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他的臉色慘白,看上去叫人忍不住毛骨悚然,他張著口,似乎想要呼喊,卻一個音也不能發出來。暮秋也想要叫他,但似乎那一瞬間,她已經驚恐到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寧成……”暮秋猛然驚醒,起身時候發現這是一場夢的時候,不由得長長呼了一口氣。
房子的門被打開,陸竣成回來了。暮秋轉身,閉緊了眼睛,假裝睡著。她聽到陸竣成的腳步,他走進臥室,有些冰冷的說,“你睡著了?”
暮秋閉緊嘴巴,沒有說一個字。
陸竣成轉身,走到那盒子面前,蹙著眉頭。他坐在牀邊,隨手撿起盒子裡的一個筆記本的,皺著眉頭翻閱著。
暮秋沒有繼續聽到聲音,忍不住緩慢的睜開一隻眼睛,看到陸竣成手裡捏著的那個筆記本,是自己在學校時候的日記!暮秋沒有辦法再繼續假裝睡覺,她一個激靈從牀上爬起來,同時大聲喊,“喂!你不許看那個!”
她說著,身子撲過去,一把從陸竣成的手裡,把筆記本奪走。
“你的腦子果然永遠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連日記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陸竣成帶著輕蔑的笑說。
“你管得著嘛!”暮秋警惕的望著陸竣成說,“你難道不知道偷看別人的日記是不道德的行爲麼?”
“偷看?”陸竣成的眸子落在散漫一地的東西說,“它就擺在那,這是我的房間,我這叫偷看麼?”
暮秋拍了拍額頭,該死的,剛纔光顧著看戒指了,居然沒有把東西收拾好。對了,戒指!
戒指還在暮秋的手心裡攥著,暮秋皺眉,小心翼翼的望著陸竣成。
“如果你睡醒了,就把那些飯吃了。”陸竣成沒有繼續詢問日記的事情,帶著報道的說。暮秋回眸的時候,望見被放在牀頭櫃上的陸竣成帶回來的食物。暮秋點了點頭,想辦法怎麼樣把戒指神不知鬼不覺的藏起來。
但似乎越是緊張到小心翼翼,越是露出馬腳。陸竣成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有些冰冷的說,“你手裡攥著什麼?”
“沒……沒什麼。”暮秋尷尬的咧了咧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腦子轉的快一起,開口說,“哦,我剛纔被釘子扎到手心了,所以很痛,所以攥著的話,會舒服一些。”
“我看。”陸竣成說出兩個字,身子向前挪動,要去拉開暮秋捧在胸前的手掌。
“不用!”暮秋有些神經質的拔高了語調,身子向後退縮,咧著嘴角說,“沒事,已經好多了,我……我要去衛生間!你別跟來!”她說完跳下牀,攥著手心,衝出了臥室,用已經達到她極限的速度,衝到衛生間,靠在牆壁的時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彈開手掌。
那枚戒指,沾上了暮秋手心裡的汗水,光彩更加的奪目。
暮秋拍了拍胸口,準備要把戒指丟盡馬桶裡沖走的時候,腦海了猛的恍現出陸寧成的臉頰,還有他失落的眸子,暮秋遲疑,順手把戒指藏在浴室裡。藏好之後,她回到臥室,陸竣成已經把那本記載了她大學心情的日記讀到最後一頁了。
“喂!”暮秋瞪大了眼睛,衝上去奪下日記,瞪著陸竣成說,“你還說你不是偷看!”
“我這是在光明正大的看。”陸竣成強詞奪理,嘴角帶著淡然的弧度說,“你的腦袋裡裝的究竟都是些什麼?我總以爲只有神經病才能寫出這樣的日記,原來你也可以。”
什麼!?這傢伙!
但是在暮秋叫囂之前,陸竣成已經起身,去了浴室。暮秋不由得緊張起來,擔心自己藏戒指的位置會被輕易的發現。這種緊張一直持續到陸竣成重新回到臥室。他遇到暮秋緊張的目光的時候,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上下打量著自己。
暮秋見他神色如常,似乎沒有發現戒指,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暮秋快速的洗澡,回到臥室的時候,地上散落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好,井井有條的擺放在箱子裡。暮秋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陸竣成這個傢伙也會做這種事情。
“如果你還打算收留這些東西,就放好,否則我會全部扔出去。”陸竣成有些冰冷的說。
暮秋站在原地,緊皺著眉頭,遲疑了很久之後,她抿脣皺眉對陸竣成說,“竣成,你真的沒有辦法找到陸寧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