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映姚看著文時雨穿了一身淺素的裙衫,當下立刻道:“又沒精心打扮,動作還這般緩慢,只盼著別人都等你是吧?”
話落,卻是已經轉身抬步離開。
文時雨神色不變地跟上前去,文非墨早已經在馬車里等著了,她畢竟是嫡女,而且最近又破得李隆琰寵愛,所以她自己一輛馬車,而文映姚只能和文時雨一輛馬車,文時雨上了馬車之后就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般,文映姚本來還想譏諷文時雨一番的,說了幾句話之后也不見回應,當下也索性靠在了馬車上休息。
路途比較遙遠,所以幾近中午的時候才到了寺廟之內。
文非墨下了馬車,等到文時雨和文映姚走近了才向寺廟內走去。
文時雨似無意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驀地,一襲白衫的男子卻是走至文非墨面前停了下來:“這位小姐,好生眼熟啊,我們是否是在哪里見過?”
文時雨看著文非墨面前的男子,長相較為英俊,只是那雙桃花眼的神情卻比較飄忽,當下只作未見,立在文映姚的身后。
文非墨今日一襲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看上去更多了幾分飄逸如仙謫,和一身淺素衣衫的文時雨與一身艷麗著裝的文映姚相比,自然更添了幾分清爽來,所以在她們中脫穎而出被盯上不足為奇。
文非墨只掃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就立刻道:“我們從未見過,請公子讓開。”
話落,就要從男子旁邊走過的時候,那男子卻是再度擋在了文非墨面前:“這位姑娘,你驚如天人,我怎么可能沒見過你呢?你再仔細想想,我們一定見過的。”
文非墨當下面上便有了怒色:“你讓開。”
文時雨靜靜在一旁觀看著,并不言語,文非墨來時身邊明明是帶了護衛的,現在卻全部失去了蹤影,還真實奇怪。
既然她們要玩,她必定會陪她們玩個夠。
眼看著那男子說著話,卻是已經動起手來向文非墨身上摸去,文非墨立刻后退了幾步躲開,面上一陣怒色的紅,而那男子還要動手時,文映姚卻是已經走上前去道:“這位公子,這里是寺廟,神圣之地,你這么莽撞怕是不妥吧。”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男人卻是看都不看文映姚一眼,顯然是對她絲毫不敢興趣。
文映姚面上一陣怒色,但是卻依舊極力忍下去了,當下看著男人道:“我不知道。”
那男子冷哼一聲,眉角上挑,一臉洋洋自得的模樣:“本公子就是總督大人之子,余代瑞。”
余代瑞,文時雨心中冷笑,沒想到他們竟是都勾搭到一起了,當下更是離文映姚等人遠了些,變得他們的作秀波及了自己。
文映姚自然也想到了眼前的男子就是余姚的堂哥,當下面色不善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你給我讓開!”
余代瑞顯然沒想到自己說出了身份之后竟是被人這般的對待,當下卻是直接就把文映姚給推開了,綠翹立刻走上前去攙扶住了余映姚,同時已經大呼出聲:“來人啊,快來人啊。”
寺廟里的和尚立刻跑了過來,余代瑞見狀,立刻上前要去抓文非墨,而文非墨身邊的丫鬟立刻上前攔著,眾人扭打的過程中,文映姚不知道被誰撞了下,卻是猛地向文時雨身上潑去,暖色被眾人攔著,根本不能近身,眼看著文時雨就要下水的時候,文時雨卻是猛地抓住了文映姚的衣服,將她一同拉入到了水中。
“啊,小姐落水了。”不知道是誰驚呼了聲,眾人立刻都抬頭向水中望去。
“救命,快救我。”文映姚是個旱鴨子,雖然只是在荷塘里,可是身體還是不停地向下墜去,而文時雨只是死死地抓著文映姚的衣服,借著文映姚撲棱的勁兒不讓自己掉落下去。
而余代瑞早就已經被僧人給拉開向寺廟外趕去。
立刻有僧人跳下去把文映姚和文時雨給救了上來,兩個落湯雞似地撿著衣服上的水草,文映姚憤恨地看著文時雨:“賤人!”
文時雨卻只是瑟瑟發抖地立在文非墨的身邊:“我也不知道是誰推我下水的。”
文映姚還想再說什么,文非墨卻是已經上前道:“好了,你們快回去換衣服吧,來往行人這般多,別失了身份。”
文映姚立刻扯了帕子遮擋住了臉,向外走去,文時雨知道,她是不可能再讓自己坐馬車的,當下只能看著文映姚和一眾丫鬟離開,無可奈何。
文非墨見狀,當下道:“我多帶了件衣服,要不然我把衣服借給你吧,你可以去馬車里把衣服換下來。”
文時雨神情微怔,來的時候都不讓自己同乘,現在居然好心的把馬車讓給落湯雞似的她?
