋道。
聽到小七的解釋之后羅士信點了點頭表示要他繼續(xù)說下去,看到羅士信的表示之后小七繼續(xù)說了下去。
“那朱玉把我抓了回去之后便是扔到了卓不凡的房中,然后在天將亮的時候由卓不凡領著小的去拜訪了青竹幫,百花會還有刺客堂的人。”
“啊!”聽到這之后蕭守仁和羅士信都是吸了口涼氣,這三個勢力可都是巨無霸啊。
不得不說那卓不凡很有本事,挑時間挑的好,竟然挑在一個人最容易打瞌睡的時候去拜訪,成功地擺脫了盯著他們的眼線。
“卓不凡帶你去見刺客堂還有青竹幫跟百花會的人?”羅士信一把抓住了小七的肩膀問道。
也許是羅士信的雙手過于用力了也許是小七的肩膀太過于脆弱了,蕭守仁通過小七臉上那夸張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小七的肩膀這時候肯定是感到刺骨的疼苦了。
蕭守仁拍了一下羅士信的手,羅士信這才反應過來,發(fā)現自己的動作太那個了,趕緊把雙手收了回來。
“啊!嗯,他帶著我去見他們了。”小七把藏在被窩中的雙手伸出來揉了揉被羅士信抓疼的肩膀,然后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后才回答道。
、聽到這話之后蕭守仁和羅士信都是有些不解,不知道為什么卓不凡要把這么一個小兵抓過去見那三個幫會的人。
“都見到誰了?”蕭守仁這時候冷不防地問道。
羅士信也是盯著小七,想知道他都見到誰了。
小七皺著眉頭回答道:“只見到了三個人,青竹幫幫主瘸鬼柴三,百花會圣母殷彩鳳,還有刺客堂的堂主司馬無雙。”
蕭守仁和羅士信都是再次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守仁雖然不知道這三個人的名字,這次是他第一次聽到這三個人的名字,可是他光從這三個人前面的稱呼就已經猜出了大概了,他也是大概猜出來這三個人的身份了。
這三個人是那三個幫會的最高頭目!
奇怪!
非常奇怪!
卓不凡吃錯藥了?為什么抓著一個小兵去見那三大幫會的最高頭目呢?
蕭守仁想不通,羅士信也是想不通。
“你是分別見到他們還是一次性見到的?”蕭守仁皺著眉頭繼續(xù)問道。
小七看了蕭守仁一眼之后還是很老實地回答了,“一次見到的,他們那三人呆在南樓的一個房間里面,卓不凡抓著我直接從窗戶進去的,怎么了?”
蕭守仁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他們已經是勾結在一起了,盡量早就約好了見面的時間了,肯定在那之前已經是互通消息了,約好了,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都沒有睡覺。”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羅士信和小七都是點了點頭贊同他的看法。
“的確如此,蕭大人你簡直是太神了,我都還沒有說后來的事情呢,你就已經猜出來了。”小七佩服地對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笑了笑然后讓他繼續(xù)講下去。
“我當時也是很不解,這些天輪流監(jiān)視我當然是認識那三人的身份了,見到那三人之后我一下子就腦海空白了,不知道為什么卓不凡要帶我過去,可是后來他們問我話之后我就明白了。”
“他們問你什么事情了?”羅士信聽到這話之后很是興奮,從他們的問話里面可以推測出來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啊。
“他們問我為什么楊柱國是不是和朝廷不合。”小七回答說到。
聽到這話之后蕭守仁和羅士信的臉色都是變的很古怪,這本是朝廷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卻是被幾個江湖人這么關注。
“你是怎么回答的?”羅士信緊接著問道。
小七咬了咬牙之后繼續(xù)說道:“當時我當然是裝傻了,什么都沒講,然后那刺客堂的司馬無雙開始在我的身上拍了幾下,接著我的身體里面便是像有成百上千的小蟲子在里面咬一般。”
蕭守仁皺了皺眉頭,別的本事他沒有,上輩子他見到過各種各樣的人,對于人的表情自然也是很有印象的,他一眼就看出來小七的語言之間有些不盡不實,但是他并沒有點破。
“然后呢?”羅士信繼續(xù)問道。
“卑職痛暈了過去,后來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是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他們似乎已經知道楊柱國和朝廷不合的消息了,已經是在商議如何結盟對付今天的場面了。”小七有些抱歉地說道。
