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被告知在這里稍作等待。她坐在冰冷的凳子上,望著四周的環境,驀然之間,她有些恐懼,畏懼見到陸竣成的模樣。她有些后悔,應該帶著陸寧成一起來的。
十幾分鐘時候,房間的鐵門被打開,發出很大的響聲。暮秋迫不及待的回頭,她見到了陸竣成。
他看上去有些疲倦,下巴上有胡渣,他是愛干凈的人,總是會把自己收拾很好,可是他現在的模樣,卻有些邋遢。
暮秋望見他的時候,淚水就已經止不住的溢出來了。她一只手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但他依舊很帥,他臉頰依舊帶著俊冷。他坐在暮秋的對面,眸子有些驚訝。這種驚訝一直持續到他開口,說,“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以為要見我的是律師。”
他的口氣有些冰冷,似乎對暮秋保持著一種排斥。
暮秋皺著眉頭,她要很努力,才能夠讓自己說話的時候不會顫抖,“竣成,你……你還好嗎?”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的?”陸竣成沒有回答暮秋的問題,他開口,繼續冰冷的說,“我明明沒有告訴警方我們的住址,逮捕通知書應該寄到別墅才對。”
“我發現你不見了,難道不會去找你嗎?”暮秋緊皺著眉頭,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陸竣成同樣蹙起眉頭,冰冷的說,“這件事情你不需要參與。對了,你怎么能夠進來,現在的情況,除了律師之外,應該任何人都不能夠見我的,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去找了你爸,我求他,讓我來見你。”暮秋擦掉眼淚,好讓自己能夠看清楚他的臉頰,又說,“竣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會什么要抓你?一定是有誤會,對嗎?”
“你去找過我爸?”陸竣成的臉色有些鐵青。
暮秋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陸竣成呼了一口氣,冷聲說,“虞暮秋,你聽著,這件事不關你的事,不允許你參與進來,聽到沒有。”
“可是……”暮秋情急的開口。
“沒有可是!!”陸竣成粗暴的打斷暮秋的話,他重重的拍落在桌子上,發出巨響。怒視著暮秋。
暮秋怔住,淚水又不知不覺的落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僵硬,兩個人之間不再對話。各自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后,陸竣成呼了一口氣說,“暮秋,我是被人陷害的。”
暮秋的肩膀震動,她猛的抬起眸子,說,“是誰?是誰這么做的?”
“你不要管。我不會有事,警方最多拘留我十四天。”陸竣成的冷漠淡了很多,或許是因為他看到了她的眼淚,緩緩說,“你不要管,否則,他們會連你一起對付。”
“我不怕。竣成,你告訴我是誰,是誰?”暮秋緊皺著眉頭追問著。
“別再問了。”陸竣成淡然說。雖然語調輕緩,但暮秋知道,他是不肯再說下去了。他的固執,沒有人能夠改變。
暮秋抿了抿唇說,“竣成,你知道嗎?我已經踢進決賽了。”
“真的?”陸竣成揚起眉毛,有些驚訝的開口說,“想不到你真的做到了,決賽是什么時候?”
“這個周末。”暮秋不敢直視陸竣成的眸子,她望著桌面,笑聲的說道。
陸竣成切齒,哼了一聲說,“看來我不能遵守約定了。”
“我得到決賽邀請函的那天晚上,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暮秋開口,有些怔怔的說,“我開了酒柜里那一瓶年份最久遠的葡萄酒,等著你。”她的睫毛抖了抖,斗大的淚珠掉下來,她胡亂的擦拭著,淚水卻不聽話的掉落進嘴唇里,有些苦澀。
“我等了你一夜。”暮秋抑制住哭聲,抬起眸子望著他。
他的臉色變的有些鐵青,緊咬著牙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拳頭也緊攥著。
“你能不能去現場看我的決賽沒有關系。竣成,真的。”暮秋望著他說,“我只希望你會平安無事,等你平安出來的時候,我還會做一桌子的菜,我還會等著你,一夜兩夜,我都會等著你。”
陸竣成深呼吸了一口,細長的手指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緩慢的說,“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他說完這最后一句話,起身,決然的向著房間的門口方向走去。
“竣成!”暮秋忽然開口,叫住了陸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