當下面上卻是一片感激的神色:“謝謝二姐。”
“文竹,去帶時雨換衣服。”文非墨看了眼身邊的丫鬟道。
文時雨當下立刻跟著文竹向寺廟外走去,馬車就停在寺廟外一處小巷子里,文時雨和暖色立刻上了馬車,文時雨剛換好衣服,驀地,還未等文時雨下馬車,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馬車竟然開始行駛起來。
文時雨立刻去推馬車門,可是馬車門卻是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上了,文時雨透過卷簾看著文竹倒在了地上,知道出不去,當下索性安穩地坐好了身子。
暖色一陣驚慌之后也穩住了身子,當下憤憤地低聲說了句:“好在小姐早有準備。”
文時雨卻是瞇緊了眼睛,早有準備是不錯,不過,卻是不知,究竟有什么在等著她。
不多時,馬車卻是已經停了下來,馬車門被打開,緊接著文時雨和暖色就被人強行拉扯著下了馬車,關到了一間類似于庫房之類的房間。
暖色一直偎依在文時雨的身邊,神情還是有些驚悸,文時雨倒是一臉鎮定,掃了一眼周圍之后,就把視線停留在了角落里的一塊手臂粗的木頭上。
而就在這時,門被打開,走進來的卻是寺廟里的男子,余代瑞。
余代瑞見到文時雨的時候明顯怔了下,當下卻是又猛地關上了門向外走去,文時雨將他的所有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果然,他們當初要抓的人并不是她!
須臾后,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卻是余姚。
余姚不可置信地看著文時雨,當下立刻走上前去:“怎么會是你?文非墨呢?”
看著氣急敗壞的余姚,文時雨神色不變:“既然你沒想抓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拉著暖色就要離開,可是卻猛地被余姚擋住了。
余姚神色狠厲地看著文時雨,心思轉念之間,卻是已經下定了主意,反正文時雨也和李隆琰有著特殊的關系,那就是她的仇人!
當下立刻看著文時雨道:“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說著,面上閃過一絲猙獰,只是她還未轉身,外面已經傳來一陣慘叫,文時雨遠遠地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立刻瑟瑟發抖地倒在了暖色的懷中,暖色見狀,一手扶著文時雨并立刻叫道:“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李隆昌幾乎是和李隆琰一起來到屋子里的,看著身邊微怔的余姚,李隆昌看著梨花帶雨的文時雨,當下盛怒地立刻踹了余姚一眼,立刻上前,文時雨卻是已經被李隆琰抱在了懷中。
“時雨,你沒事吧?”李隆琰看著文時雨道。
文時雨一張小臉蒼白,因為之前落水的緣故,頭發還是潮濕的,此刻粘在臉頰上,顯的更加楚楚動人,文時雨動了動唇瓣,剛想開口,眼淚卻是已撲簌而下,李隆琰見狀,以為文時雨受到了委屈,當下憤恨地瞪著余姚:“你對她做了什么?”
余姚搖著腦袋,忍著腹部的疼痛道:“沒有,琰哥哥,我沒有。”
說著,就要向李隆琰走去,而文時雨看著走近的余姚,卻是陣陣發抖,只死死地抓著李隆琰,李隆琰自然能感覺到懷中美人兒的恐懼,當下立刻抱起了文時雨,看都不看余姚一眼就要向外走去的時候,余姚卻是一把抓住了李隆琰:“琰哥哥,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沒做!文時雨,你這個賤人,你……”
還未說完,李隆琰卻是已經一腳踹了過去,飛起來并迅速砸落到了地上的余姚捂著疼痛的腹部,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隆琰,眼淚卻是已經哭花了妝容。
李隆琰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我從來不打女人,可是你的做法卻實在不像一個女子!”
話落,便抱著文時雨向外走去。
反應過來的余姚卻是尖利地哀嚎了一聲:“琰哥哥!你竟然不相信我!文時雨,我不會放過你!死都不會放過你!”
而被李隆琰抱在懷中的文時雨身體更是瑟瑟發抖著,似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般。
“來人,把他抓進天牢!”李隆昌走到外面,看著已經被侍衛給牢牢控制住的余代瑞道。
余代瑞沒有想到文時雨和五皇子還有八皇子都有交情,當下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王爺饒命啊,八皇子饒命啊,小人什么都沒做,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