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澄澈。窗外白云朵朵,棉花糖一般。
思緒紛飛,竟接上了昨夜那個冗長的夢。
付爾青被楊程扶回包間,淚眼恍惚間只能看著秦風遠去的背影。該死的鐵牌,那高度根本不符合人體尺度,明明就是用來傷人的。
她揉了揉頭上的包,覺得有些東西壓在心底沉沉的悶得她透不過氣來。
楊程就坐在她身邊,爾青側了側身子,低聲說:“楊程,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了。”
“寢室關門了,你去哪?”
“我回家。”
爾青家是本地的,楊程便不再多問,起身說“我送你。”
付爾青按住他,低聲道:“別,今天你過生日,一屋子人你走不合適,我出門打個車就能走。”
楊程掃了眼室內,“送你到門口。”
天幕沉沉,一彎上弦月遙遙的發著清冷的光。璀璨星光遙遠深燦,無邊無垠。
臺階堅硬冰冷,晚風薄涼,付爾青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把頭埋進雙膝。
不知坐了多久,付爾青意識恍惚中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住,隔了很久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來。
她睜開雙眼,月色下近在咫尺的面容峻冷,星眸清寒,帶著不可觸及的距離感,而眼底依稀翻涌著幾絲波瀾,一晃,便已經不見。他額上的傷口還沒有拆線,裹著白色的紗布。
秦風放開了她冰冷的手,后退了一步,淡淡的開口,“你來做什么?”
付爾青身子晃了晃,并不答話,急急的去翻書包,掏了半天也沒找到額上微微滲出了薄汗。
“找什么?”
付爾青不答,低著頭翻過書包,把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書本和零零碎碎的雜物鋪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急促的翻找。
秦風握著雙拳,三哥的話就在耳邊。
“阿風,你們分開吧。你為了她得罪了老九,你想想要還和她在一起老九怎么想,底下的兄弟怎么想,這不是公然示威嗎,這么多年,我都動不了老九更何況你。”
“三哥……”
“你信三哥,三哥是過來人。那女孩是好女孩,就算是為了她好,你也應該離開她。我們不是街邊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可以說不干就不干,我們這種人手上沾得是什么,是人血是人命。我們有今天沒明天的,憑什么禍害人家一個好姑娘。”
“三哥,別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