聽到這話之后蕭守仁也是明白過來了,這小七也許是因為抵不過那司馬無雙的逼供,所以才道出了實情,這會兒不好意思講出來,但是又怕耽誤了大事所以隱藏了一點無關大局的事情把關鍵道了出來。
“小七啊,這不怪你,據說那些人都是身具邪功啊,能從別人的昏迷中套出信息出來也并不稀奇,這不怪你。”蕭守仁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表示安慰。
羅士信看了蕭守仁一眼,眼神之中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是啊,你的人回來了就是最好的,更是給我們帶來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這點就夠了。”羅士信也是安慰道。
聽到蕭守仁和羅士信的話之后小七的眼角已經是有些濕潤了,他也是沒辦法,想到家中才過門兩年的妻子,再想想那剛剛學步的孩子,他不能死,他也有著自己的苦衷,眼前的倆人是何等的精明他又如何不知呢,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這時候聽到蕭守仁和羅士信的話之后心中的感動更是無以復加了。
“小七啊,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蕭守仁說完之后就拉著羅士信出門了。
“怎么辦?現在事情出現變故了,這些似乎已經知道一些東西了,他們也在行動了。”羅士信有些惱火地對蕭守仁說道。
他當然不是生蕭守仁的氣了,他是氣事情的變故,人算不如天算啊。
“士信啊,人算不如天算啊,事情已經出現了變故,那么我們原先的計劃就得放棄,得要改變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看到這時候蕭守仁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羅士信心中的火氣更是大了。
“怎么變?硬搶?”
聽到羅士信有些火氣的聲音之后蕭守仁并沒有生氣,用手拍了拍羅士信的肩膀笑著說道:“士信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雖然是和原計劃有沖突,可是也許事情的發(fā)展更有利呢?”
聽到這話之后羅士信的臉色就變的相當豐富多彩了,一會兒驚訝一會兒震驚一會兒迷惘。
“更有利?”羅士信實在是想不通,這還有什么有利的地方,本來只是在楊玄感手下的人的眼珠子下面那東西,那已經是很難了,可是現在是要在所有人的眼珠子下面那東西,那難度系數可想而知了。
“士信啊,這就好比抓魚,周邊的人多了起來,都是眼珠子好使的人,魚兒都躲起來了,該怎么辦呢?”蕭守仁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之后羅士信的雙眼精光一閃,然后意味深長地笑道:“那就把水攪渾咯,來個混水摸魚。”
蕭守仁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說道:“既然他們都明白了彼此的目的,更是形成了對峙的場面,那些江湖巨頭肯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更不愿意被人掌控自己,所以他們肯定也想要搶回那萬歸藏,而王伯當的任務就是要收服這些人,這下子我們就有隙可乘了。”
羅士信聽出了話中的含義,笑著對蕭守仁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蕭守仁點了點頭之后笑著說道:“士信啊,看來我們得要把這池子水攪得更渾一點才行啊。” wWW? ттkan? co
聽到這話之后羅士信的心情也是大好,笑著問道:“如何攪渾呢?”
“放消息。”
“放消息?”羅士信不解。
“把萬歸藏的消息放出去。”蕭守仁笑著說道。
“啊?”羅士信有些震驚地問道,他雖然知道蕭守仁喜歡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他沒有想到蕭守仁的思想會如此的跳躍,竟然連這招都想的出來。
“告訴那些人,告訴他們那萬歸藏就在王伯當那劍鞘里面藏著呢,讓他們去搶吧,等到他們爭個頭破血流的時候,呵呵。”蕭守仁笑了,笑容里面充滿了詭異。
雖然蕭守仁的話沒有說完,可是羅士信已經是聞弦音而知雅意了,也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