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凡被付爾青拉出了酒吧,推上車,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發動車子走過了幾個街區才低聲問:“去哪?”
付爾青臉上淚痕交錯,垂著頭細聲說:“我想去海邊。”
夜晚的大海和蒼茫的天幕結成一體,舉目遠眺目所能及的盡頭是一片無盡的黑,神秘而震撼。海浪翻滾,帶起朵朵的白浪,在濃黑的背景下異常奪目。海風潮濕帶著海水的味道,吹在身上頓感冰涼。
劉一凡把外套披到付爾青身上,他們并肩坐在礁石上,沒有人說話,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沉厚,天空中時有飛鳥飛過,發出一兩聲尖利的鳴叫。
他們依偎著,感受得到彼此身上暖暖的溫度,在這樣的夜晚,付爾青打心底里感激劉一凡的陪伴,幸好,她不是一個人。
付爾青轉過頭,許是很久沒有開口,嗓子啞啞的,“師兄,給你說個故事好嗎?”
其實劉一凡很想說不好,他不想聽,但是今晚如此脆弱的付爾青讓他連拒絕的勇氣都失去了,只能說:“好。”
付爾青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身上,思緒翻涌去回憶當初的悲劇。
“三年前的我很年輕也很無畏,理所當然的認為愛情就是一切。但是愛情不是面包,終究跨越不了階級。”
“我和秦風之間的距離在相識的第一天就已經存在,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盡管他做得很好,但是我知道,他暗地里做了很多事來避免我接觸他的圈子,他那一類人。我告訴自己,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而我也同樣的不愿意他見到我的父母和朋友。”
“三年前三哥的生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帶我去,雖然我不喜歡那種的場合,但是心底里還是希望他能帶我去,那是一種認可。有一次,他帶我去他們的一個聚會,中間一個女的跑過來問我,溜冰不?我當時唯一知道的軟性毒品叫搖頭丸,哪里知道溜冰什么意思。于是我說,我只會滑旱冰。結果全場的人大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火星人。我知道我給他丟臉了,可我不是故意的。”
夜間的海風冷颼颼的,兩人卻渾然不覺,一個在低訴,一個在傾聽。